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雪来时却问他是否有钱,他回答,有啊。她说借他点。他故意打趣,你刚才说什么。
她说借点钱给他。他说是第一句。她重复,你有钱吗。他说没有。后来,虽然借钱给她,可是逗她时她在表情变化还是很明显,只是没有反应。他忐忑不停,因为太不像她的风格了。随后她买来两罐可乐,一罐使劲摇晃,玩魔术似的,他以为可以出现奇迹。等了许久,奇迹出现了,她将瓶口对他,猛的拉开铝环。立即喷泉一样,他头发,脸上,衣服全是一天散不净的可乐味。他正准备生气,她却把可乐递给他,天热,降降火,给你开好了,喝吧。那种一脸的真诚让人怎么都不好意思拒绝,接过,狠狠喝一大口,把愤怒一起喝下。
我们在编辑部也不是一直忙碌着,偶尔也有休息的时间,也会说些闲话,可是我们主任明明已经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却喜欢看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还不停评论,正好我们编辑部有几个人和她十分对脾气,一时间,《非诚勿扰》满天飞。
没有稿子看的时候,又实在无聊,我们也会胡乱地翻翻小说,不过感兴趣的不多,一日编辑部主任无意中翻到其中一篇,“《一见杨过误终身》,《神雕侠侣》我看过,不过我倒不觉得杨过有什么魅力。”
“那你觉得他笔下的谁比较有魅力?”小雪盯住她问。
“我吧,我喜欢郭靖,憨厚老实,模范丈夫,对黄蓉也从无二心,嫁人就该嫁这样的男人。”
“我最喜欢慕容复,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多酷呀。”
我插了一句:“可我喜欢郭襄,郭襄多可爱呀,偏偏那么惨,一辈子苦恋一个得不到的人,最后还做了尼姑!”
小雪却瞪我说:“女孩的事,男孩少插话。”
主任看我们掐时,呵呵笑了,然后说:“林燕妮这句‘一见杨过误终生’确实挺精辟的,大概很多女孩子一辈子里都会遇到一个注定得不到的‘杨过’。”
然后我就想起了黎家茗,不由有些黯然,想把不必要的情绪抛开,但是事与愿违,越是不想,越是想的厉害,就越是心乱如麻。
期间,老二居然迅速结婚了,老四被逼着相亲,拼命找对象。经常给我打电话诉苦。我除了安慰外没有其他的说辞,他却说我怎么不做准备,是不是准备单身,成为丁克一族。我没好气的骂他一通,然后就想起黎家茗。
时光匆匆,留不下岁月悠悠,留下了我浓浓的情意!岁月悠悠,走掉了时间匆匆,走不出我深深的牵挂!时间在轮转,重复着轨迹。情意清如许,浓淡总相宜。风,翻卷着多彩的记忆;云,慢挪着牵挂的步履!
心头的情怀
连绵无尽就像波涛浩瀚的大海
心头的情怀
真挚不改恰似白云划过的天籁
当她从我的身边慢慢走开
心头无尽叹息轻诉无奈
回望昔日尘埃
眼角一片苍白
当她离开我的世界从此不再回来
我的身边从此失去光彩
当她离开我的世界从此不再回来
我的世界从此温存不再
生命中因为有她而变得意义非凡,旅途中因为有她而变得异常精彩。茫茫人海中认识了她,突然深深认识到这个世界的美丽,于是有风的日子常想起她,有她的日子不再孤寂,蓦然回首惊觉,相识是一种美丽。
宁静之秋,透着清新与宁静,在天地之端沉吟、弥漫……
秋风像一个艺术家一样,尽情挥毫着大手笔,将青涩的果实催得发着耀眼诱人的光亮,把绿叶染成五颜六色的秋采。
红叶在吹袭的秋风中轻轻飘荡,仿若摇曳轻灵的裙袂,层层叠叠间,沙沙作响,轻唱着曼妙的歌。似舞动的水袖,那里珍藏着一份心灵的感怀与触动。
亮丽的色彩透着一抹鲜艳的光泽,映射眼帘处将喜庆与祥和的氛围一起呈现。一树娇红仿佛燃烧正烈的熊熊大火,炽热的感情随了梦幻般的感觉一起绽放……
犹如春花秋实般的影姿分明还透着几许姑娘般娇羞的容光。在光彩中轻轻盈盈,有时陷入一片沉寂,似乎正在做着深情的感怀回味,思索中又是一种另样的美妙天空。
聚少离多的日子总会悄然而至,于是一片片红叶随了秋风轻盈飘逸中如同一只只翩翩舞动的蝴蝶,正迈着款款步伐为梦而歌,轻轻飘散于大地,没有挣扎,没有喧嚣,在宁静中一切随缘。仿佛参透人世本质的世外高人,甘愿化作泥土碾作尘,让人踩在脚下,支撑起一片多彩天空。
曾经红红火火,但红叶却由青而来,翠绿的色彩在秋风中移了颜色,其间的变幻又何止是鲜红,还有金黄,乃至其他的色彩……
因而秋天显得姿态万千,亦是那样的颇不宁静。都说叶落知秋,其实那一片片红叶上已经坐着秋天。
那时,我们大学的许多同学一起聚集在大学所在城市的南郊,经常星期天到处乱窜,继续狂侃胡说,延续着大学的快乐。一天实在太晚,就有一个同学骑着自行车送我回住所,忽然看到滑落的流星,于是赶紧默默许愿,竟然情不自禁说出来:“黎家茗,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却被那个同学听见,就问我:“你说什么啊?”
我赶紧否认:“没什么?”
他却说:“莫爽,你就不承认吧,说明你心里有鬼……”
我赶紧反驳:“什么意思啊?”
他却说:“你有喜欢的人,是黎家茗吧?‘
我赶紧反驳:“什么啊,别胡说。“
他却神秘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别不承认了,不说你对她的感情多么露骨不说,而且据我掌握的资料看,你们高中就认识,并且你的兴趣不在这个专业,你的分数也不是这个学校的标准,你自降身价,为了什么啊,不明摆着吗?”
我支吾着:“别胡说。”
他道:“喜欢一个女孩不丢人,丢人的是喜欢还不承认。你沉默就是默认,反驳就是掩饰。”
我彻底无语:“随你们的便吧。”
他一边骑车一边笑出声来,我说道:“好好骑你的自行车,别胡说。”
编辑部也有许多趣事,一天一个同事上班带着许多水果,人人有份的分发,于是我们的主任就问她水果哪买的,味道很不错。她的回答竟是不用花钱,捡来的。我们在惊讶中,她笑着说,只不过我掉了点钱而已。我们终于反应过来,笑的前仰后合。
一期稿子因为要有假期要放,所以我们加班加点着赶稿子。经过夜以继日的奋战,稿子终于整理出来,送印刷厂了,本以为可以松口气,没想到星期天一大早还在睡懒觉,竟然接到主任的电话,说杂志在印刷厂出了问题,让我赶紧和她出处理一下。我立即匆忙赶向办公室,准备拿上邮盘,明明在杂志社好好的,怎么到了印刷厂就不行了呢?一路困惑着到了杂志社社,却发现主任已经到了,正在外面守望,她眼圈红红的,我立即有种预感,试探着问,唉,我的好姐姐,眼睛怎么肿了,上火了吗?她却狠狠瞪我,没好气的说,闭上你的乌鸦嘴。然后对立即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印刷厂。
出租车司机似乎比他们心里还心急火燎,一路把车开的疯子一般,几乎成了飞机,主任与我一路心惊肉跳。于是,我实在忍无可忍,师傅,您慢点开啊,免得被交警看到,吊销你的驾照。
他竟来了一句,没事,反正我本来就没有驾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心里咯噔一声,坏了,遇上一不怕死的主和一黑车了,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侥幸希望不会出事。
好在总算一路顺利,我们两人长舒一口气。
进了印刷厂才知道,原来是印刷厂的责任,他们的出硫酸纸的机子太破,老的跟一古董似地,却硬是抠门,不肯换新的。结果,一下塞几张纸,就卡纸;一张张塞,慢了,就死机,要重启,还塞一张纸,要狠狠拍一下才行……
主任与我现在对谁都不放心,生怕一不小心再出点啥事,简直是要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一个点打印,一个发硫酸纸。我一边使劲拍打印机,一边故意装糊涂,没话找话,问主任,唉,你说这破打印机咋回事啊?
