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猜的都是一骜哥哥,毕竟初一初二初三他们三人跟着陆景时很久了,我们对他们的底细也清楚得很,他们都是无父无母,也没有爱情纠葛,自然就排除了他们。
剩下周华和一骜哥哥两个人,我们自然会推测是后者,毕竟以前者的人品性格,孟南和他有交集的可能性很小。
可我们很不希望是一骜哥哥。
孟南虽然个性算不得阴鸷,但他有虐待倾向,身上还有很重的疑云,我们都不想一骜哥哥和他扯上关系。
我们看了彼此一眼,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难以置信来。别说她,我也如此。
一骜哥哥怎么会和孟南有关系?孟南绑架我们是为了等他来,那他来了以后又会发生什么?他会有危险吗?
这些问题在我的脑海里游荡,使得我的心情有些燥郁。苏暖也如此,脸色很难看。
我们都安静了一会儿,她问道:“安安,其实现在的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被当做人质。突然觉得挺无力的。”
她叹了口气,情绪十分低落,我和她差不多,认识到了自己的脆弱后,更是无力。
沉默了一会儿,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慌里慌张的问道:“对了,你的孩子呢?流了吗?”
孩子?
我后知后觉的想起这茬,我去中心医院不就是为了流产吗?现在我人被绑架了,那肚子里的孩子呢?
我看向下体,小幅度的动了动,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好像一点都不疼,那……我是在孩子还没来得及流就被绑走了?”
苏暖先是一怔,而后叹道:“看样子应该是这样,不过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如果孟南等的人来了,咱们安全离开了,安安你还会把孩子打掉吗?”
还会打掉孩子吗?
这个问题,我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如果安全回去,陆景时肯定早就晓得我们去医院是干啥了,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从我的角度出发是想留的,因为之前流产的决定是思前想后许久才决定的,好不容易下决心了,结果出了这档子事让孩子留下来了。这是不是也说明,孩子他也想活着?他想在我的肚子里安然生活几个月,等时间到了出来后,好好看这个美丽的世界。
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
想了许久,我还是给不了苏暖一个确切的回答。
“到时候看情况吧,也许大叔想留呢?”我轻轻叹了一声,将脸蛋搁在膝盖上,静静养神。
因为这里是密室,只要门一关上,我们压根不晓得外面是什么时候,也不晓得从我们被掳到现在过了多少时间,更不晓得孟南要等的人什么时候才到。我们能做的,就是先休养精神,争取离开的时候不那么虚弱。
“好了暖暖,水也喝了,饭也吃了,咱们不要想太多。也许在孟南等的人抵达之前,大叔就先找到我们了呢?是吧?乖,先休息休息。”我们的情绪从一开始的震惊恐惧,变为如今的平淡期待,花费了很多心力,多休息自然是没错的。
她也晓得如今的情况,知道再担心也没用,还不如将自己的身体状态休养好了,也许之后能派得上用场呢?
我们俩无奈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保持同样的姿势休息起来。虽说是休息,但这心总是不宁的,外面有点声音我们都会被吓得颤几下。就这样勉强眯了半小时,我们谁都睡不着,又讨论起现在的处境。
讨论了一小时左右,我们得出了一个粗略的结论,那就是我们应该身处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因为苏暖听到了狗叫,分辨出了这是藏獒的声音,因为她一年前去西部地区旅游时见过几只藏獒就是这么叫的,她记性好绝对不会记错。宁城关于犬种饲养标准很严格,藏獒这种犬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主城区的,只有郊区及更远的地方才能饲养。
其次,现在应该没到傍晚,因为这房子里没暖气,我们能清楚感受到外面的温度。宁城的早晚温差挺大的,如今的温度和我们出门时候的温度差不多,说明还没进入傍晚,也就是说,距离我们被绑架,过去了十个小时上下。这么长的时间,陆景时肯定早就在找人人,我们只需要安静等着他的救援。
最后,不管孟南要等的人是谁,我们都不要百分百相信他说会放我们走的话。我们得随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只要有一丝安全逃离的希望都要紧紧抓住。
聊完以后,我们靠得更紧了些,企图让彼此的心安宁下来。可刚靠近不久,房门就被打开了,孟南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
“都没睡呢?正好,夏安你跟我出来,我带你见个人。”说罢,他就径直朝我走来,我赶紧往苏暖的方向躲了躲。
“孟……孟先生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只要你等的人到了就会放我们走吗?”他要带我见的人,除了他要等的人之外还有谁?虽说猜测这人会是一骜哥哥,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不是一骜哥哥,我跟着孟南出去,不就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了?
思及此,我更加抗拒跟他出去。“孟先生,你也是有文化的人,出尔反尔这种事,会很损人品的。”
闻言他停下脚步嗤笑一声,“人品?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好了夏安,你也别和我打马虎眼拖延时间,我既然敢带你出去,就说明我有把握暂时让陆景时找不到人。你放心,我只是带你见个人,不会有危险的。更何况这个人,指不定你也很想见呢。”
我也很想见?
我们的推测是对的吗?他要等的人就是一骜哥哥?可是他和一骜哥哥有什么关系?竟然让他绑架我们来威胁一骜哥哥过来……
他都说到这地步了,我晓得再挣扎也没用。他是下定了决心要带我出去见人,我双手双脚都被捆着,无论我多么不愿意,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既然反抗没用,还不如听了他的话,也许还能少受些苦。再说见到一骜哥哥也是件好事,至少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与纠葛。
想到这里,我便点头:“嗯,我跟你走,希望你做到自己所保证的那样。”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