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涂了个大红的嘴唇,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喜感。听她的意思,昨晚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可是什么都没做。
我眼里带了几分讥诮,“看来要让王女士失望了,昨晚什么都没发生呢。”
她露出看笑话的表情,“夏小姐怕是在开玩笑吧?昨晚那么大的声音,你竟然说什么都没发生?真当我们都是聋子?哎哟,那个惨叫哟,听得我都赶紧去把窗子关了,生怕我孙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因为她颇有“激情”的演讲,引来了好几个看客。这些人我眼熟好几个,都是这栋楼的住户,但因为不太熟悉,所以他们来看热闹我并不奇怪。
“你真的确定昨晚发生了什么?”我走得离她近了些,一字一顿的问道,眼里堆满了狠戾。
王丽没听出我话里的深意,走进了圈套。“当然确定,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一向失眠,昨晚半夜起床喝水时,听到你的尖叫声。啧啧啧,可不是一般的骚啊,都做到喊救命的地步了。”她每个字都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我昨晚的呼救是做那事时的欢愉。
旁边的看客们纷纷露出了鄙视的神色,甚至开始附和:“我就说昨晚睡眠怎么那么差,原来是有些人做那事太大声了啊。”
“可不是嘛,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开放,喜欢开着窗子做那事,巴不得楼上楼下的人听不到。”
“看来以后我得戴着耳塞睡了,天天这么吵,哪个人受得了啊。”
类似的话传到我耳里,我只觉得无比好笑。昨晚我呼救喊得那么大声,结果没有一个人来帮我。我不求他们会亲自来救人,但至少打一个电话报警可以吧?然而仍旧没有,他们没有一点点反应……
不仅如此,昨晚什么都没做的他们,竟然有脸在此时围着我,说我太骚……呵呵,这世道真是太奇怪,不要脸的人越来越多,且还以此为荣。
我笑得开心,面对着王丽的困惑说道:“请问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黄色垃圾?我拼了命的喊救命,你怎么就听成了呻吟?王女士,你经历过生死关头吗?你经历过绝望吗?”
王丽被我一连几个问句问得有些懵逼,硬着脖子反驳:“你问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否认?昨天那些声音大家都听到了,可不是我胡乱编造的。”
我笑得更是灿烂,“我有说你在胡说吗?怕是你自己心虚吧?”说罢,我不再将矛头对向她,而是看向身旁的那几个看客,眼睑垂了垂,“虽然觉得很丢脸,但昨晚我这里的确出了些意外。我的前夫偷偷溜进了我的家里想要侮辱我,还捅伤了我的阿姨,当时我报不了警,所以想着大声呼救,希望你们能听到声音报警,可是没有人来,我抱着和他同归于尽的心承受着他的侮辱。”
说到最后,我的眼眶都红了,眼泪悬在眼眶那儿欲落未落的。那几个看客顿时露出了尴尬的神色,显然被我的话所触动。
她们的视线在我和王丽之间游离摇摆,王丽想说话,我却抢了先。
“还好最后我的朋友来了,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不怨你们没有来救我,因为我知道救我是情分,不救我是本分。”话音落下,几个看客的表情瞬间松缓许多,可我没给王丽反应的机会,立刻冲着她讽刺:“但是我真心看不上这种不知道事情真相就随便出口喷粪的人,王女士,给自己积点德,以后别再出口成脏了。也就是我脾气好,要是遇到其他人,指不定早就把你打得半身不遂了。”
一番话说得我荡气回肠,看着王丽满脸涨红的样子,我心里的闷气也消散了许多。
几个看客完全站在了我这边,看着王丽的眼神里都带着鄙夷,接着向我道歉。
“夏小姐抱歉,我们也是被欺骗了,所以一时间口不择言,希望你不要介意。”
“对啊对啊,其实当时我们早就睡沉了,压根没听到声音。刚才那么说,也只是附和几句而已,要是触犯到夏小姐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
“对了,夏小姐你说的阿姨是林妈是吧?我和她关系还不错,她现在受伤了,我也该准备点东西去医院看望。”
“……”
道歉和表达关心的我,我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放在心上。我最关心的是王丽的反应,她刚才可蹦跶得厉害呢。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很快就会搬走,林妈也会转院,就不麻烦大家专门跑一趟了,我替林妈谢谢大家的关心。”说完我看着眼前看客们露出又惊又好奇的表情,不过我也没多解释。和他们也只算见过面而已,不算认识,更不算熟悉,自然没必要给他们透露之后的去向。
他们应该也看出我的想法了,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告辞了。这个位置只剩下我和王丽,她就像个战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得很。
我笑了笑,声音很轻很讥讽,“王女士,别忘了给丫丫道歉的事儿。在离开之前,我可会将这件事彻底落实哦。”
说罢我往家的方向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阴狠的话语。
“你真以为我不敢弄你是吗?夏安我告诉你,我有个姐妹的男人可是混黑道的,你要是真把我逼到绝路,我就让我姐妹的男人把你绑走,带去给他的小弟们蹂躏蹂躏。他们的手段可不比常人,指不定你下面都得烂出水。”我回过头,就看到她滑稽脸上出现的狠毒,简直跟蛇蝎一般。
我没发怒,而是噙着原本那缕笑意,幽幽的看着她道:“混黑道的很厉害吗?我家大叔还混黑白两道呢。要是你真的惹怒了我,我让大叔的人把你绑走。我不做那些低俗的事儿,只会吩咐人把你剁成碎肉,丢到你家里的鱼缸喂鱼。”
她要比狠,那我就比她更狠。
身败名裂在绝望死亡面前有什么存在感?
果然,王丽的脸色变得苍白至极,指着我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也不想和她再无聊的斗嘴,直接回了家,留她一个人在外面思索我那些话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