主任头也不抬,没好气的说,闹事,偷懒,找不痛快,欠揍呗。
正在这时,一不小心,又卡纸了,主任眼疾手快,赶紧打开打印机的机盖,重新装上,再启动,然后狠狠拍打,像发泄愤怒似的。
我一看这架势,吓坏了,哎呦,我的大主任,好姐姐,能不能轻点啊,撒气可以冲我来啊,反正我皮厚,冲它来什么劲啊,小心它跟咱急,彻底歇菜,罢工,还不干了还。
她只是用眼瞪我,并不说话,又忙活一会,总算出到一多半,两人早已腰酸背痛,手抽筋,几乎肿起来,眼睛生疼。我忽然似乎隐约明白一句话的含义:风光的背后不是肮脏,就是沧桑。当时还只是当笑话听,现在真的感觉想哭出来。虽然每天挂一证件,狗牌似地到处溜达,在人前人模狗样的,可是经常忙得几乎死过去。难怪有一笑话说一个小偷潜入一家报社,做了梁上君子,本打算在人走光后大干一场的,可是却不想人走一批,来一批,就这样络绎不绝。熬到一个月,空手而归,瘦骨嶙峋,胡子拉碴。同行问起收获,回答,丫的空手而归,别提了,差点死在梁上。又自豪的说,可是也有收获,排版都学会了……
趁着短暂休息间隙,我又开始打趣了,四处瞅着找话题,忽然眼前一亮,盯住丽娜的脸,看你的脸,忒多油墨,跟一候似的。
她用眼睛瞪他,你才一猴子哩。
我并不生气,继续打趣,那感情好啊,一只公猴,一只母猴,一公一母,巧喽,绝配。
她道,别瞎说啊,小心你姐夫听到了,他脾气可大了,吃了醋打你,我可不帮你啊,他那身板,你这身材,还不整个一国产大片,把你打成蜂窝煤不可。
我一声尖叫,啊……
我继续悄悄问她,唉,姐姐你今天眼圈红红的问你不说我也知道,准时社长大人要老虎发威,你挨收拾了吧?
她气的瞪我,说什么呢?我却分明看出她心思被揭穿的触动。或许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立即正色道,闹够了吧,那就继续干活,否则干不完,谁都落不着好。硫酸纸快出完时,社长赶来了,了解情况后,立即对印刷厂唠叨开了,他的口才绝对一流,加上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整个印刷厂的排版办公室立即沉寂一片,死气沉沉,只有他一个人声音在回旋,他从打印机的破烂说到印刷厂的糟糕,从自己与印刷厂的交情说到肆意上涨的价格,从印刷问题谈到杂志社计划……
那种口才绝不是我这种小打小闹级别的,你这什么破打印机啊,早该送古董店了之类的不痛不痒的话。他全部一针见血,大肆拔高,层层加码,高层建领,山河变色,甚至可以将两点连成一条直线定理驳斥的面目全非,把地月关系贬的一文不值,从而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救世主,对方被说的一无是处,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恨不得马失前蹄,落崖生亡,头撞南墙,一命呜呼。
印刷厂的人大气不敢出,他对主任却语气缓和,赶紧认错道歉。社长就是如此,一如既往的坚决犯错误,又一如既往的坚决承认错误,然后继续一如既往的坚决重复着犯着相同的错误。可是主任却不干了,本来就委屈,憋了这么久,这下似乎终于找到发泄对象,立即哭出声来,然后大声嚷嚷,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车撞墙了,你知道改了;花儿谢了,你知道采了。晚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阿猫阿狗吗?谁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想踹几脚就踹几脚啊?我告诉你,我受够了我,你把我逼急了,我不干了我……
全然没有平时对社长的恐慌和毕恭毕敬,一副破罐子破摔,狗急跳墙,鱼死网破的架势,社长并不恼,反而笑着,虽然有点牵强和尴尬,我却急了,生怕她统一大篓子,把地球统一大窟窿,补都补不上,于是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姑奶奶,你闯了大祸了,该说说,不该说的你小声点说啊……
她倒好,全然不理我,摔开我的手,一副豁出去的架势,该说的大胆说,不该说的放开了说,继续发泄着心中的委屈、不满和怨气。我一转身时,却发现社长不见了,心里咯噔一声,糟糕,社长一定被气跑了,要换了女孩子说不定早找个地方哭起来了。惊出一身冷汗。
可是不一会功夫社长竟然又返回来了,却没有一脸生气的架势,依然一副讪笑,太不像他的风格,搞的让人觉得别扭,怎么都觉得不像社长,或者至少不是真实的社长了。
社长竟然拎回一大塑料袋饮料,丰富的跟个小卖铺似地,什么雪碧,可乐,冰红茶……简直整个一个饮料展和集体大聚会盘点。
他先把饮料分给大家,最后递一瓶雪碧给主任,说的话几乎讨好了,让人大长见识,大开眼界,却也大跌眼镜,多亏自己不近视,否则眼镜早掉地上,摔烂了。他竟然说的是我的大主任,我知道你喜欢喝雪碧,这不在专门给你准备了好几瓶哩,天气热,专门要了冰冻的,喝一口吧,保证应了那句话,心飞扬,透心凉。
她一脸泪水,将头扭向一边,我急了,这多好一台阶啊,赶紧麻溜着就势下坡吧。刚要开口,说我的大主任,我的好姐姐,您千万别冲动,冲动是魔鬼,差不多就行了,见好就收吧。却被社长制止,社长继续说,我的大主任,我知道自己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放了一个屁,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继续固执的坚持,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这种超级牛的架势,没差点让我的红牛给全喷出来。
社长依然耐心十足,拧开雪碧的盖子,递给她,你和谁过不去,也别和雪碧过不去啊,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雪碧啊。要不我给你跪下,真的跪下了。
她一转身,几乎破涕为笑,谁让你跪了,谁稀罕?
