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一阵眩晕感忽的涌上来,我扶住额头,最近怎么回事,总是容易眩晕,问过其他人说这也不是怀孕都有的症状,本来打算去医院看看,想到离下次产检就一个星期了,就想着等下次产检的时候一起看看。
晚些时候簿锦庭回来,我把白天发生的事和他说了一遍,他无奈地刮了刮我的鼻子,“就你爱使坏。”
我吐吐舌头。
以为他们会知好歹一些,没想到隔了一天,他们再次找上门,这次是母子两人,苏伟霞一改先前的温和形象,被保镖拦在门外后大吵大闹,非说我蛊惑簿云把遗产都分给了簿锦庭。
我被他们吵得脑子痛,走到门口懒散地回了一句,“我蛊惑父亲?不知道您是瞧得起我,还是作践自己,谁不知道父亲最疼的人就是您,您现在一顶大帽子扣在我头上,就算不为我想,也要为父亲的名誉想想吧。”
她脸色一白,我的话句句砸在她的心上,她怔怔地看着我,半晌没说出话来。我看了她一眼,无趣地往回走,“既然没有别的事,您就请回吧。”
保镖会意地上前,把母子俩堵在门外,向来没吃过这种亏的簿天烨气得当即走上去抓住保镖的领子,“你敢对我们动手?”
看他似乎要和保镖硬刚,我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冷笑着看他。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保镖扔小鸡似的把他丢了出去,他重重摔在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苏伟霞惊叫一声,急忙跑到他身边扶起他,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保镖,“还有没有天理了,当下人的居然敢打主人?”
“不好意思,主人是簿少爷和江小姐。”保镖性格和簿锦庭一样一样的,平时听不习惯他的冷眼寡语,还以为他不太喜欢我,今天陡然听到他维护我的话,心中有几分感动。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怔了一秒后掏出手机打给一个人,那边响了一会儿才接通。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她带着哭腔道,“阿云,暖暖的保镖把天烨揍得半死不活,还威胁我们……”
我皱着眉听她胡编乱造,心想这回有麻烦了,就算簿云对我印象不错,但是小儿子被大儿媳的保镖按在地上打,不管真实性多少,传出去都不好听,更何况苏伟霞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那边哭哭啼啼地抱怨了一通,说得簿天烨生命垂危似的,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下真的洗不清了。
等她终于挂断电话,我心里一惊,下一秒,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只好起身去接,那边是簿云的声音,“怎么回事?”
她会胡扯难道我不会吗?我清清嗓子故意做出柔弱的模样,“爸,刚才苏夫人和簿小少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闯进来,还非要拉着我回家,保镖怕他们伤到我和孩子,没忍住动了手。”
我的声音不小,外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苏伟霞失控地大叫一声,“你说谎!”
斜了她一眼,我勾唇冷笑,语气里愈发软弱,“我也被苏夫人吓坏了,一时没回过神来。”
我对她的称呼已经从阿姨变成了夫人,傻子都听得出我和她的生疏,再者我从最开始和簿云接触就展现的与世无争的性格,他自然该明白到底是谁在影响婆媳关系。
因此在我解释之后那边沉默了很久,半晌才道,“伟霞她有时候性子冲动,你不要和她计较。”
这已经不是有时候性子冲动能解释过去的事,我借着这个机会,故作诚恳地坦然道,“我想她可能是还没有接受我成为她儿媳的事实,现在又是怀孕初期,我想先在这边住下,等苏夫人的情绪稳定了我再住回去。”
怀孕期间一直避开本家是不可能的,但即便要回去,也希望是在我状态最好的时候。
我说得在理且真挚,良久听到簿云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这样,不过要照顾好自己。”
知道他对我肚子里孩子的重视,我连忙点头答应下来,他又追加一句,“伟霞有时候过去看看你,你也不要太过敌意。”
“好。”我只能一口应下。
又和他聊了几句挂断,苏伟霞见我脸色不太好,以为我被他训了一顿,开心地站起来,跟泼妇似的在门口高声道,“还指望阿云庇护你?做梦。”
我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还是得了妄想症?
不管我答应了簿云什么,今天都不可能让苏伟霞继续待在我面前,左右要做产检,我给簿锦庭发了条短信让他晚上直接去医院接我,然后招呼保镖陪我去医院。
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苏伟霞竟然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她是没跟上来,但是簿天烨亦步亦趋,我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保镖看了不爽要动手,想到簿云的吩咐,我只好摇头,示意他不用管。
他爱跟着就跟着,反正和我无关。
产检的项目说多不多,但今天刚巧碰上高峰期,不得不在外头多等一会儿,我坐在椅子上一边等一边闭目养神,他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试图坐到我身边,被保镖一横手拦住。
在保镖手里吃了亏,他也不敢造次,只隔着老远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哥的事吗?”
呵,我要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证据也在调查中,簿锦庭说一切进行顺利,那我还担心什么?
“其实我知道凶手是谁。”他忽然道。
我看向他,心里却在想他要嫁祸给谁,说不定能从那人身上下手,多一个名字就多一条线索。
而他大概以为我相信了他的话,眼睛一亮,着急地又加了一句,“我真的知道,而且他现在就在沪城。”
我颔首示意保镖把他放过来,保镖虽然眼中满是不同意,到底还是放了他过来。
“是谁?”我没有功夫和他闲聊,见他张嘴似乎要转移话题,我冷着脸打断,说着还扫了保镖一眼,后者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