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泛青,雪越下越大。大朵大朵的乌云聚集在一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言寒手心把玩着一只戒指,却没有勇气拿出来戴在慕欢的手上。
慕欢端出精致的茶点,放在了茶几上。
“我这里有点小,你住惯了大房子,应该……”
还未等慕欢说完,言寒的吻铺天盖地而来。身体僵直的慕欢,眼眸中带着几分暖意。
“你干嘛?”慕欢撒娇的在言寒胸前捶了几下,这才滑进了他的怀抱。
两人穿着粗麻的睡衣,坐在阳台上看雪。
“家里还温暖如春,巴黎却下起了大雪。以后,我想陪你看每一场初雪。”言寒情不自禁的在慕欢的头顶上一吻。
慕欢黑沉沉的眸子中多了几分喜悦。
“你什么时候走?”慕欢扬起小脸儿,笑得开心。
“我刚来,你就赶我走了吗?”言寒撅起嘴,有些不满。
“我还要准备决赛的作品,时间并不充裕。我只是想……”慕欢的蜜唇在言寒的脸上探索,滑到了脖颈。
“你学坏了!”言寒翻身,把慕欢压在了身下。
外面雪落无声,套房内人影重叠交织,粗重的喘息让人脸红心跳。
慕欢睡得安稳,言寒打量身边的可人儿,忍不住紧了紧怀抱。
言氏集团因为慕欢的成功,订单猛增。不只是章意的公司忙不过来,言寒也忙得脚不挨地。他本想在巴黎多陪陪慕欢,奈何公司的电话一个劲儿紧催,让言寒有三分消沉和郁闷。
“你怎么不睡?是不是有心事?”慕欢眨着大眼睛,笑着问道。
“我的心事都是关于你,你开心,我哪里有什么心事?”言寒的眼眸中多了一丝宠溺,臂弯中的美人笑得灿烂。
“外面还在下雪吗?”慕欢眼神狡黠。
“当然,雪已经下的很深了。”言寒起身,轻轻地拉开窗帘。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之间合为一体,让人有片刻的错愕。
“巴黎的雪景真是太美了,没想到,我才来了几天,就有幸欣赏到这样的雪景。”慕欢从背后圈住言寒健硕的背,笑得一脸幸福。
“你设计的婚纱了,真的很漂亮。”言寒停顿半晌,转过身来把慕欢揉进怀中。
慕欢头发里散发出来的香味,让言寒一阵沉迷。
慕欢有片刻的神情凝滞,只是努力的勾起嘴角:“我是婚纱设计师,参赛的作品一定和婚纱有关。”
如此懂事的解释,让言寒的心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硬生生的疼。
感受到言寒心中的不快,慕欢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他,满脸笑意。
“我听张曼说,那套婚纱是你……”言寒言到此处,声音陡然哽咽起来。
“不要听那个女人胡说八道,我只是随口一说,她就当真了。不过是一套婚纱而已,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慕欢伏在言寒宽阔的胸膛中,收敛了笑容。
“都怪我,若不是我太懦弱,也不会让你白白等着我。父亲那边,我会好好劝说的。”言寒知道,此刻的任何承诺都是空头支票。
慕欢眉心紧皱,却被言寒用手指轻轻地舒展开来。
“我还没参加完比赛,怎么能和伯父提我们两个人的婚事?我说过,我要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做一个成功的设计师。也许到那个时候,伯父就会认可我了。”慕欢的解释让言寒有些心疼。
两人默默无言,不再说话。
第二,天还没亮,张曼尖利的叫声便响彻整个酒店。
“谁啊?”言寒有些不耐烦,胡乱地抓了一把头发,这才去开门。
张曼显然被一个棱角分明的男人给吓到了,嘴角上的笑意陡然收敛起来。
“你……你昨天没走?”张曼沉声问道。
“小姐,这里是我女朋友的房间。你要是没事儿,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做。”言寒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张曼。
张曼听罢,满脸通红。
“你……你们真是……你让慕欢出来,我有话和她说。”张曼忍不住用手掌捂住了脸,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欢欢,有人找你。”言寒给张曼留了一个门缝,这才朝着卧室走去。
慕欢似醒非醒,还打着哈欠:“这么早,是谁找我?”
眼见着慕欢随手抓起言寒的衬衫套在身上,张曼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根。
别看慕欢这个女人平时很正经,可是关键时刻,还是不赖的。怪不得言寒那么冷酷的人,都拜倒在慕欢的石榴裙下。
张曼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欣慰。
“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早过来找我?”慕欢紧了紧身上的衬衫,美好的曲线一览无余。
“你这丫头,真是越发大胆了。你竟然和他睡在了一起……”张曼压低声音,仿佛得到了一个大消息一般,兴奋至极。
慕欢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幽幽的叹口气:“张小姐,你是来捉奸的吗?”
张曼瞬间愣住,却无法辩驳。
他们两个人的事儿,何时轮到张曼判定对错?
“也是……不过,我找你干什么来了?”张曼满脑子都在想慕欢和言寒在一起的画面,竟然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慕欢打了个哈欠,微微的伸了个懒腰,全身的气里像是被抽走了一般。
“对了,你们两个人一打岔,我把正事都给忘了。你知不知道,苏曼玉摊上大事了。”张曼提起苏曼玉,向来是直冒火星儿。
可是这次也不知怎的,张曼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让慕欢甚是好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么高兴,是不是苏曼玉也进入决赛了?”慕欢倒了一杯白水,一饮而尽。
“我说,你这个人也太善良了吧!苏曼玉怎样揶揄你,你也不是没听到。她的小助理把她告上法庭了。说是伤害罪……”张曼沉吟片刻,才想起一个罪名来。
慕欢微微皱眉,不敢相信张曼的说辞。
“这怎么可能!苏家在巴黎还是很有威望的,自己家族的小助理怎敢这样做?她不怕以后没有工作室用她吗?”慕欢放下了水杯,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