社长趁势道,那这雪碧……
她一把抢过打开瓶盖的,又抢过袋子里的,都拿来吧……
社长倒急了,你倒是给我留一瓶啊。
她大口灌下一口,没你的份,靠边吧,你。
社长心里似乎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自语着打趣,好嘛,忙乎这么久,反倒自己没得喝了……
她道,活该。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气。众人立即把手中还没开的纷纷递给社长,社长却说,你们喝着,我再买去。然后准备扔掉手中盖子,又犹豫着一声尖叫,不会吧,再来一瓶。
我凑上去看,立即回应,对的,没错。
社长回过神来,那还磨蹭什么,莫爽,赶紧给兑换啊……
我走了一截,又被他叫住,唉,兑换后,先开盖开下,有没有还中的啊,都给我兑换过来啊。
我一听,今社长咋这样啊,于是顺便接过话茬,哎呦,我的大社长您就放心吧,我全给您兑换喽,一只手拿不下,我就换双手,再拎不下我就换带子……
老三过来玩,我和小雪还有一些熟悉的朋友约好了去唱歌跳舞是在一场大雨过后。
对于这个北方城市来说,这里的雨水在今年竟然格外的慷慨和充沛,经常一下数个小时,把马路迅速变成一条河,河水也疯狂的涌向路面,连成一片,同时带来的除了水还有鱼,于是竟然有人把裤腿高高挽起,在路上捕鱼。
到处雨水肆虐横行,用有些人的话说,今年的雨让我们也有了看海的机会。
我怕小雪还在外面瞎晃悠,把自己搞的一身水,这还不是更糟的,更糟的别弄得灌了一肚子水,甚至可以突出鱼来。于是赶紧发信息给她,“你没被泡吧?”
她回的倒是很快,“你没被淹吧?”
不得不佩服这她的伶牙俐齿,可是没心思和她较真,因为糟糕的排水系统把房子外面的路面整个淹没了,我要赶紧和众人一块疏导下水道去,否则,没准会连下水道的污水和雨水一起淹了我们这些房子。
终于雨过天晴,晴空万里,白云如雪,清风拂面,让人神清气爽,有种从未有过的舒畅。于是细细算来,竟然有些日子没有疯狂了,就几个朋友约好了,出大肆歌舞一回。许多朋友竟然都在拼命发福膨胀,似冲了气的皮球,我不断开玩笑,说一看就没少腐败,你看,整天挺着大肚子,跟一十月怀胎,就要分娩的孕妇似地。
对方不乐意了,说什么呢?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我说当然吐不出来了,否则,那还叫狗啊,不是成了精了。要不你吐个我看看。继续打趣,你这肚里揣的不是小孩,难道还是西瓜啊。
对方不乐意了,什么话?我警告你,别整天跟个非洲难民似地,像闹饥荒发育不良,给我们抹黑。
小雪正好过来,行了,别逗了,舞会马上开始了,舞会在外面大厅,里面包间也定了一个,专门唱歌的。
于是按照兴趣,有在外面跳舞的,有在里面唱歌的。我本来想到里面包间的小天地的,可是小雪却坚持要和剩下的两个朋友跳舞,我怕人多眼杂,就只好留下来陪她,却知道舞蹈是我的致命所在,真在大庭广众下舞蹈,还不踩着一堆人的脚,怨声载道不可。就坐下来拼命喝茶,结果去了N次卫生间,搞的小雪惊问,唉,你跑哪了,还以为你丢了哩。
我说什么啊,开闸放水去了。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用一吸管狠狠吸着一杯可乐。
我先是用眼角的余光到处有一茬没一茬的到处乱瞅,可是一下子定在一个角落,不动了。对着那个角落发呆,因为里面有个穿着暴露身材火辣的女孩,一头短发,却染成红色,火球一样。浑身乱晃,水蛇似的,在灯光下扭动的腰肢,似乎羊角风发作,让人一阵的呼吸短促眩晕,生怕火苗蹦到我身上。
她对着我的耳朵一声大吼,几乎把我耳朵震聋,当场快要吓死,她说道,走,到包间看看吧。
我不乐意了,朝她瞪眼,也大呼,这么大声干什么?
她似乎和我叫板比声音似地,继续提高嗓门,怕你听不见。
我就和她一起进去,又在里面唱了一会,这丫头居然唱歌跳舞样样在行,没学艺术真是亏了她,让人都有点遗憾可惜了一个艺术天才。
其中一哥们整个一麦霸,抓住麦克风不放,并且还属于五音严重先天不足的那种,却态度极其端正,摇头晃脑,一份十分投入,自我陶醉的模样,他唱了半天我只听到嗡嗡乱飞的蚊子,只好看大屏幕,才看清了,是庞龙的《人在世上飘》:
人在世上飘
飘来飘去飘到老
飘过了多少开心快乐
飘过伤心烦恼
人在世上飘
浮光掠影摇啊摇
飘来的时候仿佛得到
飘去又不见了
谁能把幸福留住
啊谁能把流水握牢
不如放开了尽情地飘
我随着风儿逍遥
有你陪我飘
飘来飘去不觉老
飘飘的路上真心一笑
天地陶醉了
人在世上飘
飘来飘去飘到老
飘过了多少开心快乐
飘过伤心烦恼
人在世上飘
浮光掠影摇啊摇
飘来的时候仿佛得到
飘去又不见了
谁能把幸福留住
啊谁能把流水握牢
不如放开了尽情地飘
我随着风儿逍遥
有你陪我飘
飘来飘去不觉老
飘飘的路上真心一笑
天地也陶醉了
人在世上飘
飘来飘去不觉老
飘飘的路上开心一笑
天地陶醉了
天地也陶醉了
那声音简直让人恨不得当场一头插马桶里,他唱完后,竟然还自我鼓掌,好好……
一个哥们趁机抢过话筒,好什么啊?难听死了,真是要命,敢亵渎我喜欢的音乐,要不看在哥们,多年刚刚的交情的份上,我都想劈了你。
他不乐意了,说什么呢?然后一把扯住一直无语观战的我,道,鸣峰,你给评评理,说说我唱的怎样?
我先是说,好,真好。
他来劲了,指手画脚,唾沫纷飞,神采飞扬,看看,人家大记者都说好了,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啊,什么眼光,恶心,没品位,鄙视你。
我一听坏了,可不想被人说成虚伪,没品位而被鄙视,立即澄清,不是,我是说词好,很有意境,曲子也很优美……
他愣住了,那我呢?
我老实回答,差的一塌糊涂。
他听后,赶紧捂住我的口,我快被背过气去,挣扎开了,你干什么?谋杀啊,想闷死我啊?
他却扯开话题,你喝酒了吧?
我立即瞪他,谁说的,你才喝酒了哩?
他手指我,不承认是不是,酒话都说上了,还没喝哩。还有,不是我说你,你小子也忒不像话了,整个都快成一大酒鬼了,干脆每天在酒缸泡着得了。还有,也真不够意思,平时有时找这些朋友,喝酒就把我们全忘了。
我气的不行,你……
小雪走上来,鸣峰,你还不了解他,什么时候错过啊,什么时候认过错啊?
众人都恍然大悟,哈哈大笑。
我们正尽兴时,大厅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此时一个女孩正在唱着《隐形的翅膀》都快收尾了,众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担心有我们的人,都准备一起出去看,她急了,唉,别走啊,还有最后几句哩,然后不顾众人离去,唱完最后几句: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我终于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里会有风就飞多远吧
隐形的翅膀让梦恒久比天长
留一个愿望让自己想像
才匆忙放下话筒,唉,等等我啊,冲了出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怪大学一个老师就说我们那班的学生没几个可以让人省心的主。吵架缘由却是我们一自认高雅脱俗的朋友对舞池的音乐很不满道,这都什么音乐啊,乱七八糟的,来点高雅的。
服务员一愣,先生想听什么音乐呢?
她回答,香水有毒。
服务员愣住了,她却推开服务员自己调过来了。正在那摇头晃脑独自陶醉,却见一群人不乐意了,因为先前的音乐使他们选的,立即愤怒的小鸟似地把她团团围住,争执起来,甚至动了手,推搡间,她的头碰破了。
我一见这架势,立即热血上涌,道,妈的,这什么东西都,竟然一群爷们对一姑娘动起了手,并挽起袖子,撸起胳膊准备动手。可是由于人们正在争吵,看客又多,所以我的反应没人在意,倒是身旁的小雪将我紧紧拉住,干什么啊,你?
