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师为了增进大家的学习机会,将一个资产过亿的企业的总经理请来做讲座,那个经理看起来很随和亲切,看不出太多很特别的地方。可是听完他的讲座,系统了解到他们的企业文化以及一些列的运作技巧后,不得不为他的睿智的思维,精辟的言辞和超强的团队精神所折服,于是欣然记下他的联系方式,很期待能够有机会到他们公司在亲身体验中学习更多。可是遗憾的是,那年假期虽然他们公司在我们学校招收了一批实习生,可是事前我却未能得到丝毫信息;大三那年虽然招实习生的信息早早发布,我却因为正在为一些考试做着最后冲刺的忙碌准备,所以再次遗憾错过。后来远走塞外边地,距离近万里之遥,更没有了这个机会。
我们大学的课堂有公共课,也有专业课,可是每次公共课虽然参加人数是最多的,随便一凑就黑压压一片,却也是逃课人数最多的。让我很是联想到初中时代,几个班级男生同住一个宿舍,晚上说话不止,被老师发现互相彼此推脱,浑水摸鱼,这下可好,老师搞不清楚该有谁承担责任。可是也有失灵的时候,一次碰上一个狠的老师,居然让人全部站到宿舍外边,供出凶手为止,这下可好,大热的夏夜,蚊虫乱飞,我们一堆半大男孩,集体穿着裤衩,站成几排,集体被蚊子肆无忌惮的啃咬的壮观一幕以后我们都立即老实下来。
公共课逃课十分正常,为了防止逃课,有的老师便忽然课讲到一半,开始点名,不过对于老师的点名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找人给答道,发展到后来,许多同学竟然达成一种默契,轮流缺课,甚至练就一身绝活,可以同时模仿许多声音,更神奇的是男女声竟然可以相互转化,从一张嘴中蹦出。可是,遇到一个厉害教授,立即歇菜了,他让人回答问题,先点的同学缺课,一个同学回答了,却不急着问,又点一个,却是先前那个顶包的同学,他竟然让两个同学同时站起来,于是,立即露陷。
可是现在点名也点不及,因为实在看着不眼熟,所以面生的老师提问竟然要说某排穿着什么衣服的女生回答问题之类的话来。一次说道,最后一排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回答问题。他竟然把眼镜摘下,然后继续淡定的没事人似地坐着岿然不动。
虽然大课,一般都是大教室,可是依然需要提前占座,选择有利地形,一个不知道哪班的女生总是霸占一个座位,无论早晚,否则就和人争吵。一次她那固定座位旁边坐着黎家茗,我就坐到她旁边,很神秘的说,黎家茗,我给你展示下魔术吧?
她怎么也不相信,瞪大了眼睛看我许久,就你?
我很不高兴的说,别这样看我啊?搞的我脸上就跟写着流氓俩字似地。
她乐了,被逗笑了。
我说道,怎么,还不信,那好,你看好了。然后,不顾旁边一女生的抗议,取出她的眼镜布,擦着桌子问黎家茗,你猜猜我擦完桌子会出现什么?
她一时语塞,我说道,笨啊,桌子会变干净。然后潇洒的将眼镜布随手一挥,扔向那个女生,正好盖在她的额头,遮住一只眼睛,她取下眼镜布,狠狠的瞪我。我装作没看见,继续对黎家茗说,下面我要是狠狠锤桌子你猜会怎样?
她似乎已经明白过来,桌子会散架,你要以故意损坏学校财物被处罚。
我回道,什么啊?哪有这么不结实啊,手会疼。因为这个魔术太暴力,我要付出太大代价,就不演示了。下面我将拿出一张纸,然后不停的折起来。
一边做,一边煞有介事的一本正经的折,折的很小后,攥在手中,神秘的问她,猜猜会出现什么?
见我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她试探着问,会变没了吗?
我摇头,她继续试探,会变成一只白鸽,可是你可以吗?
我继续摇头,神秘一笑,学着刘谦的口吻,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然后一伸手。她说还是一张纸啊?
我笑着你看仔细了,然后在她的瞪的大大的不放过一丝细节的惊讶目光中层层展开,看出什么了吗?现在你将看到一张褶皱的纸张。
她立即明白过来,就这还魔术哩。
我很正色道,是啊。
正在此时,那个女生来了,向我欠她什么似地,让开。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想这谁啊,这么横。看清楚了,是一个很没有特点的女生,就说凭什么啊?
她来劲了,这是我的座位,你知道吗,你?
我更加奇怪了,为什么啊?写着你的名字吗?
她脸上青筋爆出,我都坐了快一年了。
我也不乐意了,这就成你的了啊?那照这么说来,我在地球上都生活了几十年了,也从不敢说,那块站过的地方是我的啊?
