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天临驱车带着林暖暖回到花园别墅。
虽然可以暂时离开监狱,但是林暖暖的情绪依然很是低沉。一路上基本没说话。
阎天临细心的为她准备的热水,递给她的时候,林暖暖反应似乎有些迟钝,也没了往日的灵气。
林暖暖楞了一下,伸手接过保温杯,上面还印刻着他们俩的爱心头像。
别看阎天临平时一副冷酷的不近人情的模样,但是面对心爱的女人,他也会撒娇,也会小浪漫,也有幼稚的时候。这个保温杯就是阎天临在两年前初冬的时候送给林暖暖的小礼物。
当时林暖暖高兴极了,惊喜的连连抱着阎天临亲了好几口。
林暖暖曾无意间对阎天临说过,阎天临送过林暖暖这么多名贵的礼物,包括钻石项链,名包名表,珠宝,车,别墅。林暖暖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带有他们两人温度的保温杯,保温杯印刻着林暖暖甜甜的笑脸,阎天临则酷酷的把头垫在林暖暖的肩头。
每次林暖暖抱着保温杯,看着两个人的亲密合照,都会想起他们一起经历的幸福时光。都会觉得阎天临是真的爱她的,是把她捧在心尖尖上的。
房子,车,珠宝这些物质的礼物,林暖暖认为阎天临今天可以送给她,明天也可以送给其他的女人。无非都是花钱买来的,但是阎天临又不缺钱。唯有这个保温杯,林暖暖感受到了阎天临的温度和心,她因此特别珍惜,珍惜阎天临对她无微不至的爱。
林暖暖坐在副驾驶,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保温杯,苍白的唇边终于绽放开一朵盛开的太阳花,眼睛也明亮了起来,她浅笑着抚摸着杯子上笑靥如花的自己,回忆起昔日的美好时光,那时候他们携手并进,那时候他们共同抵抗外界的一切质疑。
可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林暖暖侧过头看着身边心爱的男人,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扑漱漱的往下掉。
林暖暖别过头去,看着窗外,她总是抑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五十年刑期,林暖暖总是感到不可救药的悲伤。
阎天临紧紧握住林暖暖冰凉的小手,希望自己能给予她一些力量。
林暖暖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
虽然只是离开了一个半月,林暖暖回到家以后,顿时觉得亲切了好多,家里都是熟悉的味道,心情也不自觉放松了些。
佣人先是服侍林暖暖泡了一个热水澡。
温暖的水域包围着温暖着林暖暖的每一寸肌肤。
她细细的观察着自己的皮肤,纤细的手臂已不似从前光滑细腻,皮肤上略有微微凸起的干燥皮屑,由于监狱内洗澡洗头发都是固定的时间,且没有任何护肤工具。
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牢狱刑期,林暖暖就感到恐惧,害怕,不满,愤怒。
明明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让她背负这莫须有的罪名?可是偏偏又无能为力,她没有证据,连是谁陷害她的她都不知道,却不得不逼迫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林暖暖把头整个沉浸在浴缸中,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醒来阎天临就会告诉她她睡了好久,一切又恢复平常,她仍是那个斗志满满的林暖暖。
水渐渐没过林暖暖的头顶,她的一头秀发漂浮在水面上。是啊,林暖暖曾经百般呵护,曾经引以为傲,曾经阎天临最喜欢的一头秀发也要保不住了,服刑期间狱警会给她强制剪成短发,这样方便劳作与统一。
林暖暖的眼泪和浴缸里的水混为一体,不知过了多久。林暖暖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闭上的眼睛越来越沉闭上睁不开,胸口闷得发胀。
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钳制住她的喉咙,使劲的闷在水中,使他无法呼吸,也无法动弹。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这样挺好,睡吧,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好了。
不知睡了多久,恍惚间,她仿佛听见阎天临在叫她,阎天临在拼命呼喊她的名字。
林暖暖好想应答一声啊,可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阎天临,可阎天临看似近在眼前,距离林暖暖伸出的手却远在天边。
林暖暖看着阎天临渐渐远去的背景,焦急的大喊大叫,喉头像被堵住了一般,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林暖暖懊恼的看着阎天临的身影渐行渐远......
林暖暖渐渐失去了知觉......
林暖暖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两下,紧接着又没了动静。过了好大一会儿,林暖暖终于勉强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刺眼的阳光,照耀着她很不习惯,本能的躲闪着,下意识的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尝试着慢慢睁开。
待林暖暖完全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白色边框的大落地窗,窗外莺啼虫鸣,鲜艳的绿色映入眼帘,微风阵阵袭来,带来淡雅的花香。
林暖暖一时想不起这是在哪,她想动动脑袋,转过头来看看,奈何微微一动,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头痛,好似要炸开一般。
‘暖暖,你终于醒了。’阎天临刚从外面回来,看到林暖暖在努力尝试转头,惊呼一声跑到林暖暖床边,握着她的手,柔情似水的眼眸里满是怜惜。
“天临,我这是在哪。”林暖暖感觉喉咙干痒口干舌燥,她声音喑哑的问道。
阎天临赶快给她倒了一杯水,慢慢搀扶她坐起身来,这才道:“这是在医院。你说你怎么这么傻。”阎天临纤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一下林暖暖的鼻尖,疼惜的慢慢抚摸着她的脸。
“我怎么会在医院?感觉头好痛。”林暖暖不明所以,一时想不起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头部剧烈的疼痛,让她不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阎天临定定的看着自己林暖暖,确定她不是不想承认。
林暖暖睁开无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阎天临,她好像真的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