然后冲上去,我一愣,也紧紧跟住,她扶住那个朋友,对一群男人道,你们什么人啊?凭什么打人啊,一群爷们打一姑娘,算什么能耐啊,有本事回去打你妈去啊?
一个男的不乐意了,立即一拳头打过来,我见势不妙,抄起一个酒瓶挡住,他的手当即肿起,疼得不停甩手,嗷嗷直叫,像个疯狗一样。他的另一个同伴冲上来,向我攻来。不想我一个被叫来劝架的哥们谈起打架竟然比我还来劲,立即眼睛放出别样的光彩,箭一样向前冲,拉都拉不住。正好赶上,也抄起一个酒瓶,瞅准了机会,从旁边狠狠从他头上砸下去,他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没有防备,被打个正着,酒瓶没破,却还是出现了血腥的一面,他的头破了一大窟窿,立即鲜血涌出,像泉眼似地,他也立即没了那种飞扬跋扈的气势,竟然立即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倒下去。他们人群起而上,好在我们的兄弟也不少,正好都及时赶到,眼见一场群殴就要发生,却来了几个警察堵在中间。
我们一起出了警局,好在我们的经理及时出面,责任又不在我们,所以我们总算被说服教育一番后从警局有惊无险的走出,却再没了打架时雄赳赳气昂昂昂头阔步,整个一群打了鸡血的斗鸡的气场,都像爽的的茄子,低垂着脑袋。
事后,依然有哥们开玩笑说,没想到那家伙看起来那么大块头,却整个一纸老虎,那不经打,太扫兴了。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闹出很大的动静,甚至我们以前报社的社长都知道了,不停打电话向我询问情况,并说我可以把细节写出来,他们可以给予曝光,像有关部门反映,以引起足够的重视。
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成名,更关键的是这种成名的方式让我实在无法接受,否则那些个连一群打一个女孩的事都干的出来的家伙还不非得拿了砍刀到处跟屁虫似地追着砍我啊。
就连连向他求饶,并说出了顾虑,他笑着说,这可不像你小子的风格啊?想不到你小子一向天地一,你第二,天不怕地不怕,也有害怕的时候?
我立即辩解,什么啊,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叫大度,懂吗?哎呀,没文化真可怕……
他赶紧说,对对,我就没文化,整个一文盲。
我顺势上坡,本来就是。
事后小雪对此笑的不行,拧反了吧,你们这到底谁跟谁,哪是哪啊?
我再一仔细琢磨,恍然大悟,尴尬的不行,为了掩饰,不停挠头傻笑。
两个流氓去调戏她,她拿着剪刀抗争,可是流氓还是步步逼近,我立即快速冲上,此时她没有办法,剪刀对向了自己。流氓却说,你刺啊,刺啊……
我百米冲刺进来,顾不上喘气,大吼一声,助手……
流氓愣住了,我夺过剪刀,将她拉到身后,流氓又来说我,你刺啊,刺啊……
我也急了,别逼我,否则我就,我就……
他们狂笑不止,眼泪几乎掉出来了,你就怎样,英雄救美啊,那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又步步逼近,我胡乱挥动着剪刀,别过来,别过来。
可是他们还是照样前进,我忽然狠狠将剪刀插进大腿,立即一阵钻心的疼痛,血顺着大腿涌出。流氓却害怕了,一个赶紧拉住另一个,还说,算你狠,有种。然后快速跑开,另一个流氓询问,他说,警察来了说不清不说,这种人对自己这么狠,对我们肯定更是往死里干。然后仓皇逃走。
我站立不稳,一身冷汗,伴着疼痛,跌倒下来,她扶住我,拉过一个凳子,叫来救护车。于是我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医院,她很感激,我们很快署了,知道她叫李小雪。我也逐渐对她产生好感,又打赌变成喜欢,可是却没想到她居然成了我的妻子,更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还有那么多的插曲与波折。
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腿一直无法正常行走,一阵阵钻心的疼痛让我甚至稍稍活动一下就会像万千火蚁拼命撕咬一样,于是竟然拄起拐杖,提前步入老龄化行列。小雪经常会扶住我像小孩学走路一样鼓励我,生怕我忘记走路的本能一样。
于是,我就对她开玩笑,万一我真的成了残疾,你说怎么办?
她立即道,不会的,不会的。十分着急的模样。
我笑着打趣,你不应该这样说,应该说一直做我的拐杖,一辈子陪着我。
她突然低头无语,我就赶紧缓解尴尬局面,把话题扯的远远的,对不起,玩笑开重了。
她却说,不是,你都是因为我,否则。然后话题转移,你为什么这么傻,难道不疼吗?
我说道,疼,怎么不疼,都快疼死我了。可是当时那情形你也看到了,不来点狠的,没办法,再说,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痛。
她说,你傻啊,你。
我笑着说,可是我乐意。
老四十分关心我们的进度,时不时用我我们那刚刚进入视野的功能极少,却很巨大的像个砖块的手机联系,询问进度。还说自己都要做爹了,被到时候自己拖家带口抱孩子,我还是一直单着。催促我加快进度,采用闪电战,速战速决。
我一边感觉很欣慰,一边道,烦不烦,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直接采用流氓战术,见到喜欢的就说爱她啊?
他却纠正,嗨嗨,你这错误观点得改改了,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守旧,怎么上的大学啊。有时候该流氓的时候就得流氓,没听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想要老婆就得甘愿放下身段做流氓。
我不屑一顾,嘁。
正在这时,小雪进来了,唉,和谁说话呢?没打扰你吧、
我赶紧对老四说,下次说,挂啦。
老四狠狠的损着,这么快就又要进行新的攻势啦,不错,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我压低了声音,去你的。然后对小雪,没什么,和大学一哥们瞎聊几句。
我和小雪没有把话跳开,关系却发展的十分迅速,我出院后,竟然经常到她的宿舍,或者她到我租住的房子,我们除了聊天,她会把我邋遢的宿舍认真收拾,我就说,唉,别收拾,反正还要乱的,歇歇吧。
她一边撩拨额前头发,一边说,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却急了,唉,我这乱的有规律,你收拾整齐了,我反而会不适应,找不到东西了,你懂吗?
她却继续忙碌,以后你就懂了。我只看到一副忙碌的婀娜身影,让我总会想到杨雪莲,有种想要抱住的冲动。有时,我们还会在一起做饭,每次她都十分积极,可是虽然我每次都虚伪的夸她做的饭好吃,都只是为了让她高兴,其实那时候她并不怎么会做饭。一次竟然闹出许多笑话: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美美的睡着懒觉,竟然有人敲门,坐起来开门,却见她正拎着许多菜,我很奇怪,唉,小雪你这准备做什么啊?
她回答,做饭啊。
见她一本正经,心想,真是要命,我死了算了,你就饶了我吧。我立即来劲了,都忍不住想打击她,说的轻巧,可是你会吗?
