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一路追过来,也碰到了十三皇子,她知道季禹风身体状态,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铃铛施展轻功同季禹风不相上下。
在宫门前遇见了季禹风。
她遥遥的看着季禹风,都能看见他的怒气值蹭蹭往上涨。
他一剑把那侍卫的手卸下来:“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
那侍卫捂着自己的手臂,一脸隐忍:“可是不放行他们就要杀了清乐郡主,属下,属下也是没有办法。”
季禹风举起剑就要杀了那侍卫,铃铛赶紧过去阻止。
这不是平时的季禹风,他已经魔怔了。
“师兄住手。”
季禹风僵硬的转过身来看着铃铛,一滴血泪从眼角流下。
铃铛抬手将季禹风打晕。
赵北墨从另一道门顺利出宫,可是偌大的京城,他到底会去哪儿。
江睿已经下了死命令,出城门的严格盘查,错放一个人,杀无赦。
今日守城的将领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连恭桶都要检查得清清楚楚。
赵北墨看着一个侍卫拿了根棍子,捂着鼻子在恭桶里来回搅。
直到感觉没有异物存在,才干呕着让他快些离去。
赵北墨站在城楼上俯视着京城,既然轻易出不了京城,按照三皇子的脾性,他会去哪里。
皇宫内气氛肃杀,京城百姓只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却并没有太过引起恐慌。
京城最大的兰香阁,天还没有黑就开始营业了。
老板娘倚在门口看着对面紧闭的司舞坊:“唉,以前听她们闹腾挺烦的,现在他们不做百姓生意了还有些想念。”
“快,把人给我拖进去。”
三皇子一吼。老板娘手中大橘子咕噜噜滚到了地上,看着眼前的人,结结巴巴的道:“三……三皇子?”
“你要是敢透露本皇子的消息,你的兰香阁就别要了。”三皇子将匕首架在老板娘脖子上恶狠狠的道。
老板娘吓得双腿发软,哆哆嗦嗦的看着三皇子身边护卫背着的人:“这……这不是……”
“闭嘴,还不赶快将二楼给我腾出来。”
距离江揽月失踪已经过去半日了,以江睿,季禹风,赵北墨为首的三个人险些把京城翻了个底朝天。
替太子收拾完残局的苏星浅也急急忙忙调动自己手下的人去寻找江揽月。
入了夜京城街道上的官兵比百姓还多。
大家才纷纷意识到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发生了。
兰香阁门口揽客的娘子千娇百媚。
路过的人都看上两眼饱饱眼福。
此时兰香阁二楼新来的花魁才缓缓起身洗漱。
“安娘子,起床了。”
被称作安娘子的人悠悠转醒,慢慢坐了起来,眼神迷茫,看着面前端着盆子丫鬟打扮的人,问道:“你是谁?”
丫鬟端着盆子掩嘴轻笑:“娘子莫不是睡糊涂了,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贴身丫鬟怜儿啊。”
“怜儿?”安娘子重复着她的话,掀开被子下了床,慢慢的走到梳妆台前。
她看着镜子里陌生的容颜说道:“这是谁?这是我?那我又是谁。”
安娘子努力回忆,大脑一片空白,可仍旧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
怜儿走到她身后,拿起梳妆台前的梳子,轻轻的给她梳理头发:“你可是我们兰香阁最出名的花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花魁?”
“不过今日以后您就不再是花魁了,”怜儿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笑道:“今日过后您就是良家人了。”
“为何?”
“看来娘子是太高兴了,将什么都忘彻底了,临城的林公子高价为您赎身了,以后您就是林夫人了,怜儿在这儿提前恭喜了。”
她看着丫鬟嘴一张一合说的却都是自己听不懂的话:“既然如此,梳妆打扮又是为何?”
“娘子需要坐着花轿一路巡城,巡到城门口就算出嫁了,这也是兰香阁一直以来的规矩。”
“还有这规矩?”
“是呀,这也是为了替娘子洗脱贱籍啊,要不是那林公子出的钱高,妈妈可是不会放你走啦。”
安娘子摸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喃喃自语道:“这么说我还遇见了一个好人咯。”
怜儿满脸笑意,比自己被赎身了还要开心:“林公子可是个好人,以后姑娘跟着他可是享福了啦。”
安娘子目光一闪,脑袋里有根弦崩了一下:“巡游是什么时候。”
“傍晚时分,约莫还有两个时辰。”
“倒也不急着梳洗打扮,你先出去下吧,我想先自己待会儿。”
丫鬟面露难色:“这……”
安娘子木讷的看了看房间的布局:“毕竟晚上就要走了,我得收拾下细软。”
看着安娘子听话的样子,丫鬟放下戒备:“是,娘子。”
怜儿刚刚退出去几步,走到下楼的楼梯口一个矮胖的天启国男子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怜儿吓了一跳,急急的收回了脚步,然后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三皇子。”
三皇子通过易容改变了自己同江揽月的容貌,却改变不了身形,他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走在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营养过剩的天启国人。
而他不能将江揽月打晕带走,才出此下策。
“蛊虫可起作用了?”
“安娘子刚刚起床的时候还问我是谁,问她自己是谁来着,我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反应看起来也慢了不少,应当是起作用了。
三皇子看了一眼江揽月的房间,总觉得这件事进行得太过顺利,江揽月在她心中可是比泥鳅还滑。
只好吩咐道:“看好她。”
“是,三皇子。”
怜儿刚一踏出房门,江揽月迷茫的眼神就变得清明了起来。
第一眼望见镜子里的时候她以为又有什么神奇的事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比如书中书,自己又换了一个角色。
可怜儿叫他安娘子的时候,她便知道自己还在天启国,甚至还没有出京城。
因为兰香阁真的新来了一个花魁,叫安娘子。
江揽月将自己的衣领拉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真有一层薄薄的凸起,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现在顶着的是一张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