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筱笙的拼命之下,和华盛集团的合作项目提前了大半个月完成,两家公司的高层都十分满意,纷纷夸赞她的工作能力。
南宫璃在项目交接的时候提议,两家公司一起办庆功宴,顺带组织一场员工旅行,犒劳犒劳两个项目组的人,而黎闽浩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
这次员工旅行的目的地,是作为甲方的南宫璃亲自挑选的,选的是本市海拔最高的天辰峰,海拔足足足有一千九百八十三米!
“怎么挑了这么个地方?南宫璃,你是要累死我吗?
顾筱笙抬头看了一眼根本看不到尽头的阶梯,一边气喘吁吁地爬着,一边吐槽南宫璃。
天辰峰是开发好的旅游景点,有缆车,有修好的车道,可南宫璃偏偏以一年的工资作彩头,逼得大家只能爬陡峭的楼梯。黎闽浩不需要他的彩头,自己坐缆车上去了,本来还想拉着顾筱笙一起的,却被她坚决地给拒绝了。
现在,顾筱笙有点后悔……
“你啊,就是太缺乏锻炼。你,就是你,叫小李是吧?筱笙是你们经理,你背着她上山,到了以后,我给你们组每个人奖励两万块钱。”
南宫璃站在高处等了等顾筱笙,眼睛扫到队伍最后面的小李,突然高声命令。
小李眼角抽了抽,他又不是华盛的员工,凭什么听南宫璃命令?刚想拒绝,看到所有同事都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瞬间退缩了。
他要是拒绝的话,应该会被所有人怨恨的吧……
小李是个十分注重人际关系的人,这个时候,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假装助兴地说:“好,那就要感谢璃总给我们加的奖金了!”
顾筱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地发生,她仰着脖子看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南宫璃,只见他的表情冷峻,看小李的眼神别有深意。
她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该不会是在借机替她出气吧?可他是怎么知道小李的事的呢?
筱笙不明白。
小李硬着头皮背了顾筱笙一路,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放下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对南宫璃说:“璃总,不是我不想挣这个钱,只是我一个人爬就已经够吃力的了,还得背一个人,实在是做不到!”
他刚刚表达出一点要放弃的苗头,其他的同事就投过来一道埋怨的视线:这可是两万块钱啊!爬个山就有两万块钱,顶两个月工资了,这么好的事,哪儿找去?
南宫璃脚步一停,只是微微有些喘,头也不回,淡定地加码:“每人三万,第一名一年工资的彩头,变两年。”
如果是平常,他早就亲自背筱笙了,可是今天,他另有打算。
南宫璃话一出,两个项目组的人都沸腾了。这哪儿是员工旅行啊,这分明就是年终福利啊!
大家都开始劝说小李:“李副总,你就再坚持一下。你看顾总那么瘦小,背起来应该没那么辛苦……”
“李副总,三万块钱呢,为了我们,坚持一下,回头我分你点。”
李升此刻感觉到被南宫璃用金钱给侮辱了,自尊使他再次拒绝:“璃总,我真的刚刚背不动了,要不然您换个人吧!”
“五万。”
“我真不行!”
“八万。”
南宫璃一直淡定加价,俞氏项目组的所有员工都站不住了,有人已经开始埋怨小李不会为同事着想,自私自利。
这么大的诱饵,按理说,华盛项目组的组员应该心理会不平衡,可顾筱笙观察过后,却发现他们异常淡定。俞氏的员工此刻都被高额的彩头给冲昏了头脑,没有任何人发现异样。
小李在重压之下,把求助的视线投给了顾筱笙,近乎哀求地说:“经理,你看看你能不能自己走上去?”
顾筱笙看了一眼南宫璃,他还是没有回头。摇头对小李说:“小李,你知道的,我前阵子脚受伤了,还没好利索。我是想帮你们赢这个彩头,可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顾筱笙断定南宫璃肯定是故意在整小李,她不能拆台,否则,南宫璃一定要跟她生气。
小李此刻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再加上南宫璃又补了一句:“哪一组有人缺席,则视为放弃彩头。”更加心火上涌。
他察觉出不对劲了,南宫璃就是故意整他!
可是人家是金主,不能开罪,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好好!我背!我背!”
这一背,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到达山顶的时候,小李几乎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一双腿不断打颤,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南宫璃如约给每个人发了八万块钱,然后给第一名到达山顶的员工折算了两年的工资。钱拿到手,每个人都高兴得恨不得笑死在山顶,只有小李拿着支票咬着牙。
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成为人上人,让他们也尝尝这种羞辱!
接下来的行程,南宫璃都以大笔金钱做彩头,一路观光,一路跋涉,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只有小李一个人像是在上酷刑。他运动鞋里的双脚,早就磨出了一堆血泡,破了磨,磨了破,碰不碰都疼的要死要活。
顾筱笙找了个机会悄悄把南宫璃拉到一边,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宫璃邪邪一笑,承认道:“是的。”
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宫璃往小李的方向冷冷扫了一眼睛,说:“他想废了你的脚,那我就废了他的脚!”
顾筱笙有些吃惊,压低声音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本来想看在这么多年同事的份上,悄无声息地离开,可每每想起来,心还是会痛。
这种信任被撕裂的感觉,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原谅的,所以她才一直配合南宫璃,也算是带着私心报复小李。
南宫璃看着筱笙,这个善良的傻女人,如果不是那天她心事重重说了梦话,如果不是他细心调查了一下,那他可能就得让自己的女人白白受了这个委屈了。
他的女人,他不许她受了委屈还得忍着。没有人可以担保这一辈子都不受委屈,就连他自己都不可以。但他可以保证的是,再也没人可以让他们白白受委屈。
再也没有。
南宫璃宠溺地揉了揉小声的头发,语调温柔地说:“筱笙,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想尽办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