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儿子烫到老公的白月光，就被逼下跪道歉，还要强行拔掉他十只手指甲。

   我跪在老公面前，拼命磕头求饶。

   “放过孩子吧，让我做什么都行，他还那么小，还发着高烧，他会死的。”

   沈志生揽着陈瑶，居高临下看着狼狈的我。

   “既然他的手不中用，就给点惩罚，教他长长记性，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烫人。”

   “都是你太溺爱他，把他惯成了这个样子！不好好教育一下，他永远不知道错在哪里！”

   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我苦苦哀求，没能换来男人的一丝怜悯。

   等他允许我将儿子送去医院后，儿子早已气绝身亡。

   我抱着儿子的骨灰盒，跪在婆婆面前，重重的磕了十个响头。

   “妈，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带着我儿子的骨灰，回家。”

   1.

   我抱着只剩最后一丝意识的孩子在马路上狂奔，死后不顾身后的车的轰鸣声。

   孩子已经气息孱弱，细小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妈，疼…」

   「再挺挺，医院马上就到了。」我心疼看着她。

   我把孩子快速递到医生手里，扶着墙勉强支撑起来，打开手机想给陈志生打个电话。

   却发现他刚刚更新了朋友圈，

   「不能给她一场婚礼，那就补给她一场蜜月。」

   配图是陈瑶和陈志生紧紧相拥，幸福的笑。

   我咽下酸楚，勉强站起来。

   一瞬间，头发昏视线模糊。

   彭的一声，我直直倒在了地上。

   昏沉睡梦之中，我回想起，我刚和陈志生在一起，他对我也还不错。

   像是一般情侣那样，爱护我，疼爱我，像是一个小天使守护我。

   然而就在宣布我要嫁给他的那一天，白月光被刺激出国。

   他也开始恨上了我。

   他收起阳光的笑容转带上的是冷漠，是不屑。

   他懒得应付我，只是平平淡淡走完我们婚礼的流程，十年如一日的冷暴力。

   我原以为我生下孩子都会不一样。

   但是我生孩子当天，陈志生忙着在国外应酬。

   如果不是我看到新闻，我还不知道原来他的应酬是和陈瑶游轮晚餐。

   梦的最后，我看到他从天使转换成恶鬼，张开大嘴，一双獠牙，要把我吞噬殆尽。

   一瞬间，我被吓醒。

   转头，医生沉痛看着我，

   「刘女士，您平复好心情。」

   「一个坏消息，十分钟前，您的孩子确定抢救失败。」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倒在床上，医生赶紧扶起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麻木不可置信。

   我的孩子，没了？

   医生抚平我的胸口，我试图冷静下来，

   「您婆婆在门外等你，要不要？」

   我下床，腿软差点跪在地上，好在医生眼疾手快搀着我。

   婆婆看见我，心疼不已。

   「玲玲，是我们家志生对不起你。」

   「我一定回去好好说那个混小子。」

   我摇摇头悲痛着直接跪在婆婆面前，

   重重磕了十个响头，婆婆被我这一行为吓坏，

   「干什么啊，玲玲。」

   我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妈，耀阳没了。」

   「刘家的手艺也传不到陈家了。」

   「不如放我离开吧。」

   2.

   婆婆看着我，脸上尽是无奈，摇摇头把我扶起来。

   「玲玲，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志生对你也不好。」

   「办完耀阳的追悼会，我就送你走。」

   我看着婆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十六岁奉家族的命令来到陈家，成年的时候嫁给陈志生为妻。

   为的是遵守两家联姻协议，把祖传的制香技法传到陈家，助陈家的香水事业更胜一筹。

   这些年来，无论陈志生对我多么冷淡，多么嫌弃我，婆婆永远拿我当亲闺女。

   我原本以为，即使陈志生不爱我，我守着耀阳当好我的陈太太，也不用管他身后的莺莺燕燕。

   如今，我最后的奢望也没了。

   我踉跄几步，跌跌撞撞的回了家。

   刚回家，陈志生看见我这副样子，嘲讽，

   「找老太太告状去了？」

   「刘玲，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不过就是给耀阳点教训儿子，老子训小子，天经地义的事情。」

