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莞托着下巴,想了想,只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宛然,心说这铭泾公子可真够别扭的,关心自己就直说嘛,难怪刚刚跟救火似得冲出去。关莞想起那个略显慌张的背影,只觉得好笑,心里觉得又开心了起来。只觉得从昨晚阴霾到今天的心情终于轻松了下来。
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关莞望向雕格窗外的天空,只觉得一片晴空大好。
关莞又收拾了一会,琢磨着也该去试验田了,看了看左右无人,偷偷地将铭泾写有那首诗的字帖飞快的叠起来放进怀里,然后红着脸一溜烟跑了出去。李晓月正叼着狗尾巴草坐在铭泾书房的屋顶上晒太阳,看到关莞也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叹口气,仰躺在屋脊上,翘起二郎腿,”这关莞和公子倒是越来越像了,刚才跑出去一个,现在又跑出去一个,啧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唱妇随。
关莞到了试验田之后,却在大棚外面看到了一脸苦色的元收,元收看到关莞之后慌忙起身,对着关莞叹口气,不知道应该怎么对着关莞开口,她才离开两天,试验田就出了这档子事。”元收,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大棚出事了?”关莞看到元收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往日里她来的时候,元收总是欢天喜地的,今天耷拉着个脸,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肯定就是有事了。
元收听到关莞的话,抬起头,歉意的看着关莞,小声说道:”关莞公子,我对不住你,今日我一看,大棚中的蔬菜发出的小芽,全部都死了。”
“啊,怎么会这样,我们快些进去看看吧,看看能不能想出些办法来解决一下。”关莞原本看着元收这个样子就知道不好,但是没想到事情却这般严重,要知道这块试验田对自己可是十分重要的,牛已经吹出去了,就差立下投名状了,前段日子也是欢欢喜喜的宣布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草草收尾,岂不是要贻笑大方。尤其是想到铭泾那张扑克脸,关莞就越是想要做出些事情来让他瞧瞧,看看他还敢不敢看不起自己,敢不敢再叫自己蠢丫头。
两人走进大棚之后,关莞看到原本已经发芽的幼苗确实都死了,于是蹲下来,开始仔细的研究,因为没有头绪所以两人十分的吃力,一直商量着,倒也忘了时间。
竹林中,超没有等到关莞,十分的担心,心中想着昨日铭泾的模样,不知道铭泾是不是刁难关莞了关莞自从第一天跟着自己学武开始,从未间断过,今日没来,想必是出事了。超左思右想一番,还是决定前去铭泾府中看一看情况,来到府中,超先聪明的询问了一下门人。
“张伯,我是来找关莞小哥的,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府中还是在实验田呢?”张伯见是超,笑眯眯的回答道:“关莞公子今日一早就出门了,想必是去试验田了,走的时候还跑的飞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你若是要找她,就去试验田吧。”超谢过张伯就往实验田赶去,过了不多会儿,铭泾也出来了。原来铭泾从李晓月口中得知,自己离开后关莞也跑着走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心中有些担心,想着关莞不会是和自己生气就跑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因为关莞的才华,谦晋和墨何十分关注关莞,若是被两人掠去了,铭泾不敢再往下想,急匆匆的就向试验田赶去,想着若是关莞不在试验田,想必就是离开了。
谁知在赶往试验田的时候,却遇见了他十分不想遇见的超,铭泾心中恼怒,这个关莞都打扮成男子了,还会勾引人,日后莫不是要将她的脸涂花了?
