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游戏中,玩家的生命是可以无限N次復活重生,加上痛感几乎都降到50%以下,更甚者还有痛感10%以下,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的。
但那是别的游戏,而这裡是创纪元,一个不知道打哪冒出来连听都没听过的线上游戏。
以早该被淘汰掉的光碟片储存安装游戏,一旦进入游戏后除了破关完成任务后再也没辨法可以跳出游戏,不管是痛感还是身体上的需求感受全都是百分之百拟真,更重要的是就连生命也一样。
没有復活,没有重生,小命永远只有一条,所以只要死了就没辨法復活,但能不能藉此离开游戏更是无从得之,因為关於在游戏中死亡的后果实在有太多不同的猜测,没人敢试也不会有人想去试,毕竟都说死了不能復活了,还会有谁知道在游戏裡死掉后会发生什麼事吗?
可是生命只有一条的这项规则在武斗会上却是不适用的。
在斗臺上也就是在武斗会比赛中死亡的人们,当他们成為天边最闪亮的一道光芒后,死去的人亦会在斗臺的外围处復活,虽然身体没有任何外伤,但在斗臺上所受的伤害却全都会牢牢的被身体记住,一波波剧烈的疼痛更会在意识逐渐清醒后侵蚀一切感官。
所以如果萨兹被水淹死的话……他復活后绝对会有好一段时间不敢靠近水,然后就不敢洗澡,不敢洗澡后就会发臭,然后……
纪念品脑袋快速推断出萨兹被水溺死后可能会出现的反应,然后她勾勾指要咢天过来。“射死那两个施法的生活用品。”
就算射不死也没关係,只要能在萨兹真的被淹死前中断他们的施法就好了,她无法容忍她的同伴中有人不洗澡!
咢天静静地点了头,一把弓倏地出现在他手中,不过就在咢天搭箭正要射出的时候,水柱竟然產生变化一口气将河裡的水全都吸入,由一条不过几尺宽的水柱变成几乎占去河道大半的粗壮水柱,而它旋转的速度也变得更加快速,被捲在裡面的红鱷有一大半都昏死过去,还有几隻仍在做挣扎,至於萨兹则是因為无法呼吸昏了过去,脚部也开始呈现透明状。
那是快要死了的徵兆,要是完全变透明了的话萨兹就变成白光飞出场了,不行,要赶快把萨兹救出来才行!
纪念品心裡一急转头就想叫咢天快点射箭阻止时,粗壮的水柱竟在这瞬间瓦解溃堤,大量的水以及红鱷并没有平均地往河的两岸冲,而是全都一股脑地往他们这边冲,逼的嫩豆腐队们不得不四处分散跳到高树上避免被水给冲到树林深处。
一把拉著呆住的芯綺苡,风语寧用他最快的速度往后跑了一段路后就一口气跳到树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去思考的米血公仔马上就跳到最近的树上,而咢天也立刻收起弓箭赶紧召唤小天出来迅速地抱著小橘子坐到牠背上飞到空中去,顺便从空中寻找萨兹的踪影;至於纪念品则是就近跳到树顶上,以不被水冲到及被红鱷咬到為原则。
不过生活队才不会让他们这麼简单的躲过这场人為的水患,他们趁著嫩豆腐队们四处分散忙著躲避且最没防备的时候各自盯著锁定的对象,待水位一退之后就立刻越河攻打。
最先和生活队对上的是离河岸最近的纪念品,不似外表般看起来迟钝木纳的木柴迅速发动可以增加速度的绿色核石,咻地一声来到纪念品面前,并毫不迟疑也完全不怜香惜玉的一拳挥向她,闪避不及的纪念品则是被木柴结实的拳头打中腹部,整个人直接从树上掉到地面,强大的撞击力还将地面给撞出一个大凹洞,来不及退散的河水更是顺势匯聚到凹洞中将纪念品淹盖了大半,呛得她满脸泥水不停狂咳。
紫米和奶油提起剑,在运转增强攻击的核石能力的时候也同时将他们的攻击属性能力附加在剑上,可以额外增加攻击力的红色核石再加上他们同属攻击的火属性,这情形无疑等於是攻击加乘。在完全不收敛控制力量的情况下,紫米及奶油一个横劈直切瞬间削掉大半的树林,让风语寧及芯綺苡急忙从躲避的树上跳下来,而他们的攻击不仅是将树木砍断,也硬生生的将几隻被冲上岸的红鱷劈成两半,红鱷犹有知觉的身体更是因為疼痛而大力挣扎,浓稠的血液混著肠子器官不断的从被砍断的伤口流出,四周翠绿的树叶也染上了大片腥红。
