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拗不过他的眼神,所以,我给了他一个轻轻的吻,当我吻了他之后,他紧紧地抱住我。
他说:“苇涵,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一定等我回来啊!”那年的夏天,他第一次跟我说喜欢我。
他的朋友都是高学历,但他从不提起,只因他怕我又想太多了,这就是他的好,他很为我想,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等我期末考完,过了一个月之后,他就去金门尽一个好国民的义务了。
在我和他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发现他真的很不一样,这是我没有过的感觉,总之,我真的很快乐也很幸福,送机的时候,我强忍住我心中的泪水,因为,他说过喜欢我开心的样子,而且,我亦不想让他为我担心,所以,我没有掉眼泪,我们拥抱之后,说了再见,他走了进去,我一直看他,一直到看不到他为止。
也许,这两年是我们之间的考验,如果我们连这么短的时间,都禁不起考验的话,那如何面对以后两人的人生我想,我已经深深陷入的爱的漩涡,不想出来了,我是认定他,爱定他了,现在我们每天写E—mail给彼此,报告今天的状况,请大家祝我们,我有信心,我们的爱会得到大家的祝福!
其实在我的朋友里面,我最想得洛威的祝福,只是,他一直还是希望我可以再给他机会,也许这是他的长情,深情,但,我们之间是一次又一次的受伤,洛威真的很好,可恨的是,为什么两人之间的感情,不能只有两人来决定,维德让我重新面对自己,他的肩膀让我感到很温暖,才能让我放开我的心扉。
那年的夏天,维德到金门的第一个晚上,他打了通电话给我:“喂—苇涵啊,我阿荣啦!你寄来的铁牛运功散,我有按时服用啦!”
我也开玩笑说:“阿荣啊,有放假就要赶快回来哦!不要再闹了杜先生阿荣兄!”
维德说:“好啦!我好想你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台北。”
我安慰他:“怎么了啊!年轻的勇士,要是你想念我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我嘛!第一天去金门就这样子,这样会被共匪看不起哦!革命军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要怎样去打共匪?”
维德笑了他说:“我亲爱的苇涵小姐,你怎么会这么幽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在打共匪哦!更何况我是医疗小组的呢!就算是打共匪好了,也不会派我去的。”
我问:“那现在是怎样啊?”
维德:“我突然之间觉得,我们的距离变得好远哦—”
我安慰他:“不会啦—只是跨过台湾海峡而已,又不是到了大西洋了。”
维德:“你给我好大的支持哦!你真好!好吧!为了答谢你,你说吧!你是要贡糖,还是要高梁酒?”
我开玩笑说:“我不要金门贡糖,也不是要金门高梁。”
维德说:“哦—早说嘛!我就知道你要的是金门的我,苇涵,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就说:“对啦!我是要金门的你啦,但是,我还想要金门的菜刀哦!”
维德说:“你为什么会想要菜刀呢!我应该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我说:“目前是没有啊!我是想拿来以防万一,哎呦!不是啦!我只是在你开开玩笑而已嘛!我今天很乖哦!下午送你上了飞机后,就没有出去了。”
维德:“你放心啦!我不会兵变的!”
我说:“你发什么神经?会兵变的人应该是我才对,你在军队里,那来的女生,好让你发生兵变,可是本姑娘现在没有太大的欲望!”
于是,我一个深深的呼吸之后说:“我要我们在一起,我真的只要我们在一起。”
维德开始不说话,我又说:“这是我第一次跟男生做这样的告白哦!包括我的前男友也没有的哦!你怎么不说话啊!”
维德说:“我真的觉得好感动哦!快受不了了,平常都是我在跟你一些情话,这是你第一次说呢!一棒把我打昏算了。”
我嘟嘟嘴说:“那有?你平常也不怎么说的好不好?”
维德说:“那我可以现在补两句给你嘛!你准备好了吗?”
我:“嗯!”
维德也是一个深呼吸:“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说:“你也太煽情了吧!你想让我感动到喷鼻血呀!”
他马上说:“呸呸呸—小朋友说话不算,童言无忌…”
我说:“不要再说了!嗯—我听说金门的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高梁香味,是真的吗?”
维德:“对呀,真的有股高梁的香氛!我等一下会去买一下东西,然后,进部队里报到!”
我问维德:“你应该是不会像报告班长演的那样操吧!”
维德回答我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啦!我有听学长说会很闲哦!因为我是预官嘛!虽然也不算多大的官,但是,不至干会被操到啦!即使是真的被操,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因为我是革命军人,怎么可以怕呢?如果连操课都怕的话,这可是会被共罪笑到掉牙齿的!”
我说:“你真的是中毒太深,开玩笑都可以发挥所学,我若是你们教授一定加你十分,还有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共匪呢!……”
我们一起笑着:“哈———”在两个人不断的笑声中,结束了谈话。
就这样我们在这些别离的日子里,每天每天,都会通上电话,过了两,三天之后,某个晚上,某个时间,电话铃响了,我以为是维德,我接起了电话:“维德吗?”
电话里的那头没有回应,我又说:“不好玩啰!我不想玩这种游戏,你说话嘛!杜先生”
电话那头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声音,于是,我想那应该不会是维德吧!如果是维德的话,从来不会也不可能,打了电话,然后,一声不吭的。
我说:“你是谁啊?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打了电话给我又不说话呢?还是你打错了,那没有关系,我先挂电话好了”
然后,电话那头终干有人出声了,他说:“不要挂电话,是我啦!苇涵—”
我惊讶极了:“是洛威吗?”
