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懵懂不觉

晚自习之前，总是给学生们一点儿休息的时间，这个时间没错，就是用来吃饭的，也就够吃个饭了，要是想干别的，迟到伺候吧。

周云翔的一天最大的悲剧曾经就是从这个时间开始的，现在的人们谁能做到10元钱保持一天？对，可以说现在的学生娇生惯养，吃东西都挑，相当年人家怎么过来的，现在的娃娃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可是谁去想想周云翔在你一碗面，我碟菜，后边再那一串烧烤的烧烤之中是怎么混过来的，刚才那些说法他不知道都已经听了多少便了，以至于他都不敢去因为吃饭的问题多要些钱来。

到头来什么也说不了了，肚子还是饿的，原因是自己挑食，馒头什么的准备下不好好吃，放弃华夏人的传统健康饮食，虽然现在好多大学里面营养丰富，又相当健康，而且完全保障学生饮食需要，可以完全在“胃口”方面吸引学生人流就餐的大学食堂里面这些饭已经推出了，不过这个价格也是相当的不错。

“咕噜……”早上半包方便面，中午一顿剩饭，然后到了下午肚子终于代替整个人抗议了。

初中的时候，家住的还算近，所以一日三餐还能供的上，到了高中，现在全部都要看自己的了，因为自己无论什么后要求要钱，想要改善伙食的时候，都会因为“长的这么胖还一个劲的吃。”给驳回过来。

“虽然不是没有意外，但是有意外了之后我也不会用钱干些什么去，就是一个吃，顶多能吃好一点儿。”在一条经过一定建设过后的街道，两边展现着许多新开张的店铺，从饭店，文具店，饰品店什么的，可以说这里算是学校附近人流最多，最繁华的地方了吧。

“怎么？有意外的话你能有多少钱？”

镜头一直转，转，转……直到一个被周围的店铺快给埋起来的店面前，旁边两家店都相当的红火，店前的桌椅都摆了一堆，绿化用的树坑和旁边的满到溢出来的垃圾桶里面，阴沟里面，都塞满了“香气扑鼻”的各种食品垃圾，嗯，再加些痰，白的，颜色也有了，色香味俱全。

在被这些东西环绕起来的桌子上，当然，这些东西和这些桌子只有单向关系，每每是几个一坐的男人在一起喝酒划拳吃烤肉，或者是别的什么，还有个炒田螺……

来这里的学生不是那么多，不过有个共同点，无论每桌几个人，总是起码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落单的和没有和异性出来的都留在学校食堂或者是其他小饭馆了。

“又在发愣了，你要和人说话的时候就一次性说完啊，不要这么吊人胃口！”周云翔坐在中间小餐馆的里面，那个小小的招牌“顺心”，都被两边的大牌子给遮的仔细看都看不着了，没有谁会去注意路边小石子。

“啊啊啊……”周云翔听到魏燎的声音，立刻回过头来，不过明显他走神了半天。

“如果有什么不想说的话，那就不要说了吧，没事的。”魏燎也是随口问问，不过周云翔不认真的态度让他也提不起兴来，但是周云翔却希望他听自己说，于是又吵吵了起来。

魏燎就和周云翔坐在同一张桌上，嗯，或者说他们是现在店里面的唯一客人，一共就4张桌子和一个小厨房的小饭店里面能弄出些什么东西来呢？现在除了干净的冷清之外，就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了。

魏燎是和周云翔在这个小饭店里面认识的，周云翔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他的肩膀比同样的青年要来的宽。

本来周云翔和许毅飞两个人在一起因为是经常在一起吃饭，鄂，或者说是周云翔来许毅飞这里吃饭，就这么个意思了，反正两个人意气相投或者是臭到一块儿去了，就关系好起来了，魏燎还算是一个局外人。

但是后来，在一个个客人和同学的冷眼之下，一个同样不顺的人走进了点里面，他就是魏燎。

“老板！这里能吃白饭吗？”魏燎进来的时候，用较大的声音叫了一声“老板”之后，便放低声音，谦和的说道。

店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断了下来，周云翔赶快装作自己在很安静的吃东西的样子，虽然在许毅飞给自己使眼色之前，他都没有注意到又来客人了，自己说话太活跃了太影响声音了。