   「有必要捅到我妈哪儿去吗？」

   我懒得看他，转身就去准备回家的东西。

   他看见我不搭理他，也来了脾气直接抓住我，

   「刘玲，你干嘛啊？」

   「非得因为这点小事跟我闹脾气是吧。」

   我冷漠的声音响起，

   「放开我。」

   争执之间，陈瑶出来了，从浴室刚出来身上还裹着浴巾。

   看见我，赶紧捂住嘴装作不好意思，

   「嫂子，我们刚外面玩一圈回来，太累了。」

   「志生不是心疼我嘛就让我先洗个澡。」

   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瞥向我，表情满是炫耀的意味。

   我别过脸就想直接上楼，谁知道陈志生不依不饶，

   「瑶瑶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这个态度。」

   「亏瑶瑶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对啊对啊。」陈瑶马上接到信号。

   趁我晃神直接把一个礼盒送到我手上，我打开礼盒。

   我看清里面的东西，瞳孔放大，手发抖。

   礼盒砰然掉地，里面的东西抖落出来。

   居然是被抽干血的狗。

   我全身颤抖，不可置信看着他们，

   「你们把，把小米杀了？」

   陈志生眉头紧皱，语气不耐烦，

   「对啊。」

   「一个畜牲而已，杀了就杀了。」

   「一回来就往身上冲，还差点扑倒瑶瑶。」

   「不懂事的畜牲，就该杀。」

   我征愣，说不出话来。

   小米是我刚来陈家，陈志生怕我孤单买给我。

   陪伴我好多年了，已经是半个亲人。

   如今成了一个该杀的畜牲了。

   这时候陈瑶还在一边添油加醋，

   「志生你别说话了，嫂子生气了。」

   「嫂子这狗死的时候可一直叫唤呢，还往人身上扑。」

   「可是一刀下去，两只狗眼就这么瞪着你，死了也吓人。」

   我被这句话彻底激怒，弯腰捡起来装狗的礼盒直接扔到了陈瑶身上。

   陈瑶没躲闪开来，礼盒直接摔到了陈瑶肚子上。

   陈瑶作势直接坐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喊疼，

   「志生，快送我去医院。」

   「我们的孩子，孩子。」

   陈志生慌了神，赶紧扶起来陈瑶，然后眼神凶狠跑到我身边，甩了我一巴掌，

   「刘玲你这个毒妇，瑶瑶刚检查出来怀了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不如意就来害她的孩子是不是？」

   「呵，有你这个毒妇的妈，陈耀阳是没死，要是死了也是该的。」

   我被打的直接摔跪在地上，心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的孩子尸骨未寒，陈瑶检查出来怀孕了。

   陈志生急忙忙送陈瑶去了医院，临走之前留给我一个恶毒得眼神，

   「瑶瑶要是有事。」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3.

   凌晨两点，我睡的昏昏沉沉感受一股大力正在死拽着我。

   我猛的惊醒，眼前居然是陈志生。

   陈志生猩红着眼，黑夜中尤其可怕。

   没等我说完话，他直接一只手把我拽起来，直接拉着我走。

   我被拉着胳膊疼，还没等我问就听见他的嘶吼，

   「瑶瑶的孩子没了。」

   「都是你害的。」

   我一征住，不可能。

   即使是没足月的孩子也不可能因为轻轻一碰就没了。

   但是陈志生根本没听我的解释，

   「都是因为你，瑶瑶现在孩子没了。」

   「你应该下地狱，去给孩子赎罪。」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耀阳现在还躺在医院最底层的太平间。

