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的奔驰着,在城市的角落里,一缕格外刺眼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映射在这家省内知名医院的瓷砖地面上,把本来就没有窗户而显得有些昏暗的走廊照的通亮,走廊过道两旁坐满了等待看病的人,互相在询问彼此的病情仿佛在寻找病友的感觉,看的出有些病患脸上的表情扭曲显然是不喜欢这样的嘈杂,然而响亮的一声叫嚷,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25号李承恩家属来签下字!”一位身材略显臃肿的护士高声喊道。“来了!”,听到喊声爸爸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去。
护士不耐烦的眼神看着爸爸说:“在这里签字,然后去楼下交钱”在一旁看着爸爸签字的我,看到护士脸上的不耐烦的表情,心里想着:“又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几秒钟后爸爸放下了笔转身便急匆匆的下楼去交钱,我便也跟了上去回头又瞪了那位护士一眼,护士也许是没懂我的意思,目光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对上后。
随即回过头来紧跟着爸爸,下楼梯时爸爸看我跟在身后转身对我说:“你不用跟着我,你在这等着就行,你肚子还疼吗?”我笑着说:“现在不太疼,没事,我跟你去没准能帮上点什么。”爸爸也没多说什么随后我们就到了一楼大厅交钱的地方。面积不小的交款大厅不知为何今天就那么多的人拥挤在一起,不过显然爸爸与我身材高大的优势在此刻是展现的淋漓尽致,几个健步就凑到了交款的柜台处排队等候。
爸爸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不解的问:“怎么了?”。
爸爸就是笑了笑没说话,微笑间突然呲牙咧嘴张开布满獠牙的嘴咬向我,我下意识的推开转身想跑,当我一转身发现身后排队等着缴费的人们都转身看向我发出那种像野兽一样的低声闷吼,他们的脸也变成苍老掉皮的样子,而且有些地方还露出了骨头,本能的害怕促使着我双手开始击打涌向自己的人群,试图逃出这数量庞大的人群组成的包围圈,连续的挥拳致使自己已经体力不支但几乎没冲多远,眼看已经抵挡不住这种恐怖的东西进攻,绝望的怒吼一声
“啊!!!”猛然从病床上坐起,头上绷着纱布,肩膀也斜缠着纱布浑身贴着不知道什么作用的电片连接着心跳机上,鼻子里还插着帮助吸氧的管子,微微睁开双眼环顾着四周,花篮里枯萎的花,打翻的水杯,吃剩一半的披萨,撕碎掉落的窗帘,堵在门口的病床,“啊”脑袋剧烈的疼痛不由得闷哼了一声,紧闭双眼努力的思考怎么回事,但是剧烈的头疼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嘶声喊:“爸!爸!”。
见没任何人回应,于是挪开被子,用力撕下贴在身上的铁片子,拔掉了点滴的针管,钻心的疼痛让我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踉踉跄跄的下了床,右手捂住肚子摇摇晃晃的走向堵着门口的那个床铺,由于在学校是篮球队长,加上从小就体质健壮,单手奋力推开了那个堵在门口的病床也累的跪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
缓缓站起后微微打开门探出头去,门外的景象让我头脑一下就变得清醒了,散落一地的医院报告,横七竖八倒地的椅子,墙上的大滩的血迹,挂着点滴的那个铁架子不规则的倒在地面上,恍恍惚惚的灯光格外的渗人,房顶掉下来的电线不时还噼里啪啦的发出声响。
退回屋内关上门,踉踉跄跄的回到床上缓和了一会儿,便起身试试能不能行走,不过仍然不可以剧烈运动,不时会去想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只要一思考头就会很疼,便也不思考了,环顾四周没什么东西可用,趴下看到床底有一把不太大的强光手电,费力的伸进左手拿出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慢慢推开门,踏出房门的感觉的让我浑身不安,门外的一片狼藉仿佛在告诉着我危险随时会到来的样子,忽亮忽灭的灯光让人格外的不舒服,打开了手电,一步一步的向走廊的尽头走去,住院部整幢大楼为五层楼结构,碰巧我又正好在五楼的最里侧,所以要想下到一楼是需要一段路程的。
走了一会儿后,护士站三个大字便映入眼帘我加快了几步过去,看到柜台上有部座机,急忙抓起听筒就拨打110但是没有声音,扔掉电话在一旁走进去柜台胡乱的翻动柜台的物品想找点可以用的东西,“老天保佑居然还能留给我一盒火柴”我紧张的喘着粗气说。
随着一丝烛光划破黑暗,带给我的确是没有任何用的光明,扔掉烧光的火柴听到前方拐角处有电线的声响,我便起身向那不明声音的地方缓步走去,是一扇双开的门,但是被不知道什么的原因给反锁上,透过忽亮忽灭的灯光从门上的窗户看过去,躺在地上的是一具已经被咬碎身体每处的残骸,但是从头部残留的长发看出,这是一位女性。
看着那具残骸恐惧瞬间充满全身,一分钟也不想停留的,转身就快步向反方向离开,虚弱的身体也因为精神的高度紧张而促使着步伐也快了不少。
昏暗且伴有电线漏电声音的走廊依旧死寂沉沉,倒翻在过道的椅子与散落在地上的文件,墙上出现枪击后的弹痕,角落里一大滩的血迹随处可见,这种场景瞬间让我想起了自己看过的电影《生化危机》里出现过,继续向前随即看到的是一扇双开的但是被锁链紧紧缠绕又在门把手处别着一个床板长条木头的门,门上清楚的写着几个大字“不要打开,有僵尸”惊恐的注视这几个字的时候,做为资深生化游戏玩家的我也略有些紧张,毕竟没有看过真正的丧尸是什么样的,正想间门缝里伸出五个苍白的手指,长长的指甲扒着门上的铁链子,不一会儿便又伸出许多苍白的手,慌不择路的我一把撞开身边的小门冲了进去是电梯间,慌乱的按着电梯键看着楼层一动不动的数字放弃了这个想法,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环顾四周。
“安全出口!太好了!”快步走过去推开门,轰的关门声过后,楼梯间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掏兜里刚才翻到的火柴盒又烧根火柴,黑暗中便微微的亮起一丝火光,就这样一根又一根的烧着向楼下走去。
“最后一根了”我心里不安的想,也不知道现在到几楼了,燃起最后一根火柴举高看到门上写着“EXIT”心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想推开门走出去但是不知道门外什么的情况,火柴在不断燃烧变小,火光也渐渐变暗,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生存还是死亡?