“有！”许毅飞迅速回到厨房里面，去乘一碗白饭来，说真的，一碗白饭在别处恐怕会被认为故意搅合生意，就算可以只吃白饭，也没有位子坐，但是现在还有什么可挑的？有客人来就需要得到尊重。

“好了……1元”许毅飞刚刚从厨房里面钻出来，就看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的旁边，魏燎就坐来那里。

“什么地方干活啊，居然有这么多的红薯吃！”周云翔的见面熟等级又一次突破了许毅飞的理解极限，现在的周云翔就在许毅飞转身进厨房的一会儿，就把魏燎摆平了，可能是听到魏燎只要白饭吧，他立刻发挥自己的作用，马上把凳子拉开，叫魏燎坐，然后请他一起来吃。然后，他和魏燎不知道谈了几句，魏燎也觉得就这样吃他的菜不好意思，就从怀里面取出一个红薯来，离烤的时间好像长了，现在都冰了。

“许哥！不用装样子了！自己人！”周云翔刚刚还在研究那个红薯该什么时候啃，怎么啃，还有怎么说谢谢，但是看到许毅飞从厨房里面走出来的时候立刻就把救兵叫来了，嘴皮子上的客套从来在周云翔这里来的比直接扯淡直接。

“你不知道啊，我们两个现在今天我请客，虽然这个店就是他的，但是好多客人都是超高姿态，要是我们表现的不好，还不等进来就扭头就走了。”许毅飞和魏燎还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没有半点儿交集，但是出于客套还是对视轻轻打一下招呼，也没有想到以后居然就这样认识了。

“你们怎么都不吃了？”周云翔和许毅飞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一起聊天，至于许毅飞，则是因为发现这个学生和自己意气相投，有不同其他人的品质在身上。而周云翔则是对这样一个愿意和自己好好聊天扯淡又不笑话自己的人很有好感，估计这样的人世界上也不多吧，他太能扯了。

“都吃啊！我一个吃不完，听听你饿的肚子都叫唤起来了，许哥，今天的是我掏的全部的钱啊，你可是赚进去了，不是平时你都要吃回去吗，今天怎么啦？”

本来两个同样的青年可能只会成为点头之交吧，但是在这个活宝般的家伙的撮合下，居然还真说到了一起，从最初的时候两人一起说“你好”。然后被周云翔调笑很有默契，到后来两个人被这个高级活宝硬是从气氛冷淡搅合到了无话不谈。

“这个是同事给你的？”周云翔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到了书包里面的红薯重新掏了出来，闻了闻，好像要不是因为桌子上摆着的一碟碟才需要自己的肚子，自己就要一口把这个红薯吞下去。

“我想卖红薯的一般不会有什么同事……”许毅飞一般的时候话很少，不过周云翔没有见过他那时候的样子，也只有和周云翔在一起的时候话才会多，偶尔多的周云翔都害怕，今天又多了一个人，许毅飞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和过多的言语，不过还好，算是交流上了。

“是啊，不是卖红薯的同事，而是一起收人摊子的同事……”魏燎还是不好意思吃周云翔这个见面熟加上活宝点的菜，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云翔一鼓作气把一碟的炒白菜拨到了魏燎的碗里面。

“别看了，那个我不喜欢，我喜欢的是这个……算是你帮我打折了，不要谢……”虽然他点的菜全是素菜，而他那个喜欢的也不过是一碟豆腐：“别跟我抢……”

接着两人看着他埋头苦吃的样子大汗淋漓。

“你刚才说你是一起收摊子的？”许毅飞保持着餐桌礼仪问道。

“嗯，最近到了城管部了，现在街道上边的非法摊子也真多，听同事说的，一个老头没有人管，居然跑到证券所的大门口卖红薯，还说什么这里的收入不错……”

