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常第一次面对女人之间的纠缠,说实话,比让他写十个程序更让人头疼。
他只有把焦点放到那个男人身上,冷冷的对他说道:“你快点跟你老婆解释清楚,不要在这里耽误大家时间。”
醉汉借着醉意,往墙上一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比起他老婆那副天崩地裂的样子,他简直若无其事得不像话。
这哪里像是一个被捉奸的人应该有的表现,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老婆会受伤吗?
筱笙有点同情地上的女人了。
她身上穿的用的,总统都是最廉价的,反观这个男人,身上没有一件不是名牌。虽然不是顶级高奢,但也都不是什么便宜货了。
醉汉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任非常说:“有什么好说清楚的,事情就是她看到的样子。”
“放屁!”筱笙也忍不住学起了“夜店女人”爆粗:“你们家的家事,干嘛要把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去?你老婆都已经被伤害成这样了,你还跟没事人一样,眼睛里连一点歉意都看不到。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口咬死我就是跟你幽会的女人,不就是想保护那个真正的小三吗?你大概忘了,酒店还有监控这种东西。”
筱笙一气之下,叫来酒店的工作人员,可好巧不巧,这一层楼的监控昨天刚刚坏掉。不对,筱笙明白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一层楼的监控坏掉了,所以那个男人才会把和情人幽会的地点选在这里,而且刚刚还胆大包天地想占她便宜,就是料定了落不下证据。
“夜店女人”一肚子委屈没地方发泄,只要没有其他的证据可以反驳,她就死死认定筱笙是破坏她婚姻的女人。
她越哭越惨,哭到后面语不成句,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看着都疼。
这个女人多可怜啊,她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虽然她没有像她哭的这么惨过,可是她的内心,与她感同身受。
同样是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同样是遇到过一个渣男,同样是被劈腿,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感受?她从一开始的不耐烦,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麻烦缠身,到现在变得想主动加入到这场漩涡里,只不过是被几滴眼泪,和那个男人冰冷的反应触动到了而已。
她蹲下身,试图平静地跟这个女人沟通,说:“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是你不想信。你确定你老公背叛你了,但又找不到那个人是谁,所以一定要找个人来恨。没关系,很幸运,你今天碰到了我们。我这个人最见不得男人渣,也见不得渣男背后躲着一个渣女怂恿他更渣,所以,我会帮你找出那个女人,就是现在!”
“现在?你开什么玩笑?那个人明明就是你,你是想要哄骗我吗?我已经被你们两个团团转耍了这么久,是不会再上当的了……”
女人的妆彻底花得一塌糊涂,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半分美丽了,筱笙眼角扫到她丈夫的表情,那眼睛里都是嫌恶和反感。
她真替女人不值!花青春、花时间、花肉体、花金钱,都他妈换来的是什么垃圾啊!
筱笙心中的正义感油然而生,不管这个女人有多讨厌她,不管这件事情与自己有没有关系,她都不能容忍这个世界上有多一个小三逍遥在外。这个渣男不是想保护他外面的野菊花吗?那她偏偏就要他保护不成!
她低头对女人说:“我是不是哄骗你,你很快就知道了。告诉我,你男人的手机号码。”
“你不是有吗?问我干什么……”女人有些生气的转开头,只是一双手死死地抱住筱笙,生怕她逃跑。
“既然你觉得我有,那再告诉我一遍怕什么?”
筱笙用了激将法。
女人不知道她到底打什么主意,本来完全不想配合她的,可是心里隐隐有一个角落提醒自己,也许她说的对,明明是一个漏洞百出的逻辑,自己却偏偏要当做真相去相信,仅仅是因为自己需要一个人去恨、去发泄怨气。
“187****3565。”
女人报完电话号码,他老公还是一副天塌下都无所谓的样子。男人铁了心地要把这个锅甩给筱笙,好保护自己的心头肉。
其实刚刚他老婆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怎么也说不清楚了。与其把真的心爱的情人供出来,还不如把这一潭水搅浑,让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背黑锅。这样一来,如果老婆真的发飙,要打要骂,那也是这个陌生女人的事,只要自己的宝贝没事就行。
他的算盘是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却没有想到,偏偏遇到了筱笙这样轴的女人。
她抬头看着任非常说:“任先生,我希望你能再帮我一个忙。”
她不用说完,任非常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
“不行,你知道我的规矩,不接私活,不管闲事。筱笙,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本来就与你无关,如果他们一定要纠缠,就叫保安来把他们赶出去,不要多跟他们废话。”
“我知道你的规矩,可是之前已经被我打破了,不是吗?帮一次也是帮,帮两次也是帮。这样不了了之的话,这个女人一辈子都会以为我是她的婚姻破坏者,我是真的不想背这个黑锅。而且,我的婚姻就是这么散的,一直有一个第三者,只有我自己不知道。我不想她跟我一样,只能蒙在鼓里,连被自己老公保护的那个女人是谁都没办法知道。”
筱笙清澈的眼睛近乎哀求地看着任非常,她伸出两只小手抱在一起,抱成了一个小拳头,像是一只可怜巴巴地等待收养的小狗一样,让任非常的心想硬也硬不起来了。
“我就知道,规矩如果打破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一直尴尬的站在旁边的酒店工作人员说:“去我房间把我电脑取来,另外,麻烦劝那些看热闹的客人回房间去。”
“好的,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