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这件事传到了周丞相府上。
周婉俞听后,大惊失色。
没错,浅明居的院子就是她派人砸的。
她原本想报复姚知欢,但又被慕容漓枫时时刻刻保护着,她无从下手,她便把目光转向了她的父亲姚业承。
于是,她买通了几个训练有素的打手,潜进浅明居搞破坏。
但是她不知道,浅明居是端王府名下的院子,她这么做,无异于打了慕容漓枫的脸面,若是一旦被查出来……
周婉俞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便匆忙走出房间,却不妨撞上了贴身丫鬟小船。
“小姐!”小船扶着周婉俞又走了回去,匆忙关上了门。
周婉俞连忙问:“怎么样了,那边什么情况了?漓枫哥哥没有察觉吧?”
“小姐您先别急,现在,端王爷还未察觉,莫司正只是怀疑王爷得罪过谁。”
周婉俞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漓枫哥哥这处别院,我怎么不知道呢!”
“只是…”小船张张嘴,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周婉俞又紧张了。
“听说,端王爷把姚师傅也接进王府住了,还说方便他与郡主时常相聚,端王爷这么照顾他们,想来,也是上了心……”小船的说话声越来越小。
“凭什么?!”周婉俞不服气,想出门去端王府问个清楚。
但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此时过去,不就是表明了是她做的吗?
“贱婢!”周婉俞气的直捶桌子。
果然,姚业承搬到端王府居住的事情很快通过御史台,报给了周帝。
翌日,没有朝会,周帝也没传召,慕容漓枫却主动进宫求见。
进得御书房,果然看见,御史台大夫郝先哲也在。
慕容漓枫朝周帝行了一礼
郝先哲也象征性地朝慕容漓枫行了一礼。
慕容漓枫似笑非笑:“郝大夫不必客气,我只是想知道,我又犯了什么错误。”
郝先哲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周帝看了看慕容漓枫:“不得无礼!”
慕容漓枫低下头。
周帝将条案上的折子堆到了一边:“说吧!你有何事?”
慕容漓枫看了看郝先哲,发现郝先哲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如此,正好。
慕容漓枫单膝跪地,深深地行了一礼:“回父皇,儿臣是来告御状的。”
此话一出,二人都挑了挑眉,疑惑地望着他,周帝问道:“告谁?又告什么?”
“儿臣想状告,京昭府尹,陆符顺,陆府尹。”
慕容漓枫顿了顿:“昨日,端王府名下的别院浅明居,无故遭贼人洗劫打砸,嘉国郡主的父亲姚业承发现这个情况后,即刻向京昭府报案,然而,陆府尹一直无动于衷,毫无作为。因为关系到端王府,这才找到了莫司正。”
周帝追问道:“浅明居里可丢了什么值钱的物件?”
“值钱的东西丢了个干净,剩下不值钱的,或是拿不走的,也毁了个干净,整个浅明居一片狼藉,根本无法住人,因为要照顾嘉国郡主的情绪,儿臣这才破例将姚业承接到端王府暂时居住。”
“放肆!”
周帝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茶盏不停地颤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御书房内伺候的宫人纷纷跪地,瑟瑟发抖,生怕皇帝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这时,常年匆匆来报,说莫司正求见。
周帝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起身:“宣!”
少刻,莫宸轩快步走进来参拜:“陛下。”
“直接说,浅明居到底怎么回事?”周帝稍有些不耐烦。
莫宸轩躬了躬身子:“回陛下,臣已将洗劫浅明居的的劫匪抓获,一共两个人,是黑枫阁外事堂的手,向来拿钱办事,受雇于大主。”
“黑枫阁?!”周帝怒气不减,“你的意思是,黑枫阁与朝堂有联系?”
“臣不敢妄言。”莫宸轩低下头,“自从端王爷安排了嘉国郡主的父亲入住浅明居以来,经常会有鬼祟之人暗中盯着,如今发生了此事,臣也不得不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于是,臣便派了手下去查……”
“结果?”周帝没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
周帝现在急于知道结果。
莫宸轩张张嘴,欲言又止。
周帝眉头紧锁:“怎么?很难开口吗?”
莫宸轩抬头,向郝先哲的方向看了看,随后,试探地说道:“回陛下,之前一直盯着浅明居的人,是京昭府府尹,陆符顺大人的官兵。”
周帝眸色骤然深沉:“常年,即刻把陆符顺传到御书房来!”
常年躬身:“奴婢遵旨。”
…………
此时,外出打探的小船再次匆匆找到了周婉俞。
这次,她的神色不似昨日那般平静,似乎还有些慌张:“小姐,不好了!”
周婉俞本来正在喝茶,听闻此言,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猛咳了一阵。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船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小姐,端王爷为了浅明居的事去告御状了。”
周婉俞微微一怔,随后脑子里迅速转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自我安慰道:“只不过是告御状,并不能说明什么,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
小船将周婉俞请到了里屋,压低了声音道:“小姐,都刑司的办案速度格外快,他们已经把洗劫浅明居的凶手找到了,据说,他们是黑枫阁的人。”
“黑枫阁?洗劫?”周婉俞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周婉俞没站稳,一下子摔坐到床榻上。
她不过是找了几个打手,想给姚业承一点教训,怎么就成了黑枫阁洗劫浅明居了?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姐,怎么办?”小船急得直哭。
周婉俞二话不说,随便抓了一件外衫穿上,急匆匆地出了门。
“小姐!”小船紧随其后。
周婉俞一路快走,小船一路紧追。
主仆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舞乐坊,径直走到了后院准备找无白。
然而,无白并不在,只是他的随从黑涯出来接待的二人。
“无白呢?把他叫出来。”
“我们公子不在,他知道周小姐会找过来,便留了张字条给你。”
周婉俞接过字条,上面只有三个字:勿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