“超这是往哪里去?”铭泾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音里已经是浓浓的酸味,超听到铭泾的话,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但是还装作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得样子答道:“回公子的话,关莞小哥每日都跟着我练武,从未间断过,今日却久候未到,我心中不免担忧,所以想去看看。”
铭泾被超口中的每日和从未间断刺激的抑郁,“超还真是清闲,是不是本公子安排你做的事情太少了,还有时间教一个下人习武,再者说了,关莞是本公子的人,她不见了,自然有本公子去找他,就不劳烦超了。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听管家说还有些事要找你,你且先去看看吧。”
“是,我这就回去。”超说完就转身离开,却觉得铭泾公子话里有话,先是说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清闲,之后明里暗里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和关莞走的这么近罢了,还说是管家找自己有事,这肯定是铭泾编出来的罢了,不过这些话想想还可以却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
超离开后,铭泾带着侍卫前往试验田,见大棚中有些许灯光,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关莞说话的声音,当下放下心来,关莞还在,她没有离开。关莞此时正投入的和元收蹲在一起头靠着头边拨弄着地上死掉的小芽,边商量着。
“元收,我只是理论知识知道的多一些,这实践方面远远比不上你,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元收有些迷茫的看着关莞,听不太懂她到底是在表达个什么意思。关莞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太过于现代了,慌忙解释道:“我方才说的理论知识就是我之前告诉你的,这里改如何做,那里改如何做,就是你们所说的纸上谈兵,就是光会说不会干。至于我说的实践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亲自动手做,而不是看书上的东西。”
元收听了关莞的话,越加佩服她了,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少年,当初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自己还觉得他是个小白脸,后来才知道她懂得这么多,现在有听到关莞说出这么专业的词汇,当下对她更加的佩服。
“我以前并未碰到过这样的情况,关莞公子,你说是不是因为土地的原因,所以在会让这些已经发出芽来的幼苗又死了啊。”元收不确定的说道,关莞在听了元收的话之后眼中一亮,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有些土地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是确实不适合植物的生长。”
“植物是什么?”元收就像个好奇宝宝,询问着关莞不时蹦出来的生僻词汇,关莞挠了挠头,一时不注意将手上的泥土沾到了头发上面,“植物就是说的花啊,草啊,树啊,蔬菜啊,这些不会讲话不会活动的东西,那些小狗、小猫的,就可以称为动物。”
“这些也是你们家乡的说法吗?”元收问道。
“是啊,我们家乡的经济比较发达,所以对这些东西进行了比较细致的划分。”元收点点头,看着关莞说道:“真希望有一天,我们齐国也可以这么厉害。”元收说完之后,看到关莞头发上占了些许的泥土,便抬手帮着关莞弄下来。
此时恰好铭泾走了进来,铭泾在远处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人将头凑到一起好不亲热,现在又看到元收用手轻抚关莞的发丝,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身后的李晓月倒是看的清楚,这元收是帮着关莞将头发上的泥土弄下来,但是他一向喜欢看热闹,才不会想着出言提醒。
才刚把超打发回去,现在又有一个元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黄毛丫头这么受欢迎了,铭泾不知该如何开口,就板着脸站在两人的身后,还是元收先发现了铭泾,起身行礼。
“元收见过铭泾公子,不知道铭泾公子前来,我和关莞就没有出去迎接。”元收一个朴实的庄稼汉子,就算是对培育植物有些门道,但是到底是没有心机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现在说出这样的话,会因为铭泾的怒火。
铭泾听后心中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关莞成了你元收的人了,自己到像是个外人了,还我和关莞没有出去迎接。关莞听到两人说话,也站了起来,因为蹲的时间太久,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还是元收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关莞甜甜的对着元收一笑,这明媚的笑容更加刺激到了铭泾。
“公子你是来做什么的?可是来找我的?”关莞见铭泾还是一脸生气的样子,反应过来或许是她和元收太过于亲近了,所以主动和铭泾说话。
“我不过是来看看试验田如何了,顺道你是不是趁机逃走了。”铭泾嘴上不饶人,瞪了关莞一眼说道。关莞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对着铭泾说道:“我一个弱……男子,在这里除了公子谁都不认识,能逃到哪里去啊,公子还真是多心了。”关莞投过没有关闭的大棚向外看去,天色果然很晚了,又偷偷地看了铭泾一眼,他是不是担心自己呢,然后又用手轻抚了一下塞在怀里的字帖,眉眼含笑的看着铭泾。
铭泾听到关莞说,在这里除了他谁都不认识,心情陡然便好,但是却又不愿意表现的这么明显,再加上关莞一副开心的样子,就更不能示好了。铭泾看着关莞只一个劲儿的看着自己傻笑,轻咳两声,说道:“这试验田怎么样了?”关莞和元收听到铭泾的话,相互苦笑的看了对方一眼,最后还是关莞开了口。
“哎……关莞真是对不起公子的厚望,今日来到试验田之后,元收告诉我,原本已经发芽的幼苗都死了,我和元收一直在寻找原因,所以才一时忘了时间。”铭泾听了关莞的话,也是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关莞说已经生了幼苗所以只等着收获了呢,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最后真的失败了,怎么跟父皇交代啊,今日早朝的时候,自己可还是夸下了海口,说等着蔬菜收获了,挑最好的送进宫里去孝敬齐王。
铭泾拂开关莞和元收走进试验田,看到前几日还绿油油的幼苗现在已经变得干枯发黄可不是死了。铭泾首先想到的就是是不是有人搞破坏了,毕竟佑公子和太子对他这块试验田可都是眼热的很。于是铭泾将看到自己前来围拢过来的众人散开,看着元收和关莞问道:“这试验田可是来过什么生人?”
