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地震,我带头的爆破队陷入失联,女实习生却打开奶盖面向我老公。
“陆哥哥~听说奶水里有安抚成分,我愿意拿自己补偿你。”
身为救援队一把手的老公调笑着捏上去,“又大了一圈。”
我和队友急的团团转,实习生却带着哭腔,用小拳拳锤着我老公胸口道:
“陆哥哥~求救通讯仪被我弄丢了,都怪姐姐自己没保管好。”
地面摇晃的愈发厉害,队友“陈亮”已经被拽入裂缝中,陆景明却不急不缓:
“老婆,妙妙还小,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林妙妙嗲声嗲气:“姐姐一把年纪也活够了,死了再投胎就是。”
我当即朝着她一掌扇过去:
“是啊,像你这种见到男人就喊爸爸的蠢货,死了再投胎就是!”
陆景明并不知道,死的并不是真正的陈亮。
希望三天后的表彰仪式上,你俩还能这般冷静淡然。
1.
“我只是想让陆哥哥帮我吸吸奶,姐姐这么小气,我还怎么帮你训练满分老公?”
林妙妙哭着扑进陆景明怀中,顺便把我往裂缝中狠狠推去。
来爆破队实习的一个月,她借着要帮我训练满分老公的由头。
整日里黏着陆景明不放,连白带正不正常都要让他检查一遍。
粗糙的石头顺着我的皮肤擦过,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裂缝中跌落。
“宁宁!!!”
陆景明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在被黑暗吞噬的最后一秒,他死死抓住了我的手。
“老婆别怕,我带你上来。”
他声音带着喘气和紧张,我喉咙发梗,一颗心被兜住,或许他还是爱我的。
直到林妙妙跟着跳下来,他必须舍弃其中之一。
“都怪姐姐刚刚的眼神太可怕了,我才会脚软掉下来,陆哥哥你一定要救我呜呜呜。”
林妙妙边哭边用脚踹我,试图抛下我这个累赘。
我目光平静的看着陆景明,夫妻二十年,我想看他会怎么选。
“宁宁,抱歉,这辈子……是我欠你的。”
拉着我的手松开,在掉进裂缝的最后一刻。
我的视线定格在他看向林妙妙时一双含情的眼,恰如我和他浓情蜜意的少年时。
原来,陆景明对于我的感情,不过是爱林妙妙到极致后,折射出的些许愧疚。
坠落的躯体被一双颤抖的手托住,我低头看去,瞳孔狠狠一缩。
救我的人是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他。
“宁宁,景明那么爱你,怎么舍得你死,我用命送你一程。”
说话的人用力把我抛上去,自己却永坠深渊。
看着我爬上来,陆景明脸上是一闪而过的错愕,而他怀里的林妙妙满是厌恶。
“宁宁,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他松了一口气,自己心底最后那一丝愧疚终于消散。
我看着他陌生的眉眼,牙关打颤:“你知道刚刚掉进去的是谁吗?”
陆景明从小父母双亡,被他哥哥一双手托养长大。
他曾说过,陆川是他这辈子的恩人,他要拿命来还。
就在刚刚,陆川为了他的幸福,和他阴阳两隔。
“哎呀,爆破队这么危险,死几个人不也很正常,姐姐干嘛提这么晦气的事情?”
林妙妙扭着腰走来,自然的挽上陆景明的胳膊。
我红着眼睛看向陆景明:“你也这么觉得?”
他罕见的沉默了。
我悄然打开录音笔:
“陆景明,真的不需要给牺牲的队友发阵亡抚恤金和爆破勋章?”
林妙妙把胸往陆景明身上贴:
“不就死了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吗?省下来的钱,还不如让陆哥哥帮我挑蕾丝内裤~”
一手托养他长大的亲哥哥,死后却成了他调情的玩物,我忍不住冷笑。
不知道等陆景明得知真相的那一刻,还会不会这么冷静。
到时候这支录音笔,我会亲自放给他听。
“苏姐姐,不如你拿血在矿山上写SOS吧,你出行这么多次爆破任务都没死,现在放点血也没什么。”
陆景明皱眉想要阻止,我却利落的在手腕上割下一刀,放血求救。
这一刀,割的是我和他一刀两断。
陆景明,我期待你得知真相的那一天,到时候千夫所指,你最好受得住。
2.
裂缝边缘挂着一条手链,是陆景明哥哥常戴的那一条。
十三岁时,陆景明拿捡垃圾的钱买来手链送给哥哥,即便很廉价,可陆川一戴就是二十年。
“陆景明,你看这手链,眼熟吗?”
