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是宗族圣女，我妈是家族主母。
她亲手把我推下祭天台，笑着对我说：“好孩子，你的牺牲，会换来家族百年的荣耀。”
我带着滔天的恨意重生，回到了她的肚子里，准备让她血债血偿。
结果我傻眼了。
这一世，她成了豪门里人人可欺的受气包。
她继母想卖了她联姻，继妹想抢她老公，亲爹更是把她当成换取利益的货物。
我还没来得及动手索命，她就快被这帮极品亲戚搞死了。
没办法，为了保证我的“仇人”能活到被我复仇的那天，我，一个准备索命的恶鬼，不得不含泪开启“护妈”模式。
1
“晚星，这碗燕窝你喝了吧。”
继母王美莲端着一碗东西，脸上挂着虚假的笑。
“你怀孕辛苦，得好好补补。”
我妈林晚星抬起头，眼神麻木。
她看着那碗燕窝，没动。
“妈，你把燕窝给她喝？”
林娇娇从楼上下来，一把抢过王美莲手里的碗。
“她也配？”
王美莲立刻变了脸，讨好地对林娇娇说：
“娇娇，妈这不是做做样子嘛。”
“一家人嘛，总不能太难看。”
“这上好的血燕，当然是给我家娇娇喝的。”
林娇娇得意地笑起来。
她舀起一勺，故意在林晚星面前晃了晃。
“姐姐，你看，真香啊。”
“你啊，没这个福气喽。”
“怀个野种，还想喝燕窝？做什么梦呢。”
林晚星的手指蜷缩了一下。
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气得在羊水里翻了个身。
我堂堂圣女，成了野种？
还有这个妈，被人指着鼻子骂，屁都不放一个。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喝那玩意儿干嘛？”
我用尽力气，将我的怨念传递出去。
“一肚子蛋白质，影响我成型。”
林娇娇正要喝第二口，突然觉得嘴里的燕窝一股腥味。
她“呸”的一声吐了出来。
“妈，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喝！”
王美莲赶紧凑过去闻了闻。
“没有啊，香得很。”
“是不是你今天胃口不好？”
林娇娇狐疑地看了林晚星一眼。
林晚星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她烦躁地把碗推开。
“不喝了不喝了，倒掉！”
这时，林晚星的手机响了。
是她的未婚夫，张恒。
林娇娇眼睛一亮，抢先一步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喂，阿恒。”
声音甜得发腻。
电话那头的张恒顿了一下。
“娇娇？你姐呢？”
“姐姐在休息呢，孕妇嘛，就是嗜睡。”
林娇娇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
她身上穿着的，是我妈最喜欢的那件限量版长裙。
“阿恒，你晚上有空吗？”
“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张恒沉默了几秒。
“……好。”
林娇娇挂了电话，挑衅地看着林晚星。
“姐姐，听到了吗？”
“你的未婚夫，好像更喜欢我啊。”
林晚星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颤抖。
我冷眼看着。
这个死渣男，上一世为了攀附我妈主母的地位，对我曲意逢迎。
这一世，还是这副德性。
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
管家接了电话，恭敬地递给林晚星。
“大小姐，是老爷的电话。”
林晚星接过电话，还没开口。
电话里就传来她亲爹林国栋咆哮的声音。
“林晚星，你还有脸待在家里？”
“我告诉你，王总的合同我已经签了！”
“你这个周末就给我嫁过去！”
林晚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绝望。
“爸，他都六十多了。”
“六十多怎么了？”
林国栋的声音刻薄又冰冷。
“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还想挑三拣四？”
“我告诉你，林家不养吃闲饭的！”
电话被狠狠挂断。
林娇娇和王美莲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林晚星握着电话，身体晃了晃。
她的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我感受到了。
那是一种极致的，想要同归于尽的死寂。
操。
老子的仇人，你想自尽？
问过我没有！
我积攒起所有的力量。
对着她的胃壁，狠狠一顶。
林晚星瞬间脸色煞白，捂住了嘴。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
在王美莲和林娇娇惊恐的目光中。
她“哇”的一声。
将中午吃的那些东西，连同满腹的酸水。
吐了她们一身。
很好。
这只是开胃菜。
2
周末很快就到了。
所谓的联姻晚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货物交接仪式。
王美莲和林娇娇一大早就开始忙活。
她们给自己挑选最华丽的礼服，最闪耀的珠宝。
而我妈林晚星，被她们扔了一件过时的旧款。
“姐姐，你就穿这个吧。”
林娇娇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抹胸长裙，站在林晚星面前。
“你现在是孕妇，就该穿得朴素一点。”
王美莲在一旁附和。
“娇娇说得对。”
“晚星啊，你今天的主角是王总。”
“打扮得太张扬，不匹配王总年龄。”
她说着，假惺惺地帮林晚星理了理衣领。
林晚星毫无反应。像个木偶，任由她们摆布。
她的脸苍白，眼神空洞。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准备走向刑场的死囚。
我气得火冒三丈。
上一世，她是何等风光的宗族主母。
一言一行，都透着无上的威严。
这一世，怎么就活成了这副鬼样子？
被两个跳梁小丑踩在脚下。
“你就这点出息？”
“就这么认命了？”
“我还没找你报仇，你就要死了？”
我在她肚子里拳打脚踢。
但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宴会厅里，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林国栋正满脸堆笑地陪着一个头发稀疏的老男人。
想必，这就是那个王总了。
林晚星被王美莲推着，走进了宴会厅。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她身上。
有同情，有鄙夷，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她毫不在意。
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油腻的老男人。
王总的眼睛亮了。
他搓着手，迫不及待地迎上来。
“林董事长，这就是令千金？”
“果然是美人啊。”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林晚星身上扫视。
尤其在她的肚子上，停留了很久。
林国栋笑得像一朵菊花。
“王总谬赞了。”