元收听后不明白铭泾的意思,但还是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试验田打从开始盖大棚的时候,就引起了大家的关注,现在过了半月,虽然来得人不如先前的时候多了,但每日还是有很多。”元收不懂,但是关莞却是理解了铭泾的意思,眼中一亮,看着铭泾说道:“公子可是在担心有人故意要毁掉我们的大棚?”
铭泾听后点点头,关莞站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心中想着,铭泾所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别说是现在在齐国,因为王位之争所以几个齐国的公子都想方设法的压低别人抬高自己,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界,这种事情也是十分常见的。在穿越过来之前,关莞还看过一个新闻,说的就是一个老专家辛辛苦苦的用了三十年才培育成功的油桃树,马上就要收获了却被几个民工潜入进去,将油桃全部摘下来偷走了。后来那几个民工被抓到之后一直说自己是因为觉得这些油桃长的好,所以想要偷走卖钱,没有想到是做试验用的。但是他们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度,研究院中的实验基地,明显就不是普通的果园,最后经过调查,这几个民工果然是那个老专家的对手,不想落后老专家所以竟然毁掉了老专家一辈子的心血。
元收听了关莞的话却有着相反的意见,“铭泾公子,关莞公子,我有话要说,这来往的人都是在外面,并没有进到大棚里来,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有人故意要毁掉我们的大棚。毕竟若是我们成功了,整个齐国的百姓就都可以吃到这些好吃的蔬菜了。”关莞听后摇摇头,心想这元收果然心思还是太过于单纯了。
“元收,你也不是一直守着大棚的,或许就有人进来了呢?”但是元收听了关莞的话还是摇摇头,说道:“我还是觉得这里的土地有问题,敢问铭泾公子,这块地以前的时候可是种过什么庄稼?”铭泾听后摇摇头,说道:“关莞说要一块地做试验田,但是这个时候大家的地里多还种些土豆之类的,若是强行挖出来也不好,我的一个食客就说这里有一块地闲置着,并且土壤肥沃,又通风好,我来查看了一番,觉得很合适,便将你们叫了过来。”
关莞听后心中‘咯噔’跳了一下,转头看着元收,问道:“元收有话你就直说,你从刚才就说,这块土地有问题,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元收听后点点头,说道:“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块地看起来十分的不错,但是竟然没有种过庄稼的痕迹。”
“没有种过庄稼的痕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关莞问道,元收听了关莞的问题,随即开口解释:“关莞公子没有种过地可能不知道,这庄稼种下去之后,就算是收获了,也会有些根什么的落在天里,这些根能埋得很深,所以在下一次翻地再种庄家的时候,肯定能看到这些根,但是你想想我们这块试验田,一直都是纯粹的泥土,从未翻出过一点根须。”关莞点点头,这样说来,可能这块田地真的有问题也说不定。
“公子,我看还是把以前这块田地的主人叫过来问问吧。”铭泾听了关莞的话,对着李晓鹏说道:“回府把张元明给我叫来。”李晓鹏领命离开,关莞、铭泾、元收三人继续商讨着,期间铭泾看到关莞头发上和脸上沾染的泥土,掏出锦帕让她擦一擦,高兴地关莞一个劲儿的看着铭泾继续傻笑。铭泾看着关莞这个样子,觉得心中也变得暖暖的。
真是个傻丫头,一点事儿就开心成这个样子,若是让关莞知道铭泾心中又在说她傻,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李晓鹏变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皮肤黝黑的方脸汉子,想必就是铭泾刚才说起的李元明了。
“小的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叫小的来有什么事儿?”李元明忽然被铭泾叫道试验田,心中也是打鼓,想着莫非事情败露了?铭泾看着李元明脸上留下的冷汗还有不自然的表情,心中想着难不曾还真的被这个元收说准了,这块土地还当真是有问题。心中不悦,若是这个问题影响了幼苗,那可都是自己的责任了。当下冷下脸来,看着李元明说道:“李元明,本公子问你的话你可要老老实实的交代,这块田地是你想本公子推荐的,但是现在却觉得这块田地不适合种植庄稼,你怎么说?”
