吃饭睡觉，这两件事是有顺序的，但也依照个人喜好而有不同的排序方式。

先吃饱再去睡觉；先睡饱再去吃饭，技术够好的还可以边吃边睡，不过最后那个边睡边吃的纪念品只在卡通动漫上看过，现实中她还真没看过有人这样做。

於是在吃饭及睡觉这两个选择中纪念品决定先吃饭再回旅馆，反正经过刚刚那场很像是来闹的比赛后，说难过不舒服的已经好了大半，该把东西吐掉的人也都吐光光了，既然这样，那麼他们就先填饱肚子，然后再把那三个睡眠不足的赶回去睡觉，天没亮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虽然说现在才中午而已，但没关係，能多睡一点是一些，把昨天没睡的给全都补回来不也挺好的吗？

“小纪，妳怎麼不吃了？”芯綺苡咬著筷子，看到身旁的纪念品一副在沉思的样子她有些胆心，感觉最近小纪的胃口并不是很好，点的东西都只有意思意思的挖了两三口后就不吃了，虽然芯綺苡不知道在创纪元中会不会生病，但要是因為没吃饱而让自己体力变差导致生病或是发生其他不好的事情的话该怎麼辨？

“在想事情？”酒退了，吐的空空的肚子终於填饱了，风语寧叨著牙籤往后靠在椅子上，心裡想著要不要再叫几份甜点来把肚子裡剩餘的空间塞满，考虑了三秒，风语寧决定点布丁及蛋糕。

一旁的萨兹听到风语寧举手示意他也要追加甜点，到目前為止他已经吃掉将近三人份的食物了，而且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愿，从没停过的双手在风语寧追加完毕后偷偷地伸向第四份食物，要不是在创纪元裡的运动量够大，依萨兹这种吃法不肥死才怪。

感受到芯綺苡的关心，纪念品笑著拍拍她的头，就像是在安慰小动物一般。“我在想要怎样才能防止米血再带你们上酒店。”

“我不敢去了。”风语寧猛摇头，一提起酒店他只会回想起今天早上被太阳照到的不适感，以前他会觉得被阳光照到是件很棒、很舒服的事，但对於一个睡眠不足又宿醉的人而言天上那颗炽热的太阳是非常有杀伤力的！

尤其他们今天比赛的场地还是片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物的沙滩，乾热的海风，黏腻的汗水，高热的气温……再加上严重睡眠不足，以上这些因素让风语寧一进场就是头晕眼也花，就算勉强打起精神也无法长时间的集中。

“我也是，虽然那裡真的很漂亮。”萨兹抬起头回道。

“我可以把你所谓的漂亮解读成是裡面的妹漂亮吗？”小橘子凉凉地说著，非常故意的把萨兹说的话再多加几个字，意思也几乎完全不同。

“不、不是啦，是装潢，裡面的装潢真的很漂亮，又宽又高的大厅，还有个小花园和瀑布假山，对了、对了，在天花板上还有个好大的水晶灯，一整个就是闪闪发亮，真的看不出来是酒店，还以為是某间知名的大饭店呢。”萨兹又是摇头又是挥手，接著又夸张的比划著。

“是是是，裡面的妹真的很漂亮，又长又细的腿，说腰就是腰说胸就是胸，尤其是站在美丽的水晶吊灯下，每个人都巧笑倩兮娉婷玉立，猛然真的看不出来是酒店妹，还以為是某某千金气质小姐的呢。”完全不理会萨兹因急於解释而涨红的脸，米血公仔故意地把刚刚那番话更改了一些字词，而更改后的意思让人听起来有种色色的感觉。

“你们两个不要曲解别人的话好不好。”他没这样讲、真的没有啦，為什麼从他们两个的嘴裡讲出来就完全不一样啊，有谁可以救救他。

小橘子和米血公仔先是瞧了瞧一脸紧张的萨兹，一会儿又互看了眼，最后他们说……“在我们听来其实是差不多的。”

