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从地点头,表示答应,我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设计师那边已经变成这样也不好再临时推翻,毕竟他虽然爱为难人,但报酬上还是不会亏待于别人。
“婚礼场地我也定好了。”他蹭了蹭我的脖子,又加了一句。
好吧,合着没我什么事了,他什么都安排好了,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皱皱眉,“有什么是你没有做好的?”
“婚礼上的蛋糕样子还没定,婚戒也没选。”他眯起眼,似乎在回忆,一一细数过来,“还有餐巾纸的样式……”
“没事我们慢慢选。”我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他会真的认真回答,不过听完他的回答,我的心里稍微舒畅许多。
他定好的都是没得挑的,大部分还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毕竟像酒店这样的安排我肯定没有他熟悉。
“嗯。”
两人耳鬓厮磨一番,直到我都感到脸红的时候,他才放开手,“那我先去工作了。”
“好。”目送他离开,我翻了翻婚纱设计师以前的作品,的确很和我胃口,不得不说他对我还是非常了解诶的。无所事事地待在家,偶尔看一看别人的结婚建议,秦慕雪也会适时与我交流,日子过得暂且还算清闲。
本来以为会很忙,却发现根本没我什么事,嘉宾名单有专人核对,其他的自然也轮不到我操心,最多在决定的时候给我看上一两眼,我也没看出不对。
这期间也有不少人登门拜访,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有的甚至只是在电视上听到过名字,我一一应付过去,脸都笑僵了,但我万万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会上门来访。
簿锦庭的母亲,准确地说是后母,以及她的儿子簿天烨。
我对簿天烨的印象并不好,他就是标准的纨绔子弟,只会惹是生非,末了交给她的母亲收拾烂摊子,而且这个人非常浮夸自大,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喜欢他,否则就是犯了大罪。
以前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深深被他的行为恶心到。
“苏伯母。”虽然恶心,但人家上门也不能把人赶出去,我笑脸相迎,冲苏伯母叫了一声,至于另一个人我压根不想搭理。
秦慕雪听到有人来也跟着出来迎接,以为又是其他客人。毕竟这几天人流量大,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的。
当她看到苏伟霞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询问地望向我,我也不清楚她来干嘛,只能无辜地耸肩。
她去泡茶,我招待她进门。
“您这边请坐。”我说着要带路,她却一把撞开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懒懒地看了我一眼,“茶呢?”仿佛这里是她自己家。
我忍着怒气,陪着笑脸,“慕雪已经去泡了,您稍等。”
之后便是无言,我和她又不熟,能聊什么。
大眼瞪小眼几分钟,簿天烨嘻嘻哈哈地开口,“这么严肃干什么,妈只是看哥哥要结婚了,来沾沾喜气,你不用这样如临大敌。”
如临大敌倒谈不上,我只是在盘算怎么能尽快把他们赶走,毕竟我能忍受,簿锦庭不一定能,他执着地从家里搬出来就是为了避开这两只烦人的苍蝇,要是被他知道苍蝇飞进屋,搞不好临时搬家都有可能。
“你说笑了,苏伯母来看我高兴都来不及。”秉着地主之谊的想法,我维持着脸上的笑意,正巧秦慕雪端着茶过来,我分别沏了两杯端给他们,谁知道苏伟霞不知道是手抖还是故意的,茶杯猛地一倾,尽数倒在我来不及收回的手上。
我低呼一声,急忙抽回手,正打算去厨房冲凉水冷一冷,就听到她不讲理的高喊,“未来媳妇就是这么对待婆婆的吗?滚烫的热茶倒在我裤腿上管都不管?”
脚步顿住,我低头看了眼已经红肿起来的手指,又偏头看了眼她指头大小的水渍,恨不能再倒一杯直接泼到她脸上,让她尝尝热茶的滋味。
无奈人家是客人,还是长辈,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我转身打算抽纸巾替她擦拭,被秦慕雪一把揽住,“你去冲冲手。”说着转过头对上苏伟霞不满的视线,忽而一笑,“您是湿了裤腿是吗?”
她随手拿了一把剪刀,“嘶拉”把那块水渍剪掉,“现在好了。”
“你……你怎么对长辈的!”没想到会被如此不客气地对付,她气急败坏地高叫一声,我在厨房冲着凉水,听着她的高叫,觉得好笑。
有些人就是只准州官防护,不许百姓点灯,以为自己一家独大,谁都该让着她,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
好在茶虽然烫,但被我及时躲开,冲了一会儿凉水,那股子烫意弱了许多,我擦擦手,走出去,她正愁找不到人发泄怒气,一看到我出去立马破口大骂,“这就是你交的朋友?你烫了我的手,她还数落我?”
“您可能搞错了。”我抿唇笑笑,“可不是我烫的您的手。”
她更生气,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刚才不是你烫的我的手,是谁?鬼吗?”
“是您自己啊。”我笑眯眯地望着她,要我最温柔的声音回击,“想来是您年纪大了,连一碗茶都端不住,难怪会洒,放心吧,我不会怪您浪费了我的茶叶的。”
她被我反将一军,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我笑得愈发开朗,“您悠着点,家里没有备用药了,小心抢救不过来。”
既然她不带着脸来,我也没有给她脸的必要,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对她礼貌她以为是忌惮她。
“你胆子大了啊,等锦庭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她恶狠狠地威胁我。
我几乎笑出声,簿锦庭收拾我?即便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换做任何一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收拾的都不会是我这个立场上的人。
她为了簿家的股份暗里给簿锦庭下过多少绊子她心里没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