张元明通后,心中大骇,想着果然是被发现了,但是却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公子这样说可就冤枉了小的了,公子当日说让小的寻一块田地,最好是现在没有种着庄稼的,小的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这一处。”铭泾听了李元明的话,更加确定他有事,现在竟然还敢把责任推诿到自己的身上,还真是不怕死了。
“李晓鹏你跟着张元明一起,速速把这块田地的主人请来这里,本公子有话问他。”张元明听了铭泾这话,倒是放下心来,心中想着,这块地的主人可是自己的亲娘舅,得了卖地的钱自己就安排他走了,现在哪里找人去,心中一乐,“公子,小的这就带着李大哥去找这块田地的主人。”
张元明离开后,三人相互看看,关莞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张元明,肯定有问题。”铭泾也表示赞同:“李晓双,去找几个附近的村民来,本公子要调查一下。”李晓双离开后,铭泾又道:“我们且先出去吧,把大棚再封起来。”三人离开,几名跟着铭泾钱来的侍卫上前将大棚盖了起来,不多一会儿,李晓双便带着几个村民赶了过来。铭泾笑的十分的平易近人,对着一个年纪最大的人说道:“老大爷,别害怕,我就是想要问问,之前这块地为什么没有种庄稼啊?”
老者见铭泾一点架子都没有,又听他问了话,就打开了话匣子,“这块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种不活庄稼,我前前后后种了几次,都没有成活所以就放弃了。”
“那你怎么还把地卖给我们啊,你不知道我们是来做试验田吗?你知道这试验田是关系到整个齐国的民生吗?”关莞听完老者的话,马上就明白了,这块地很有可能就是盐碱地,是不是和植物生长的,前段时间作物能够发芽估计也是因为培养的好,加了很多的肥料,现在过了几日,估计是肥料用完了,所以才死掉了。
老者哪里听得懂什么是民生,但是也确实觉得自己是做错了,张了几次口也没有说出什么,身旁的一个老妪瞪了他一眼说道:“当初我就给你说了,这铭泾公子心善,不忍心祸害了我们地里的庄稼,你到好了,听了你那个远房侄子的话,做出这些昧了良心的事情。”
老者苦笑一番,说道:“当初若不是元明说没有大碍,我也不会卖了这个地啊,元明说这铭泾公子收了地是种植特殊的东西,我们自己的庄稼养不活,铭泾公子的东西一定能够养的活,我这才答应的,前阵子我听着他们说那些茄子豆角的都发芽了,我才放下心来,谁知道现在,哎……都怪我起了贪念。”
听到这里关莞算是明白了,这个张元明是这个老者的远房侄子,然后张元明为了能中饱私囊就劝着这个老者卖地,关莞明白,铭泾自然也明白,眼中划过一丝狠戾。这个张元明,原本还觉得他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竟然这么不堪大用。为了这点蝇头小利竟然不顾试验田的成败,要知道,铭泾府中无人不知这块试验田对铭泾的重要性。
关莞看着老者一脸的懊悔,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对着铭泾轻声说道:“公子,这个老伯也是被人骗了,我看就不要追究他了,倒是那个张元明,一定要好好的严惩一番。”
铭泾点点头说道:“确实。”然后转身看着那个老者说道:“老伯,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你可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前面做的一切都浪费了,我府中的这个小哥,也是看我们冬日的时候时令蔬菜太过于稀少才想培养点多种多样的蔬菜。且不说我们买你地给的银子,就盖着个大棚,也是倾齐国之力,用了五百名能工巧匠耗时一月才修建成功。”
“公子快别说了,老伯都快被你说哭了。”
“罢了罢了……”铭泾摆摆手,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里想着什么。老者犹豫了一番,说道:“铭泾公子,老朽家里还有块良田,现在种着红薯,公子若是不嫌弃,我就将那块地让出来,你们只管在那块地上弄这试验田就是了。”
关莞听后眼中一亮,看着铭泾公子说道:“是啊,公子快别烦了,这个试验田不行,我们只管换个地方就是了。”
铭泾看了关莞一眼说道:“你说的到简单,换个地方这大棚什么的都要重新来过。”
“哎呀,公子,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说再多也无益,还不如珍惜时间,早日在培养出新的蔬菜呢。”铭泾点点头,对着李晓双说道:“晓双,你再去联系那些匠人,随着老伯重新去建大棚吧。”
那老妪还在一旁一个劲儿的念叨老者,老者被说得面红耳赤不提。又过了半晌,李晓鹏和张元明回来了,李晓鹏面带难色的对着铭泾说道:“公子,我随着李元明去找,结果那户人家搬家了。”