“我没有……”低下头，垂著肩膀，知道自己讲不过他们的萨兹无力的叉起炸的香酥的鸡块塞进嘴裡，嘟嘟嚷嚷著。

“别闹他了。”咢天好笑的看著无力反击的萨兹，想著若他是兽人族的一定会更好玩，垂著兽耳，毛茸茸的尾巴也会无力垂下，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难怪小橘子和米血公仔老爱戏弄他，就连现在，咢天也忍不住想要抓弄。“不过那裡的女孩子真的都蛮漂亮的，气质也很好，看起来都很温柔是吧，萨兹？”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讲了。”呜，他们都欺负他一个，明明小寧寧也有去，怎麼都不说他哩？他怎麼那麼可怜啊，算了，他吃东西不要讲话总行了吧。

眾人看到萨兹默默吃著东西不敢反抗又可怜兮兮的样子非旦没人去安慰他，反而全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剎时整间餐厅裡面都听的到他们夸张又吵闹的笑声，不过也因為他们太吵了，餐厅裡所有的人全都往他们那桌看，当然也夹杂不少抱怨的碎念。於是他们连忙向周围的客人们点头说了声抱歉，虽然后来他们有收敛了些，但也只是把音量变小，欢乐的气氛仍在。

“对了，之前你们曾说过，你们早就在猜测关於NPC玩家的事情，也在猜测登记员小可是否和新纪元中分送游戏给我们的小可是不是同一个人。”喝了口热汤，米血公仔突然提起上回听他们讲过的事——NPC玩家。

“是啊，怎麼了？”风语寧还记得他们跟米血讲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的表示，静静地听他们讲完，然后再默默地退回房间，隔天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对於这些猜测他更是一字也没再提起过，怎麼现在突然讲这些哩？难不成他会知道些什麼吗？

“吶，你们来到创纪元多久了？”米血公仔一手支著头，无聊地用汤匙在温热的汤中划圈圈。

“不太清楚耶，应该有二、三个月了吧。”在刚组成小队时纪念品有问过风语寧及芯綺苡了，他们进入创纪元的时间好像也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

虽然当初他们登记时有听到小可念出他们的序号，小寧寧的登记序号是159号，小苡是639，而自己则是357，他们三个的序号相差太多，可是进入游戏的时间都差不多，根本没辨法去推断实际上真正的时间，只能依照感觉去抓个大概。

“我比较晚，大概才一个月左右。”萨兹将食物全吃光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完全把他刚刚说不要再讲话这回事全都忘了，不过现在也没人想去抓弄他了，因為他们全都专注於米血公仔的问题中。

“我和咢天比较久，若是以创纪元中的日昇日落来计算的话至少也有一年。”小橘子捏著下巴，说了个大约的时间，不过实际上她也不能确定，在这裡根本就没有四季之分，完全无法去推断他们到底来多久了。

听到他们各自回答完问题后，米血公仔又丢了个问题给他们猜。“那麼你们猜我来多久了。”

“你一定比我们久。”之前就听小橘子讲召唤师升级不易，并不是简单的一两个月就练的起来，更何况是像米血公仔这样强力的召唤师，若是他萨兹来练的话练个两年也练不起来，所以这问题他连想也没想就直接说出了个让其他人都忍不住翻白眼的白痴答案。

“一年？”芯綺苡伸出一指，猜想他和小橘子他们是差不多同一时期进创纪元的，但米血公仔却摇摇头。

“二年？”再加一年，米血公仔还是摇头，咢天猜错了。

“如果我计算的方式没错的话，我来这裡应该已经有三年了。”鏘鏘鏘鏘！谜底揭晓，他们全都猜错了。

听到米血公仔的资歷眾人全都吓了一大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三年！？这是真的还假的啊……而且如果以现实中的游戏来讲三年都在玩同一个游戏不想封顶也难，可是米血公仔说他来创纪元已经有三年了，是卡关还是有些什麼问题啊？

