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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回雁楼
作者:辉辉衣袖 | 字数:2335 字

“哎,这丫头,就是性子太强了些。我又怎会不知,你对杨怀毫无情意?即使有,我也不可能答应。只是,盼着你早些放下,勿要这般眼高于顶了…”杨若兰幽幽叹了口气。

“可惜了葛承是个大夫,如若不然做个研墨小厮倒还可以,不知这会他回去了没有…”

此时葛承已远离暖阁二里之外,心下横生忐忑,并无如释重负般的惬意,反而越发后悔起来。

“糟了,走了这半天才想起,我还是不认路啊。”

一屁股坐在路边石墩上,捋着矿大衣袖,来回扇风,可见焦急之态显露无疑。

好。

“哎…接着走吧,走一段是一段,走到市集就好些了。”杨怀掸了掸屁股,蹦跶起来,沿着小道渐渐远去。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隐隐有嘈杂之声传来,杨怀心头一喜,三步当做两步走,半盏茶功夫,一条青石街道现于眼前。

“呵,这才是真正地长安城!哈哈哈!”葛承手舞足蹈,摆弄个不停。

正在葛承高兴之余,忽听身侧传来一声爆喝:“嘿!哪来的搓蛋小子,挡了大爷去路,找死不成?”

葛承一愣,连忙闪开,口中忙道:“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也不想惹来麻烦,说完就欲离开,可那汉子依旧不依不饶,手中马鞭一扬,拦住了葛承去路,恶狠狠说道:“小子,开罪了大爷,就想走?莫不是真当大爷是个怂包?”

葛承这才看清来人,一个做长工打扮,满脸虬髯,骑着红棕骏马的大汉。再观大汉身后,引着着一撵红帘楠木马车,想是哪家大户,专雇他做开路引道的活计。却不知为何这般跋扈。

葛承也不与他争辩,

“这位兄台,在下一时唐突,还望恕罪则个。”葛承作了一揖。

若不是主人家交代,虬髯大汉还真不愿为难这看起来,稍显单薄的年轻人。虬髯大汉眼睛一转,换上一副凶恶模样,骂道:“滚你个娘球!我就是个浑人,可听不懂你这些个酸词!赶快给大爷跪下,否则,我这皮鞭可不是好相与的!”

葛承心里一突,可不是怕那大汉,真把那拇指般粗细的皮鞭挥下。而是疑惑,路遇恶霸也不是不可能,可这所谓恶霸,太过直白了些,就是要打人,不讲理也不是这般,所以,定是有人唆使为之。可得罪过谁?想通这点,不顾大汉惊疑目光,直直往他身后马车望去。

葛承摇头一笑,朗声开口道:“哈哈,陈兄你我相距不过数尺,何不移驾下撵,寒暄一二?”

这下那虬髯大汉张大了嘴巴,暗道这小子怎知道少爷在车撵之上?

“兀那小子,休得再要胡言乱语!先吃我一鞭!”大汉一声爆喝,扬起手就要抽打下来。

葛承依旧面露微笑,视这番变故如无物,真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住手!”和葛承想象当中绝无异样,大汉愣了愣,缓缓放下了手中家伙,转而策马让道,恭敬说道:“是。”

“哈哈,传闻葛承医术神妙无比,可是今日一见,这心眼儿也多得很,果不其然,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随着小厮扯开布帘,一年轻俊美模样男子,端坐在马车正中,面带笑容,不是陈到是谁?

“月余不见君,依旧这般爱做这恶霸,我也不枉和你相交一场。”葛承笑道。

“哈哈哈…”陈到大笑着走出马车,牵着葛承手腕,笑道:“葛兄,可有空,陪我到回雁楼一座?”

被陈到几人相簇通行,行走大约一炷香功夫,过石桥、至北内门,走至一处人头攒动、可谓是接踵而至的所在。远远望去,周遭阁楼密布、茶肆酒坊林立。可葛承正面所对之处,却是比寻常房舍足足高了丈余,刻雕石柱分立两旁,其中更是镶嵌雕花琉璃瓦、紫檀熏香木雕。尽显一派奢华之气。

当中间,一块玉边娄金牌匾,更是让葛承目光停留片刻。朱砂描绘了三个正楷大字,书曰:回雁楼。

“好一处奢华之所,回雁楼不愧是京城第一楼!”葛承忍不住赞道。

陈到见葛承赞叹,面露得意之色,笑道:“葛兄喜欢就好,还清稍待,愚兄这就令酒仆夹道相迎!”正遇进门,葛承一把拉住他,急道:“陈兄不必如此,只是喝些酒水,何必劳师动众。”

陈到抖开葛承,怒道:“今日你我兄弟二人,难得摒弃前嫌,这些个没眼力的东西,还敢怠慢葛兄不成?“

“陈达!”陈到叫道。

“小的在。”

陈到瞟了一眼葛承,见其坦然自若,神情闲定,眼睛一转说道:“尔等速速前去叫掌柜的前来,如若有半分不耐,就拆了他的招牌!”

陈达听了,不由冷汗连连,这回雁楼是何等地方?上至丞相、下至富甲一方的豪客,哪一个不是这里常客?莫说我这个入不得留的家丁,就算你家老爷子亲至,也不敢这般狂妄。

但突地看见,自己少爷对自己施了个眼色,陈达立刻心领神会。忙笑道:“少爷您就放心吧,这些琐事,就交给小的们。您和葛爷稍带。”点头哈腰的去了。

陈达带着一帮家丁,正要进门时,葛承突地意识到不妙,可为时已晚。也只要任由他们去了。

“陈兄,吃顿饭而已,不比太过在乎于排场,说到底,我就只是个大夫。”葛承搓着双手,笑眯眯说道。

陈到那容得他多说,摆了摆手,不渝说道:“葛兄莫不是瞧不上愚兄这顿廉价酒水?”

“岂敢,岂敢,只是在下出身穷苦人家,做不得这般奢华的享受罢了。”葛承赔罪道。

陈到哈哈一笑,乐道:“你怎还这般?皇上的圣旨已经下来了,您治好秦老将军,功不可摸,又是年轻有为自然不能继续做大夫,他日必定官运亨通啊。”

看着陈到虚伪寒暄,说实话,葛承真想拂袖而走。

“哎呀,小人还当是谁?原来是名动长安的葛神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葛承闻言望去,来人大腹便便,四十上下,嘴角一撇八字胡,上下蠕动,委实如他所说,是个小人。

葛承也不好干站着,上前施礼道:“不知这位…”还未等说完,陈到从旁打断,低声说:“葛兄,士农工商,你是士,他是商,切不可掉了身份。”

葛承一副了然模样,他当然知道唐朝的时候,极其讲究身份,尤其当官的地位尊崇之甚,远远超乎于历朝历代。

“葛神医不必如此,小人可当不得您礼,快快里面请。”那人一边笑着,一边做引路模样,极其谄媚。可越是这样,葛承越觉得蹊跷。

陈到为人嚣张跋扈,从头至尾那人视陈到如无物,可他居然没发作,还一脸春风和煦。这就反常了。想是这回雁楼里,有什么针对我的下作勾当。

葛承心下盘算一番,摇了摇头,笑眯眯地和陈到互相礼让,这才上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