手链上满是血,不太看得清,可我相信,没人比他更清楚这条手链属于谁。
他眉眼凝重起来,正准备仔细看个清楚,手链却被林妙妙一把夺走。
“是哪个男人的手链能让苏姐姐这么挂念,该不会死的是你情夫吧?”
“陆哥哥,说不定苏姐姐早就给你戴绿帽了,我真心疼你。”
三十年的抚养之恩被如此践踏,我替陆川感到不值。
一气之下,我抄起手边石头朝着林妙妙砸过去: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下贱,见着个男人就喊爸爸?!”
石头被陆景明一把甩开,他终于动怒:“苏晚宁,你到底闹够了没?!”
这是我第二次见他发火。
第一次是在我和他的婚礼上,伴郎说我胸大,一定很好睡。
他抄起拳头砸过去,把人打个半死,转头却温柔的让我别怕。
直到这一次的矛头指向我,心脏一阵酸涩的痛。
“你到底知不知道牺牲的是谁?!”
我声音颤抖。
可他反应平淡:“这并不重要。”
好一个不重要,陆川的死不重要,我和他的二十年也不重要。
他的不在乎,把我衬托的像是一个疯子。
“队长!尸体打捞到了!”
队友朝着我呐喊,动作利索的把尸体抬上来。
血肉模糊,看不清脸,林妙妙嫌弃的皱起眉头:
“恶心死了,真是晦气。”
陆景明也后退两步,抬手捂住鼻子,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我心里冷笑,陆景明,你知不知道,躺在你面前的,是你口口声声说要拿命报答的哥哥!
“陆哥哥,刚好我爆破的技术还不太熟练,不如拿这具尸体练一练吧?”
林妙妙看出我对这具尸体的在乎,故意开口道。
我正欲开口阻止,陆景明却目光森冷:
“苏晚宁,你这么在乎这男人,死的到底是谁?”
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他注定得不到这个答案了。
地面都在摇晃,那句血肉模糊的尸体,彻底被炸开花,血肉飞溅。
林妙妙开心的直跳脚:“陆哥哥你看,我爆破的技术是不是很厉害?”
陆景明目光宠溺:“小心,别让血弄脏了你的裙子。”
林妙妙娇羞一笑:“那就麻烦陆哥哥帮我舔干净啦~”
可怜陆川连尸首都不得安稳,成了自己的弟弟和别的女人甜甜蜜蜜的证据。
“咦,这还有一块胃没炸碎!”
林妙妙踩上那块残缺的,患有胃穿孔的胃。
陆景明小时候家里贫穷,为了供他吃喝,陆川硬生生把自己饿到胃穿孔。
可这一切,都被林妙妙轻飘飘的踩碎。
看着手中的录影机,我默默冷笑。
也不知道这段视频放到大众面前,会不会很有趣。
和情人一起谋杀自己亲哥哥的新闻标题,一定足够劲爆。
“急救车来了!”
在矿山断水断粮三天,我们爆破队终于迎来希望。
我正欲抬脚上车,却被林妙妙挤到最后。
“还有人吗?就你们五个?死了两个人?”
医生最后一遍确认道。
林妙妙装着虚弱抢答道:
“医生快走吧,刚刚爆破好像伤到我脑子了,我头好痛。”
看着急救车远去的背影。
我从怀里掏出从林妙妙身上偷来的求救通讯仪,缓缓按下。
陆景明,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3.
我和陆川的追悼会被放在一起举办,只不过他的牌位上空空如也。
没有属于功臣的荣誉,只剩下无尽的折辱。
本该装骨灰的盒子里,装着一条手链和饿到穿孔的胃。
林妙妙哭的梨花带雨:
“虽然是苏姐姐弄丢了通讯仪,才导致多牺牲一个队友,可我相信,苏姐姐一定不是故意的。”
当然不是我故意的,陆川的死全拜她所赐,而陆景明现在正和仇人卿卿我我!
我带头的爆破队出行大大小小三十场任务,陆川可谓是我的左膀右臂。
来参会的悼念者看向他的牌位时,眼底满是崇高的敬意。
反观我的照片上满是红叉,还有用小刀割出的口子。
群众忍不住怒骂道:“苏晚宁个贱人,自己没保管好通讯仪,还连累无辜的人牺牲!”
“像她这种祸害,就应该早点滚出爆破队,废物一个!”
陆景明拿出手机,想要告诉哥哥我的死讯,可一连打过去十几个电话,无人接通。
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再次想起那条带血的手链。
心里的疑惑刚起,林妙妙便解释道:
“肯定是大哥不愿意接受苏姐姐死去的消息,等过几天就好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拜访大哥。”
陆景明宠溺的揉一揉她脑袋:“大哥一定会很喜欢你。”
巨大的声响传来,林妙妙抱起一桶狗血朝着陆川的牌位泼上去。
众人疑惑,她却哭唧唧道:
“我刚刚身体不受控制,一定是苏姐姐还魂附体我,现在还想来陷害我!”
