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公司,领取了员工宿舍钥匙后,毛可乐同苏曼一起离开,在电梯上碰到了几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戴着口罩没认出身份,声音倒是有些耳熟。
“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大罗神仙,说撕破脸就突然撕破脸,还让我们现在滚蛋,也不想想,那笔违约金够我们用多久!”
“要是没成绩就得滚蛋,那么多老蛀虫,凭什么只赶我们两!我要去发博投诉!”
“搞臭公司!”
苏曼和毛可乐凭借这几句对话,大概是知道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了,刚刚在某地上差点碰上的嚼舌根的公司老人组。
冲出电梯,毛可乐靠在车站牌旁,挑眉看了眼天,抬手摸着自己的脸,惆怅道:“我有种预感,她们被辞退可能和我有关系。”
查路线的苏曼抖落鸡皮疙瘩,意兴阑珊地反问:“大姐,是谁给你的自信?”
“美貌。”
“你再这样恶心我,信不信我直接吐你身上?”
“庸俗。”毛可乐哼了两声后翘起兰花指,“我们就这样回去了?不去喝杯酒庆祝一下我复出?”
“我也挺想庆祝的,不过目前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还有我想提醒小姐姐你一句,代唱的活你似乎还没有推掉吧?”
毛可乐石化时,苏曼动作迅速地跳上一辆公交车,投币霸座一气呵成,还不忘给毛可乐抛了个媚眼。
坐直身体时,她眼神坚定且认真。
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她现在就要去找顾月,她已经掌握了顾颜生的动态,找到人不难,难的是怎么把人带回去。
她问顾月的时候,也正好到了顾月想冲动一把出现在顾颜生面前的时候,然后没有十全把握的顾月决定和她一起同流合污。
公交直达的地方,再步行十来分钟的路后苏曼看见了等在一凉亭下的顾月,六月天,烈阳如火的季节,她穿着长衣长裤,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很奇怪。
苏曼抽搐嘴角,“你是故意引人注意?”
顾月摘下墨镜,忙歪头道:“你看我便装出席像是要引人注意的架势?别闹了大姐,待会你跟着我从这里到那边山头,然后再……”
她拿出纸质地图,仔仔细细地像苏曼说明白一切路线问题,然后标注好点告诉她自己人都蹲守在什么地方,还有她们两个也得分开行动,不然目标太大。
苏曼终于肯定,她只是形象奇怪了点,其他一切都还是正常得让人害怕的。
只不过,她也很想说这句话。
“那现在开始行动?”苏曼向她确认。
“你看起来好像很不想和我待一块,让我很伤心啊姐妹。”
“谁跟你是姐妹了,你可别忘了你之前对我什么态度,我可不认识黄鳝变的姐妹,走了,有缘再见!”
“那就只能祝你一路大吉吧。”
“……龌龊。”
顾颜生活动区域很广泛,加上他们不是想逮捕他,而是想劝他回去,所以必须得让他露面。
顾月一开始的想法是把她当肉票绑了,然后威胁他出面,苏曼一句话把她堵得哑口无言,“这招要是有用,我们还至于待在这里?”
啧,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家伙。
苏曼要去的是一处繁华区域,顾颜生经常出入的一家驻唱酒吧,她换了身夜店装走进去,不少流里流气的人走过来搭讪,一个个的又骚又会说话。
“美女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不一起喝也行,我请你喝一杯。”
“谢谢,不喝酒。”
“不喝酒,那一起跳支舞?不会我教你啊。”
“你很烦。”
飞机头嘴角抽了抽,而后又笑,单眼皮的小眼睛笑得差点看不到,“那美女喜欢什么样的啊?”
“要脸的。”
“啧,没趣。”飞机头冷笑一声转头就走。
苏曼正想往里走,突然一只爪子抓住了她的手腕,头发染成彩虹色的年轻歪瓜裂枣笑嘻嘻地道:“哟,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苏潜的姐姐吗?刚还和他说着你呢,穿成这样是想去跳钢管舞吗?”
年轻的男孩一双眼丝毫不掩饰地在苏曼身上打量,他咧嘴一笑,牙齿上的菜叶明晃晃地抢着注意力,“苏姐姐一晚上多少啊?既然是熟人,给打个半折呗?”
苏曼用力扭开满脸痤疮影响市容的男孩手腕,看着他因疼痛扭曲变形的脸,皮笑肉不笑道:“你是苏潜同学?还真是一模一样的人渣败类啊,你们学校老师要是知道你们来这种地方找小姐,毕业证还拿的到吗?”
男同学的脸由青变紫,又疼又气,她个出来卖的死碧池,凭什么用这样的态度对他!嫌他给不出多少钱?
“你敢!你自己不也是个出来卖的吗?你要是把我捅出去,我就告你弟弟,让他也没法拿毕业证!”男孩梗直了脖子,痤疮脸在五颜六色的灯下更加骇人,“为了你弟弟的未来,我劝你还是悠着点来!”
苏曼拧眉歪了歪脑袋,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这种操作,她舔唇笑了笑,“谁说我只告你一个了?他也还是个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你们两个就等着通报吧!”
“而我……”苏曼拉长声音,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那张脸实在拍不下去,会做噩梦的,“真是辜负你的期待了,我只是来这里游戏人生的!”
“你敢,他可是你亲弟!你家里重男轻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出这种事,你爸妈非打死你!”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吗?”苏曼甩开他的手,抓起手机噼里啪啦就给他来了几张照片,错愕夸张的表情全数收入。
等他反应过来抢手机,苏曼踩着高跟鞋跑得飞快,如鱼得水好不自在。
闹剧般的一幕被某些人看得一清二楚,叼着雪茄的男人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挑了挑浓密的黑眉,粗犷的脸似笑非笑,“你让我盯着这个娘们做什么,看上她了?”
没胸没屁股的,还没他养着的女人有滋有味。
“她是我妻子。”
“你开什么玩笑!”粗犷男人嘴里叼着的烟突然落地,不敢置信压过了心疼,“娶这么个娘们,你是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