她却回答,不会可以慢慢摸索嘛,总不能一直不会啊。
我却回答,好吧,好吧,随你,反正你认定的事我没有可以拦的住的,你愿意摸索就摸索去吧。不过,为了保证今天不饿肚子,我还是提前叫外卖吧。
她赶紧阻止,讨厌,我这么聪明,学什么不轻松的啊。刚才谦虚一下,你还真就顺势上坡,找根破竹竿往上爬,你想捅破天吗?我警告你啊,别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点洪水你就泛滥,给个鸡窝你就下蛋,说你无耻你就真的不要脸,不要贱的像阳光一样让人不敢直视好不好。
我只说了一句,她给我来一堆,我忍不住都想笑。
她却一副嗔怒的样子,虎着脸,还笑。
我只好忍住,好好,都依你,依你。快做饭去吧,我拭目以待,聪明的小雪。
她先是说,这还差不多。终于反应过来,又来气了,你怎么老这样,能不能不挖苦我啊,是不是心里有病,不打击人家你心里难受啊。
我只是说,好好。
她却说,才不好哩,你都气死我了。最后说了一句,不理你了。就跑厨房了,我在客厅一直琢磨不透,她今天会做出什么样的食物来糊弄我这胃。于是怀着好奇,装模作样到厨房,小雪,用不用帮忙?
她却一边洗菜一边说,不要添乱了,好了吃就行。
别看她戴着围巾,衣袖高高挽起,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就见好就收,需要时吱一声啊。然后到客厅看电视,可是似乎没有满意的节目,心情沉不住,一直惦记着厨房是一个重要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电视节目实在太烂了。终于看到一个香港电影,才停止无休止的折磨我这遥控器。
边看边忍不住想香港影片有一点特别值得大陆的编剧们学习:你看人家,把各行各业都拍遍了———航空、证券、餐饮、警察……
这才叫反映各条战线的同志们为四个现代化的实现努力奋斗的片子,大陆的编导们一头扎进清宫不能自拔,把皇帝们弄遍了,换个体位再搞一回,各种体位都试
过了,又开始搞皇帝的闺女,把皇帝的闺女弄了三四回,又开始对皇帝他老母下手……
突然厨房一声惨叫,啊……
我赶紧跑到厨房,惊慌着,小雪,哪儿伤着了?
小雪却说,你诅咒我是不是。
我说道,那你叫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却一不小心跌倒,身子一个踉跄,站稳了,说道,这什么东西啊,这么滑。并顺势看地上,一声惊叫,啊,鱼怎么跑地上了。并且地上一条活鱼还正乱动着。
小雪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杀鱼时,不小心掉了。
我一脚踩住鱼,一本正经道,让你跑,待会用油炸你。
小雪却说,放手,放手,你踩脏了,一会怎么吃啊。并用手推我。
我闪开了,小雪却害怕鱼似地,用一种很惶恐的表情试探性的彭鱼,却又立即缩回去,看她一脸痛苦的表情,像吃了黄连似地,我都想笑。说道,闪开,还是我来吧。然后不顾鱼的抗议,一把抓住,扔到案板上,开始吧。
小雪却拿着榔头怎么也下不了手,然后把头扭向一边,闭上眼睛痛苦的乱敲。鱼没打到,却几乎全敲案板上了。我一看都替她着急,大声叫起来,嗨嗨,我说你这是敲案板,还是杀鱼呢?案板都快让你捶坏了。
她停下来,瞪我,要你管。
我却回答,不是,你杀鱼不能这么整啊,别把鱼头捶烂了啊。
她气冲冲道,没发现事还挺多,挑刺挺厉害的,就知道说,看我出糗,也不知道搭把手,你木头啊?然后顺势把锤子递给我,交给你了,否则搞定啊。
我看准了,对着鱼的脑袋狠狠一榔头下去,于是血腥的一幕出现了,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鱼,立即没动静了。小雪看过赶紧双手捂住眼睛,太残忍了,太血腥了。却是把手上的鱼鳞也一起沾到脸上,我笑着说,你把鱼鳞搞到脸上,想干嘛?唱大戏,还是化妆啊。
她气的捶我,我一边闪,一边说,别闹,地滑,稳住了。并抓住她的双手,将她紧紧扶住。
她不动了,认真道,没看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啊。
我回答,废话。还有一点把你弄我一身鱼腥味,怎么都洗不干净,穿着难受,不穿又舍不得。她又要冲动,我继续说,别冲动,冲动是魔鬼,稳住,稳住。又说,最关键的还是你这伸手都能掐住水来的嫩隔壁嫩腿万一有个闪失,可真是要了命了。
让人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生气,却说,你真的就这么关心我啊?
我使劲点头,她却说,既然这样也不能老让你担心,辜负了你的好心啊。
我赶紧说,对喽。意思是说,还是出去吃吧,你操这心研究食谱干什么啊?
她却说,那好以后咱们把家务分分工吧。然后自说自话,不论我是否同意,接着说,首先,脏活累活得男人干吧,比如擦地、刷马桶、擦桌子……
我想都没想,说,这个对。
她又说,你是学理工的,我是学文科的,带电的东西得你干吧,像洗衣机、电冰箱、电饭锅、电熨斗……
我想了想接受,这……行。
她又说,男主外,女主内。和外人打交道的活得你干吧,买菜、交水电费、取报纸牛奶……
我说,行,行。然后发觉有点不对劲,就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你干什么?
她继续说,别着急呀。厨房里油烟这么大,可毁皮肤了,做饭得你干吧?
我急了,你就告诉我,你干什么吧?你挑剩下的不就是我的了吗?
她的回答没让差点笑喷了,我也有很多要干的呀。我可以陪着你,监督你,赞美你,安慰你。亏她还一本正经的模样,没笑出来,真是为难了她。
我听完竖起大拇指,女孩就是心思缜密,能想到的都说了,真是难为你了。
她却当即故意气我,谢啦。然后偏着头认真看我的表情,生气啦,开个玩笑哩。
我回答,生什么气啊。
她却说,那就好,唉,我还要赶紧干活,要不到明天晚上也吃不上饭啊。
我说道,知道就好。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却很自信道,不用了。又把我往外推。可是一会又一个惨叫。我急了,到厨房说,能不能不要老这样一惊一乍的,小心脏受不了啦,亏我没心脏病。
细看后立即紧张了,她手正被一个螃蟹用钳子死死夹住,我赶紧对着螃蟹弹下手指,它松开了,我将它狠狠扔到盆子里,让你不老实,一会有你好受的非让你红了不可。
却发现小雪的手指红红的,都流血了,赶紧把她拽到客厅,小雪却对着一地的螃蟹说,螃蟹,螃蟹。我装作没听见,给她的手用创可贴贴上,又找来纱布和白线。小雪一看忍不住了,唉,一点小伤,夸张了吧。
我说,什么啊,都流血了。
她却对我的技术充满了质疑,可是你会包扎吗?
我吹嘘着,放心吧,你就,我是专业的,今天你正好赶上了,给你露一手。
然后我就把一大块纱布都缠她手上,又来回反复缠上很多线,似乎生怕不牢固,结果她的手指头像个山头,更像个高高鼓起的大萝卜。她一声大叫,你这怎么包扎的啊,就这还专业哩。
我却说道,别动,好看吧。然后掏出手机,哎呦,艺术品啊,来照照相,别动。
她却道,我怎么干活啊。
我回答,不碍事。
然后我们就开始捉螃蟹,可是她反复数很多次,依然说少一个,可是我每间屋子折腾也没发现漏网的那只螃蟹。于是就继续忙碌。
小雪做的菜真的不敢恭维,让人看着都认不出来什么材料做的,看着丑陋的颜色都让人有种极大的恐慌,哪敢下筷子啊。小雪却一个劲劝,吃啊。
我谦虚道,女士优先。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很不高兴道,看你,毒药吗?然后说道,这个豆腐我先吃一口。然后僵住了。
我奇怪了,怎么了,咬到舌头了,还是难吃啊。
她终于反应过来,才不呢?味道非常棒,不信你尝尝。
我开始以为她玩心理战术,犹豫好久,却经不住劝,终于下筷子,真想毒药似的,小心翼翼,然后慢慢吃着,不急着下咽,因为准备随时吐出来。可是吃完还真像那回事,就嗯了一声。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
她问,好吃吧,没骗你吧?
