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着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等明天休息好了把这床上的床单被罩什么的全部换一遍再躺上这张床的。
可我的身体却像是跟本不受我的控制一样,重重地扑了下去,昨晚跟莫霖郁一起躺过,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凌乱床铺宽容地接纳了我。
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单里,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莫霖郁身上那种冷冽的香气包围了,原本没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却感觉这种味道让我忍不住沉溺在其中,完全不想要清醒过来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莫霖郁的怀抱里一样。
我知道自己这样真的是很没出息,但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里期盼着这种味道能在这里停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看我,多可笑啊!明明已经被莫霖郁伤得体无完肤了,却还是忍不住地想要相信他。
明明一遍一遍地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要再对他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了,但却还是在他离开之后,这么的难过。
原本以为自己挺直腰杆,努力在工作方面做得比大多数人都好,成为了所有人口中的“秦姐”就真的可以坚强地刀枪不入了。
可这个时候才真的明白了,我再怎么把自己伪装成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但其实心底里总还只是一个执着而脆弱的笨蛋。
如今耳边再没有了莫霖郁絮絮叨叨地叫我起床,再没有人一到饭点就厚脸皮地跟我说自己想吃什么什么让我去做,也再没有人带着点恶趣味地跟我开那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这样说起来,我应该为自己得到的自由而高兴啊,可是想着这些,我却愈发地难过了。
是,确实是再没有那些稍显聒噪的声音了,但是,我的生活也好像是没有了声音一样,变得一片死寂。
可笑,明明是他莫霖郁在追我来着,我也没想着要答应的,怎么他走了竟然能带走我的所有活力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失眠了多少天,连周远都看出来我的黑眼圈已经重得像是熊猫一样了。
于是他叫我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再来上班,可是我不敢回去休息啊,整天面对着那样冷冰冰的房间,我反而会更难过,倒不如努力工作着,这样才能让自己少想一些关于莫霖郁的事情。
说起来,我那个房子明明一直都是冷冰冰,只有我一个人的,可为什么他莫霖郁住进去又搬走之后会让我觉得那里冷清得过分呢?
我现在每天都害怕回家,但一走进那扇房门,却又想沉溺在其中,再不出来。
于是只能想尽办法让自己尽量忙碌起来,这样就能少想一些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可是我想工作,但现在的情况却不允许我去工作了。
尽管周远说得很委婉,但我还是完全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我现在的样子实在太过憔悴,黑眼圈又重得连浓厚的烟熏妆都遮不住了。
而在帝豪工作,必须时刻保持着良好的面貌来服务客人,可我现在就连最基本的服务式微笑都时不时地会垮下来。
试问会有哪个客人会想在帝豪里见到我这样一个一脸丧气的人呢?
于是周远强行给我批了一周的假,让我好好回去调整一下,他原本也应该是好心要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的吧。
可是这样让我回去,连帝豪的工作都不用做的日子,让我更加无所事事,整天除了睡就是吃,心脏和脑袋都是一直沉浸在莫霖郁和陈素在一起的事情之中。
我甚至都感觉自己渐渐开始不愿意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了,不用说走出房门了,就连不得不点外卖的时候我都不想接外卖员的电话。
明明错的从来都不是我,可为什么总是把所有的惩罚都安放在我身上?
实在是被这种让人撕心裂肺的情绪逼得无处可逃了,我就开始用酒精来麻痹自己,一罐一罐的酒喝下去,精神开始恍惚起来,这才能得到片刻地放松。
于是我就连卧室的门都不出了,不停地喝着酒,让自己没有一点儿时间清醒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不那么痛苦。
渐渐地,房间里的酒瓶越堆越多,整个房间里都是臭哄哄的酒精味道,我算着自己应该已经有三四天都没有出门了,可看着一旁还没喝完的几箱啤酒,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然后意识就突然变得模糊,感觉自己头重脚轻的样子,重重地往那丢满了酒瓶的地上倒去。
很神奇的是,在我倒下的一瞬间,我似乎是看到了莫霖郁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看来,我今天或许要做个不错的美梦了……
但是最终我还是并没有如愿,这一觉睡得并没有做梦,反而是让我感觉头疼欲裂,让我忍不住想伸手去敲打自己的脑袋。
一伸手却感觉好像是扯动了什么东西,手上有些疼痛的感觉,这时耳边也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别动!”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满眼的白色,对面正有一个小护士面带忧虑地向我跑了过来,似乎是想要制止我做什么。
偏了偏我沉重的头,这才看到自己刚才伸手时扯动的其实是固定在手背上打点滴的针头。
“我……怎么来医院了?”我扭头问着正在帮我查看针头有没有移位的护士。
或许是好几天都没有说话了,这一开口就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陌生而且稍显沙哑的感觉,大概是这几天拼命喝酒喝的了。
这时护士整理好了针头,看着我说:“怎么来了?喝酒喝到酒精中毒,身体都快被你折腾坏了!”
看着她在责怪我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渐渐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好久没有人这样真实地关心我了。
但是她这回答完全就是答非所问啊,明明我在问的是谁把我送来的,她回答的却是我是因为喝酒才身体受不住要来医院的。
说来,我想要问这个是因为我心底还有一些希望,在我倒下的前一秒似乎是看到了莫霖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