但……等等，米血公仔刚刚似乎有讲到某个很重要的点，计算方式？

仔细斟酌回想米血公仔的话，纪念品猛然间想起在创纪元中她到目前為止还没见过的某样东西，“这裡好像没有任何可以计算时间的东西。”在这个世界裡拥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当然也有不少在新纪元中就看的到的各类物品，有某些只是改变形状不过本质上还是类似相近的物品，但是她却好像从未看过像是时鐘之类可以计算时间的东西。

米血公仔给了纪念品一个激赏的目光，脑筋转的真快，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话中的涵意，不过他要讲的可没这麼简单。

“也不算是没有可以计算时间的东西啦，因為这种新纪元中的网路游戏一样，某些节庆都会举辨活动，但是能够真正去分辨的能力还是限，而且你们知道吗？当人在一个停滞无法分辨时间经过的地方待久了之后，对於时间的概念也会变的混沌不清。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讲好了，你们认為刷一场副本需要多久的时间？二十分鐘、三十分？”米血公仔没正面回答纪念品的问题，反而向他们问了问题。

纪念品、萨兹、风语寧及芯綺苡四人都摇摇头，拜託，他们第一回上副本就差点全军覆没搞到小命都去掉一大半了，谁还有时间去算他们打了多久。

小橘子微皱眉，大略估计。“我和咢天之前打过一场双人的，大约是三十分左右吧。”

“妳确定只有三十分吗？”

“我有算过，以正义队这种算是高水準的队伍来说刷一场至少要一小时以上，更甚者还会拖到二小时至三小时，而在这个过程中人们几乎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总是以為时间还早，但等到回过神来才会意识到原来时间已经经过这麼久了。”他会知道这些时间全都是叫小米慢慢数出来的，他和前队友们清怪，小米就从一开始数直到他们出副本才停止，然后他再将小米算出来的数字转化為时间，这才发觉，时间流逝的比他所想像的还要快。

当然这些动作米血公仔都是叫小米偷偷数，不要太过明显，因為他也对这个游戏抱持著许多疑问，也曾想过NPC玩家这件事，但这些事他都只在脑中偷偷猜测没有向任何人说过，直到前些日子听到纪念品他们提出这个问题，他才知道其实还是有人有著和他同样的想法，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沉溺在这个虚拟世界裡。

而且他就是知道纪念品他们也有著相近的疑问才会对他们说这些话，若是正义队们……他可是连讲都懒得讲，就算讲了也大概会被令狐冲他们认為是他疯了，因為在创纪元待太久所以脑袋变的不正常了。

米血公仔拿过水杯，以指沾了些水在桌面上画出一个方框。

“创纪元就好比一个封闭的盒子将我们紧紧锁在这个世界，不知道新纪元中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时间，从充斥电脑完全便利的现实来到了凡事都得自己动手的虚拟世界，人类以天生的适应力来适应这裡的种种一切，当人们适应后再回想才会惊觉其实自己已经来了好长一段时间，至於确切的时间也总是想不起来，勉强只能说出个大概。”

看著方框中出不去的箭头以及被区隔在框外无从而入的资讯箭头，风语寧直觉他应该知道一些关於创纪元的事情，不由得开始猜测，或许米血公仔就是NPC玩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看到他们眼中的怀疑，米血公仔知道他们在想什麼，不过现在解释自己不是NPC玩家也没用，因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是件比猜测他是不是NPC玩家还重要的事情。

“街角那个块头很大的兽人有没有看到，据说他也是来自於新纪元，可是因為在这裡的时间太久了，他忘了属於在新纪元的自己，忘了当初為什麼会来到这裡，忘了一开始想要离开这裡的心情，然后他就再也回不去。”透过透明的窗户米血公仔指著坐在街角椅子上正在和人聊天的兽人，细说他知道的事。