我点点头,然后又说,可是怎么感觉像蘑菇的味道呢?
她尴尬的笑笑,本来就是蘑菇嘛。我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来,搞了半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菜啊。
她给我一脚,不许笑。不吃你可以叫外卖啊。
我赶紧说,什么啊,怎么也得给你面子啊。
她却回答,没事,我不在乎,
我继续说,那你一个人吃不完,浪费了可惜,没听过浪费是最大的犯罪吗?
她摇头,没说过,再说我也不怕啊?
我一看故意气我,就大叫,不会吧?太孤陋寡闻了吧,这么无知,你外星人啊,火星来的啊。你怎么教学生啊,不会只会说不知道吧?
她用筷子敲我的碗,想吃就直说,我不拦着,别总是跟我绕圈子,吃了东西,还像给我面子似的。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于是那天我们竟然抢着夹菜,甚至还筷子碰到一起,同时看上一根菜叶,撑的不行,都不想洗碗,互相推诿。她说,我做的饭,就该你洗碗。
我无耻的回答,家务就该你们女孩子干,这么懒,以后怎么嫁人啊。再说了,吃了这么多,赶紧运动,促进消化,否则容易长胖,就不好看了。不像我破罐子破碎,反正不好看,无所谓。
她没好气的说,这都什么逻辑啊,让我也当回破罐子行吗?
我说,不行。
最后没办法,只好剪刀石头布的比输赢,可是都继续大赖,输了的要不说这会不算,再来,要不说谁赢谁洗碗。
这次折腾的够呛,本以为她会见好就收,谁知道她却更加着了魔似地投入,那天竟然看着菜谱坐起来,一边念菜谱,一边认真的做,像个虔诚的信徒:
原料:猪后臀尖,青蒜。
又自言自语的确定,这是青蒜,那猪后臀尖在哪呢?蹙眉找,终于拍着脑袋兴奋尖叫,指着猪后臀尖,就你喽。
又对着书琢磨,辅料:豆瓣酱,豆豉,葱,姜,花椒,大料,桂皮,黄酒。并且对着一堆东西一一确定。
就继续说,开水下肉,煮20分钟左右,其中放葱,姜,花椒,大料,桂皮,黄酒,撇去浮沫,待筷子能插入肉中。就用筷子试试,尖叫,不会吧,还这么硬,又说,那就继续煮,煮到你服软为止。
我在外面透着看,忍不住捂嘴笑,她看到,瞪我,看什么看,讨厌。我赶紧离开。
过一会她又开始继续进行,关火,泡5分钟,再出锅。青蒜拍一下,切斜刀段,肉切成大薄片,越薄越好。锅内放少许油,下白肉,煸炒,肥肉变的卷曲,透明后,把肉先铲出来再炒豆瓣酱的,下豆瓣酱,煸出红油,下豆豉,姜丝,青蒜,同炒。青蒜略变软,淋黄酒……
那次斩获颇丰后,小雪竟然着了魔似地迷上了做饭,不过还真别说,真像有天分似地,做的饭越来越棒。甚至有次我都不敢相信她做的,青翠欲滴,让人看着都忍不住想流口水,几乎深处抓,她一下子打落我的手,先洗手去。
吃着问我,怎么样?
我回答,不错,不错,有小饭馆的味道。
她说道,去你的。
可是小雪居然病倒了,连夜高烧,要不怎么说病来如山倒哩,当即把脸通红的她送到医院。可是医生说只是感冒,开些药就行,可是却开了许多,我看着药都想笑。小雪躺在床子问我笑什么,我对着药瓶念着,你看看这个,治疗胃痛,胃酸,胃胀……全部和胃有关,就是不治感冒。还有这个,你看都快成仙丹了,可也没找到和感冒有关的疗效,还有这个……
看了许久说,我看啊,医生开药大方的可以,是不是医院有工作量,非得完成任务,要不扣完奖金扣工资啊,所以胡乱搭售,就差没开安胎丸了。
她说道,去你的,你才吃那个呢?流氓,坏死了。然后咳嗽不停。
小雪病了,我每天给她炖鸡汤。还说,是不是美女就是走俏,不光人见人爱,连细菌病毒也最青睐啊。
她说道,说什么呢?
那天我正在小雪的宿舍客厅设计服装图纸,小雪居然跑来送杯茶水,我先是说声,谢谢。突然反应过来,你病着,怎么能到处乱跑,回去躺着,一会送鸡汤给你喝。
她却说道,我早好啦。
我奇怪了,真的?
她如实回答,可不是吗?开始感觉有鸡汤喝,有人照顾,还可以每天躺着挺舒服,就好了也不说。可是后来发现扛不住了,浑身骨头快散架了,并且你总是让我喝鸡汤,喝的都快反胃,听到鸡汤就头皮发麻,要条件反射的晕倒了。
我连声澄清,什么呀,不吃鸡汤,吃鸭汤啊,早说啊。不过说了也没用,那个不是现成的,自己买回来折腾费工夫不说,并且还特难对付,搞不好带着鸭毛,你能一起喝下去啊。
她赶紧说,呸呸……你这么大个人了,就不会弄干净啊。
我说,我知道,知道。可是关键是我弄不干净。鸡还可以,鸭子你别说真是要命,你看,你看,说了你还不爱听。
她又说了,你真是笨死啦,怎么总是和这些带翅膀的过不去啊,有仇啊。
我说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这个不行,那个不行,太挑剔了,太难伺候了。
她赶紧狡辩,才不呢?比兔子都好养活。来点绿色食品就行。
我还是不明白,能不能再具体点。
她说道,比如青菜,白菜,萝卜……只要绿色的,树叶都行。
我立即领会,好吧,下次在外面采树叶得了。以后我娶你,太好养活了。
她又来气了,说你笨还不高兴,真是的,打个比方嘛。
我辩解,那怪我啊,只能说比如不贴切,太离谱了。
她跟我急了,别老拿这个说事好吗?然后又说,更严重的是你还没吃都不把碗洗干净,尽应付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我说道,算你聪明,实话告诉你吧,碗不是没洗干净,是根本就没洗,因为碗都用完了。
她一声尖叫,不会吧。冲到厨房,见到处不干净的碗,差点晕倒,结果那天洗了一下午的碗,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我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洗碗了。
她瞪我,不洗,我们以后用什么啊,每天吃抓饭啊。
我说,也行啊。
她回答,才不呢?
