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亦何所思？女亦何所忆？怎么啦！海雁！”我没精打彩地抬头，“兟雁，

是你喔？怎样？”兟雁笑嘻嘻地望着我，“怎么啦？跟亲爱的吵架了？”我吓了一

跳，起身望向黑板前，还好，家政老师正对一群同学解释些什么，应该没听着。一

旁的如雁急急地扯着兟雁的衣角，示意她别乱说。兟雁缩缩头，往家政老师那儿看

了一眼，吐吐舌头，“好啦！到底怎么了，精神这么差！吃坏肚子啦？”不是我开

不起玩笑，实在是交男女朋友和吃零食，以及考试作弊同列三项记大过的罪名，而

家政老师偏巧又是个无风不起浪的长舌妇。我瞪了兟雁一眼，示意她和如雁一道先

出家政教室再说。

邱兟雁，班上最活跃的女生，功课不错，体育方面更是一把罩，篮球、排球，

还是桌球，都是班上推出比赛的代表，开朗大方好相处，可也颇有个性，比如本校

规定女生除了“清汤挂面”以外，后脑杓还得剃高三指，说多难看，就多难看，原

本乌云盖顶的兟雁一气之下，索性剪得更短，活像个小男生，英气十足，初中部的

一些小女生因此老爱来找“帅帅学姐”聊天或问功课。虽然兟雁老给人阳刚的印象

，其实她满喜欢写写小诗或是些小品文，我这学艺为了“人尽其才”，常常光顾“

茅卢”请“先生”出山，高一混个几个月后就常在一块儿了。

于如雁，娇小甜美，由于妈咪在本校初中部任教国文，我们从初一就认识了，

她的运气比我好，妈咪后来才转到本校教，否则恐怕也得跟我一样当“奋起宝宝”。和我不同，如雁一心想到小学当国文老师，像她妈咪一样当个气质出众，长发飘

逸的国文老师，不幸的是她的文科实在不行，反倒是数学特强，尤其那些烦人的几

何和三角，她的反应就是比人快，为了考上梦中的师大，只得忍痛选读自然组，而

她妈咪为了增加考上的机会，硬是要她再多读科生物，以便连第三和第四类组的科

系也能填，于是自然地到我妈咪这一班来了。

虽然如雁只能写些四平八稳的文章，可她对文艺依然兴趣高昂，一起认识兟雁

之后，我们三个就共同为本班的艺文活动出力，巧的是我们名字都有个“雁”字，

不久后，“雁儿集团”就让班上给叫开了，兟雁还很得意地说，以前法国有三剑客

，今儿个我们有笔如剑，也算是另类的“三剑客”，就叫“三飞雁”吧。

无论如何，我把我的难处对另外两雁儿简单地说了，令我意外的是，如雁倒是

没什么问题，反倒一向爽快的兟雁面有难色，“海雁，不是我不讲义气，实在你也

知道，除了这一堆堆的小考和练习题，我还要跟排球队练习，这个…”我叹口气，

“唉！这也是，那我再问看看别的同学…”兟雁犹豫了一下，“好吧！也算我一份

好了，三飞雁少了一雁总不成话！”如雁兴奋地说，“太好了！有了你，什么都不

用担心了！”兟雁只能苦笑，我答道，“唉！尽量吧！如果到时候班会提出来有人

自告奋勇，我们也就省得淌这趟混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