……
我把她气的够呛,可是还是很快逃瘟疫似地远远跑后面去了,因为不想被人说成我对她怎么怎么,想有什么不良动机似地,所以见势收手,要不怎么说有种胜利叫撤退,有种失败叫占领呢?远远的见黎家茗回头疑惑的看我,我只向她拌个鬼脸,伸下舌头,眨巴几下眼睛。她也像我做鬼脸,我立即写张纸条传给她,搞的她下课后追着我到处跑,因为纸条上我写的是:
唉,咱不带这样的行不,喜欢我就直说,别老电我啊?
你的眼睛一睁,我就会死过去。
你的眼睛一闭,我就又活过来。
你这样一睁一闭,我就会死去活来的。
大学对我是个很温馨难忘,又是很荒唐汗颜的四年,虽然没有完全纵然自己的任性,可是却常常是懒散的。尤其一次宋老师提问《政治经济学》里的内容,我竟然感觉很害怕,因为一向以为自己政治基础扎实,可以放心的大吃特吃老本时,竟然发现自己对于老师的提问一无所知。老师点了许多名字,忽然心头一颤,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正是黎家茗,她回答的十分流利和完整。我忽然感觉心头有种从未有过的震动,于是第二天开始早早起床,取出课本在阳台一通疯吼,最后宿舍兄弟无法忍受我的歇斯底里的疯狂,于是我把阵地转移到了教室。可是她似乎总是早早的达到,于是在人还不多的教室,我竟然开始放低了声音,有低声转为默读,最后干脆心神不宁,只有耳畔回想着她那让人迷醉的声音:
Ihaveadreamthatonedaythisnationwillriseupandliveoutthetruemeaningofitscreed:"Weholdthesetruthstobeself-evident,thatallmenarecreatedequal。"
IhaveadreamthatonedayontheredhillsofGeorgia,thesonsofformerslavesandthesonsofformerslaveownerswillbeabletositdowntogetheratthetableofbrotherhood。
IhaveadreamthatonedayeventhestateofMississippi,astateswelteringwiththeheatofinjustice,swelteringwiththeheatofoppression,willbetransformedintoanoasisoffreedomandjustice。
Ihaveadreamthatmyfourlittlechildrenwillonedayliveinanationwheretheywillnotbejudgedbythecoloroftheirskinbutbythecontentoftheircharacter。
……
心也随着一起沉醉,沉醉。
那个元旦,我们在辅导员的组织下在学校餐厅包饺子,因为大家非常兴奋,竟然把剩下的面粉到处乱撒,我也不例外的被一个宿舍的兄弟撒了一身的面粉,可是依然十分幸福。因为在抬头的刹那,竟然看到黎家茗与我相同的妆容,突然感觉这多么像我们年老的时刻,如果可以一直牵住她的手,就这样幸福的老去,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
岁月如水,涓涓涌动;流年如歌,悄悄滑过。
春天随着落花走了,夏天披着一身的绿叶儿在暖风里蹦跳着走来了。
天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把地面烤得滚烫滚烫;一阵南风刮来,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杂草抵不住太阳的暴晒,叶子都卷成了细条。连林中的鸟儿也都张着嘴巴歇在树上,懒得再飞出去觅食。
太阳像个大火球挂在天空。刺得我们的眼睛都睁不开。马路上,柏油都已被太阳烤得发软了。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气也喘不过来。路边两旁的大树上,知了没完没了地叫。
可是,带着一阵喧嚣,在激情燃烧的青春,一年一度的夏季运动会却如期而至。我向来不擅长体育,也很厌恶体育。所以,运动会场并没有我的身影。因为我正在宿舍做着一些个人的秘密。
用笔在一张纸上细细雕琢,这再添两笔,那里好像应该画浓一些,上面再仔细描两下……我往后退了一步仔细看了看,不错不错,这幅画差不多是巅峰之作了吧。
“莫爽,忙什么呢?”突然门被撞开,隔壁哥们耐不住好奇地凑上前来:“啧啧!看看,看看,到底是莫爽,这幅灵猿嬉戏图真是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尾巴,简直跟真的似的……”
我当时脑子一阵短路,想的是宿舍那几个看运动会的哥们咋不把门带上哩?现在掩藏也来不及了。于是怒骂:闭上你的乌鸦嘴。同时愤怒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看仔细了,这是美女的肖像画!睁大你的驴眼看清楚了!
