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拍着我的背,大概也知道这几天马月可能让我很不好过,温声安慰着我,“你受累了。”
一直在客厅卿卿我我也不是个事,我松开他,“先回房间吧。”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上楼,刚一关上房门,他就把我压在门上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我被吻得晕晕乎乎,氧气的严重缺失再也掩盖不了那股子不舒服,急忙推开他,在他讶异的眼神里心虚地转移话题。
“你找到监控了吗?”这当然是我最关心的事情,若是他找到,那一切就迎难而解了。
他顿了顿,缓缓摇头,“那天的监控视频都被篡改了,我找了很多人看过,很难修复。”既然是他找人都没能修复,那就说明修复的可能性不大,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
我敛下眉,原本打算有了视频,就算她和簿锦庭有了婚约也可以解散,但现在没有视频上什么都是枉然。
“别担心,我不会娶她的。”大概是我的担心溢于言表,他重新环住我,头埋在我肩上,轻声安慰。
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娶她,但我担心有人诟病。
“朗特是她的未婚夫,他有办法把她带回去。”他又加了一句,怕我不相信。
我当然信。
但是朗特……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会哄人的。
正说着,就听到外头一声大喊,我和他对视一眼,急忙跑出去,正看到马月衣衫不整地怒视着朗特,“你进门不知道敲门吗?”
朗特一脸无辜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难道我见你还需要敲门吗?”
“当然需要!”她大吼一声,一偏头看到我和簿锦庭站在边上,慌张闪过,急急忙忙地进了房间。
我被她喊得脑壳疼,但又不能不管,走到朗特身边,“怎么了?”
“我收拾好后打算找她聊一聊,直接开门进去,被她赶出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很简单,简单得我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回头与簿锦庭对视一眼,对他刚才的信誓旦旦产生严重怀疑。
“你们要慢慢来。”反正簿家长辈不让马月离开,他们多的是时间磨合相处,只要最后能成功带走她,哪怕是让我出去住酒店都可以。
可惜不可能。
马月似乎认准了我不会告诉簿锦庭她下毒的事,愈发张狂,当晚就摸到了簿锦庭的房间,那时我正在浴室洗澡,秦慕雪睡在我房间,我被他强行拉过来,哪知刚洗完一出门就看到她偷偷摸摸地进来,我俩冷不防打个照面。
她呆在原地,簿锦庭看到我站住没动跟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表情明显变得不好,“你来干什么?”
“我……我……”她磕磕绊绊地“我”了半天没说出来话,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计上心头。
“我头好晕……”我挽住他的胳膊,小声道。
他立即紧张地看着我,“怎么了?”
余光看向马月,果然见她一脸紧张,我挑挑眉威胁,“可能是昨天……”
“抱歉,我就是想来看看江暖姐睡没有。”她急匆匆打断我的话,飞快地说完一串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昨天怎么了?”她的留与否对簿锦庭来说毫无意义,他关心的是我没有说完的话,意识到这一点,我心中一暖,轻轻摇头。
“可能是着凉了。”随意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他却当了真,眉头微蹙,似乎在责怪我的不小心。
揽着我的腰坐在床上,拿出吹风细细地帮我吹干头发,间隙还能听到他的嘟囔,“跟你说过多少次晚上睡觉要注意盖好被子,不要着凉,你倒好,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我听着他的碎碎念,温暖更甚,他不在时的那些担心此刻都被我抛到脑后,满心满眼只有他带给我的温柔和爱护。
“你在听吗?”他吹到一半停住,发现我的走神,轻轻拍了拍我的脸,我猛然回神冲他软软一笑,他一呆,放下吹风扑上来。
虽然我的心情也很激动,但身体实在吃不消,出院时医生还特意叮嘱不要激烈运动,因此尽管再迷恋他的吻,他的味道,也只能克制地推开他,“悠悠让我今晚陪他睡,我再不过去他该闹了。”
簿思悠的脾气他比我更清楚,不满地在我身上胡乱蹭了一气,闷声道,“今晚放过你。”
我摸摸他的头,好不容易哄好他,回到自己房间。
秦慕雪竟然还没睡,我坐上床,她瞥了我一眼,“哟,我还以为你们干柴烈火要大战三百回合。”
“就你有嘴。”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靠在她身边,想到视频的事,难免惆怅,“他说视频修复不了。”
“修复不了?那就是马月说什么是什么?”她转头看着我,我点点头,要是找不到关键性证据,也就只能这样了。
她抱臂靠在床背上,忽然道,“视频是没修复,但我们可以录音。”
“录音?”让她自己说出那晚什么都没发生吗?怎么可能?她又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我们的企图。
她猛地一拍我的肩,“不是让你正大光明地去问,你可以慢慢引导她说出那晚的情况,上次不是成功了吗?这次也行。”
慢慢引导她。
这倒是个主意,但凭着我和她现在的关系,要让她和我谈,很难。
“以朗特为切入点。”她简直就是我的军师,三言两语点拨了我。
我一想也有道理,天都是人聊出来的,只要找对方法,总能套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对了,既然马月答应了簿家婚约要求,那你打算怎么办?”她忽然提到,她不说我都忘了这件事,可能心里没把它当件事吧。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最开始我可能有些担心,但朗特来了之后我就不担心了。”
朗特虽然看上去傻傻的,但能和马月定下婚约,家中也非富即贵,要是马月轻易毁约,他们家可不会随随便便答应,所以婚约这一块最多这一段时间膈应我,对我造不成实质影响,除非簿家一手遮天到让男方甘愿毁约,那就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