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只希望祁月能够有个疼爱的驸马,两人可以相伴一生。
祁月在安舒怀里蹭了蹭脑袋,继续奶声道:“那母后可否让孩儿自己选驸马?孩儿想要找个欢喜之人。”
安舒笑着用手顺了顺她的发丝,欣慰道:“好好好,七七找个欢喜之人,那婚姻大事全凭你自己做主,母后便不插手了。”
“好,多谢母后。”
祁月抬起头来歪头笑得很甜。
众目之下,只见她一脸高傲走下台阶来到宁珂身前,两人礼貌性低眸以表尊敬。
祁月绕过每个箱子,最后绕回宁珂面前轻笑:“赤宁果真大手笔,连聘礼也如此厚重。”
“那是自然。”
宁珂语气不藏骄也不失傲,毕竟哥哥对这件事情很上心,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看来这件事情马上就要成了。
“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祁月掀过箱盖,一把将边上的木箱盖了上,直勾勾盯着宁珂,一字一句道:“只不过...你的聘礼给少了,明年再来吧。”
宁珂被盯得发毛,咽了口口水。
“不用,哪里等得到明年,若你嫌少,本郡主大可派人回国取去。”
宁珂抬了抬下把爱,大手一挥,赤宁三王爷战功赫赫,受封奖赏颇多,王府自是不缺钱。
只怕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满意的可不是聘礼。
祁月手撑着木箱,歪着头假笑道:“好啊,那就麻烦郡主将聘礼凑齐了再来替你哥哥求亲吧。”
“你...你...”
宁珂指着祁月,瞠目结舌,心里顿时产生了厌恶感,这个女人可真矫情!
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看上这个女人,除了那张脸,全身上下都让人讨厌!
“咳咳”
关键时刻祁鹤阳假意咳嗽。
“郡主舟车劳顿,还请跟随宫女去往住处歇息片刻,这婚事晚些时候再做定夺如何?”
“哼!”
宁珂对祁月轻哼一声,礼貌回道:“也好,那就多谢陛下、王后。”
这些天为了赶车她确实没睡过好觉,先去补个觉也好,这事儿先搁着,反正板上钉钉跑不了。
临走前宁珂也不忘甩给祁月一个白眼。
还真是炸毛精,一点就炸,祁月心里笑道,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等人走远了,她也转身行了个礼。
“父王、母后,孩儿先告退了。”
“七七你留一下。”
祁鹤阳对着安舒的耳朵嘀咕了几句,又示意太监宫女退下,随后坐端正了身子。
祁月一脸迷茫站在原地看着安舒离场,又看到侍卫们陆陆续续将聘礼抬离,大殿上就只剩祁鹤阳和她。
“父王,您独自留下孩儿,可是有秘密要和孩儿说?”
祁鹤阳故作神秘望了望四周,招手祁月上前。
“七七,你还记得上次你和父王提过的要出宫的请求吗?”
“出宫?”
祁月刚重生过来没多久,脑子里混乱得很,哪还想得起之前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祁鹤阳笑了笑,自以为傲说:“七七啊,父王知道你不想嫁给那个赤宁三王爷。所以啊,父王就允许你出宫玩耍些日子,等你想回来的时候便回来,到时再决定你的婚事如何?”
如果不是祁月知道,她都快觉得祁鹤阳也重生了。
想想上一世她可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征得祁鹤阳的同意。
后来还是她去缠着王兄缠了三四天才得以偷偷出宫成功的。
祁月挑了挑眉,一脸不相信看着祁鹤阳:“父王真的愿意放孩儿出宫?”
“嗯—”
祁鹤阳的语调上扬,带有一丝得意的味道。
“父王知道你呀,从小不喜欢呆在这沉闷的宫里,乘此机会出去放放心,等你耍够了自会回来。”
祁月点头如捣蒜,继续听祁鹤阳说。
“父王听说了,过几日你王兄便会出宫去,你到时跟着柏儿即可。切记,宫外不比宫内,凡事要小心,可别让父王和母后担心。”
“是,孩儿谨遵父王叮嘱。”
走出议政殿,祁月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不通为何这世父王态度会转变。
她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具身体也还只是个十岁的小孩,调皮、贪玩,以至于落了水被淹死了,她才得以占据这具身体存活。
也就是在休养那几个月,祁月摸清了关于原主周围的一切人和物。
这里是雪兔国,幽州大地三国之一。
其余两国分别是赤宁国、尤满国。三国之外还有一片民间之地无人管辖。
而她,同名同姓的祁月,是雪兔国的七公主——所谓的“七”并不是排名第七,而是在七月份出生,刁蛮任性的她时常自称七公主,由于祁鹤阳的溺宠,宫中下人都这般称呼她。
祁鹤阳宠爱七公主,举国上下人尽皆知。
祁月想要什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祁鹤阳也会派人去找。
祁柏对她也是百般宠爱,妹妹说一句往东,他绝不会往西。虽然他时常不靠谱,老是做一些坑妹的事情——比如把杀手往身边引,逃跑时会把妹妹带丢等等一系列,只有你猜不到,绝对没有你想不到的。
祁月深思着,只顾低头向前走,可她眼里装的却不是路。
“公主!公主!”
由于周遭还有宫女太监路过,芸芝不敢随意大声讲话,只能在一旁轻声提醒。
“怎么了嘛...”
眼看着公主就要撞上前面的石柱,芸芝不敢上前阻拦,谁知公主竟将心思飞出几里外,完全听不见自己的呼唤。
阿宸跟在祁月后面亦步亦趋,就在她的额头即将碰到粗糙的石柱时,他一个飞快转身将掌心贴到祁月的额头上,把石柱的凉意阻挡在手背之外。
两股不同温度的碰撞,吓得祁月往后连退几步才抬起头来,谁知连退几步途中脚后跟又踩到了路上的石子,整个人向后仰去,慌乱中抬起的手挥动了水袖在微风中飘动。
祁月瞳孔放大,心脏一阵紧缩,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飞速转动的脑袋里就接受了自己即将躺在床上休养几个月的事实。
说时迟那时快,阿宸一个箭步上前贴近她,伸出去想要环对方腰的手停滞了一下,随后握住那只垂在空中的那只玉手往自己身前一带。
祁月又一个重心不稳向前栽去,栽进了某人的怀里,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