“晚星，快叫王总。”
林晚星站着不动，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那副认命等死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我。
去你妈的荣耀！去你妈的牺牲！
我他妈还没玩够呢！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踹。
这一脚，我用上了十成的怨气。
隔着薄薄的肚皮和那件破烂礼服。
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硬生生顶出一个清晰的小脚印。
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看清。
全场宾客瞬间死寂。
悠扬的音乐也停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晚星的肚子。
那个小小的，突兀的，仿佛在宣告着什么的小脚印。
那个叫王总的老男人，更是吓得酒杯都从手里滑落。
“啪”的一声，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林晚星也低下了头。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肚子。
那个清晰的脚印，像一个烙印。
滚烫，而又充满了某种诡异的力量。
而我，则在她混乱的脑中，用尽怨气送去一句话：
“哭什么？你妈我还没玩够呢！”
3
那一个小脚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炸弹。
整个林家，都炸了。
联姻当然是告吹了。
王总吓得屁滚尿流，当场就说这门亲事“晦气”。
林国栋的生意黄了，他的脸也丢尽了。
回到家，他一巴掌狠狠扇在林晚星脸上。
“你这个怪物！”
“你到底怀了个什么东西！”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面目狰狞。
林晚星被打得摔倒在地。
嘴角渗出血迹。
她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只是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肚子。
那个刚才，帮了她的肚子。
王美莲和林娇娇在一旁煽风点火。
“老爷，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她不想嫁给王总，就弄出这种鬼名堂来搅黄！”
“这肚子里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不定是个妖孽！”
“妖孽？”
我冷笑。
你们这些吸血的蛆虫，才更像妖孽。
林晚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她抬起头，第一次，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林国栋。
那目光里，没有了以往的恐惧和麻木。
多了一丝……探究。
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奇异的期待。
“爸。”
她开口了，声音沙哑。
“我说了，我不嫁。”
林国栋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你了！”
“你以为你搅黄了王总，就没事了？”
“我告诉你，林晚星，你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
从那天起，林晚星被软禁了。
林国栋不许她出门，断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似乎真的相信了王美莲的话。
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妖孽。
而林晚星，却出奇地平静。
她每天待在房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但现在，她发呆的时候，手总会无意识地放在小腹上。
她在感受我。
她在试图，与我沟通。
我能感觉到她的试探。
这个蠢女人，终于开窍了一点。
林娇娇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她。
她挽着张恒的胳膊，故意在我妈房门外晃悠。
“阿恒，你说姐姐的肚子好奇怪啊。”
“会不会真的像我妈说的，是个怪物？”
张恒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闪烁。
“别胡说。”
嘴上这么说，但他的眼神里，分明带着忌惮和疏远。
“我哪有胡说。”
林娇娇靠在张恒怀里，声音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阿恒，你可千万别再惦记她了。”
“她现在，配不上你了。”
说着，她踮起脚，就要去亲张恒。
我妈在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不是愤怒，是一种被背叛的，刺骨的冷。
我感受到了。
也感受到了她的无力。
很好。
你不方便出手，我来。
我集中精神，将一股微弱的电流，顺着母体的神经系统，投射出去。
目标，林娇娇的嘴唇。
就在她的唇即将碰到张恒的瞬间。
她的嘴巴，突然不受控制地，猛地向旁边一歪。
整个面部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像个滑稽的小丑。
“唔？”
林娇娇自己也愣住了。
她想说话，却发现舌头打了结。
只能发出“咯咯咯”的怪声。
张恒吓了一跳，猛地推开她。
“娇娇，你怎么了？”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林娇娇那张扭曲的脸。
林娇娇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指着自己的嘴，又指了指林晚星的房门。
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恒的眼神，从疑惑，到惊恐，最后变成了厌恶。
“你……你别靠近我。”
张恒退后了两步，仿佛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转身，落荒而逃。
林娇娇的嘴巴抽搐了好几分钟才恢复正常。
她气得在原地跺脚尖叫。
而房间里，林晚星的手，紧紧地贴在小腹上。
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极淡的，混合着快意的笑容。
她好像……找到她的武器了。
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在心里，无声地问了一句：
“是你吗？”
我没有回答。
只是轻轻地，用脚丫蹭了蹭她的肚皮。
像一个无声的，默契的回应。
我们娘俩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