“可是那真有根尾巴呀!”他翻着白眼艰难地说。
“你懂不懂艺术!那叫裙带飘飘,是裙带!裙带……唉,你再仔细看看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怎么样?”松开了手。
他仔细看过,后说道,很好很好。并竖起了大拇指,我正得意间,他却念起来: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然后继续说,够酸,怎么感觉这么说呢?好像不是你老人家的手笔吧。
我一下子听出苗头,继续掐他,你他妈的,谁让你看这个了,我让你看画。
他又认真看了画一眼,出了一头的冷汗:“咳咳,莫爽的肖像画走的是抽象主义的路线,有点毕加索的风格,很好很好。”
我这次把他掐的几乎瞪了白眼,不过仔细看后心想幸亏没被黎家茗看到,然后颓然地坐了下来。不过很快把愤怒都转移到了那哥们身上,厉声道,为什么突然跑来,不好好看你的运动会,还不敲门,说。
他却回答,想让你写点广播稿,都是人家的,我们一篇没有,不合适吧。我说,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没这闲心。
他继续死缠烂打,我们是不是兄弟,上次你还说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虽然那次是你喝醉了的酒话。
我一听,被他忽悠的,点头鸡啄米一样。
他来劲了,继续说,你说我们是不是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也帮你炒了好多次作业,虽然每次都全是错的。
我继续点头,然后附和,我们这关系,刚刚的,说吧。
他又把话题绕回来了,想让你写点广播稿,都是人家的,我们一篇没有,不合适吧?
我继续不乐意,因为虽然瞎写可以,看到那类文字就头疼,说道,我干嘛听你的啊。
他回答,我们兄弟啊。
我回答,虽然情况属实,可是理由不充分。
他又说,我请你喝茶。
我知道他先拿好话把我套死,省得被我拽到一豪华餐馆,专拣贵的点,给他来个大出血,他心痛的几乎抽过去。
于是狠狠骂道,小气鬼,就请我喝茶。鄙视你!强烈表达心头的愤怒与不满
他却来劲了,落伍了不是,现在最时髦的就是喝茶,哥儿几个一见面第一句都是:‘今儿个你喝了吗?’语调再透着股巴黎郊区味儿,显得倍儿有面子。”
我说道,不说还好,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上次喝茶你那人丢的,我都想找块豆腐撞死了,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你。然后大抖他的糗事:
那次老板刚上茶,你立即说上了:好茶,香叶,嫩芽,碾雕白玉,罗织红纱。细细品之,仿佛在人眼前幻化出一片温柔而秀丽的江南水乡,里面飞舞着化蝶的庄周,漫舞着美人的香魂,纷纷扬扬飘飘荡荡。轻轻咽下,自然味纯、色净香幽,直达心田,更是道不尽的甘醇舒畅,纵是凡夫俗子也能去掉矫饰与浮躁,忘却得失与荣辱,心静如水,意趣自生,真乃茶不醉人人自醉,好茶好茶!果然不愧是西湖龙井,千古名茶!
搞的我们都一愣一愣的,我想你不会脑子进水了吧,上来就一段单口相声。
同时旁边听到你高谈阔论的茶客都惊讶地望着你,有个茶倌端着两个杯子走了过来。开口就是,先生,这是你刚才点的两杯龙井。
你先是微笑,后来脸上僵住了,哦?这是我点的?那我刚才喝的是什么?
他正色道,那是漱口用的清茶。
他一脸窘迫,知道就好,就不要说出来嘛。却又道,你写点广播稿呗。
我急了,又来了。
他忽然变化了口气,写不写。
我一震,好家伙,还威胁起我来了。就说,不写。
他突然抢过我的杰作,跑到门口大声威胁,那我就把这个复印N份,到处张贴,旁边还写上莫爽杰作,就不怕你不承认。
我一听坏了,这不丢脸丢大了吗?怒骂,太无耻了,还我。
他说,答应我的条件。
我继续道。没门,我最恨被人威胁,爱哪贴哪贴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玩起了心理战术。
他道,嗨嗨,搞搞清楚,你就真的不怕吗?
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怕的?
他得意了,那好,我去了,你可别后悔啊。
见他转身欲走的样子,我急了,知道这小子够兄弟不假,可是办事也绝的可以,翻脸比翻书还快。那次我们的书装一个包里,上完大课上体育,我临回去累的半死,可是这小子硬是不拎包,还说要不赛跑决定。
我就纳闷的不行,那可是他的包啊。他差点没来一句把我噎死,这年头,书比包值钱。我差点吐血,于是只好赛跑,竟然把他跑输,他却无耻道,谁赢谁拎包。正要理论,他却跑掉了,可是我的体力已经严重耗费在赛跑上,彻底出局,只好拎包,气的几乎吐血,很长时间见他一次骂一次,恨不得动手。于是赶紧说道,别啊,你回来。
他停住脚,有事吗?
我说道,我答应你。十分心痛。
他却大方,成交,早这样不就结了。然后强行把我拽到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