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底,长达三年的疫情宣告结束,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从被唾弃的职业中“上岸”。
经济开始复苏,我一直想做一份正正经经的职业,后来在一家美甲店学徒,现在的工资已经完全够养活了自己。
并且结识了与我相爱的男人陈文博,决定与他共度一生。
我与陈文博相识在我“上岸”不久,那时候我刚来到家乡隔壁的大城市,租了一间环境简陋的合租房,房间的墙壁已经脱落,地板潮湿不堪,因为便宜,我也没想太多就住了进来。
没想到空调竟然是坏的,于是叫了师傅过来修理。来的人就是我后来的男朋友陈文博。
他算不上好看,但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清俊的面庞,在落日暖阳的斜照下,下颌线显得格外硬朗。
我喜欢这样的男孩子。
他爬上梯子,安静又迅速的修理空调。我静静地凝视着他。
他似乎注意到我异样的眼神,扭过脸去,不敢看我。
修好空调后,他主动加了我微信,说是以后空调有问题随时联系他,我自然很高兴的通过微信好友。
后来我们越聊越投缘,他和我老家是一个城市,各方面我觉得都还挺OK的,工资也能拿小一万,虽然苦点累点,但是这样的男人给我一种稳定的踏实感。
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我每次上床都显得很矜持,生怕被他发现我以前做过这行。像他这样腼腆的男孩,如果知道我以前做那种职业,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人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有一天加班到很晚,我独自回家,却撞上了让我背负一生不幸与恐慌的男人,张伟。
张伟和我同村,20年夏我中专毕业,由于没有好好学习,加上疫情时候的就业环境很恶劣,一时找不到工作。
张伟突然找到我,说是给我介绍一份高薪的工作。我没想太多跟他去了。
去了才知道,原来他是把我卖给了那种地方!
我想逃。
但是被他们关在小黑屋里,日夜拷打,不断地折磨我的身体和精神,一次次鞭笞我的神志,玷污我的身体,无数次试图逃跑,但每次都被发现,迎来的只有更加残忍的迫害。
和我被关在一起的一个姐妹,也和我是一样的遭遇,她比我早半年被关进来,有了她的陪伴,我才不至于太过孤单。
我问她:“你想过逃跑吗?”
她说:“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疯狂的抗拒,想逃,但没用的,她们24小时都有人看守。”
“他们这是违法犯罪啊!我出去一定要告他们。”
“话是这么说,可干他们这一行,呵!谁没有点关系,况且我们赚的也确实挺多,我现在每个月都给家里打一笔钱,爸妈老了,干不动了,家里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弟弟。唉……”
说完她便起身去迎接下一个客人。
我望着她被抓破后结痂的后背,难免为她感到惋惜。也许我就是下一个她………
我被折磨了两个月之后,他们开始带着不同的男人过来,每次完事之后,都会给我几百块不等。每天都是不同的男人,最高的一天多达三十几个,有时一天的收入就将近一万。
这样的日子我看不到尽头,内心里只剩下麻木和酸楚。
有时看着这群男人,心里竟然觉得可笑,原来男人和动物也没有区别,都是一头被欲望支配的野狗。
麻木的内心逐渐习惯这种生活,表面上变得不再抗拒。但我的内心一直想要逃出这里。那是一团永恒的火焰,是燃烧这种生活下糜烂腐败的圣火,我把这股火焰,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才不至于彻底沦陷腐朽。
表面上我变得温顺,似乎完全被他们洗脑。他们也因此对我放松警惕,有时让我轮班去门口揽客。
我不俗的花容给店里增添了不少生意,我也因此成了头牌。
但我仍然没有放弃逃走,我的顺从很快博取了他们的信任,也因此赢得了一些逃跑的机会。
有一天下午,我在门口揽客,趁店里的“保安”不注意,我偷偷溜了出去。转到一个拐角处,一路狂奔!用尽胸腔的力量呼吸着这自由的空气。
我一辈子也不会再回那个地方了!
我要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