其实也不能说是知道，只能说他在一旁观察他很久，然后再从兽人的日常生活作息慢慢去推敲猜测，而且不止是那个兽人，米血公仔也观察过许多人，也和他们攀谈过一些关於新纪元的事物，然后隔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他再问他们同样的问题，却发现他们似乎都渐渐遗忘某些东西，而且大多都是和新纪元有关。

在新纪元中的物品，在新纪元裡发生的事，在新纪元见过的人或是父母……都逐渐淡忘，然后完全遗忘。

“為什麼？”无论是什麼游戏，就算是以龟速练功练上也会有封顶破关的一天啊，為什麼会回不去？

再一次的，米血公仔没有回答纪念品的问题。“你们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甩掉渐渐爬上心头的恐惧，芯綺苡慌张的点头。“知道啊。”她明白米血公仔在讲的并不是她害怕的鬼故事，但不知為什麼她越听越觉得害怕，甚至起了鸡皮疙瘩。

“不对，我说的不是ID，而是真正的名字。”米血公仔知道芯綺苡会错意了，於是开口更正。

但是经过米血公仔这麼一讲，他们全都愣住了，没有人点头，也没人敢摇头。

现实的名字？他叫什麼……

从他们有些茫然的表情裡，米血公仔知道了答案。

“看来你们也开始遗忘了。”努力的去观察那些来自新纪元的人们，努力的去一个个试探，最后再综合所有的事情后，他发现了在被遗忘的事物中最多的就是名字，不是创纪元中虚构的ID，而是代表活在新纪元中的真正名字，那些人几乎都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因為太过安逸平稳的生活容易让人放鬆，也容易使人遗忘，再加上创纪元中所使用的是游戏ID，每天听的说的都是ID，没有人会叫对方的真正名字，在长久未使用的情况下真正的名字也就这麼慢慢被淡忘掉。

“想回去新纪元除了要认真的在这裡活下去以外，记住自己真正的名字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小橘子以怀疑的眼神盯著米血公仔，“你怎麼知道真正的名字和回新纪元有关？难道你是NPC玩家？”只有NPC玩家才能不死，也才能有这麼多的时间去观察自己以外的人，一般的人应该不会有这麼多时间精力去做这些事吧，况且，他观察的动机起因又是什麼！？

“我啊，在这裡遇到了小时候的玩伴。或许你们一定以為会遇到一两个认识的人也不足以為奇吧，但是这对我而言是件很奇怪的事，因為在很久以前他就因為一场怪病全身慢慢失去知觉，渐渐瘫痪，连睁开眼睛动一下手指的气力也没有了，只有心臟还在跳动，就像个活死人一般。”

“是不是你认错人了？”萨兹倒是觉得他有可能认错了，都已经像个活死人了怎麼还有可能会玩游戏呢？

“你们认為会有人无论是长相、说话的声音及口气全都一模一样，更何况他取的ID和他以前在游戏中取的ID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认為这是种巧合。”米血公仔没有平时的高傲气慨，在他可爱的脸上出现了有些违和的严肃正经。

“你……真的不是NPC玩家？”要命，风语寧觉得听的越多，越觉得米血公仔很可疑，但是如果他是NPC玩家的话為什麼要告诉他们这麼多？难不成其中有什麼阴谋吗？

“你们认為我在说谎吗？就算我在说谎好了，我有必要告诉你们这些事吗？我為什麼不直接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就好了，而且如果我把你们这些话全都上报给这个游戏的管理员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拥有丰厚的奖赏或是能够提早离开这裡呢。”米血公仔以他一贯的冷淡口吻说著，脸上又掛著高傲不屑，彷彿刚才他的正经样只是幻影。

