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出来时,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她穿着浴袍,手里拿着指甲油细致的涂着,头发散在两边。可能她是想做一个美人出浴的状态,可是配上她这张脸,一点美感都没了,有的只是低俗的恶趣味。
我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给个解释吧,你带人把我家的狗打成了这样,应该给我个说法吧?”
我把丫丫牵到面前来,然后把她的衣服脱掉,露出里面那些敷好药的伤口。我的眼眶发红,可抬起头看到王丽眼里的不屑一顾时,我的语气直接冷了几个度。
“怎么?不打算承认?”我怒视着她,把丫丫的衣服给穿上了。
王丽的回答超出我的预料,“我承认啊,怎么不承认?可那又怎样?我们打的是一条狗,又不是人,你打算要个什么说法?要我给她道歉?呵呵,一个低贱的畜生而已,有什么资格要我道歉?”
她的回答让我怒火中烧,我抬起右手就想要打上去,但林妈拉住了我。我深吸好几口气,才把这股怒气给吞咽了下去。
“她在我家,是我的宝贝,是我打算一起走过十多年的好朋友。王丽,我不说假大空的话,我只需要你把打人的那些个人喊出来,给我家狗道歉。要是差一个,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把我的立场表达得很清楚了,要是王丽还不答应,那最后的解决办法绝对不会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听完我的话,王丽猖狂的大笑,指着我的鼻子使劲叫唤:“还把所有人喊出来给她一只狗道歉?夏安,你怕不是脑袋里装了屎吧?做什么白日梦呢,我也给你把话说明白了,我们姐妹几个不仅不会道歉,以后还要对这条狗见一次打一次。只要让我们见着面,绝对会打得她半身不遂,肠子外露,最好打死以后送去狗肉馆,我看你还怎么找回去。”
王丽一通咒骂,听得我的脸都白了,我撑着林妈的手,气喘得差点吸不上气来。林妈见我这样,帮我撑场子:“王丽,你一个做母亲的人,嘴巴别这么脏,当心以后遭报应。”
王丽嗤之以鼻,“我平生最不信的就是报应,要是真有报应,那它现在就来,否则我还是存了心要弄死你这条狗。我告诉你们,除非你们不带狗下来,否则她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我手里。放心,我会给你们拍下她被打得七窍流血的样子,然后张贴在小区周围的,也正好给大家做个警告。”
她不屑而残忍的话,听得我浑身发颤。
“你不怕你家的孩子听了这些话以后,长大了拿刀杀人吗?然后把死人的照片拍下来张贴在学校周围,以此来宣告他的成果?”我一字一句的说着,王丽的脸也有些白了。
她往后看了一下,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连忙跑开。
“我告诉你,以后你的孩子会记住你的这些话,只不过将丫丫换成了人,他会坐牢,你的丈夫会憎恶你,你的公婆会骂你是丧门星,连你的那些小姐妹也会离你远远地,因为你亲自教导自家孩子杀人!”
王丽的脸色比我还白,撑着门框才勉强没有摔倒。
“你胡说些什么?我家孩子才不会这样,他最乖巧了,成绩是班级里最好的几个之一。夏安你要是再诅咒我的孩子,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她挥舞着手臂就要抓我,我避开以后抓住了她的手,眼神阴戾至极。
“撕烂我的嘴?你有什么能耐撕我?倒是你,得小心哪天我生了气,悄悄找人割烂你的脸。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夏安说到做到。只要你敢再动我的狗一下,我绝对找人把你的脸割成一块块五花肉,丢给我家丫丫她都嫌臭的那种。”
说完我扔开她的手,再粗俗的往她门口那儿吐了一口口水。王丽的脸一下子白得跟纸似的,我露出胜利的笑容,和林妈带着丫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林妈一个劲问我为什么要在地上吐口水,我有点不太想解释,但耐不住她一直追问,最后还是给她做了解释。
“以前在周家时,刘美兰和邻居吵架,两个人都骂得特别难听,谁也赢不了谁,可是刘美兰那天不知怎么的,往邻居门口吐了一口口水,那邻居立马关门避战了。我不懂问她,她不情不愿的给我解释,说这是昆城的一个风俗,要是一个人看另一个人不顺眼,往那人家门口吐口水,就意味着把所有的霉运全部诅咒给了他。一般被诅咒的那家人都会消停几天来避开这个霉运,甚至那几天不会出门,就为了避开这所谓的霉运。我刚才突然想起了,就现学现用了。”
听完以后,林妈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一路上对我夸来夸去。丫丫像是听出我们在说什么,一直在我脚边转悠,看得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回到家以后,我给丫丫牵引绳脱下,又给她的伤口上了些药,才回了房间。可是打开手机,依旧没有未接来电。我刚才才轻松的心脏,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会儿,给初一打去了电话。他是陆景时的保镖,指不定有些陆景时无法完成的事情,会让他远程帮忙呢?
电话很快接通,初一略显急迫的嗓音传来:“夏小姐,现在我和初二正赶往昆城,你要是有陆先生的消息,请记得与我们联系。”
挂了电话以后我整个人都是蒙的,为什么初一初二都在往昆城赶?事态很严重吗?我的心悬得落不了地,我想给陆景时打电话,但是怕他们正在摆脱追踪,久久不敢拨出去。
等得心焦之时,忽然手机铃声大作。我赶紧看去,看到陆景时三个字时,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忙不迭的接起来,电话那头响起了他温柔的言语。
“安安,放心吧,我们安全了。”听到他安全的那一刻,我眼泪忍不住的流淌。吸鼻子的声音被他听到,他无奈的笑了笑,“都是大孩子了,怎么还哭鼻子呢?乖,别哭,我会难过。”
我说了好几句“嗯”,可是眼泪偏偏不听话,流得我都吃出了咸味。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透过话筒,缓缓地撩动着我的心弦。但他的下一句话,却将我钉在原地。
“安安,方刚的人跟得太紧,我可能要立刻带着吴原去宁城。你要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