然后又说,在生病中我突然发现好好的多么重要,多么需要珍惜,所以我决定: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我回答,好啊,好啊,以后家务不用担心了,碗有人洗了。然后又说,小雪,应该说今天开始,还要好习惯要一直坚持下去啊。
社长对于大家的表现极为满意,决定开个全公司联谊庆功会。先是出节目,有人竟然提议一人说一个笑话,社长打头,他清清嗓子,就开始讲了:
有人特别喜欢吃白食,一天想请朋友吃饭。于是打电话给一个朋友,今天几点几点来我家吃饭,我请客,一切都准备好了顺路带点卤菜就行了。又打电话给另一朋友,今天几点几点来我家吃饭,我请客,一切都准备好了顺路带点热菜就行了。再一朋友,今天几点几点来我家吃饭,我请客,一切都准备好了顺路带点啤酒就行了……
一通电话打完,蒸上米饭,再做个汤,就优哉游哉看起电视,准备朋友到齐,酒菜上桌,开饭了……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别说故事本身如何,就是他这职务,就不能装严肃,别人装着正经的时候,就得好好装着不正经。这时,我竟然想到他或者真的还有另一面,严肃或者真的不是他的全部,所以没事时可以一起打牌,自己输了可以和他赖账,或者一起联合起来按着他掏他赢的钱买吃的,还美其名曰,成果共享。还可以和他玩单机游记,再痛快淋漓中将他大卸八块,乱抢装备,生吞活剥。
编辑部主任劳苦功高,第二个出场,她的故事是大学一同学在图书馆盯住一女生很久,见她端庄秀美,心动万分,有一天终于瞅准时机准备冲上去说心里埋藏已久的肺腑之言,我们恋爱好吗?我已经爱你很久了。却被一人截住,哥们,我们恋爱好吗?立即几乎无语,差点晕倒,心想,靠,你丫的什么眼神啊,姐虽然长的不怎么漂亮,可是就这么像男生吗?你变态啊。
众人笑得当场泪奔。
小雪忽然发现不见了我立即出去找,却见我正在打电话:
老二:老四,求你点事。
我:靠,这么久不打电话,还以为你小子到外星球了呢?说咱们兄弟之间什么求不求啊,吧,忙着呢。
老二:今儿我们有个接待,所以要回晚点,可是你嫂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怕她怀疑,就说和你在一起了,到时如果问你,你给圆一下。
我:什么?又让我做这个,你就弄死我吧你,怕什么来什么,我最不喜欢欺骗女人了,可你……我都懒得说你了,你不会真的在外面做了什么对不起嫂子的事情了吧?
老二:你说什么呢?你看我是吗?帮不帮啊,给个痛快话,要不我找老五去了。
我:帮,咋能不帮哩,可我怎么说啊?
老二:像以前一样。
挂断电话,嫂子就打来了。
嫂子:老四吗?
我:对,是我,是不是问老二是不是和我在一块啊?
嫂子:对,是吗?
我:是的,嫂子您就放心吧。
嫂子:当然放心,可是能不能让他接个电话。
我:好的,没问题。然后伸头装模作样,老二,老二……一会又回话,不好意思,嫂子,老二这会正上厕所哩。
嫂子:那好,就让他好好在厕所呆着吧。
挂了电话,我笑的不行,一转头,见小学雪站在身后,吓了一跳,哎呀,你吓死我了。
小雪说道,你有这么胆小吗?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又警告我,别说,是啊。我可来了半天了,什么都听见了,说,你是不是总是这样撒谎说在厕所呢?
我回答,有时也说在餐厅。
她继续道,好啊,好啊,你们是不是一直这么联合起来骗自己老婆的。
我道,瞧你说的,什么叫骗啊,什么叫骗啊,兄弟间互相帮助好不好。再说了,是想有个老婆,可是也没姑娘干啊?
她幸灾乐祸道,你活该,谁摊上你谁遭殃。
我却顺势道,要不,你菩萨心肠,发发善心,入一回地域,普度众生于苦海。忍受这遭殃受害之苦。
她立即嗔怒,滚,去你的。少跟我扯开话题,骗人的鬼话,我才不信哩。
轮到我讲的却是,一个人到了南极,见到一企鹅,就问每天干什么,连续问了十九个都说吃饭睡觉打豆豆,问到最后一个时,却只有吃饭睡觉。于是很好奇的追问,他们都打豆豆,你咋不打豆豆呢?
那只企鹅没好气的回答,我就是豆豆。
可是,却愣是没人笑,小雪也不乐意了,我,不要应付好不好,平时一套一套的,真正要你表现露脸时,咋就这个德行。不行,再来一个,必须的。
可是我似乎灵感枯竭,爪儿挠腮吭哧半天,什么也没挤出来,小雪不高兴了,磨蹭什么,你以为你挤牙膏哩。
我一看挥手,小雪,就别为难我了吧,给个面子,赏个脸行不。
小雪道,不给,自给的还不够用哩。
众人又是一番哈哈大笑,一个和小雪十分要好的同事总编眼泪都流出来了,几乎直不起腰来,趴在桌子上了。还不忘惊赞,有你的,你太有才了,真够绝的。
可是,还有人做出总结,说社长的是最佳笑话,小雪的是最有创意笑话,我的是最无趣笑话。气的我几乎吐血,郁闷的不行。
好在已经开始上菜,众人赶紧围上桌子,我早已饥肠辘辘,抓住一块大饼就吃,服务员指着大饼旁边的酱,先生,请沾着吃。不想发音不准,沾被听成了站着。心想,丫的,这什么规矩啊,却还是站起来继续吃。服务员继续说,先生,请坐着吃。我没吃两口,又是先生请沾着吃……
我不耐烦了,我说你有完没完啊,到底站着吃,还是坐着吃,你给个准话行不,我怕了你了,该你叫姑奶奶,求求你别这么折磨我了,行不?
上菜时,甲鱼居然比别处的小很多,我问道,嗨嗨,你这甲鱼不对劲吧,没搞错吧,咋这么小哩。服务员本来想说是野生的,不想脱口而出竟是,这桌的都不是人养的。我一听,不来劲了,嗨嗨,你这怎么说话呢?我们咋不是人养的了,你给说清楚喽?
上汤时,那男的汗都流进去了,手也插在里面,小雪开口了,唉,这还能喝吗?汗都流进去了。
他十分淡定,怕味道太淡,加点盐。
她气道,这什么话呢?
对方回答,人话。
咋就听不出来一点人味呢?又问他,嗨嗨,手放汤里了唉。
他回答的更雷,没事,不烫。
为了活跃气氛,酒是难免的,男性没人避免,如果不要,就会被狠狠一顿糟蹋,还爷们哩,酒都不喝,丢人。于是男性个个先是一满杯的酒,女性都宽容很多,突然总编想逗逗小雪,就说,我提议,凡是单身的,为了促进解决个人问题,无论男女,统统喝酒。提议一出,小雪立即知道专门针对她,气的用眼珠子瞪她,并且抗议,却无效,众人同意,有人早已倒上了酒。小雪道,喝醉了,你送我回去啊?
那人道,乐意为美女效劳,我的荣幸。
气的再次狠狠瞪着总编,她却不看小雪,低头偷着乐,于是小雪用脚踩她,她却早有防备,迅速收回了脚,却让我遭殃,一下子几乎跳起来,哎呦一声。
社长问道,你抽风吗?
我说,谁踩我脚了。
总编道,活该,谁让你脚伸那么长。
然后向小雪眨巴眼睛,小雪轻声说,有你的。
他回应,彼此彼此。还有更厉害的哩。
饮料喝完时,总编对旁边站着服务员挥手,她就屁颠颠跑上来,她问这个还有吗?