空气中更是飘散著犹如铁锈一般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看到这副残忍又噁心的画面后,风语寧瞠大了眼盯著笑得一脸轻鬆的紫米及奶油,芯綺苡别过头不去看,但一低头又看到自己裙边及衣服都被沾染上血色后,小脸一皱有些哽咽的控诉。
“你们虐待动物。”要嘛就一刀给牠们死,再不然就是别去管牠们,為什麼要让红鱷承受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中。
“这只是刚好而已!”话一落,两道火光便袭向风语寧及芯綺苡,轰地炸掉他们所站的位置。紫米和奶油的默契好到不止是可以同时出招,就连说的话及语调也可以一模一样。
无视另一头的火光血腥,盐巴和酢酱在弓搭上以数发以魔法制成的光箭,迅速地瞄準飞在空中的目标后便一同发动攻击。
“箭雨。”
剎那间密密麻麻的光箭全都射向小橘子及咢天,即使小橘子立刻架起防御,咢天也以风做成屏障抵挡试图吹偏光箭的方向,但光箭的数量太多,而他们似乎直接将核石强化的附加魔法加掛在光箭上,攻击力瞬间加倍,就算是再强厚的防御也无法支撑太久,於是没多久小橘子他们的防御就被射破了个大洞,有数发光箭直接射中他们,连带的承载著他们两个的小天也在受到攻击后从天上坠落到树丛裡。
见小橘子和咢天都掉落在树丛裡,盐巴和酢酱也随之往他们掉落的地方奔去,不过前脚才刚提起而已,好几道属性箭就从树丛裡射出分别在盐巴和酢酱的身上划出几道口子。
树丛中,脸颊及手臂上都有伤口的咢天架著弓箭,冰冷的眼神锐利地盯著盐巴和酢酱,而站在他身后的小橘子看起来除了头髮凌乱了些外,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并没有任何伤痕,看来是刚刚落下时咢天紧抱著她,替她挡下了会被枝叶及飞箭划伤的可能。
只不过咢天却忘了,被护在怀中的她不会受伤,但护著她的他绝对不可能不会受伤,感觉到脸颊上传来的刺痛,咢天在心裡悄悄地為盐巴及酢酱哀悼了一秒。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咢天身上製造伤口,真的是不想活了你们。”小橘子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清脆好听,脸上的甜美笑容更是让盐巴和酢酱看了脸红心跳,不过她吐出来的字句却不如她的笑容那般甜蜜,反而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兆,这让他们有种很想往后退的感觉,不过来不及了。
两道火蛇驀地从小橘子身后窜出,张著血盆大口直冲而来。
瞄了眼前后包夹住自己的水果醋及茶叶蛋,米血公仔迅速地判断当下的情况就丢出一柄长棍狠很的打断水果醋的双脚让他暂时无法随意移动,一个低身又变出另一根长棍扫向茶叶蛋,然后趁茶叶蛋吃痛闪神的瞬间即时召唤火焰战士补上一记攻击。
不过遗憾的是那记攻击竟然偏了,仅仅打中茶叶蛋的肩膀,轰掉他的肩头而已,但下一秒米血公仔就立刻又送上一脚硬是将茶叶蛋给踢的老远。
米血公仔的动作看起来好像很流畅俐落,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手脚动作似乎有些僵硬,他咬著牙似乎在隐忍著什麼,连额头也冒出许多汗珠。
“你们两个施了什麼鬼术法。”他觉得他的手脚好沉重,连抬起的动作也显得困难万分,但為了对付水果醋及茶叶蛋这两个法师,米血公仔不得不用尽一切的气力去应付他们。
“没什麼,只是放了个小小的诅咒在你身上罢了,不会痛的。”水果醋坐在地上先施法治癒自己的双脚,忍著脚上传来的痛楚,他略带得意地回答米血公仔的问题。
