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集团。
刘潇将手中厚厚一沓资料递到贺以盛的办公桌上,那是她近几日来调查到的结果,关于顾林深。
“直接说结果。”贺以盛眯缝着眼瞟了瞟那一座小山也似的资料,那么多他得看到猴年马月去了吧?
其实并没有调查出什么特别有用的东西,或者说,没有调查出贺以盛想要的东西,刘潇的心里一阵心虚。
“顾、顾林深的主要产业在国、国外。”刘潇小心翼翼地打着颤。
“完了?”贺以盛厉声反问。
“还、还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将产业重心转移到了国内。”刘潇自知说的是废话,越到后面因为底气不足,声音变成了蚊子。
“咣”一声,刘潇吓得身体下意识向后一闪—贺以盛将办公桌上那一坐资料山推倒在了地上,里面的纸张啊、照片啊什么的胡乱散落了一地。
“这就是你调查出来的东西?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不在状态了!”
刘潇赶紧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资料,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话说这事儿也怪不得她啊,她去调查定是竭尽全力的,但那顾林深着实老谋深算、隐藏至深,一时半会儿她还当真抓不到他的小辫子。
再者,或许,人家说不定也就是因为喜欢吴相宜,想要俘获她的芳心,所以才做出了那一系列令人费解的事呢。而他们的贺总却因此大费周章 ,有那个必要吗?
“等一下!”贺以盛突然的一声大喝,吓得刘潇整个儿身子一颤,差一点没魂飞魄散。
两手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半空中,刘潇仰着脸一头雾水地看着贺以盛,“贺、贺总,怎、怎么了?”
贺以盛将她的话自动屏蔽,快步走到她面前,从她刚拾起的几张纸张之间抽出了一张照片。
那正是吴相宜和顾林深一同外出用餐的照片。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在哪里拍的?”贺以盛手指着那张照片问。
“前两天啊。”刘潇目光掠过贺以盛,定在了照片上,没错,那张照片还是她前两天亲自拍的。
记得当时她本来是要过去金立公司找吴相宜的,却不曾想刚到金立公司楼下就亲眼目睹吴相宜上了顾林深的车。
不知是因为调查顾林深的任务在身,还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她当时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直到看到对方去了照片中那家中餐店,她便远远照了一张照片然后驱车离开。
而今天为了凑个头,便把那张照片也夹在其中带了过来。
“前两天!前两天那你为什么今天才向我汇报?”贺以盛气得两眼通红。
话说,这样得后果,刘潇心里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反正怎样都是被批被骂,如今她也不与辩解。
而她当时之所以不向贺以盛汇报也是有原因的,一来知道汇报的结果只会是备受对方狂风暴雨的摧残,二来,最近为了对付金立的强势进攻她确实也已经分身乏术了,便想着下次汇报顾林深的事情时一并处理。
“滚下去,滚下去。”刘潇一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贺以盛,他说了他有生以来对她说的最重的话。
不敢再继续逗留,胡乱将地上的资料往怀里一团,刘潇便快步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听到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被带上,贺以盛忽地一下瘫在了沙发上。
手里反复摩挲着那张照片,他的心也像是在被什么东西揉搓拉扯似的疼痛不止。
前两天,刘潇刚刚说的时前两天?前两天,不是吴相宜参加完商务会议的时间吗?不是他俩刚刚风雨大作之后的时间吗?
所以她是这边才刚跟他亲密完,那边又跟着顾林深出去吃饭?
那--吃完饭之后呢?之后……
“啊!!!”贺以盛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野兽般恐怖至极的嘶吼,他再也不敢往下面想去了,他不敢想象吃完饭后他们又会去哪里,会发生什么。
将手中的照片撕得粉碎抛向空中,贺以盛眼睛里像是渗了血似的吓人。
他不能任由事情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他不能任何吴相宜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这样投入到别人的怀抱,绝对不行。
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
秦宇!
秦宇本来就是他的人,当初为了吴相宜的安全考虑,他才将秦宇调到她身边给她当司机加贴身保镖的。
话说现在想来,这秦宇也真是太不会办事了,竟然任由着吴相宜跟顾林深走得那么近却没有一次向他汇报过。
手指十分熟练地播出一通电话,贺以盛心里的算计已经不知不觉被开启。
谁要动他的东西,那便只有下十八层地狱,而吴相宜,是他的,只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从前、现在、将来都是。
电话被接通,贺以盛先是对着秦宇一顿臭骂,“你现在是不是放出去的野马不知道谁才是主人了?”
电话那头秦宇莫名其妙被骂,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然而,木讷的他即使是面对贺以盛的一阵怒骂,竟然也不知道为自己辩解,至少,也该问清楚被骂的原有不是?
可是他并不知道,“贺总,对不起,我错了。”
秦宇的谦虚认错倒是甚得贺以盛的欢心,也因此不再跟他过不去了。
“好,知道对不起,看来良心还没有完全被狗吃了。”停一停,贺以盛又说:“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应该将功补过。”
“又什么需要我做的,请贺总随便吩咐便是。”秦宇又说。
“你们吴总最近和云氏集团的顾林深走得很近,这事你该是清楚的吧?”不等电话那头的秦宇有所反应,贺以盛又说:“你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你们吴总身边的,给你一个任务,从今以后她要再跟那姓顾的出去,你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