谁知道,那服务员使劲摇着瓶子,然后回答,没有了……
更厉害的很快上演,总编又出了个馊主意,单位男女最好内销为主,帅哥美女自由组合,肥水不流外人田,原则是越近越好,如果距离很近的某对男女都单身,身体来回插许多次,都没插出爱情的火花来,建议今天受罚,要么喝交杯酒,或者给彼此一个响亮的吻,或者自己认罚喝酒,可是这可是要喝三大杯的哦。伸出三个手指,作出很夸张的架势。
这下小雪、我一起抗议,照样无效。于是在众人的喧哗中,二人立起。
我狠狠想道,看热闹不显事多,你们就弄死我吧。
本来小雪想我去吻她的,或者喝个交杯酒表示一下,总比喝三大杯强啊,可是我却尴尬的立在那儿,一脸窘相。小雪见这架势,和众人一波高过一波的哄闹,立即死了心,一阵生气,心想,我就这么遭人嫌吗?吻下都不行吗?又不缠着你。然后一生气,心一狠,端起酒杯,咕咚喝下去。众人鼓掌叫好,她却几乎呛着。然后又自己满上,咕咚灌下去。又是叫好,准备喝第三杯时,我走向前,准备夺过酒杯,小雪,你不能再这么喝了,我来。
她气愤道,少管闲事,我的死活不用你管,你以为这样我会感激你吗?对你心存好感吗?
然后咕咚喝尽,众人叫好,她几乎找不到东南西北,一滩烂泥般跌在椅子上。在众人喧哗中,我想,何苦呢?也带着郁闷和众人的催促,连喝三杯。
……
那一次,两人都喝的烂醉如泥,一个女同事扶着小雪到卫生间,眼看小雪就要呕吐,赶紧冲向最近的卫生间,小雪立即呕吐不止。却见一男人走出,看见两个女的,忽然捂着胸部冲出去,女同事道,唉,哥们,你捂错地方了吧。
小雪吐的一塌糊涂,刚吐完,准备走出,却见一男人走来,见俩女的,立即脸红了,对不起,走错了。然后直奔旁边女厕所而去。
事后一同事问我喝成那样,咋不吐出来,他回答,酒是粮食精,喝下去了,哪有再轻易吐出来的道理。
人家说,你就一桌上英雄,瞎逞强,桌下狗熊,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说,说什么呢?却心里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样,真不如冒着秋后算账的危险,先揩油再说,哪怕事后被五马分尸,碎尸万段。现在头重脚轻,晃晃悠悠,几个礼拜缓不过劲来,难受死了。更难受的小雪连续多日对自己不冷不热,拿脸贴N次人家的冷屁股,可是黄花菜都凉了,花儿都谢了,冷板凳硬是还没捂热,心想,丫的,真是一个铁石心肠。至于吗?又没把你怎么着,何必弄得一副苦大仇深,摆开了阵势冷战的架势呢?
那一餐饭让众人吃的面无人色,临行,在意见本上我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潇洒写上:TCL。
众人不解,我解释,太差了。然后装作小沈阳的腔调,哎呀,妈呀,我看TCL马上都要改名让贤了。
众人不解,怎么说呢?
我回答,自卑啊。
我们在编辑部也不是一直忙碌着,偶尔也有休息的时间,也会说些闲话,可是我们主任明明已经马上就要结婚的人了,却喜欢看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还不停评论,正好我们编辑部有几个人和她十分对脾气,一时间,《非诚勿扰》满天飞。
一次说到一个男孩暗恋一个女孩很久,却一直不敢说,女孩也一直不知道,以为没人在意她,于是就上了一档征婚节目。结果她前脚走,男孩后脚跟上,对电视台领导软磨硬泡第一个上了节目,当场说出了赶时间,坐车乘飞机几天几夜为没合眼,为的只是怕她被人牵走,自己终身遗憾,所以要勇敢的尝试。结果女孩当场感动的苦的一塌糊涂。
我听完,给出的评价却是,那男孩有病。
结果引起女同胞的攻讦一片,我就解释,在一起说多方便啊,非得绕这么大的圈子,舍近求远,舍易取难,不是有病又是什么呢?
一个美术编辑立即狠狠反击,谬论,没品位,这多浪漫啊,多感人啊,别说那女孩子同意,换了谁都会同意。
我感觉她有种故意针对我对掐的成分,并且不止一次对我下菜了,于是不怀好意道,你也一样吗?
她坚定的点头,对。
我又问,那对方你不看对象吗?
她继续坚定点头,还看什么啊?这什么年代了啊,找个真爱容易吗?又问我,唉,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说要挑挑拣拣啊?
我一阵好笑,切,怎么扯我身上了啊。唉,我问你,你这么随便阿猫阿狗也可以吗?
她终于明白我的用心,气的狠狠踢我一脚,我当即抱着脚跳起来。
她倒好,很损的语气道,莫爽要给大家来段迪斯科,大家欢迎。并带头鼓掌。
体育一直是我的软肋,我那蹩脚的体育,大学每次上课都打哆嗦,这不要命吗?当众出我的丑哩。我当即伸出大拇指,狠狠道,有你是,算你狠。
居然又下雪了,虽然刀郎的歌依然停留在2002年的第一场雪,可是这早不是哪一年了,也不知道是第几场雪了,外面白茫茫一片,到处堆着雪人,十分壮观,我突然特别兴奋。
吹着口哨坐在办公室,小雪突然说了一句,莫爽,今天你的生日对吧?
我说道,怎么,想送我礼物啊?
她很诚实的说,不是啊,想让你请吃饭啊。
我回答,拉倒吧。
过一会又来了,莫爽,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我没了耐心,滚,我的生日还早哩。
她还不死心,又来了一句,今天请我吃饭,
我没好气道,去死。
她一下子来气了,狠狠踹我一脚,是那种高筒皮靴,前面特尖的那种,我躲过去,对她扮鬼脸,没踢到。
她居然又是一下,这次我一声惨叫。
她继续说,莫爽,今天是你的生日吗?
我尝到了苦头,充分吸取教训,赶紧点头,对啊对啊。
她又说,那你的生日该做什么呢?
我回答,请你吃饭。
她立即十分满意的抚摸我的头,乖,开窍蛮快的嘛。
我谦虚道,一般啦,应该的。心里想的是,再不开窍还不被你踢死,或者至少成了残疾。
然后非得软磨硬泡着让我请她吃新开的自助火锅,可是她居然拼命取食物,把桌子堆的满满当当,我忍不住看她,好奇的说,唉,意思意思,差不多就行了,拿这么多你吃的完吗?再说了,容易长胖的,现在不是隋唐以胖为美的时代,不兴杨玉环那一套了,讲究苗条性感,你这本来好好一姑娘,长胖了,我看嫁人都够呛……
她白了我一眼,心疼你的钱了是不是,那我更得把钱给吃回来,宁愿肚子受罪,不能让你吃亏不是。
我摇头苦笑,什么话?
她却说,不兴,我说干就得干……
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我说道,嗨嗨,这还没开吃呢,又干什么去啊?
她远远的回头,再取点好吃的。
我急了,这些还没吃完啊,吃完了再去。
她却很决绝道,你管的着吗?
我急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低声说,嗨嗨,吃不完要罚款的。
她倒好,搞了一堆食物,没吃几筷子,就说不吃了,怕长胖,把剩下的使劲往我碗里夹,把我撑的几乎肚皮涨破,最后她居然把剩下的又装作不经意的还回去了。还向我拍着胸脯保证,我没让你多花钱吧。
我忍不住打嗝打击她,别拍了,胸脯不敌四两,全是骨头,你不疼啊。
她狠狠给我一脚,我一声惨叫。
她赶紧扶住我,我将她紧紧抓住,嗨嗨,这下你跑不掉了吧。
她却很生气,坏死了,又骗我,还以为你残了哩。
我说道,什么话,我又不是泥做的,哪有那么容易残废的。再说了,幸亏没有,否则,让你负责到底,缠你一辈子。
她说,你这人还阴魂不散啊。
我说,没错,说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