铭泾冷笑一声,看着李元明说道:“李元明,你到现在还和本公子耍心机,方才本公子已经找到了这块地的主人,那主人家还说,你是他远方的侄子,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元明一听事情已经败露,当下认罪,李晓鹏得知张元明刚才是耍弄他,直接拉着他下了大牢。
事情已经解决,只等着大棚再建好,因为有了头次的经验,这一次大棚建的倒是格外的快,只用了七日,大棚就建成了,这几日关莞还想到了现在的营养液养殖,虽然弄不到什么钙铁锌硒维生素,但是起码也能找到写烂叶子什么的。
之后一切顺利,蔬菜顺利发芽,关莞也便不再每日去试验田查看,关莞又回到铭泾身边当差,只是也不知道铭泾是发了哪门子的风,整天看着关莞不顺眼,关莞给他端茶,不是说热了,就是说凉了。
摆摆书架子上的书,又说关莞动作太大,会把书弄坏,关莞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的抹布一甩,双手掐腰,喊道:“公子,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做这你嫌我做的不好,让我去做别的,做别的又让我去做另外的。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不要让我在你身边伺候了,我离得你远远地好了。”
铭泾看着发怒的关莞,也暗自怪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眼了,不过是看着关莞和元收亲近了写,竟然就觉得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当下心中也是烦乱不已,“你不就是不想伺候本公子么,明里暗里说了多少次不想伺候了,既然不想伺候你就回房去吧!”
“哼!这年头金主真是难养活,本你不伺候了!”关莞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才发觉浑身酸胀,用手揉了揉,想着最近铭泾的种种反常,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关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事太多果然不行,索性坐了起来,点燃床脚的立灯,拿过放在枕边的诗集,这个诗集是关莞偷偷买来的。据传是四大公子所做,这四大公子是太子萧季、铭泾公子、佑公子,还有一个就是那个死桃花眼,不过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个展凌人送名便是桃花公子。不过展凌并未觉得这个名字有何不好,反而在关莞嘲笑他的时候一双桃花眼对着关莞频频放电。
开始关莞也不过是抱着好奇的心思看这四大公子的诗集,只是没有想到,这里面的诗词写的诗还不一般,尤其是铭泾,看着看着,关莞只觉得心中更加烦乱,脑海中不时的滑过铭泾那双略微有些狭长的凤眼,想起他们两人的初见。那个如玉般温润蹁跹的锦袍公子,或许是那一眼,自己就已经沦陷了吧。
将诗集丢在一旁,关莞躺下神,试图再睡一会,但是却无法入眠,起身登上弓鞋,然后披上一件水红色褙子,再穿上合裆裤和开叉裤,系上一条汗巾,因为天气冷了,外面又罩了一件月白色毛领大氅。
夜凉如水,走到外面便打了个冷战,随即抬头才发现月色十分的美,关莞看着月亮,忽然想起一句话,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现在若是赏月的话,是不是和自己看的是一样的月亮,忽然就明白了李白的思乡之情。不由得就有些伤感,谁能想到自己刚接到BJ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掉到井里穿越了呢。
而且穿越过来之后一点都没有得到穿越人士的福利,没有美男整天围着自己转,也没有人为了争夺自己抢的死去活来的。还真是太失败了,这时候关莞还不知道,其实她现在已经是三国太子眼中的香饽饽。其实铭泾一直让关莞做他的近身使者也是存了保护她不让别人知道她才能的想法。
正想着,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关莞还以为是云遮住了月亮,但是那黑影却对着她扑了过来,关莞刚想张嘴大叫,嘴却被捂住,关莞见那黑衣人手探进了怀里,心中想着他不是要掏刀捅死自己。都说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能激发最大的潜能。
关莞也不管那黑衣人是不是上过厕所没有擦手,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一口,黑衣人吃痛,松开关莞,关莞趁机大吼:“有刺客……唔……”还未说完,嘴里被塞进了一团布,然后双臂被反钳到身后。
这黑衣人正是受命来掳走关莞的,正想着往她的窗里吹点迷魂香,却看到关莞走了出来。急忙藏到了一边,原本还以为会有人过来与她相会,没想到左等右等就她一个人在院子里伤感,这才现身将关莞制服,他原本以为关莞虽是个男子,但是看起来就是个娘娘腔,没想到她却也是有点子力气的,一不留神就让她喊了出来。
