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杠上的那些血迹,让我突然感觉那辆车底下肯定有些什么东西,正准备躺到地上去看,却又一把被那个男人一把给拉了起来。
他却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把我扯得摔倒了而感到抱歉,反而是把我拉起来之后就继续推搡着让我赶快出去,完全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再去看一眼那辆车的状况。
这时情况已经基本上明了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恐怕真的就是高成德的人,这样想来我就更加不愿意离开了。
本来就找不到莫霖郁,现在好不容易稍微有点接近他了,我要真的出去的话,可能就要错失救他出来的机会了。
可是我的力气也完全没有办法跟这个男人相比,他一路推着我走到了电梯门口,眼看着我就要被推出这个地下车库了。
这时我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只知道一定不能就这样离开,于是开始胡言乱语着跟他纠缠起来。
“哎呀!你干嘛啊?把我推得摔倒了你赔得起吗?”我用最蛮不讲理的方式跟这个男人说着:“我告诉你我项链找着了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赶我知道不?”
一边说着这些,我一边也伸手反推着他,虽然知道自己肯定没有办法真的推开他,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不被他直接推走,稍微能站稳脚步。
不过那个男人却完全没有理会我,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两眼,只是继续把我往外推着。
眼看着我就要整个人被推出去了,于是赶忙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不想让我找?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项链,所以才怕我找的!”
“你说什么呢?你该不是有精神病吧!”那个男人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被我给说得有些不耐烦了。
看到自己的话起了一点效果,于是我继续说道:“就是你!肯定是你偷了我的项链!快还给我!快还给我!”
说着这些,我还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眼前这男人的神情变化,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下来,看来是马上就要对我采取措施了。
我面对着他,气势汹汹地拿起了手机,喊道:“你还不还?再不把我的项链还给我,我就报警了啊!”
就在我说要报警的时候,那个男人一下子就慌了,我能明显的看出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敏感还是担心。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几乎可以确认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人了,他这么抗拒警察的到来。这说明他是有一定的问题的。
只不过还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了别的事情,还是真的和莫霖郁有关,但是想来绑走莫霖郁的人是高成德,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人敢在高成德的眼皮底下乱来吧。
所以,我基本可以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高成德的人,那么要是他把我带走,就一定能找到高成德。
这样想着,我就更加撒泼耍赖的非要他还我项链了,要不然就带他去见警察,果然在我胡搅蛮缠了好一会儿之后,这男人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带我去见警察是吗?我先带你去见阎王吧!”
听到他这句话,我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被我激怒了,心里虽然有一些忐忑,害怕他真的就直接把我杀了。
但是仔细一想,其实这样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高成德可就是在这里把莫霖郁身上的定位装置给销毁了的。
他的人再蠢也不至于就在这里再杀一个人,那样的话,目标也太明显了,所以想来这人很可能会直接把我带到莫霖郁的面前吧。
虽然我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救下莫霖郁,但我心里总觉得高成德这个人,他应该是不会杀我的。
毕竟那么多人都说我跟他的女儿长得简直一模一样,而他的女儿也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所以他应该不会再轻易的去动我了。
于是,这样想着,我就更加有恃无恐了,直接对着眼前的男人说:“你凶什么凶!凶什么凶啊!一个小偷还好意思推人!我跟你说,今天这事我跟你没完……”
我在絮絮叨叨的骂着他,他似乎是真的完全听不下去了,直接拉着我就开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和刚才要把我推出去时的方向完全不同,这次是在往停车场的里边走,看到这样的情况,我想我应该是林莫霖郁又近了一步吧?
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惊恐不已的样子,大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要把我拉到哪里去?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有王法的!”
我乱七八糟地喊着这些,不过那个男人已经对我完全没有一丁点的耐心了,丝毫不受影响地拉着我往前拖行。
不知不觉之间,我就被他拖到了一个供电室的门前了,那紧锁的门上写着大大的“触电危险”几个字。
无疑是在提醒着人们,不要随意打开这扇门,否则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那门上的警示一般,改用一手拖着我,而另一只手,则已经伸出去尝试着开门了。
这状况好像不太对啊,跟我之前想的似乎有些出入,他难道真的没有准备要带我去见高成德,而是要把我直接电死在这里吗?
我想着想着直觉得惊恐万分,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只能无力地问着:“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啊!”
面对我害怕的吼叫,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继续把我往那扇门前拖去。
这个时候,我真的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了,害怕真的就这样死掉了,原本象征性的挣扎也忍不住变得激烈起来。
那个男人似乎也是感觉到我的挣扎变得激烈,有些难以控制了,于是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快了。
即使我剧烈地挣扎着,可是不久之后,他还是单手打开了那扇门。
面对着那死亡的大门,我有些绝望地趴在地上,感觉自己的死期似乎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