随着光明的消逝,我奋力推开紧闭的大门,刺眼的眼光让我睁不开眼睛,有些晕眩,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这是医院的后门有段台阶,周围格外的寂静,顺阶而下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遍地都是被白布绑的严严实实的对向排列的死尸,有的头露在外面但看上并不像正常死亡,由于死亡时间过长招满了苍蝇萦绕在上面嗡嗡作响,走在两排死尸中间的我也不知道为何胆量此时如此之大,但也怕突然哪具死尸突然站起,所以我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弄出动静。
看到了医院进出的大门,心中有些欣喜,踉踉跄跄的走出大门后,眼前就是一具横躺在马路中间的死尸,衣服已经被撕烂直至肠子被翻了出来,看了眼就继续向家的方向走着,这一路上撞毁的警车,坍塌的楼房,反正就是破败不堪的样子,而此时的我还光着脚穿着病号服由于地上满是破碎的玻璃渣子,行走十分不便。
不远处斜倒着一辆自行车,我便径直走了过去扶起自行车,然而造成的声音在这寂静到可以听到自己呼吸声的街道中变成刺耳的噪音,引出了周围的丧尸,我骑上车就向着家的方向奔去。
路上到处可见原地站立不动的丧尸,破碎的地面上覆满了玻璃碎片,我知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失去这辆自行车,也意味着会被这些丧尸吃掉,我聚精会神看着路奔驰在都是“人”的街道上,“再过一条街就到家了”,我心里在给自己鼓劲。
到了单元门口扔掉自行车就开门上楼,楼道里昏暗无比,还好声控灯是好使的,一跺脚楼道便亮了起来,三楼住家的门是开着的,向里面看去一个男性体态的人原地站在客厅,然后我就想继续上楼,可能是我移步的声音过大,它慢慢转身,我意识到不好紧忙关上了房门把它锁在了里面,不一会儿便是咚咚咚的撞击门的声音。
5楼,看到这俩字的我加快了几步凑到家门前,和心里的想一样,家门也是半开着的,我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尽量一点声音也没有的向屋里探头进去,小声说:“爸?妈?”觉得屋里安全便踏入房门后随手关上。
“爸?爸?妈!妈?”一边在屋子里寻找一边叫喊,没人回答我心情十分沮丧,“爸妈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地板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先去衣柜换了身自己的衣服,忍着剧痛缓缓拆开绑在头顶的绷带,撕下胸口绑着的绷带后露出一块被刀割过的伤疤,还有些许的鲜红,因为自己是COSPLAY的军迷玩家,所以穿上了自己的特种作战服戴好了护膝护臂和M88美军部队的高仿头盔,在厨房找了一把剁排骨的刀,和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肩包里,在自己的屋子里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到上学用的书本心想,“这些东西肯定用不到了,也不知道叶秋他们怎么样了”
行囊收拾完毕后,看了一眼家里的每个角落心中思绪万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回来”说完就开门下楼,快步下到三楼咚咚咚的敲门声还在,停住笑了一下继续下楼,推开锁头已经坏掉的防盗门,因为我家是背街,原本就很少有人从这里走,现在更是空无一人。
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匕首,紧紧握住向超市走去,已经想好的计划就是先去超市搜寻物品给养,然后再去姑姑家一趟如果还是没人的话,姑姑家距离我上学的地方很近,所以如果姑姑家没人我就再去学校看一下有没有人幸存的可能,独自一人走在街上沙沙作响,上学时就很喜欢玩生化危机这款游戏的我如今真的身临其境了,只是不知道这场危机是如何爆发的,什么时候爆发的,是什么病毒,如何传染,这些统统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家人,找到朋友,找到爱人,更不知道我能不能将这场灾难改变,恢复世界本来的面貌。
如今的我,只有告诉自己前进,面对未知的危险,拿出战斗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