可是他们却相信，刚才米血公仔说的并不是假的，更不是在说谎，因為他在提起那名玩伴时眼中有著清楚的沉痛，那并不是假装的出来的，那是真实的，没有虚偽不实。

“而且啊，你们不要忘了，这只是场游戏，反正离开创纪元后这裡发生的事就不重要了，即使回归到原本生活的世界裡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啊，若是太过认真执著的话你们就输了，就永远也出不去。况且在这个分不清楚谁是NPC玩家，谁又是真正玩家的虚拟世界中，是不是NPC玩家这一点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因為他们并没有身為游戏NPC的自觉。”

NPC玩家没有NPC的自觉！？这又是怎麼回事！？

是说NPC玩家并不知道自己是这游戏中的NPC吗？

怎麼问题一下子变的好复杂啊，NPC玩家不是真正玩家，可是却和真正玩家一样可以打怪过任务。但是NPC玩家又和游戏NPC不同，因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游戏中的NPC……这感觉真像在绕口令耶。

“你们应该知道NPC玩家和真正玩家不同的地方吧？”米血公仔才不管萨兹已经听的头晕眼花，其他人有没有辨法消化这些资讯，他自顾自的继续讲下去，“我的玩伴，并没有NPC玩家的自觉，一直认為自己和真正玩家一样，而我会发现他是NPC玩家就是因為他会復活，不断地，死而重生，一次又一次痛苦的復活。”很久以前在登记所时他就曾去问过小可，问了许多关於玩家和NPC之间的问题，而小可却总是避重就轻的回答案，有时甚至是不回答，反而还丢了一堆不相干的问题。

例如，牛肉是什麼味道？和在创纪元中吃到的一样吗？那和猪鸡羊的味道有什麼不同？

新纪元的花开的比较香还是创纪元的？顏色真的很丰富鲜艷吗？

被问了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后，米血公仔从此后就比较少往登记所跑，与其和小可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答下去，倒不如他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不过遇上了游戏中的问题他还是会去找小可，毕竟在创纪元中没有人能比小可还要了解游戏中的问题。

况且这游戏的过关条件不就是要封顶吗？既然短时间出不去了，那他就先老老实实地练功打怪，顺道再收集一些他想要的资讯，於是日子就这麼一天天地过。儿时玩伴不知道在什麼时候消失不见，而当时米血公仔自己也正在忙著钻研召唤师的一些术法情资，总是想著忙完了就要去找他。

米血公仔怕自己会忘了她以及新纪元中的一切事情还跑遍了目前他能到的大小城镇找可以记事的纸本，最后则是在某个偏远小镇中最不起眼的小店中找到。

那时米血公仔就已经隐约感觉到创造出创纪元这款游戏的人似乎不打算让人有可以帮助记忆的东西，没有时间，没有四季变化，就连武斗场的比赛时间也只是以太阳升起的高度来分辨為早上下午，就连夜晚也只是以月亮有无升起来区分。

不想要这麼混混噩噩盲目过日子，於是米血公仔就以日升月落算一天，可是一天过了，一星期、一个月……转眼间他来到创纪元已经三年了，在这期间他也知道了许许多多的事，不过他还是找不到突然消失的玩伴。

“如果说，有一天你们发觉到在身边最好的朋友或情人像我的玩伴那样突然蒸发消失不见，又怎麼找都找不到的话该怎麼辨？而且要是所有的NPC玩家都和我的玩伴有著一样的病症的话你们还会期待回到新纪元吗？”在创纪元中每个人都是完好无缺的，无论是身体上的病痛或是残缺通通都会变成最完美的状态，但回到新纪元后呢？

会和他的玩伴一样像个坏掉的娃娃躺在病床上，永远无法睁眼开口说话的样子吗？还是如纪念品他们所猜想的一样，NPC玩家们只是堆电脑程式，没有实体，没有自我感情意志，只是数字堆叠出来的程式呢？

新纪元中的不存在和残缺与创纪元中虚拟而又真实的存在，无论是谁，最后他们通通都得面临到这个选择题。

回到新纪元；留在创纪元，两者只能二选一。

而这个答案，恐怕没几个人能够真正的回答出来。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做出真正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