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我顺利离开了教室,只是我走得很慢,脑袋里全是顾子棠刚才说的那番话。
“如果你逃避我,那么我会拼命的追逐你,缠着你,直到你完全属于我。可要是你不逃避我,我会慢慢的接近你,也许等熟悉以后,我会发现其实你不是我喜欢的人,我就会慢慢放弃了。夏安,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你懂吧?”
直到上了车,我都没回过神来。坐在驾驶座的初三回过头,看了我好久,最终还是关心问道:“夏小姐,发生什么了吗?”
我摇头,不想他担心太多。“没有,我就是在思考等会做什么菜而已,没事的,走吧。”我都这么说了,初三自然不会再多问什么,踩了油门,车子往家里驶去。
回家的过程里,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该不该答应顾子棠的要求。他给了我时间,也把我手机抢过去加了他的微信,说是十二点之前给他答复就可以。
如果选择逃避,那他会变本加厉的纠缠我,他也有权有势,陆景时的人能拦得了一次,却不能次次都拦住,他一定会找到机会带我走,若是狠了心做什么疯狂的事,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如果选择不逃避,那他会放缓当前的速度,尽量用不让我反感的方式来接近我,呆在我身边,虽然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但会比逃避的结果要好些吧?
其实想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我还需要再想想,也许之后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我得做好周全的考虑。
等回了家,我将这所有的烦心事全部抛在脑后,做菜的时候不能有心事,否则做出来的菜也不会好吃。我心里想的就是要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让回家的陆景时拥有好心情。抱着这个想法,我做了丰盛的一桌菜,等所有菜都上齐了以后,取了围裙,恰好这时响起了门铃声。
我透过猫眼往外看,一眼就瞧见了陆景时的身影,我欢天喜地的开门,可是当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身边的宁晗。此时的她穿着卡其色的风衣,里头是白衬衣和黑色长裤,将她的修长身形衬托无疑。她的妆容化得很淡,但却能让人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
我的眉心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还未来得及问她怎么来了,陆景时就一把揽过我,带着我一边走一边说:“有份文件落在家里了,宁秘书只是来取文件的。”
他解释得很清楚,一下子就打散了我心里的疑虑。我笑着抬开他的手让他先去书房,转而回身去找宁晗,她还站在门口,倒是有几分拘谨。
我是家里的女主人,自然要招待好来来客。
“宁秘书请进,别拘束,你先去沙发那儿坐吧,我给你倒杯水。”说着我就穿着毛拖往饮水机走去,身后传来声响,想必她正在往里走。
等我接好水转身,发现她已经坐在沙发上,端坐得很。我满带笑意走过去,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她:“宁秘书喝水。”
她接过去喝了一口,就手持着杯子,视线在周围游移。反正她在客厅,这里没什么秘密摆设,随便她看,也看不丢什么。
看了半晌,她收回视线,露出浅淡的微笑:“房子的色调真好看。”
我心里是喜悦的,因为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得到了别人的赞美。
“嗯,我很喜欢这颜色。”刚刚回应,还没来得及多说两句有关色调的话,她就接上了话。
“嗯,我也很喜欢,也想住这样的房子。”话音落下,我的脸僵了一瞬,笑容僵在脸上。可我只当没听出她话里的深意,接着将话往下说。
“宁秘书要是喜欢,以后遇到了喜欢的男人,可以让他为你特地装修成如此。”
她笑得很好看,唇红齿白,一颦一笑都带着年轻的魅力。
“喜欢的男人倒是遇到了,就是还没能在一起。夏小姐能否给我传授一下经验,怎么样才能让彼此间的关系转变得自然些。”她的唇角泄露出笑意,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可我分明听得出,她话里浓浓的挑衅。
关系转变得自然些?呵呵,说的是我和陆景时从养父女转为爱人,而她心中也想从上下属转为爱人吧?
她几乎已经把话挑明了,可我不想迎战,不是我害怕,而是因为这里是我家,是我和陆景时生活的地方,我不想让这里沾染太多的恨与仇。
“转化关系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要是两情相悦,倒是水到渠成。可要是宁秘书单方面用心,那这关系无论如何也转变不了。宁秘书,感情讲究的还是缘分两个字,缘分达不到,还是不要用人力去弥补了,免得适得其反。”万金油的“缘分”二字又出现,且完全没有违和感。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青白两色交换,可我依旧端着态度,没有流露半分嘲笑的姿态。
半晌后,她才轻声说道:“没有去试试,怎么知道缘分不够呢?夏小姐和陆总不也是如此吗,如果当初没有一方去尝试,那凭借你们的缘分,是万万不可能变成现在这关系的。所以啊,话别说得太满,凡事总要试试看的。”
她倒是说得自信,我唇角略微上扬了些弧度,眼里盛满了笑意。
“宁秘书说得对,凡事总要试试看,不然怎么知道不适合呢,是吧?不过作为姐姐,我也得给宁秘书提个醒,有些男人啊,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可要是狠起来,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住的。”我这话暗指的是陆景时,他平日里看着不太计较什么,可要是宁晗真的做了过分的事情,他绝对会让其付出代价。我这话与其说是提醒,还不如说是提醒,最好能让她从这不切实际的梦里醒过来。
可她没有,反而还往梦里钻。
“我知道了,夏小姐放心吧。”话落,恰好此时陆景时从书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宁晗接过文件,就和我们告辞离开了。她一走,我刚准备带着陆景时去餐桌旁吃饭,可他却把我的身子禁锢在沙发窄窄的一角,面带笑意的问我:“你们在这儿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