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的看着阿康,我发现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
“阿康,说说你的依据。”
我饶有兴致的双手抱胸看着他。
“呐,家栋,这老板有前科对不对!然后他又收留那么多有前科的犯人,最关键的是他连智障残疾人都收。”
“这就是你的依据?人家老板不能是做善事?何况残疾人和有前科的就不是人了?你真是的...走吧,下一间!”
一直排查到晚上10点多,我们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重案组。
“阿兵哥,你们那边怎么样?”
大兵拿出几本本子,都是夜班车司机的名单。
“名单都在这里了,我和小龙女已经在后台看过了,没什么可疑的,你们那呢?”
“我们这可就精彩了!我和家栋去的第一家车行,就是全有前科的!呐!就这5个是他们车行的夜班车司机!”
阿康把本子递了上去,大兵看了一眼就转给了小龙女,小龙女心领神会的拿着本子去查后台了,阿康屁颠颠的也跟了上去。
“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老跟着小龙女。”
大兵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笑了下。
“阿兵哥,春天来了呗,说真的,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怎么从来没见你谈恋爱啊!”
大兵喝着水,被我一句话呛得喷了出来!
轰隆!
一声响雷,我和大兵同时看向窗外,哗啦啦的雨随之落下。
“家栋,又下雨了...”
“恩...”
阿康和小龙女很快就回来了,阿康手里拿着一个文件档案。
“有发现!”
【林田炳,56岁,兴记车行晚班司机,曾因猥亵罪被判入狱1年3个月】
张乐怡接过阿康的资料看了下,又递给了我和大兵的,她随后就说道
“大兵,阿康请他回来配合调查,比对下他的DNA。”
“Yes,Madam。”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还伴随着轰隆的雷声,似乎在预示着今晚的不平静。
阿康和大兵连夜将林田炳带了回来,他提供了自己充分的不在场证据以及时间证人。
但是我们还是提取了他的DNA,和施安娜案件的嫌疑人皮屑DNA做了比对
结果完全不吻合,我们几个顶着黑眼圈瘫坐在办公室内。
“我丢!忙了一晚上,结果还是错了!”
阿康懊恼的双手捂脸,出奇的小龙女居然安慰了他一句
“别灰心啦,起码我们排除了一个嫌疑人,我去买早餐!你们要什么?”
“奶茶,火腿三明治,多加两片午餐肉。”
阿康立马精神了。
“先别吃了,观塘蓝田公园,出发!”
张乐怡也是熬了一晚上,面色有些憔悴,可容不得我们休息,又出事了...
蓝田公园人工湖,凉亭。
我蹲在一具赤裸全身的女尸边查看着现场情况。
颈部依旧是深紫色勒痕,她的衣物散落在一旁,贴身内衣却不在现场。
仅剩一只的红色高跟鞋丢在一旁。
“Madam张,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3点-4点,颈部窒息而亡,我们在她身上提取到了男性DNA。”
三起案件,第一次提取到了男性DNA!死者依旧是被勒死的。
高度相似的作案手法,只不过这一次“他”好像并没有选择肢解尸体?
“Madam,报案人是早上来公园晨运的老人,路过凉亭发现死者。”
大兵边说边摇了摇头,这个动作其实是告诉张乐怡,报案者和案子关联不大。
我站起身,走到张乐怡身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连三宗杀人案件,法政将死者身体内的DNA与施安娜被袭案的DNA进行了比对。
居然吻合了!
也就是说,现在变成了1起伤人案,3起命案...
对比失踪人口后,确认死者叫梁敏,20岁,酒吧陪酒女,4月18日12点离开酒吧,彻夜未归后,家人报了失踪...
分局大SIR洛之普黑着脸来到了我们重案组。
“洛SIR!”
我们所有人都站直了给他敬了个礼,他摆了摆手,开门见山的说
“Madam张,你决定并案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不等张乐怡回答,他继续开口。
“意味着港岛出现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连环杀手!我希望你们尽快破案!”
“Yes,SIR!”
洛之普能亲自下来说这些话,就说明舆论和上头给他的压力已经很大了,港岛本身就不大,连续发生恶性杀人案件,很容易引起市民的恐慌。
而媒体的渲染和描述,更是将“特殊”职业的女性吓唬的人人自危。
“Madam,我不认为凶手是针对凤姐,如果没有施医生的案子在前,也许我也会认定他是凤姐杀手。”
张乐怡看了看我,示意我坐下,然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了2瓶药。
“给,按时吃药。继续说。”
我接过她递来的药瓶放进口袋。
“施医生和死者一定有共性,是什么呢?”
我陷入沉思,张乐怡开口道。
“先从外貌来说,安娜和三名死者除了她和第一名死者周小兰以外,都属于长相一般,所以凶手并不是针对漂亮女人动手对么?”
我点了点头,这个确实可以排除,甚至第一名死者都和施安娜的长相差距巨大。
“体态特征应该也不是,受害人高矮胖瘦都有。”
张乐怡敲了敲桌子说道。
“那就是衣着咯?”
“等一下,Madam!你还记得施医生那天穿的鞋子颜色么?”
“红色吉米秋,高跟鞋,这双是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她很喜欢。”
红色高跟鞋!最新发生的命案...
“是鞋!红色的!”
下雨,红色高跟鞋,如果他不是凤姐杀手,那么他在当天袭击施安娜的时候就一定见过施安娜。
偏偏巧合的就是施安娜去了“他”熟悉的九龙公园...又偏偏巧合的是下起了雨。
高跟鞋极有可能是诱因,下雨则是必然的条件,而杀人,侵犯尸体,肢解则成为了结果。
“Madam,我去找下施医生!”
“我开车吧,一起去,顺便给你肩膀做个复查。”
私立医院。
“乐怡,陈SIR,找我有什么事么?”
施安娜的脖子戴着一条丝巾。
“安娜,好点了么?”
张乐怡指了指她的脖子。
施安娜解下丝巾,勒痕已经很淡了。
“快好了,不过不遮一下,那些同事,病人老盯着看,挺烦的。”
“施医生,能给我看下你遇袭当天的问诊人员名单么?”
“当然可以,陈SIR,哦对,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复查你的肩膀?”
她朝我眨了眨眼睛,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我面前。
我有些茫然,主要是我的肩膀好的很快,最近案子又忙,我哪有时间来复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