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事?”云天逸看向护士。
“周大夫有请,说是要给您讲您太太白筱安的病情。可能要准备第二次手术。”护士看到云天逸,痴痴的望着他,大脑空白的转述着周大夫的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我这就来。”云天逸说完之后,满脸抱歉的看着苏柔,“伯母,还要麻烦你陪会儿笑笑,我去去就来。”
“云维,这里交给你!”云天逸吩咐着云维。
“放心吧,叔叔!”云维满怀信心的打着包票。
“亲爱的,我去周大夫那儿,这次十有八九是好消息,等我回来!”说完,轻轻吻了一下白筱安的头,转身离开病房。
小护士死死的盯着云天逸远去的身影,直到云天逸高大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她才想起来自己的工作,推着护士小车,走进白筱安的病房,笑着对白筱安说:“白筱安,是吗?我是替班的护士,来,我们量一下体温,好吗?”
白筱安配合的起身,靠坐在床头,小护士一边把体温枪放到白筱安的额头,一边羡慕的对白筱安说,“刚才那个,那位高高帅帅的男士,是您先生吗?好帅啊!还对您这么体贴温柔,小姐这是好福气啊!”
听着小护士的絮叨,白筱安只是笑了笑。她望了望窗外,天色阴沉的厉害,不知道医生会给云天逸说些什么,云天逸会带来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周大夫办公室内,云天逸正襟危坐,侧耳倾听着,周大夫表情严肃,看不出悲喜,认真的讲解着。
“我的实验告一段落了,在实验上,这种病毒已经被我攻克了。但是,这是新的尝试,新的方法,从来没有用在临床上,成功的几率我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甚至可以说,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那,要是不做第二次手术呢?不做这次手术,不做这次新的尝试,我太太,就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吗?”云天逸心情沉重。
“三个月,不做新的尝试,白筱安最长只能持续三个月的生命。”周大夫似乎看惯生死,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只是给你个建议,主意你们自己定。三个月的生命,或者是一次冒险,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活下去的机会。”
良久,周大夫的办公室内,一篇寂静。云天逸陷入痛苦的思考当中,周大夫不急不躁,静静的等着云天逸。多年前,他也一样这样的痛苦,不同是,他痛恨自己身为医生,却没能救自己妻子的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死亡。
“周大夫,这,太难了,我要怎么给她说?我该怎样征求她的意见?”云天逸鲜少在别人面前展露他无助的一面,但是在这个权威医院面前,他可以是无助的,软弱的,需要帮助的。
“直接说,与其隐瞒,不如告诉她,她有这个知情权,她也有权决定自己的生命!”周大夫坚定干脆的回答。
白筱安的病房内,一片笑声,云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把白筱安和苏柔逗得哈哈大笑;病房外,云天逸久久徘徊,他现在还不敢进去病房,因为他还没想好要怎样向白筱安说这个结果,用那些词汇,才能轻描淡写,不给白筱安增添压力。
许久,云天逸思索妥当,调整好表情,鼓足勇气一般,推开了白筱安的病房门。
病房内的三个人都停下来,不约而同的望向云天逸。一时间,云天逸竟然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那个,那个周大夫……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嘛?跟审犯人似的。”云天逸假装有点委屈,“周大夫那边的结果出来了,我现在想开诚布公的告诉你,当然还有苏伯母。”云天逸认真的措辞。
“你说吧,天逸。”白筱安脸色一沉,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不是什么好消息。
“周大夫说,你的身体修养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进行第二次手术。”云天逸先试探的说着,“他已经研制出来治疗这种病毒的解药。”
“那太好了,婶婶得救了!”云维不明就里,兴奋的欢呼起来。
“我想听但是后面的内容。”白筱安冰雪聪明,她足够了解云天逸。
“但是,由于这样的实验还没有进行临床实验,所以手术会有风险……”云天逸有些不敢看白筱安的眼睛。
“是例行警告还是?”白筱安想要进一步求证这个结果。
“百分之五十的存活几率……”云天逸艰难的说出了这个结果。
顿时,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
“笑笑。”苏柔先开口安慰白筱安,但是一时不知道用什么更好的词语安慰。
云天逸此时反倒很是平静,他直直的看着白筱安。似乎在等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才能给白筱安力量。
“妈妈,你不用劝我了,我没事的。我想好了,我愿意冒这个险!”说这话的时候,她是看着云天逸的,她要给他以回应。
“笑笑……”苏柔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妈妈,这一关终是要过的,我们要相信周大夫。没事的,没事的啊,妈。”白筱安只能先安慰着妈妈,之后才能慢慢调整自己的心境。
云维护送着慢慢平复的苏柔,回家了。病房内此刻只剩下白筱安、云天逸两个人。两人紧紧依偎在病床上,谁也没有说话。
“老公。”许久,白筱安终于开口。“我想再看一眼那片薰衣草花海。”
“好!”云天逸答应着,手温柔的抚摸着白筱安的手。纤细无骨,冰凉。
“老公,我还想为你做顿烛光晚餐。”白筱安低低的说着。
“不好!”云天逸立刻反驳。
“为什么?我之前有偷偷的学厨艺呢,确实有进步了,你都不想尝尝吗?”白筱安一脸委屈。
“当然不是,能吃上我心爱人的烛光晚餐,我真的是我做梦都在想的事,”云天逸柔柔的一点点的摩挲着白筱安的手,“但是我更心疼自己的老婆,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太太天天闻油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