“这下可坏事了。”黑衣人想着,正想着将关莞敲晕带走,两个人影飞纵了过来。
今日正好是李晓鹏值夜,他原本就关注关莞,所以在他巡视的时候也特意来这边转转,现在突然听到关莞的喊声,接着还有被人捂住嘴巴的声音传出来。李晓鹏心中一惊,又想起上次关莞被刺客伤到的事情。
高喊一声:“晓双、晓月有刺客!”就先飞奔过去,过去之后果然见到关莞被一个黑衣人钳制住,那黑衣人没有想到侍卫竟然来的这么快,看李晓鹏的装扮也绝非是一般的侍卫。
难道铭泾公子府上的守卫已经这般森严了吗?黑衣人暗自想到,但是他没有考虑到的是,就是我们这位呆傻呆傻的一级护卫对关莞有私情,所以听到关莞呼救才来的这么快,这要换成是府里的其他人,保不齐李晓鹏还不会来呢。
“刚开关莞……公子!”李晓鹏对着黑衣人呵斥道,关莞眼含热泪的看着李晓鹏,觉得平日里憨憨傻傻的李晓鹏,现在手执长剑看起来特别的有男子气概。
“呜呜呜呜……”李晓鹏我感谢你八辈祖宗,关莞对着李晓鹏呜呜的喊着,李晓鹏可听不懂关莞的意思,还以为她是在催促自己快些救她。
“关莞公子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哈哈,你们铭泾公子府中的人就是这般自大的吗?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从我铁……手中把人救出去的。”
“铁什么?你想说你是铁什么,畏首畏尾的,连真面目都不敢漏出来,你是不是长得太丑了所以不敢见人啊!”说话的正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李晓月,李晓鹏听不出那黑衣人的口误,但是李晓月却是能听出来的。
那黑衣人说,从他铁……手中,有两种可能,一是他是铁卫,一是他姓铁,第一种可能性不太大,所以,他应该就是姓铁,不过这铁也算是大姓了,委实不好推测他的身份。但是他蒙着面,肯定是怕被人认出来,可能揭了他的面纱会有所收获。
这时,李晓鹏和李晓月看到李晓双正如灵猫般从黑衣人身后的屋顶上飞快的行走着,李晓月看到之后便继续和那黑衣人闲扯。
“你为何不说话?是不是真的长得太丑了?”关莞听后死命的等着李晓月,心中想着李晓月你这个大笨蛋,你若是把这个黑衣人激怒了,他一个不高兴就把我的脖子一柠,我可就去见马克思了。
黑衣人也不懂,这李晓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么,但是他这一愣神的功夫,却永远的失去了想明白这件事的机会,因为李晓双已经从房檐飞跃下来,直接将利剑刺进了黑衣人的后心。关莞只觉一把剑从她胳膊的一侧就捅了出来,紧接着黑衣人便倒在了地上,还满脸的不可置信。
关莞愣了片刻之后,将口中的东西拉了出来,看着李晓双喊道:“你也太不把本公子的安危放在眼里了,你就这样把剑刺过来,万一也把我给刺死了呢?”
“不会!”理想双将剑从那黑衣人身上扯了下来然后慢慢地在他身上擦拭剑上的血迹,看的关莞一阵恶寒。
李晓鹏看到关莞这个样子,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关莞你,晓双自幼跟随高人学武,武艺高强,再加上他心思缜密,若是没有把握,一定不会贸然出手的,他从小就话少,还希望你多担待一些。”
关莞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怎么说也是来救自己的,现在非但没有感谢的意思,还这样怪罪人家,倒是自己的不对了,于是对着李晓鹏笑笑,说道:“倒是让你见笑了,我刚才也是害怕了,原本就是劳烦你们来救我,我没有感谢,反倒是还对着李晓双发脾气,都是我不好。”
李晓鹏听了关莞的话,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傻傻的笑了,哪里还有方才挥斥方遒的英雄气概。
这时候一众侍卫也闻讯赶来,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对着李晓鹏一抱拳,说道:“李大哥,都是我们守备不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伤到。”
李晓鹏摇摇头,说道:“你且去翻翻他的身上,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那人点点头,“张强、李广,你们去翻翻。”两个一看就很机灵的小侍卫马上上前仔细翻找,但是却没有找到,看来是这黑衣人来之前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府中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铭泾公子,铭泾一向觉浅,还恰好梦到了关莞遇到了危险,方一睁眼,又听到了关莞的呼救,慌忙起身也来不及叫人服饰自己更衣,只是穿了一件亵衣,然后批了一件狐皮大氅就走了出来。
