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搜的一下跳进了出租车,轻轻说出了她和桃夭所住的街道,那里也算是台北比较繁华的地方,所以不用做过多的解释,司机便心知肚明了。
恰好米兰遇上的是一个热心肠的司机,见到米兰的裙子又被撕裂的痕迹,再加上由于长期奔跑汗水早已洗去了脸上较好的妆容,一个男人沉着脸送这样一个女孩子上车,女孩似乎非常厌恶不太像理他,一脸忧郁,这样的一副画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
司机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乐于助人的勇气:“小姐,需要我帮您报警吗?”
本来就累到极致的米兰被司机这么一问,倒是清醒了一些:“哦,不用。”
司机见米兰开始搭他的话了,便自作主张的做起了米兰的工作:“小姐,现在这个社会有这样的遭遇并不是一件什么可耻的事情,但是作为女性,我认为应该要勇于和那些人渣做斗争!”
司机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说得义愤填膺,米兰被这位大义凛然的司机弄得哭笑不得,生怕司机真的拿出手机帮她报警,连忙解释,她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那么今天她就一定得用柚子叶洗澡了。
米兰当然没有事情的全部情况告诉司机,她知道怎么也讲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前因,什么是后果,只是大概讲了自己是落跑新娘,不想嫁了而已。
司机倒是帮米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依然劝慰道:“这个男欢女爱的社会,分手很平常的,不想嫁就不要嫁,那是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啊,婚姻问题上,我一贯主张不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这四个字倒是戳中了米兰的内心,她不是不想嫁给子上,至少也觉得子上是一个可以嫁的对象,但是子上对于自己又是不是意气用事呢?出于对桃夭的报复,而选择了自己。
爱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命题,让从未涉入爱河又无比谨慎的米兰实在难以捉摸,各种方向的问题她都难以想得清楚。
米兰轻轻摇下车窗,微风袭来,虽然已经快夕阳西下了,但是台北的阳光依然有着明晃晃的感觉,迎着太阳,有点睁不开眼睛。本来阳光明媚的一天,竟然会弄得如此糟糕,现在她只要换下这身惹人注意的衣服,好好的睡上一觉。
在这个时候已经进入甜甜梦乡的在台北市恐怕只有桃夭和昆年了,两人把对方折腾了一遍又一遍之后相拥而眠,这是桃夭在昆年家睡得最好的一次,不需要担心身边同床共枕的男人是否是同床异梦,不需要思量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个男人心中的那个唯一。
爱情这条河,本是充满漩涡的,一不留神卷进去,可能就会反劫不复,如果能探知水流的方向倒是好,可是无人能知。
夜晚七点,台北在半明半暗的灯光和阳光之下显得别有一番韵味,朦胧之间让人到处都想去一探究竟,如同男女之间,这样的感觉是最好不过的,有探索的动力和好奇心的趋势,才能让爱情暂时得以保持新鲜。
但是所有的对于对方的疑问,关于对方的探索,终究在某一个明天,一定会有一个答案,那么爱情能保持新鲜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桃夭睁开还未睡醒的眼睛,她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昆年,昆年在身边均匀的呼吸着,结实的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上下有规律的起伏着,这样昆年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能看得到,他的每一次热络的呼吸,她都能感受得到。
桃夭轻轻的把搭在自己小腹上面昆年的手臂罗开,在地上找到了慌乱之间被褪下的内心,赶忙穿好,桃夭也不想再穿那件婚纱了,于是便在昆年的衣柜里面找找看自己是否还在这里留下过稍许几件衣服吗。
昆年被桃夭找衣服的动静弄醒了,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之后,右手撑着头,侧躺着欣赏起桃夭的一举一动来。
“喂,有没有人说过,你打哈欠的时候特别难看啊?”桃夭半裸着,似乎有点尴尬,急忙找到别的话题代替,即使两人刚才无比亲密。
昆年揉了揉碎屑的头发,他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女人说话可以这么刻薄,连刚起床这种亲密无间的时刻也可以这般的口舌不饶人,转念一想,或许,这就是林桃夭身上最特别的地方,也是最让他着迷的感觉,从来没有女人能向他说不。
“那你打一个迷人的哈欠给我看。”昆年用简洁的语言反驳着桃夭,他已经习惯了与桃夭这样刻薄的斗嘴,他甚至认为男人有时候也是这么犯贱的,明明以前最讨厌的特征,现在为了迎合另外一个女人而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桃夭弯弯一笑,放下手中正在进行的寻找衣服的动作,直接扑到在了昆年的怀中,“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么伶牙俐齿的啊?”说完娇嗔的用手捏住了昆年带点欧洲人特色的下巴。
“还不是跟你学的,宝贝。”一声宝贝,桃夭着实欢喜,在一起这么久,似乎昆年还未这么甜蜜的唤过她,她也欣然接受了这样以前觉得甜到发腻的称呼。
昆年轻轻的吻上了桃夭的额头,桃夭也喜欢这样的吻,男人亲吻女人的嘴唇,那绝对是别有所图的,但是轻轻的亲吻额头,那却是代表的是无比的怜爱。
桃夭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她还想更加抱紧身边这个男人的时候,昆年却把她放下,在床边随便找了件白色的T恤往头上一套,蹲在衣柜下面帮桃夭找起衣服来。
昆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的温柔与体贴了呢?桃夭自顾自的想着,她也不敢想太多,只想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