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上前,摸了摸王晨的颈部脉搏,毫无反应了,死了。
他跪在地上,头搭在面前的桌子上,面前有一杆天平,天平的左边放着一只木雕老鹰,老鹰的嘴里叼着一张扑克牌...
【贪欲】
而右边是血淋淋的肉,同样的,王晨的肚子也是血肉模糊,一把尖刀被他捏在手中。
天平没有配平,血肉还没有堆积够重量,王晨就已经死了。
“佛祖割肉喂鹰...”
张乐怡出声道,她已经通知了法政和法医...
法医到达现场后,做了初步尸检,死亡时间就在今天早晨6-8点,也就是我们来之前没多久。
门口闭路电视也清晰拍到了王之文,他甚至还如沐春风的朝着闭路电视笑了笑。
西九龙分局的大SIR,洛SIR也来了现场,连环凶杀案,连续四起,还发了全城通缉令,居然还让他杀了第四个。
“Madam张,这是对港岛治安的威胁!更是对港岛警队的挑衅,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破案!”
洛SIR脸色不太好,张乐怡给他敬了个礼。
“洛SIR,我们全组已经几天没休息了,一定尽快破案。”
六戒只剩杀生和嗔怒了,其他人都被王之文解决了。
他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暴露,在杀钟爱娇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走到了台前。
而当我们以为他的目标将都是协会内的人时,他又突然对王晨下了手。
“Madam,王之文似乎加快了杀人的速度,不再拘泥于晚上11点动手了,我觉得应该从他的过去入手,先了解下他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许还来得及阻止他?”
张乐怡点了点头说道
“家栋,王之文过去的档案都在O记,而且他之前械斗误杀罪名成立的办案警员是...”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犹豫,抬头看了看我
“现任O记总督察,司徒杰。”
“原来是他啊...”
我略有所思,且不说O记会不会配合我们,就之前得罪他的事情,他也许都不会搭理我。
“大兵,小龙女你们去O记调一下王之文的档案,其他人收队,回重案组。”
“Yes,Madam!”
让我意料之外的是,O记不仅很配合,而且在听说是王之文的时候,司徒杰亲自来了。
“Madam张,你要的资料。”
他将资料单手递了过来,同时开口道
“王之文,是我加入O记后办的第一个案子,我印象很深,是个硬骨头,一个人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下了,听说早上死了个律师?是不是叫王晨?”
张乐怡看完资料后,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我。
“司徒SIR,也知道王晨?”
“呵,岂止知道,当年如果不是他的辩护,王之文一定是故意杀人,哪里会改判误杀,按道理,王晨应该是他的恩人才对。”
“司徒SIR,能向你详细了解下王之文的情况么?”
我礼貌的问了他一句,他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
“OK啊,你们有多余的时间打听这些,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去我那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好似我和他根本没产生过矛盾一般。
“Madam,我去一下。”
和张乐怡打了个招呼,就跟着司徒杰往O记走。
“你加入警队多久了?身手不错啊。”
司徒杰有意无意的和我闲聊了下。
“今年第二年,司徒SIR。”
“第二年就进重案组了?考虑来O记么?”
哎?他是要挖我过档么?其实这在警队也很常见,O记和重案组都是重要部门,都是普通警员挤破头想进的部门。
“Thankyou司徒SIR,不过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要换部门。”
“那可惜了,到了。”
电梯开门,他走进自己办公室,脱掉西装随意的丢在沙发上,衬衫把他的健壮的身体包裹的很紧。
“随便坐,咖啡?茶?”
我摆了摆手,他自顾自的泡了一杯茶,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王之文很麻烦,当年抓到他的时候,嘴巴很硬,给他上了很多手段。”
“司徒SIR,你所谓的手段是指?”
我这其实有点明知故问了,司徒杰的名气,全港岛都有名的。
“呵,你说呢?”
司徒杰反问,随后放下茶杯,继续说道
“王晨是他们社团的御用律师,那时候也是刚出道,这个人也很邪性,很善诡辩,不过么...他收费也是离谱的高哦。”
“也就是说,王之文当年的社团并没有帮他花钱请律师?”
我有点不可思议。
“社团花钱?给小弟打官司?开什么玩笑?哈哈哈,我O记工作多年,矮骡子就是矮骡子,讲义气那是60年代的事情了,现在是利字当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解释的通了,王之文在惩罚王晨的贪,王晨表面是一个为古惑仔翻案的律师,其实他的收费高昂。
而那杆天平就像是王晨人生的映照,王之文在教他“大义”,割肉喂鹰...
“谢谢司徒SIR。”
我站起身,伸出手,而司徒杰也站了起来,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
“呵,想来O记随时。”
司徒杰这人虽然手段狠辣,但是他本质来说还是一个称职的警察,他并没有因为我们之前的矛盾,而故意为难我。
回到重案组,阿康率先走上了来,他打量着我,单手搓着下巴,惊讶的说
“你们没打起来啊?我还以为你们要大战300回合呢!正所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阿康,什么情敌?司徒SIR人挺好的啊。”
我满脸无语,轻轻甩开他摸在我肩膀的手。
“我靠,你居然不知道?司徒SIR之前追求Madam张好久了啊,你们不是情敌是什么?”
还有这事儿?阿康这个八卦王真是没有他打听不到的事。
“我和Madam什么都没有,你再胡说八道,就立马还钱。”
阿康每个月的薪水总是不够用,特别到月底前,更是难熬,基本都是我接济他。
阿康做了一个把嘴拉上的手势,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个活宝啊...
“家栋,进来下。”
张乐怡见我回来了,出来喊了我一声。
“顺利么?情况了解的怎么样?”
“基本清楚了王之文的动机了,法政法医那边有结果么?”
张乐怡把桌上的验尸报告递了过来。我边看,她边说。
“从王晨腹部切口来看,肉是他自己割的,现场的凶器上也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但是他的后脑勺有一个圆形淤痕,法政鉴定后,确认是枪口长时间抵住造成的。”
“那就是王之文用枪指着王晨脑袋,让他自己割自己肉啊。Madam,这四起案件,王之文基本都是用枪威胁,而他自己却并未曾动手直接杀人。”
张乐怡刚要开口,大兵就冲了进来,着急忙慌。
“Madam...王之文...他...”
“他怎么了?!”
“他...他来警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