铭泾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府邸竟然这么大,走了许久都没能到关莞的住处,走到半路,遇到几个侍卫,铭泾拉住其中的一个,焦急的问道:“关莞如何了?”那侍卫开始没有看清铭泾,将他的手挥开,四目相对的时候才看清来人。吓得猛地跪在地上,呼道:“奴才见过公子,给公子请安,关莞公子没有受伤,李大哥几人已经将黑衣人就地正法了。”
铭泾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对着那小侍卫挥挥手说道:“你且去忙你的吧。”又朝着关莞的房间走了两步,一阵冷风吹来,铭泾方觉交上一冷,才发现自己慌忙间竟然只穿了一个单鞋,光着脚就出来了。
还要不要去?铭泾止住脚步,然后想着,自己对关莞好像是关心的过了头了,她现在身份不明,自己怎么能对她如此的上心,然后又想到前几次,自己因为看到关莞和超在一起,看到她和元收在一起,都乱了阵脚,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的目标可是齐王,万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而乱了阵脚,自己可不是李晓鹏,也没有人告诉自己会有个从天而降的女子会是自己的妻。再说了自己的身份使然,以后的妻子必然是豪门小姐,大家闺秀,依照着关莞的性子也必然不会委屈了自己做妾。
又折返回房,铭泾却也失眠了,躺在床上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
关莞在和平年代生活的安逸惯了,突然遭遇了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的袭击心里一阵阵阵后怕,举步维艰的挪回自己的房间。双手竟然有点儿疲软,懒懒的将房门关上,关莞靠在门旁居然忘记了回到内室睡觉。
心里一波一波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要是那个黑衣人险险要了自己的性命,一切就都完了。关莞虽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明晃晃的刺刀在你眼前挥舞还是足以让人的理智瞬间崩塌的。
关莞扶着胸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惊人的快。难道,我真的也是这样的胆小怕死的人?关莞不悦的想。
好不容易回到红木床板上,关莞和衣拉上被子,软绵的被子现在看来却似乎是灌了水一般,冰凉的没有一丝暖意。关莞顾不得许多,双手紧紧扯着被子的一端身体还是禁不住颤抖。关莞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鄙视自己的的胆小怯懦,一边眯着眼睛瞅向窗外,窗外的树枝在月光下透出斑驳的剪影,在一阵阵微风的吹拂下来回摆动。关莞越看越害怕,最后只要将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蜷着双腿无助的抱紧自己。
“不行,这样下去我就算不被人杀人也要被自己吓死了。我得找个人陪着。对,找个人……找个人……”关莞自言自语,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可是,这三更半夜的去找谁啊?咦?找他好了!他现在应该也没有睡着,不妨找他聊聊天什么的,一个晚上也就过去了。
想到铭泾关莞心里就有了底儿,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简单的整理好衣服,推开门竟然迎上一阵突如其来的夜风。关莞紧了紧衣衫,走向铭泾的房门。
铭泾的房间还亮着灯火,原来真的没有睡啊!关莞暗自欣喜,看来这个铭泾公子也和我一样害怕了啊。
想着,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叩响了房门。“铭泾公子……你睡了吗?”关莞小心翼翼的问,生怕被铭泾一句话给堵回来。
铭泾听到门外的声响,心中还在怪自己对关莞太过于上心,纠结一番,还是懒将手中的奏折放下,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便不再搭理关莞了。
关莞可怜兮兮的又扣了一次门,说:“那个……我……我可以先进去吗?外面有点儿冷。”的确,夜风在这个时候吹得是最厉害的,关莞身上的衣衫显然不足以抵挡这呼啸的寒风,身体也在不住的颤抖了。
铭泾起身开门,动作迟缓了半拍,显然是不想让这位进屋。
“这么晚了,找我做什么?”铭泾将关莞放进屋内,却不打算做久留之意,只是将关莞的活动范围限制的离房门一步之遥的地方,以身体阻止她继续前行。
“我……”关莞话到嘴边却迟疑了,该不该说实话呢?难道真的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害怕的睡不着觉才这么冒昧的来找他吗?这样,更会引起他的反感吧?
