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林夏站在穿衣镜前，轻轻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三个月的孕期还看不出明显变化，但她总觉得那里已经有了微妙的不同。

"宝宝，早安。"她对着镜子轻声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浴室门打开，陈志强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他从后面环抱住林夏，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又在跟宝宝说话了？"

"嗯。"林夏靠在他怀里，感受着这份温暖，"医生说下周就能听到胎心了。"

陈志强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一起贴在她的小腹上："我儿子肯定很强壮。"

"万一是女儿呢？"林夏笑着转头看他。

"女儿更好，像你一样漂亮。"陈志强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松开手走向衣柜，"今天有个重要客户，我得早点去公司。"

林夏点点头，习惯性地帮他挑选西装和领带。这三年来，她早已熟悉丈夫的每一套行头，知道他什么场合穿什么最得体。

"这条深蓝色的怎么样？"她举起一条真丝领带。

"完美。"陈志强对她眨眨眼，"对了，晚上我可能要晚点回来，别等我吃饭。"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周都会重复两三次。林夏从不怀疑，毕竟丈夫的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加班应酬再正常不过。她哥哥林阳生前常说，男人事业心强是好事。

想到哥哥，林夏的眼神暗了暗。三年前那场意外带走了她唯一的亲人，也让她和陈志强走得更近。是他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伴左右，是他在葬礼上握着她的手说"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想什么呢？"陈志强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喷香水。

林夏回过神来："在想我哥如果他还在，一定会是个特别宠孩子的舅舅。"

陈志强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你哥哥那么英勇的人"他看了看表，"我得走了，晚上别等我。"

门关上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格外清晰。林夏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些冷。她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那是她和哥哥的最后一张合影，林阳穿着武警制服，英姿飒爽。

"哥，我要当妈妈了。"她轻声说，眼眶微微发热，"你会保佑我们的，对吧？"

林夏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是苏梦发来的消息："今天感觉怎么样？孕吐好点了吗？"

林夏微笑着回复："好多了，就是特别想吃酸辣粉。"

"中午给你带！"苏梦秒回，"对了，昨天我好像在金茂大厦看到你老公了"

林夏的手指停在屏幕上。金茂大厦？陈志强说昨天在浦东见客户，而金茂大厦在浦西。

"你看错了吧？"她回复道。

"可能吧，距离挺远的。"苏梦很快转移了话题，"中午见！"

林夏放下手机，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她走到客厅，开始收拾陈志强昨晚带回来的公文包。这是她的习惯，总是细心地帮丈夫整理文件，擦拭皮鞋。

当她抽出文件夹时，一张小票飘落在地。林夏弯腰捡起，发现是某高档餐厅的消费单——两人份的晚餐，一瓶红酒，时间是昨晚八点，地点正是金茂大厦的云端餐厅。

林夏的手微微发抖。陈志强昨晚明明说和客户在浦东吃商务简餐，十点就回家了，身上也没有酒气。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也许只是临时改了地点？也许客户喜欢那家餐厅？无数合理的解释在她脑海中闪过，但直觉却像一根刺，扎得她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