   他从小当做依赖的父亲，从来没看过他一眼。

   另外一个孩子还没降生，陈志生就已经为他而痛苦。

   我沉默着，再也不言语。

   刚一推开门，陈志生大力把我一甩，我没承受住惯性，直直撞向桌角。

   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再抬眼看着床上的陈瑶，哭着梨花带雨依偎在陈志生怀里。

   陈志生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再转过头看我，眼底是愤恨。

   「都是你，都是你。」

   「瑶瑶好不容易和我有了爱情的结晶。」

   「就是你这个善妒，恶毒的女人。」

   一旁的陈瑶可怜兮兮，委屈状似为我解释，

   「嫂子不是故意的。」

   「怪我命薄，这孩子也命薄。」

   「有人容不下他，走了也好，也好。」

   「瑶瑶你就是，太善良了。」

   我抬头看向他们眼神中多了丝冷意，

   「刘玲，你就是个杀人犯，滚过来求瑶瑶原谅。」

   陈瑶摇摇头，「别这么说嫂子，嫂子也不是故意的。」

   我摇摇头，「我不愿意。」

   这是我第一次违抗陈志生的命令，陈志生语调拔高，「刘玲，别给脸不要。」

   「你知道你杀了一条小生命。」

   「这孩子还没见过这个世界，就被你杀了。」

   我冷笑着反问，「那你呢？」

   「我们的孩子呢，他被活活拔掉十根手指的指甲疼得痛不欲生，我求你放过他。」

   「你呢？他好发着烧，他也死了，你去看过他一眼吗？你何曾不是个杀人犯？」

   陈志生扼住，看着我。

   随即居然转换成不屑的笑，

   「刘玲，你现在还在拿孩子要挟我吗？」

   「拔掉了十根手指而已，正常人不过疼几天，他是个孩子又怎样，就因为拔掉十根手指就死了。」

   「刘玲，你拿我当小孩吗？」

   「真信了你的谎言？」

   我一双眼睛死死瞪着陈志生，他不相信十根手指拔掉导致死亡，却相信轻轻一碰流产。

   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相信！？

   我心凉了下来，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推开了陈志生，跌跌撞撞得走了。

   身后我听见动静，陈志生似乎想过来问个明白。

   但到底被陈瑶拉住。

   我摇摇头，苦笑着走了。

   等孩子追悼会办完，我就要彻底离开。

   我缓缓闭上双眼，终于可以回我真正的家了。

   4.

   耀阳葬礼当天，我早早穿着丧服就来了。

   接过耀阳的骨灰盒，我抚摸靠在骨灰盒上，

   「妈妈，马上带你回家。」

   时间过了很久，该来的宾客都来了，唯独看不见陈志生。

   婆婆看着我，气愤的说，「那个混小子指不定去哪儿鬼混了。」

   「玲玲，你等着我。」

   转头打了个电话。

   葬礼不得不因为陈志生延迟几个小时。

   一个小时之后陈志生终于到了。

   他被人从黑色奔驰里拽出来，衣服散乱一看就知道刚从哪个酒吧拉出来的。

   他看起来眼睛昏沉挣脱拉扯他的两个保镖，半眯着看清了我。

   还有周围葬礼的装饰，

   愣怔几秒后，不屑一笑，

   「刘玲，你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为了逼我回来，你连儿子死了的话都能说出来，还找人装了这么大的装饰。」

   「你是生怕儿子没死吗？」

   看了看周围，朝地下吐了口唾沫，

   「呵，看你都觉得晦气。」

   一时间宾客小声议论得声音响起。

   我得喉咙好像被一双大手扼住，久久发不出声音。

   直到现在，陈志生还在觉得儿子死讯只是我一个谎言？

   这时候婆婆拉住陈志生得衣袖，赶紧把他拉到一边，生怕惹人笑话，

   「都现在了，你还在跟玲玲置气什么。」

   接着她有痛心说着，

   「耀阳都没了。」

   他晃神接着不可置信，「妈，你干嘛啊，刘玲不懂事你也跟着添乱。」

   「孩子说没就没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接着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扯着我的衣袖把我手上的桔梗花甩掉，怒视骂我，

   「刘玲，我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会演戏。」

   「你是怎么蛊惑我妈的？」

   「你还找了这么一帮人给你演戏。」

   「你真是好样的。」

   我冷漠看着陈志生，只觉得他是个跳梁小丑。

   这时候司仪开始举持追悼会，开始默哀环节。

   我开始低头为耀阳进行默哀，这时候陈志胜直接怒喊，

   「你们还在骗我，默哀我让你们默哀。」

   他冲过去把所有花圈一脚踢开，把正中央耀阳的照片拿下来摔到了地上。

   一瞬间四分五裂。

   我的心也跟着彭彭直跳，

   「陈志生，你疯了！」

   我拿过骨灰盒摆在陈志生面前，「耀阳真的死了，你满意了吧？」

   陈志生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我手里得骨灰盒，趁我不注意直接抢过来重重摔倒了地上，还跟着踩了好几脚。

   「让你骗我。」

   我瞪大双眼，看着耀阳得骨灰被一脚接着一脚践踏。

   双腿早已麻木，跪了下来。

   婆婆这时候再也忍不了，拽着陈志生迎面就来了一巴掌。

   「你个混蛋，孩子都死了。」

   「你让他死了也不安生是吗？」

   陈志生怔住了，婆婆继续嘶吼的说，

   「你把孩子也作没了，玲玲也要走了。」

   「你知道玲玲嫁进来能给家族带来什么嘛？」

   「是能让我们的香水价格飞越的刘家秘法。」

   「现在都因为你这个混蛋。」

   「一切都没了。」

   陈志生彻底呆滞住了，

   「妈，你在说什么呢？」

   我耳边嗡嗡的，呆滞着把耀阳得骨灰一把又一把捧在怀里，一滴又一滴眼泪落下。

   「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带你回家。」

   我站起来，跌跌撞撞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去往机场。

   陈志生踉跄过来想过来拉住我，而我转身早已经坐到了出租车里。

   这时候陈瑶姗姗来迟过来赶紧拉住陈志生，

   「志生你干嘛啊。」

   陈志生甩开陈瑶的胳膊，

   「你没听到吗？」

   「阿玲说孩子没了，我妈也说孩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