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邈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谁是幕后黑手我不了解,但是我知道,想到方茹要被如此对待,解气的同时又觉得她很是可怜。
谁让她惹到不该惹的人,明知道这件事是错的还要去碰,只能怪她自己。
庄邈扬扬下巴,属下会意解开绑着他们的绳子,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这群小流氓,“滚吧,明天要是没结果,后果自负。”
几个小流氓连滚带爬地离开,他这才转过身来,担心地望着我,“你没受伤吧?”
“没有。”我摇摇头,冲他笑笑,示意他不用担心,腰间的手紧了紧,我看向簿锦庭,发现他面寒如霜,啊,怎么忘了这个小祖宗,我急忙回抱住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今天是我大意了。”
一心只顾着簿思悠的状况,没想到我才是她的最终目标。想到簿思悠,我在他不解的目光里掏出手机打给秦慕雪,电话很快被接通,“悠悠情绪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放松下来,“簿锦庭接到你了?”
“嗯。”我应了一声,很想问问簿思悠身上的追踪器是怎么回事,但又怕贸然开口显得我怀疑她的动机,一时间踌躇,不挂电话也不知如何继续。
她是个通透人,从我的停顿里猜到我想说的话,“我最开始以为他们只会瞄准悠悠,所以只在悠悠身上放了追踪器,以防万一,你的那个我刚准备给你,还没来得及,事情就发生了,所以……”
解释里透着微微的不安,我心中一暖,多亏了她的追踪器,不然簿思悠现在可能都下落不明,“谢谢你的考虑。”
“不用谢。”她长舒一口气,转而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马上。”簿锦庭夺过手机代替我回答,我正要打趣,一个声音插进来。
“阿庭,还没处理完吗?”我一愣,这声音娇俏得很,是我不熟悉的声音。
我朝声源望去,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儿款款而来,只是脸上带着嫌弃和不耐,我更呆了,这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而且她为什么叫簿锦庭叫的如此热络?
偏头看着簿锦庭,后者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快步走到她面前,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只看见她扭捏地一跺脚,不满地看着他,又越过他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情敌看情敌。
哟,我才和他说不要胡乱勾搭,才两天,就带了个小尾巴回来,真能。
庄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见此情景,立刻说出了我的心里话,“簿少还真是人见人爱,这么快又带回来一个。”
“不要胡说。”他低声呵斥着,又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分明是心虚。
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既有他匆匆赶来救我的感动,也有他一言不合撩妹的难过,我深知他的个性,如果不是喜欢的女生,一眼都懒得多看,更别说把人随时带在身边。
既然他能把这女孩子带着,那也说明她对他意义不一般。
“这就是那个江暖?”我正乱七八糟地想着,她迈着猫步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一眼,不屑地哼出一句。
我看着她,脑子里只有三个字“有事吗”,她年纪应该比我小,举手投足都摆脱不了学生气,我抿起礼貌的微笑,“您好。”
谁知道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转个弯回到簿锦庭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靠上去,“阿庭,我累了,可以回去了吗?”
“您自重。”他抽出手,快步走到我身边,想要解释什么。
还没张口,那女孩儿就带了哭腔,“阿庭,你不要我了吗?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
他一脸无奈,我双手抱臂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山上的夜风其实很凉,我被吹得手臂上满是鸡皮疙瘩,他余光似乎瞥见,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们先回去吧。”
颠簸一天我也累了,点点头,其他乱七八糟的事等我休息好再说吧。
庄邈懒得坐车回去,跟着上了直升飞机,小小的飞机里挤着我们四个人,我和庄邈坐在一边,那小姑娘挤在簿锦庭身边怎么劝都分不开。
“说说吧,这是谁?”我往后靠在椅背上,抬起下巴朝她的方向努了努。
簿锦庭双手交握搓了搓,我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有鬼,眼睛愈发密切地盯着他,好不容易捱过了秦慕雪和方茹的那道坎儿,眼看着要修成正果了,这时候杀出个程咬金来给我搅黄了,我可不乐意。
“她叫马月。”他低声介绍着,我听着像是以此来掩饰他的心虚。
“我是阿庭爸爸的侄女儿。”她骄傲地跟上后半句。
我听了哭笑不得,敢情是裙带关系,“你没听说过近亲不能结婚吗?”
“我们又不生孩子。”她回嘴得挺快,簿锦庭似乎要阻止,一个字还没说,她噼里啪啦全给倒出来,“我们打算领养!”
得,连以后的日子都安排好了。我无语地看了簿锦庭一眼,后者并不与我对视,我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盯着小姑娘,“你成年了吗?”
“我成年了!”她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敏感,我话音刚落她就激动地反驳我,我吓得往后缩了缩,惹不起惹不起。
继续说下去也毫无结果,我倒要看看她到底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庄邈隔岸观火,时不时还添两把柴,煽风点火,“簿少,您不是说要娶江暖吗?既然你有了新的新娘人选,那江暖就让给我了。”
“别开玩笑。”他沉下脸,看得出这句话是认真了。马月明显感觉到他气场的变化,着急地抓着他的手晃,“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
“放手。”他看向她,眸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她被吓得一呆,怔怔地说不出话,后面倒是安静了许多,不再胡乱开口争宠,偶尔视线会偷偷从我和他身上扫过,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再偷偷瞪我一眼。
我对小孩的无聊嫉妒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