紧接着,她发疯般拿着小刀朝陆川的牌位捅过去,边砸边喊:
“苏姐姐,你不要这么做,这是我们爆破队的功臣啊!”
众人更加愤怒:“苏晚宁个贱人,连死了都不安生,还要来当祸害!”
“妙妙真可怜啊,差点就给那贱人背锅了。”
“身为爆破队长,却对牺牲的功臣毫无敬意,苏晚宁怎么这么恶毒?!”
林妙妙满意的勾起唇角,一切都是她的自导自演。
“好啦,不聊苏姐姐那个晦气的人了,今天我想和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我要和陆哥哥结婚啦!”
她笑的人畜无害,仿佛杀了陆川的人不是她。
陆景明也搂着她的腰:“我哥哥对我恩情如山,若是看见我找到真爱,一定也会真心替我高兴的。”
“苏晚宁不适合我,我也应该带着妙妙给哥哥一个交代了。”
众人一片叫好声:
“像林妙妙这种温婉善良的女子才是良配,苏晚宁那种残害人命的贱人就该下地狱!”
“陆川是咱们爆破队的左膀右臂,到时候你俩的婚礼上,咱们期待见到他!”
“妙妙别怕,若是苏晚宁再附体陷害你,咱们就让她魂飞魄散!”
一片叫好声中,一道突兀的踹门声传来。
我穿着属于爆破队的队服,领口别着整整五十枚勋章,那是属于陆川的。
牺牲的功臣不该被如此折辱,这盆脏水我也不受!
“抱歉,让大家失望了,该魂飞魄散的,另有其人!”
4.
看着陆川被狗血泼满的牌位,我心底发寒。
本来想让陆景明再见大哥最后一面,现在看来也没必要了。
我亲自上前把五十枚勋章和手链放在一起,动手封棺。
林妙妙尖叫起来,脸上恐惧掺杂着嫉恨:
“苏姐姐,就该让陆川看看你这幅连死人都不放过的恶毒样子!”
“你假死骗我们,是想把陆哥哥从我身边抢走吗?!”
我转身冷笑:“像他这种垃圾和你这个垃圾桶绝配,放心,我不稀罕和你抢。”
陆川也拧眉道:“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跑来闹什么?!”
我伸手指着陆川的牌位:“这是追悼会,不是你的求婚甜蜜现场!”
他却漫不经心:“能见证我和妙妙的幸福,死的无论是谁,都是他天大的福分。”
“谁说葬礼一定要办那么沉重的,你就成心不想让所有人安稳?”
我无力的点点头:“你继续,待会你别后悔。”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后悔,继续自己的求婚仪式。
两人交换对戒的那一刻,一大群人从外面冲进来,洒了满地礼炮蛋糕小香槟。
陆川的牌位被踩在脚下,上面满是带着红酒的脚印,掺杂着狗血的黏腻。
众人表现的很兴奋:“死的人真是有福了,居然能见到妙妙的求婚仪式!”
“在葬礼上求婚,给死去的那个人洗洗晦气,天大的喜事,苏晚宁个贱人胡闹什么?!”
“陆景明和林妙妙真心相爱,陆川一定也会送上祝福的。”
陆景明醉意上头,看着我道:
“宁宁,你过来给妙妙敬个酒,我可以当过去的一切都没发生。”
“大哥往日里那么疼你,现在肯定也不想看见你这般恶毒的样子!”
我死死掐住手心,指着地面上被踩烂的牌位道:
“陆景明,今天若是死去的人是你哥哥,你还会如此胡闹吗?”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你胡说什么?!大哥活的好好的,容不得你在这放肆!”
我心里忍不住冷笑,陆景明啊陆景明,等你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到底会悔恨还是痛苦?
“活的好好的?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大哥,他到底活的好不好。”
陆川甚至到死都在替陆景明着想,死后却被亲手养大的弟弟如此折辱。
我期待陆景明跪地忏悔,千夫所指的那一刻。
林妙妙不悦的抱住陆景明:“苏姐姐就是嫉妒我,大哥活的好好的,还等着吃我们的喜糖呢!”
他在她腰间掐一把:“到时候婚礼上,我让大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陆川永远也参加不了他的婚礼了。
大哥没有死在深渊里,而是死在了自己亲弟弟的羞辱中。
我拍拍手,大门被打开。
满头花白的爆破组元老拄着拐杖走来,满脸痛心,宣告着手中的查验单:
“此次矿山地震牺牲的队员已锁定,陆景明,正是你的亲哥哥陆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