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疯子会不会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石头,然后嗖的一声对着你的脸砸过来。
我不说话,席辰佑的满腔怒火就好像砸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上一般,嘭的一声打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情绪失控了,伸手把自己的头发往后一堆:“好,我送你去医院,我知道,你就是不想看到我,我成全你,我现在就走。”
撩头发这个简单的动作,本来应该很寻常,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小动作,可席辰佑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我眼都直了,卧槽,好帅好帅,野性十足,只是感叹席辰佑的相貌,没有其他。
席辰佑话说完便转身,动作干脆利落,刚走了一步,他转头看着我:“不过,花语你也别把事情想的太美好,我现在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你的手腕因为我受伤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任然在,明天,或者是后天,我还是会出现,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看着席辰佑没说话,他话说完便大步离开了,就算席辰佑临走之前最后那番话不说,我也不会把现实想的甜蜜蜜美滋滋,想象中的事情越美好,现实生活越残酷无情。
席辰佑刚走了没一会,刘姐找到了我,看到我手上有伤,她问了两句,我把和林蜜蜜撞见事情,大致和刘姐说了一遍,知道是林蜜蜜推到我之后,刘姐也没有多说什么。
我和刘姐并肩在豪华的走廊中往前走,走着走着,刘姐忽然转头看着我:“我刚刚看到辰少从你所在的那个方向离开的,怎么,现在你和辰少之间还有联系么?”
“啊?”被刘姐忽然这么一问,我顿时变得不知所措,抬眼看着刘姐,不啃声。
刘姐看着我,轻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花语你也别觉得为难,对于你的私人生活我们都是无法过问的,如果你想的话,那你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花语,你是我一手带起来,预防针我必须提前给你打好,娱乐场所的男人们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大家都逢场作戏,你开心,我也开心,但凡有人认真了,那最后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我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这些道理。刘姐已经不是第一次告诉我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年纪小,容易动真心,在绝色夜总会最廉价卑贱的就是一份真心,我真的很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刘姐她好像一直都在担心我和席辰佑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我仔细的想了一遍,我和席辰佑,我们之间绝对不会产生任何和谐的故事,我们天生就是命中相克,我绝对不可能会爱上席辰佑的,绝对不可能!
以前不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了,因为我已经有了韩湛。
想到韩湛温润的脸,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一股异样的暖流缓缓地从心里流淌出来,慢慢地温暖着我冰凉的心,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席辰佑呢,要是没有他,我和韩湛,这辈子都不可能相遇。
诶,不对啊,我又怎么又想到席辰佑那个男人了。
突然,意识到席辰佑和韩湛并肩存在于我的心绪中,我猛地回神,用力的甩了甩头,想把属于席辰佑的一切从我的脑海中甩出去。
刘姐一直大步往前走,我紧跟在她身后,在刘姐的引荐下,我见到了很多玫瑰舞后的投资方。
和那些那人见面之后,敬了杯酒,刘姐便让我离开了,她则继续留在那里和他们交涉。
看刘姐和一群男那女女谈笑风生,我忽然觉得刘姐有一丝陌生了,从前我一直觉得我和刘姐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坐台小姐,我们之间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已经老了,而我还年轻。
我一度认为,只要我在绝色工作十年二十年,我一定也能像刘姐一样。
但是现在看来,刘姐和那些投资方很熟,她很擅长商业方便的交涉洽谈,今晚的刘姐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商场女强人的气场,风韵犹存的面庞上一点风尘气都没有。
深深地看了一眼刘姐,我缓步离开了。
在回家的路上,刘姐的模样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样一个她让我觉得很陌生。
是刘姐变了吗?还是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只是从前的我太嫩了,所以一直没有看到刘姐的真实模样,回想和刘姐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断断续续的片刻一帧一帧的在我脑海中重现,有种怪异的感觉将我团团包拢。
这样仔细的一回忆,我突然有种恐怖的错觉,那就是我过去所遭遇的一切,都是有人精心布置的,因为所有的事情全部一环扣着一环,中间没有任何波澜,我就像条傻不拉唧的小鱼, 主动咬住了钓鱼者的鱼钩。
可是,不对啊。
我什么都没有,家里的条件也非常一般,怎么会有人编织这么个天衣无缝的网等我上钩呢?
一定是我多想了!嗯,肯定是我自己多想了。
车子稳稳地停靠在站台,我走下车,一道冷风迎面吹过来,我身体一抖,大脑顿时清醒,之间那些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从我的大脑中消失。
此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回家回家回家,赶快回家,外面实在太冷了。
我走到小区里,刚想拐弯往自己家回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冲了过来:“花语小姐。”
听到有人喊我,我被吓了一跳。
是谁?
在绝色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住在这里,就连王俊他 都不知道我住在这里,谁会在这里喊我的名字?
忽然,我想到唯一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人,就是席辰佑,难道是席辰佑派人来找我了吗?
我警惕的转头,一个穿着羽绒服的女人飞快地朝我跑了过来:“花语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你是谁?”
我抬头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这个女人之外,周围也没有什么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