他和茶叶蛋就是知道米血公仔是名不能轻视的召唤师,就算没辨法在短时间内使用强力召唤攻打他们两个好了,光是他的拳脚功夫也足以将他们给轰出场,所以在一开始锁定目标要合力攻击米血公仔的时候水果醋就先在他身上放了个诅咒,即使没辨法一口气干掉米血公仔,至少也能让他的动作变的迟缓藉以渐轻他们的伤害,也就是因為这样刚刚茶叶蛋才没被火焰战士打死。
“不会痛才怪!”一声低吼,米血公仔召出小米準备用即时召唤干掉坐在地上暂时无法行走逃跑的水果醋,可是就在火焰战士的长剑正要劈到他头上时紫米和奶油就冲到水果醋面前展开火盾替他挡下那记足以致命的攻击。
火属性遇上火属性,除非是属性攻击中又掺加了另一种不同的攻击,不然的话就算是再怎麼强劲的攻击也会瞬间被抵消掉一半。
而米血公仔的属性看起来是纯火属,并没有掺杂其它的属性,不过也幸好他是纯火属,否则紫米和奶油也有可能承受不住火焰战士的攻击。
有些狼狈地从水漥中爬起,纪念品抚著隐隐作痛的腹部缓慢地移动到米血公仔身边,而被风语寧紧急张开的屏障保护著的芯綺苡则是小跑步的跑到纪念品那儿為她疗伤,差点变成针包的小橘子先是在自己身上放了再生术,然后头一转就用强力的治癒魔法治疗替她挡下大半攻击的咢天,在治癒的期间还不忘狠狠瞪了生活队一眼。
至於应该已经被溺死的萨兹竟然还活著,只是因為被淹的太久整个人昏死过去,在风语寧将他拖回来后,芯綺苡也接手对他进行急救。
曲起手肘,瞄準萨兹的肚子,往上一跳后就用力的打下去,让萨兹一口气将喝下的水全都吐出来,也让他痛得不得不立刻清醒过来阻止芯綺苡的暴力行為,就算那些还卡在喉头鼻腔内的水呛到萨兹都快咳出眼泪了,他还是放声大喊。
“不、不要再来了。”要是再来一次的话,萨兹没被溺死也会被芯綺苡打死,别看她瘦瘦弱弱的没几两重,她的力道可是不轻啊。
看到萨兹没死还被救活了,木柴拿出手帕擦掉红鱷吃痛挣扎时喷溅到他脸上的血,他高站在某棵被削断的树上斜睨著有些狼狈的嫩豆腐队,语带不屑的喷哼出声。“哼,果然是没什麼实战经验能力也不强的小队伍,真不知道你们是怎麼打赢正义队的。”
也不过是看到水果醋和茶叶蛋合力使出风水双属的攻击而已他们就已经有一半掛伤了,还有个因為太小看他们差点被溺死的,依他看啊,嫩豆腐队除了米血公仔以外应该都只是些不入眼的小咖。
“我看他们凭的不是实力,只是刚好走运,没看到那一场他们几乎都被晾在旁边,都是那个召唤师在打的吗?”紫米一手扛剑,一手搭在木柴的肩上,两人这麼一言一句的,总是和紫米合作攻击的奶油也和他们搭唱著。
“也对,只是运气好罢了。”奶油冷笑著,觉得这样正式赛应该再过没多久就会结束了。
“闭嘴。”风语寧听到他们的话后不由得怒火中烧,而他也因為动了怒气双颊上的黄色兽纹开始浮现,并且有越来越深的跡象。
兽人族不分男女都会有兽纹,有的在脸上,有的在手臂或是其它部位,平时是不会显现出来,但如果情绪高涨时就会浮现,而兽纹也会随著兽人的属性出现不同的顏色。
看到风语寧紧握拳头满脸怒气的样子,酢酱挑眉问,“哟,生气啦?难道我们说错了吗?”
“吵死了。”让芯綺苡将身上的小伤治好后纪念品也忍不住斥喝回去,可恶,她早该想到正式赛的对手一定不简单,毕竟五战三胜这条新制是前天才颁布出来的,在这之前不知道已经有多少队伍在武斗会上打拼了很久,他们努力奋战就只是為了取得正式赛的资格,说不定还有人就只差最后一场就能够进入正式赛,像他们这种经验不多又只是刚好赢了三场可以在改制中进入正式赛的无名小队该怎麼和别人比。
“我们才不是运气好哩。”芯綺苡大吼回去,他们不是运气好,是认真的有用心在打,虽说其中有几场真的是运气比较好侥倖赢了,但也别这样全盘否定他们的努力啊。
“為什麼你们这些亲友团的都是同个德性啊。”不管是很久以前遇上的可爱动物队、為了要把米血公仔抢回去的正义队、自恋队……以及更久以前在小队战遇上的人们,除去他们看起来很一致的ID后,风语寧怎麼看都怎麼觉得他们这些人瞧不起他们的姿态都是差不多的啊,难道说亲友团的都该是一模模一样样的吗?