他说:“是的,我是洛威啊!我从美国回来了,你刚刚叫的维德是谁?”这是个半年没有出现的声音,这时候的我,脑子里一片真空,我是该说什么呢?忽然之间,心头涌上一股勇气,我坦然回答:“是—我—的—男—朋—友—啦”用着微微发斗的声音。
洛威开始有点激动:“为什么?为什么要换掉我?给我一个理由?”
于是,我们双方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过了几分钟,洛威冷冷的声音说着:“好吧!没有关系,我们明天出来见个面,我有些话要和你当面聊”
我说:“可是……”
洛威说:“你在可是什么?只不过是老朋友出来吃个饭,见个面罢了,那来的那么多可是?”
我说:“好吧!”
洛威说:“那明天中午11:30,稀顿见喔!”
我说:“好啦!”就这样,我们结束了谈话。
我到底该不该告诉维德,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并不想让他担心,可是,我又觉得感情的事,是最不可以欺骗的,我想了一整夜,怎么也睡不着,后来,我决定发一封E—mail告知维德,我今天会去跟洛威去吃饭的事,因为,我并不想稳瞒维德什么!
维德:
你的军旅生活,有没有使你成为勇士?现在的我,正处干一个极度不安的困境之中,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亦或是能不能够告诉你,但,我始终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是不应该有欺骗的。
于是,我决定把这个事情,原原本本的呈现出来,让你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前男友李洛威,最近从美国回来了,他希望我今天可以跟他一起吃个午饭,我有告知他,我和你的关系,他便说明,只是朋友的关心,吃个饭而已,所以,我答应他的邀约,时间是今天中午的11:30,地点是稀顿。
我知道你一定会担心,但是,请你相信我,并且,给我一些力量,我真的需要你的保护。
Am:5:45
你的女人涵
在这个夜里,我反覆的思考一些问题,洛威曾经说过愿为我放弃他的一切,只要我跟他一起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只是,当初不忍他为我放弃,而我也不能跟他一起走,我不想让爱我们的人,为我们掉下伤心泪,于是,我们分手了,他出国了,偶尔却还有联络,我真的不想伤到他的心,也许我们之间还有爱,或者说是情,而如果还在一起会不会还是深深爱着,会不会还是一起看夕阳,一起等着日出,还是幸福已经不再了……毕竟那是我的初恋。
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平时总是过的特别快,而今天却是这么煎熬着,我快受不了,出门之前告诉自己,不论结果为何,至少我做到坦白了。
三角关系
中午接近11:20的时候,我到了稀顿,走进一楼的大厅,见到前男友洛威,当我看见洛威时,心头突然一阵酸,眼眶湿又热,不知道该如何掩饰,索性不去掩饰了,于是,洛威带着我进入他订好的餐桌,一路上我们没有说任何的话,他吩附服务生说:“我要两分海鲜餐,一杯咖啡,一杯柳澄汁谢谢!”
洛威看看我说:“苇涵,两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清瘦。”
我说:“你也没什么变嘛!”
洛威不再说话了,我们的世界停了几分钟,突然之间,我的手机响了。
我说:“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
拿起电话看见来电显示,我知道是维德,小声的接着电话:“喂—维德。”
维德:“我收到你的E—mail了,我想你现在应该已经见到你的前男友了吧!你昨晚一定都没有睡着吧!”
我说:“对呀!你怎么会知道?”
维德说:“因为你的mail是5:45发的嘛!你现在怎么样?很难过吗?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想了很久,虽然我也很难过,但是,既然你这么坦白,那么我觉得,我也应该相信你”
我说:“维德—谢谢你,我真的感受到你的力量了,真的,谢谢你!”
维德说:“我晚一点再call你,我们等一下要集合吃午饭了,你帮我多吃一点,不要想太多!”
我说:“好,bye。”
维德:“嗯!Bye。”
我终干还是忍不住的哭了,洛威递出手帕给我说:“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你知道每次看到你的眼泪,我就会不知所措的,别哭了好不好?他对你好不好?”
我点点头说:“他对我很好!”
突然之间,服务生走了过来:“先生,小姐,你们的餐。”
洛威说:“我想吃饭的时间,我们不要再谈到他了,不然,你等一下心情又会不好了,我最近去上海的时候,有看到雯雯哦!他有跟你说吗?”
我说:“没有喽!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公司最近很忙的关系吧!他最近都没有打电话给我!”
洛威说:“哦!多久没有联络了?我记得以前你两个小女生每天都会腻在一起。”
我说:“对啊!雯雯上个月还曾经打电话给维德呢!哦!对不起!你说吃饭不提他的。”
洛威:“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客气!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呀!我真的好失望哦!你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小心,算了,赶快吃啦!不要再多说了,吃饱了才有力气。”
我只是顺口说了句:“吵架吗?还有力气呢!”
洛威说:“我们以前吵架的时候,每次我都不说话,让你发泄,让你打,让你丢……”
这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吃过的第无数次饭,但是,我却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当然,我是不愿意这么想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变得更对不起了,不但对不起洛威,也更是对不起维德,但,我却是不由自主的乱想,在过去的爱情里,我是否还会心动,我不确定,虽然我曾经直言地说,我不会再重蹈过去的爱情,但,再见到洛威之后,我不再确定了。
早上还信誓旦旦,用了你的女人四个字,发了一封E—mail给维德,现在,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过后,我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同一个我,更不确定的是,这四个字,以后会不会再出现在给维德的信里,我不想再去思这一类的问题,于是,我开始奋力的吃着我的食物,终干我还是忍不住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