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眨了下眼,弱弱道:“我想没有哪个姑娘会忍得住怒火,看您和高慧柔在舞台上接受祝福吧?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远远跑开,眼不见为净。”
当时他也在场,一下都懵了,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更何况是柔弱的林暖暖?
“你眼瞎了吗?我当时都糊涂了,没反应过来,哪里是接受幸福?”
阎天临恼火的很,何方到底是哪边的兵,怎么一直帮着林暖暖指责他?
不过何方这么一说,阎天临心里的怒火倒是消了几分,但转眼间又想起莫臣峰抱着林暖暖站在街边的画边,才散的怒火又一下子涌上了头,极怒道:“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该让莫臣峰抱她,有夫之妇,还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她就不知检点,就是该死!”
“……”他要这么想,何方就彻底没词了,便干脆沉默了下来。
不管是撕了林暖暖,还是将她千刀万剐,那都只不过是阎天临的一厢气话而已,林暖暖真要有个什么好歹,心疼的还不是他阎天临?也就这会儿赌气,嘴巴硬罢了。
阎天临看何方不和自己一个鼻孔出气,怒哼了声,阴沉着脸只管想该怎么折磨林暖暖,何方看他不吭声了,叹了口气,推着他回了花园别墅。
阎天临为了林暖暖,已经和肖玫彻底闹僵,肯定是不愿意回临海别墅的,虽然知道林暖暖的家在哪里,但两个人现在满是误会,强行凑到一起,只会越闹越僵。
何方想来想去,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怎么就摊上了两个犟牛似的主子?
莫臣峰将林暖暖送回家,林暖暖心里惦记着咬了莫臣峰一口的事,到家了就叫他赶紧脱了外套,撸起衬衫袖子,就见健硕的手臂上,被咬出了两排深深的齿痕。
莫臣峰看看林暖暖陡然羞红的脸,戏谑道:“暖暖,你的牙齿挺健康嘛?”
“啊?”林暖暖一脸内疚,赶紧去拿急救箱,她当时心情太糟糕了,也没想啥就一口咬了下去,幸好没破皮,不然还得去打破伤风的针才心。
莫臣峰看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忙着找急救箱,眼里多了几许温柔,又调侃道:“你看啊,这齿印颇深,说明你口腔的咬合力不错,且齿印又极整齐,说明牙齿都完好无缺,目前正好好的为她的主人服役。”
林暖暖拿了急救箱过来,听见他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头,“你都瞎说些什么呢?明明就咬的不轻,还有心情打趣我。”
“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莫臣峰看她拿了跌打酒,低着头仔细的用棉签揉擦,也不去问她到底管不管用,只是笑眯眯的道:“我就当是被只小兔子给咬了,有什么关系?”
“明明是个人好吧,哪里是只小兔子?”
林暖暖抬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复又垂头仔细的揉抹着,离的近了,那吐气如兰的淡淡幽香撩拨着莫臣峰的神经,少了打趣她的心思,静静的享受着她的温柔。
他不说话了,林暖暖反倒觉得有些尴尬起来,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莫臣峰感觉到她的局促,眼神闪烁了几下,忽地轻轻开口:“暖暖,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吧?”
话里隐带试探,林暖暖愣了下,摇头笑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莫叔叔不用陪我。”
婉拒的很明白,莫臣峰心里有些不舒服,面上却是温和微笑:“在叔叔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况且你今天情绪不稳,留你一人在家,我会担心的。”
“还是不用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遭了诟病了,没事都能生出事来,林暖暖笑着摇了头,“要是明天我没去上班,莫叔叔你就赶紧报警救我。”
“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犟?”
莫臣峰反正就是一派好叔叔的模样,无奈的嗔怪了句,林暖暖也不好多说什么,收了东西,执意将他送出门,莫臣峰无奈,又不好用强,只得离开。
回头看看身后已经掩上的门,温和的眼里闪过志在必得,勾了嘴角,无声的笑了起来,林暖暖,你今日可以拒绝我,明日呢?以后呢?
难道你还能为了一个已经不要你的男人,守身如玉一辈子不成?
林暖暖关上门,这才无力的滑坐在地上,心思未动,眼里已是两行泪,在这只属于她的空间,在这漆黑的漫漫长夜里,放肆的宣泄心底的痛楚。
低低的呜咽哭泣声在房里回荡,给安静的空间平添了几分冷幽,道不尽心头的伤痛和苦楚,阎天临,早上你还信誓旦旦的要与我共白首,晚上就要和别人成婚了吗?
你是以为我不会去慈善晚会,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计划?
你把我当傻子耍,是不是心里才会痛快?
一声声无言的控诉,在房间里回荡,得不到任何回应的寂静,将她的心搅碎成泥,又狠狠践踏,混合着泪水的心碎,如午夜幽魂,得不到安息。
一夜浮浮沉沉,梦里全是鲜红刺目的喜字,梦里悲泣,却再不能得到那个温柔怀抱的抚慰,她就只能像个傻子似的,看着那一对新人相视甜笑。
头痛欲裂的从梦里清醒过来,窗外天色才刚蒙蒙亮,以往这个时候,她都已经起身给阎天临准备早餐了,今天,甚至以后,再也用不着如此起早了吧?
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眸微闭,又任由自己陷了无止境的梦里。
租的套房离兰林挺近的,林暖暖一直睡到临近上班的点才起身,看看镜子里哭红了的眼睛,憔悴不堪的面容,无不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情。
化了个淡妆,感觉气色好了许多,这才扯着嘴角勉强露了个微笑,听见门铃响,赶紧过去开门,却是莫臣峰提了早餐,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我接你去上班。”
人都来了,她也是要上班的,林暖暖也没再矫情拒绝,赶紧拎了包出门。
只是行走间,有意无意的与莫臣峰隔了距离,莫臣峰看在眼里,心头恼火,面上却笑的更温和:“暖暖,昨夜睡的怎么样?有没有像小孩子似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