许毅飞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一身西服的人中间一个推着油桶改造的烤炉……

还有一辆辆黑色轿车，以及几个被老头的火钩子钩的快崩溃的小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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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就是好啊……虽然没有什么钱，没有多少摊子收，偶尔还要客串一下环卫工的职责……”魏燎怀想起那个时候的事情，也算是感触良多了……

“李友兵……”周云翔等到菜一上来就把就没有停过，似乎再考虑去学习腹语吧，含含糊糊的用塞满饭的嘴巴说道。

“现在呢？”许毅飞选择无视了。

“现在收的摊子多了，查的车子多了，我们这些没有效率的全部被开除了……”魏燎无奈的摊摊手。

“哈！那么你现在怎么过啊？”周云翔可能是不想那样拉风了吧，收敛了一点儿，突然认真起来的时候，姿势礼仪还很到位，弄得魏燎还是一愣，不过许毅飞了解他的更多，就没有什么惊讶了。

“你是在耍我吗？我现在是你们的校保安。”魏燎想要擦汗，可惜只有冷汗。

“那么你现在也算是够惨了吧，试用期都没有过呢吧……”许毅飞问道。

“估计马上就可以走人了吧，太闲了，我自己都不想呆了。”

“不要说魏哥他了，许哥你现在好像也很难过去吧？”周云翔又活跃起来：“这段时间好像你这里猫光顾的次数都少了，那些剩下的当做猫食的剩菜也不够了吧。”

“你好像是在揭短吧……”魏燎总觉得在周云翔这里可以找到一种久违的孩子气来：“明明知道他生意现在过不去，你还提什么？”

“事实而已……”周云翔的话没有说完便被许毅飞打断。

“不要说我了，咱们三个也都算是倒霉蛋了吧……呵，刚才你在看外边的时候别以为我没有注意到，想看谁啊？想要守株待兔吗？”

“￥#@@￥……@……”周云翔以火星语回击。

小小的吵闹是朋友间的调味剂，三人在短暂的吵闹后，便是一起欢笑，然后一同扑上去啃那几碟平平淡淡但是被炒的还算不错的素菜，这个光杆的许毅飞还真的厨艺相当的不错，不过这一技独秀还是不能顶起自己的店来。

“上学了！上学了！”三人一起把自己眼前的东西打折干净后，魏燎对着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遍碟子和自己的碗的周云翔叫道。

简陋的小店中奔出两个人，一个是已经整理完毕的魏燎，另一个是才接过魏燎给的卫生纸擦嘴巴，却被魏燎拽着跑的周云翔，还不忘了挥挥白色的卫生纸说声再见。

还好，周围没有同学，准确的说有的全都走了，要迟了，这下周云翔这小子不小心露出的“举着卫生纸在空中飘舞着说再见”的一幕没有被有心人注意到。

“……”当两人走后，许毅飞又回复自己一向看上去有点儿呆的样子，准备往里面走。

“这边的店一个比一个烂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么换个地方……”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对，快快快！这个小房子我还以为是杂货间，怎么这么脏，快走了！”

“呵……”许毅飞摇摇头，轻笑一下，将一个凳子摆到阴暗处，然后坐下，淡看那些无视自己往往来人。

“叫你快！看看要迟到了吧！”魏燎带着周云翔冲进校园，按理来说校门口的保安不能在这个时间里面进入学校里面的。

“哎呦！肚子疼！”周云翔知道魏燎的意思，这家伙当过兵，体力比自己好的多，如果给自己的话，头进去不知道还有多久。

“别想开岔，要不是你扯了那么久，咱们怎么可能都这样倒霉？”魏燎的臂力比周云翔大出许多，周云翔想挣脱都是白想：“这么长时间了，这点活动量肚子也会痛？”

于是在马上就要变成空的的校园通道上，两个人一起吵吵闹闹，直到一个冲进教学楼，另一个才回身去岗位上去。

“报道！”周云翔在铃声响起前赶到了。

不过过大的报告声好像冲到了正在保持气势给同学们看的班主任身上，迎着自己的是班主任和全班人数-1的冷眼。

“进！”在说完之后，班主任就看也不看周云翔一眼就这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