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柏顿时蒙住了:?
左脸那么一大块伤疤算是长相俊美?
还和他差不多?他什么时候在王妹心里是这种形象了?
“七七,这里还有比他长得还俊美的人呢!你确定不换一个吗?”
侍卫鬼使神差地站了起来跟着祁月走了,只留下剩余稽首的侍卫们和在原地暴躁的祁柏。
他规规矩矩跟在祁月后面走着,不敢靠的太近。
“对了,你可有名字?”
“回公主,卑职入宫前有个江湖艺名,不过王子说入宫之后要将自己原有的名舍弃,所以还请公主赐名。”
祁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莞尔一笑道:“不如,叫你阿宸如何?”
上一世祁月遇到他时,他说他已经被王兄赐了名,就叫阿宸。
那这一世就由她来还他名字吧。
侍卫看着她许久,微风拂过二人脸颊,仿佛周围的花树也被她笑弯了的眼角渲染了一般簌簌作响,侍卫连忙抱拳行礼,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是!”
还未等三人走至花月宫门口,宫内便传来一阵阵轰动。
“哇!这个小侍卫是谁呀?我来公主宫中三年有余,还未见过如此俊美的侍卫呢!”
“是呀是呀,他长得好生秀气呀!”
正在扫地的小太监听到宫女们这般痴迷新来的小侍卫,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了。
小太监把扫帚一支:“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可是王子亲自为公主挑的专属侍卫,可不是你们可以肖想的。”
某宫女:“去去去,扫你的地去!我们可不是肖想,我们呀是在欣赏,你个小太监懂什么呀!”
“切~”
小太监不满地转身,继续扫地。
听见他们的谈话,祁月疑惑地跑进去,一眼望向房顶,果真有一人佩刀坐于房梁脊上。
众人眼前忽的一惊,手忙脚乱地跪下行礼。
“参见公主!”
祁月木讷地让他们退下。
对方一看到祁月出现,一个轻功从房上跃下,完美落地,霎时惹起一片片树叶随风而动,簌簌如花落。
这下惹得扫地的小太监更不高兴了,好不容易扫了一大早上的院子,又被他给弄得满地落叶。
“卑职见过公主。”
翩翩浊世家公子,秀眉白面风清泠,看到那张脸,祁月多少有些不淡定。
上一世他追杀祁月和宁珂的场景在祁月脑海里一闪而现,明明现在还是白天,祁月却感觉有一股阴风拂过背脊,恐惧感油然而生。
好看是好看,但是毕竟是乱党贼子,是混进来取她性命的,她可不能被这副皮囊所迷惑。
况且,她都已经选了别人了,这王兄到底是有多不靠谱?尽让一些杀人魔往她身边凑!
祁月咽了咽口水,干笑道,“起来吧起来吧。”
“你叫什么?”
“回公主,卑职名为王将。”
“行,以后你就守在本宫宫外就行了,你先下去吧。”
“卑职遵命。”
直到王将消失在祁月视野里,她仍是惊魂未定。
芸芝迎上前来关心问道:“公主怎的了?可有哪儿不适?”
祁月抬头看了会儿晴空万里的天空,摇摇头。
“没事,可能太阳晒久了有些累了,本宫想歇一下。”
说完就急匆匆地回房了。
房内,祁月坐在板凳上加以思索,自言自语。
“我记得上一世...好像,好像宁珂是在我挑选侍卫后的第五天...不对,是第三天左右才来的宫里,当时貌似还是王兄出宫去迎接的来着...
后来这个乱党杀我同时还误伤了宁珂,是因为宁珂那晚来了我的房里住,我们是在一起的。
他那天露出马脚决定不留活口,是因为...因为他和宫外的人飞鸽传书恰好让我们撞见了...那他是哪天被我们撞见来着...”
无论祁月怎么回想,关于那次的记忆始终模糊。
想着想着,祁月突然灵机一动,转头问道:“芸芝,我的弹弓在哪?”
芸芝想了想,有些纠结地回道:“回公主,奴婢记得公主的弹弓把手那里貌似有些裂开了。当时您让芸芝放在了一旁,还未曾拿去修过。”
“坏了?”
祁月倒是记不清了,想了想又说,“这样,你今晚得空了把弹弓拿给宫里的木匠修修。”
“是。”
芸芝转身去寻放在角落的弹弓将其放入袖中,又走至祁月身旁。
“公主,快接近午时了,今日午膳您可有什么想吃的?芸芝好让膳房提早准备下去。”
祁月呶起嘴想了想,“不,今天我们去母后那里。”
接着又补充道,“芸芝,你先去寻父王一趟。”
......
鸳鸾宫内,暖雾缭绕,即使是三月天也还透露着一些凉气。
安舒披着发侧躺在暖榻上,身上披着蓝色披风,下半身盖着一层同色的绒毯。狭长的睫毛映出一片黑羽,她依借着窗外的光翻看着手中的书,若不是苍白的脸色以及那失了些血色的嘴唇,安舒绝对算得上是倾国倾城的画中美人,哪怕岁月残留了一些痕迹。
希儿在香炉内添了些香,轻手轻脚地走至安舒身旁,低声提醒道:“王后娘娘,该用午膳了。”
安舒不语,直到将手中的书页往后翻过后才抬起眼皮望了望窗外,轻声应语,“好。”
希儿上前一步接过安舒手里的书放置一旁,又上前帮忙掀开毯子,穿好鞋子后,慢慢扶着安舒走至桌旁。
随后希儿又递上一个暖炉放在安舒怀里,小心翼翼地替她掩好披风,一切安顿好后才开始替安舒夹菜。
“娘娘,今日的膳食可是王上亲自吩咐的,您呀,可要多吃些才好...”
希儿的话音还未落,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声甜糯糯的呼唤。
“母后~母后~”
只见一抹蓝色身影雀跃穿过前院,还没等院里的人完全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出现在屋内,坐在了安舒对面。
“母后~孩儿来找您共进午膳啦~”
祁月双手撑着自己小巧的下巴,看着安舒痴痴地笑着。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从来就没有体会过母爱是什么样的感受,是安舒给了她这份爱,哪怕这是一份不属于她的爱,祁月依旧把她当做了救赎。
所以,她想要待安舒好,把她当做亲生母亲一样。
可安舒自从生下女儿后体弱多病,不常走动,平日里就是呆在房内看看书,弹弹琴。
祁月记得她最大的愿望不是一家人其乐融融,而是出宫。
上一世祁月终究没有帮母后了却心愿,脑海里再次涌现出前世的惨状,祁月鼻头不禁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