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出鞘,划出如水的光圈,围攻的黑衣人直觉一道刺眼的光,便纷纷咽喉中剑倒地,玄风不由得暗惊慕容漓枫的速度。
姚知欢抬手一甩,匕首飞出,直接没进黑衣杀手的脖颈中,阻挡了侧面袭击。
风逸余光一转,侧身夺过来一柄横过来的大刀,握住杀手手腕,将其反杀。
玄风挥手,又有几个埋伏在门外的杀手闯进来,与姚知欢等人纠缠,而自己,则是从正面向慕容漓枫发起攻击。
慕容漓枫反握住他手中的长剑,翻身一引,剑刃抹上了右侧而来的杀手。
兵器交织发出刺耳的响声,缠斗中,库发不出所料地被打烂,数个身影踏破楼梯,翻身到了一楼大堂中,些许桌椅在打斗中被摔的粉身碎骨。
东吴客栈异常热闹,客栈内家具摆设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有杀手想从后面袭击慕容漓枫,被姚知欢一眼发现,她飞身上前,握住杀手的长剑,反手一送,没进了杀手胸膛。
谁知,杀手垂死之际,又抽出短剑,划伤了姚知欢的腹部,姚知欢抬腿,直接将那杀手踹出老远,杀手砸塌木桌,重重落地,再爬不起来。
然而,还未缓口气,玄风朝她发动掌风,慕容漓枫眼疾手快,立马揽住她的肩膀向右退了两步,数十枚毒针悉数打进墙里。
随即又抬腿随便勾住一个黑衣杀手,向前一送,挡住了玄风射过来的铁蒺藜。
黑衣杀手轰然倒地,中毒身亡。
姚知欢倒吸一口凉气。
玄风带剩下的杀手继续围攻,作势要把慕容漓枫一行人拿下。
吴深以客栈做的陷阱完成,瞬时间,房梁散架落地,架子倒塌,房顶爆裂,化作碎块悉数落下,荡起满地白土灰尘,遮住了黑衣杀手的视线。
这时,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众多火把将天色照的如白昼。
原来,是有逃出去的房客跑到镇衙门里报了案。
慕容漓枫一行人趁乱离开。
待粉尘烟雾散开之时,留给衙门的,便是破败的客栈和遍地的尸体。
玄风及其手下,也不见了踪影!
慕容漓枫一行人为了避免引人耳目,放弃了马车,一路靠着脚力往镇子口走。
因为走的太快扯裂了腹部的伤口,有鲜血开始从勒紧伤口的布条中涌出,慕容漓枫这才注意到姚知欢身上的伤口。
于是,几人在隐蔽的古树下暂时歇脚,慕容漓枫伸手迅速封住姚知欢腹部伤口周围的大穴,防止再有血流出来。
这时,之前被他劈晕的碧珠悠悠转醒,许久没回过神:“这是什么地方?”
慕容漓枫给姚知欢处理完伤口,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说呢?”
碧珠被他凌厉的目光吓到了,缩在一边不知所措。
姚知欢似是并不介意:“四爷,小姑娘家家的,您别再吓坏了她。”
慕容漓枫看着她依旧嬉皮笑脸的样子,板着脸骂道:“你很大吗?逞什么能?你以为就你自己能冲,别人都是死人?!”
本来带伤就难受,此时还被冷脸阎王骂了一顿,姚知欢更委屈了。
夜风习习,枝叶沙沙作响,两颗豆大的泪珠滚落。
慕容漓枫皱皱眉,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扔给她一块帕子。
不知为何,姚知欢被他这个丢帕子的动作逗笑了,随即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慕容漓枫无奈地捏捏额头,也懒得再说她。
夜间出没的飞鸟在空中盘旋着飞过,发出阵阵怪叫……
玄风及其手下一路追踪,也没找到慕容漓枫等人,煮熟的鸭子又飞了,玄风握紧拳头,指关节咯吱直响,几人只能暂时回临时落脚点:青石山脚下小院
此时,身着黑斗篷的人并未着急走,似乎一直在等着他。
“失败了?”黑斗篷淡淡地问道。
玄风毫不客气地到了一碗水喝下去:“西源镇是抓不住他们了,等他们到了昱州,怕是要大人您费心了。”
“这不重要。”黑斗篷大方应下,“找到哈蚩纳和伊若菡才是头等要事。”
翌日清晨,天空露出鱼肚白,昱州城门开启,在地面上划过一道沉重的光影。
慕容漓枫一行人化装成外地来讨生活的百姓进了城。
经过昨晚大战,又露宿一夜,几人着实有些狼狈,掩藏在百姓中毫不起眼。
昱州周围城镇闹了旱灾,百姓各个面黄肌瘦,街上乞丐难民成群,但讨不到饭不说,还会偶尔一群蛮横的官兵驱赶。
姚知欢身上的伤口开始发作,阵阵钻心的痛,引得脚步踉跄,额头冷汗涔涔。
慕容漓枫一把扶住她。
风逸当街拦住了一个赶路的百姓:“请问最近的医馆怎么走?”
被拦住的老妇人打量着几人一番,指着前方:“沿着这条街走到头,约莫三百多米,往东一拐便能看到禾萱医馆,”
“多谢。”
“不客气。”老妇人又看了看几人,“诊金带够了能瞧上病才重要。”
说完,连声叹着气走远了。
慕容漓枫吩咐吴深和碧珠:“你们先去找一家普通的客栈定下来,随后到禾萱医馆来找我们。”
吴深带着碧珠应下,走向另一条街道寻找客栈。
其余三人找到了禾萱医馆。
禾萱医馆较大,但前来看诊的人寥寥无几,风逸随便打听了几句,才明白之前老妇人说带够了诊金是什么意思。
真是贵的离谱,简单地看个跌打损伤都要五十两银子,抓药费用还要另算。
“爷,还是不看了吧,有这个钱还不如吃几顿好的。”
慕容漓枫根本不理她,直接对接诊的郎中说道:“我们赶路时遇到了劫匪,伤了我妹子,劳烦您给看看。”
姚知欢好奇地看着他:这阎王,说话都这么客气了吗?
“芤脉,中候独空,是为典型的失血症状,伤口在哪儿?”
郎中是年逾半百的男子,面色严肃,看上去就是不好相处之人。
姚知欢捂住肚子,忽然不想让他瞧了,小姑娘让男子掀衣角看伤,拉不下脸。
“在我们眼里,只有身体和尸体之分,没有男女一说。”郎中看出了姚知欢的顾虑,“若是姑娘介意,还是另请高明吧!诊金不退。”
“不介意,不介意。”姚知欢看着慕容漓枫投过来不善的目光,连连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