不过生活队并没有回答风语寧的问话,反而是小橘子凉凉地替生活队回答。
“不同个德性的话怎麼叫亲友团。”上至队名,下至队员们的ID若是不统一的话怎麼算亲友团,若是ID不附合的话也没关係,个性兴趣差不多就好啦。
“一模一样。”咢天点头同意小橘子的话,就是因為臭味相投所以才会聚在一起的啊。
“应该都是用复製贴上的吧,就算电脑再怎麼神通广大、写程式的人再怎麼厉害也不可能一一去设定每个NPC的脾性。”等诅咒的效力退去后,米血公仔动动手脚,终於觉得手脚不再沉重了。
一个NPC一种个性样貌,十个NPC就会有十种不同的个性及外表,想想看这创纪元有多大,在这麼多来来往往的人中又有几千几百个NPC啊,再怎麼厉害的创造者也不能设计出这麼多种的性格外貌,再怎麼想都觉得这工程太浩大了,米血公仔并不觉得这个游戏的创造者都有这种閒功夫。
“你们在说什麼复製贴上啊!?什麼电脑程式NPC的脾性的!”起初水果醋还有些听不太懂他们的意思,但心念一转,他立刻就猜懂了他们话中的意思。“喂,你们该不会认為创纪元裡除了真正的玩家以外,其它的NPC都是电脑程式吧?”
茶叶蛋看到他们脸上的讶异不禁觉得好笑。“这样想的话会不会太简单了点啊,哈哈哈。”
“你们两个不要多嘴!”盐巴突然脸色一沉瞪得水果醋和茶叶蛋赶紧收声,在一旁的酢酱也以眼神示意他们两个不要再多话,乖乖闭上嘴巴。
他们的反应及态度让纪念品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依水果醋和茶叶蛋刚刚的话来看……说不定关於NPC是电脑程式这一点有可能是错误的,如果不是程式的话又是什麼?还是就像米血公仔所认识的玩伴一样是无自觉的NPC,那麼他们怎麼会甘愿在游戏中做个NPC呢?做个真正的玩家不好吗?
这些问题越想越复杂也越不对劲。
“咳咳咳……!!”管它地面上满是一片令人作呕的断肢血水,萨兹坐在地上努力的咳出肚裡的水,不过就算已经将满肚子的水全都吐出来,口鼻间也没有任何会阻碍空气进入的水萨兹还是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反正他全身都湿啦,有没有沾到血水也没关係了,何况下了斗臺后他还是会恢復原本的清爽啊,所以也别去计较那麼多,只要现在方便高兴、能够稍微让他喘口气休息一下就好了。
正当萨兹心裡这麼想的时候,突然间四周水漥内的水竟然变成一根根水柱冲上来将又聚集在一起的嫩豆腐队们冲散,坐在地上的萨兹连忙身体一转勉强闪避过这些恍若水舞秀一般高低起伏不定的水柱,不过却也在闪避的时候被另一道水柱擦过手臂,一股火辣的热痛感突然涌上。
“好痛!”萨兹抱著血流不止的手臂痛呼。
“不要多嘴是可以,但不解决掉你们却不行。”水果醋双手一上一下地摆动,水柱也随著他的动作高低不定,水虽然没有固定的形体,但若以外力辅助的话它还是能成為有形体的东西,而且也能成為最尖锐的利器。
像丢飞盘那样,茶叶蛋刻意将风刃往高处丢,让想往高处移动的咢天没辨法召唤小天,“赶快处理掉他们吧,我想去喝一杯。”
挥舞著长鞭,酢酱一鞭打在小橘子面前,阻止她往咢天那儿跑,“算我一杯吧。”
“不用算来算去的了,把这堆喜欢乱猜的嫩豆腐们轰出场后,咱们一起来去金银虎喝个够。”发动木属攻击,不知怎麼了木柴的脸上漾起了兴奋的表情,双颊上的绿色兽纹也越来越鲜艷。
他喜欢战斗的感觉,尤其是遇上了不知道怎麼反应回击只晓得要逃跑的战斗,就像是猎人追著猎物跑一样,这可是在新纪元中没辨法嚐到的感觉。
“好!”感受到木柴话中的高昂情绪,生活队们齐声讚好,身形也如子弹般快速奔向他们各自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