“我的房间有老鼠,现在时间太晚了,我想……我想今天晚上在你这里睡一晚,明天找人把老鼠捉走了再回去……”关莞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这个理由,还真不是你一般的烂。
连撒谎都这么没脑子,还真是关莞的风格。铭泾觉得有时候还真是想不明白这个关莞,你要说她聪明吧,在某些事上她又的确笨的可以,但是你要说她笨呢,还能做出这么多常人做不出的事情。但是自己现在对不了解关莞铭泾心里暗想。嘴上却说:“不就是一只老鼠,放心,它没有本事伤害你。只要你不伤害它就可以了。”
“不行!我……我害怕……”关莞还是被逼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哎,为什么一定要把人逼到这个份儿上呢?
铭泾心中暗自一笑,只怕你害怕的不是老鼠,而是今天晚上的黑衣人吧?关莞,原来你的胆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小。但是铭泾还是不愿意让关莞进门,虽说大家都以为关莞是男子,但是两人走得太过亲近总归是不好的,而且……铭泾苦笑,自己好像已经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在一个房间内多有便,你还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吧。关莞你,时候不早了,请回吧。”铭泾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还特意在你这一词上加重了字眼。关莞在门外气节,听铭泾的意思,自己好像有多不自重似的。嘴巴抽搐好几下却说不出一个字。可恶的铭泾!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也就算了,居然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什么男人啊!
“铭泾!想我关莞在这里跟着你当牛马,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在这里举目无亲,又没得最过什么大人物,那黑衣人之所以冲着我来,想必也和你脱不了干系,现在好了,你连管我都不管我。”
关莞在门外生气的大吼,还用脚踹了几下门,“你不是整天跟我讲要受礼吗,把别人关在外面也是守礼吗?”
铭泾听后摸了摸鼻尖,好像这个关莞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关莞却没有料到铭泾会开门,正倚在门前生闷气,门突然被打开,关莞险些跌倒。
站稳之后关莞怒气冲冲的看着铭泾,喊道:“你是不是故意的!”铭泾懒得理她,说道:“关莞公子方才说在下隔着门说话不是君子所为,那我现在就打开门说话,关莞公子,在下要睡了,你还是请回吧。”说完有将门关上。
被关在门外的关莞气的跳脚,大骂一声:“铭泾,你这个混蛋!”然后无力的坐在台阶上,冰凉的台阶立刻将寒意传遍了关莞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天寒的原因,关莞觉得整颗心也跟着凉凉的。
望了一眼天边的残月,大半个月亮都在云层里。回过头看看铭泾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灯火已经熄灭了。这个家伙,该不是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进入梦乡了吧?想到这里关莞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靠在门旁,蜷缩着双腿努力汲取温度,过了一会儿困意袭来,关莞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的关莞看到了自己躺在一个潮湿冰凌的冰窖里,好像是冷饮店的仓库,她努力拉近身上的衣服,还是觉得刺骨的寒冷。
屋内的铭泾虽然躺在舒适的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月色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气息,夜风好像也加大了力度。翻来覆去重复了无数次睡觉的姿势,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铭泾很少失眠,不管的发生什么事在他看来都是不值一提,就算是有人通报说外敌入侵了,铭泾也会临危不凌乱缓缓准备。可是今晚,铭泾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轻而易举的控制情绪了,他心中的一根琴弦似乎被谁轻轻拨动一下,不动声色的改变了很多很多。
铭泾走下床,从一架上取下披风披上,又拿着火折点燃了烛火,烛光照亮的屋内似乎还存留着关莞的气息。铭泾不经意扯出一抹浅笑,这个丫头!真是什么点子都想得出来。亏她有胆子提出跟自己共处一室的要求,胆子还真是不小。
毫无睡意的铭泾信手拿起方才看的奏折,眼睛看在字里行间却早已没有冷看书的心思。凌乱的心情迫使他推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一阵寒风吹起他额前的一缕头发,在风中那么轻率的飞扬着。铭泾拉了拉肩上的披风,一低头,看到了斜斜的靠在台阶旁熟睡了关莞。铭泾脸色一沉,这个丫头,怎么还在这里?
俯身看了看熟睡的关莞,的确是睡着了。紧绷的双唇似乎还想表达自己对铭泾这种行为的种种不满,一只手拽着外衣的对襟,想要遮掩寒风,另一只手拉着上衣,这个姿势在表达熟睡中的女子寒冷的心意。关莞蹙着眉头,长而密的睫毛在烛火下像两把小扇子,投影在白皙的脸颊上。因为寒冷关莞的嘴唇已经出现了淡淡的青紫色。铭泾解下披风盖子关莞身上,俯身将关莞横腰抱起。看着怀中的关莞微微放松的眉宇,铭泾的的眉头也轻轻地舒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