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作者:白小仙 | 字数:6108 字

   一觉醒来我成了女尊国最窝囊的世子,还被迫娶了三位不好惹的绝色夫君。

   冰山首辅递上合卺酒:“殿下若敢碰我,臣就死给您看。”

   病娇王爷扔来绳索:“乖,自己捆好还是本王来?”

   傲娇将军踢翻洗脚水:“洗脚水都端不稳,废物!”

   我连夜拟好和离书,三位大佬却集体扑通跪倒:“妻主!我们重生回来宠您的啊!”

   本以为拿了虐心剧本,结果甜度严重超标!真公主来袭想抢人?夫君们:“哪来的冒牌货,叉出去!”

   1.

   我,风沅,二十一世纪优秀社畜,死于连续加班第七天,享年……算了,没人记得。

   再睁眼,成了这劳什子凤鸣王朝的沅世子——女的,但活得比御膳房砧板上的鱼还憋屈。据说原主胆小懦弱,干啥啥不行,干饭可能也不行。

   此刻,红烛高燃,映得满室喜庆又诡异。身上这大红喜服,金线银丝绣着鸾凤和鸣,重得活像把我过去二十几年没还的房贷全缀了上去,压得我肩周炎都快犯了。

   对面,三位“郎君”一字排开。

   不是我说,这配置,阎王爷看了都得沉默,判官笔都得抖三抖。活脱脱阎王殿年度业绩冲刺小队,专程来索我这条咸鱼命。

   左手边那位,当朝首辅谢玄,据说是冰山成了精,还是千年寒冰那种。一身绯色婚服非但没添半点暖色,反而衬得他肤白如雪,眸冷似星。

   他捏着合卺杯的手指骨节分明,漂亮得不像话,就是指尖泛着的冷意隔着空气都能冻着我。

   他眼皮微垂,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声音平直得像用冰尺量过:“殿下,”他甚至懒得用正眼瞧我,“合卺酒。饮罢。若敢碰臣一片衣角,”他顿了顿,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砸在我心尖上,“臣便死给您看。”

   我脖子后面飕飕冒凉气。

   真的,我已经脑补出明天京城小报的头版头条了:《惊!窝囊世子大婚夜竟逼死首辅夫君!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副标题——《遗书字字血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中间那位,靖王宇文皓,长得那叫一个艳若桃李,倾国倾城……就是眼神像毒蛇信子,又湿又冷,还带着钩子。

   他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卷鲜红绸缎,那绸缎光滑水亮,一看就不是凡品,但用来捆人……专业得令人发指。

   他对我露齿一笑,白牙森森:“妻主。”尾音拖得又长又黏,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瞬间揭竿而起,“是自己捆好,让本王尽兴?还是……本王亲自来‘帮’您?”

   那声“帮”字,说得百转千回,恶意满满。

   我手腕子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幻肢痛那种。

   最右边那位,镇国将军萧厉,剑眉星目,身材挺拔,本该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可惜是个一点就炸的喷火龙。

   他直接飞起一脚,“哐当”一声巨响,精准地踹翻了床边那个比我脸还干净的金盆。洗脚水泼了我半边裙摆,湿漉漉、凉飕飕地贴在小腿上,别提多膈应了。

   他抱臂冷笑,下颌扬得能戳破天:“废物!连洗脚水都端不稳的货色,也配娶老子?我萧家军里随便拎个火头兵都比你强!”

   我:“……”

   大脑CPU“嗡”地一声,直接冒了青烟。

   穿越。女尊。一世子。娶三夫。个个要命。

   这地狱级难度的开局,玉皇大帝看了都得连夜写辞职报告南天门跑路。

   强烈的求生欲在那一刻光速占领所有高地,肾上腺素飙升。

   我猛地从床沿弹起来,活像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房间角落的书案。

   笔墨纸砚被我撞得一阵叮咣乱响,也顾不上了。背后那三道视线炽热得能把我后背扎成蜂窝煤。

   “别动!都别动!谁动我跟谁急!”我声音发颤,几乎是吼出来的,手下奋笔疾书,字迹潦草得堪比鬼画符。

   “多大点事儿!不就是要自由嘛!给给给!等我写完,签个字画个押,咱们一拍四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泼天的富贵谁爱要谁要,我风沅只要命!苟命要紧!”

   2.

   《和离书》三个大字写得歪歪扭扭,力透纸背,每一个笔画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无限渴望与眷恋。

   奋笔疾书,文思如尿崩(被吓的)。

   唰唰唰,三份新鲜出炉。

   终于写完,撂笔,胡乱吹了吹墨迹(其实根本没干),我抓起那三张救命的纸,转身,气势如虹地“啪”、“啪”、“啪”拍在他们面前的紫檀木矮几上——就是手抖得厉害,差点把桌子拍散架。

   “呐!签!”我努力让声音不哆嗦,试图拿出点世子的王霸之气,可惜效果可能更像虚张声势的吉娃娃。

   “白纸黑字,童叟无欺!从今往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山高水长,江湖……不,是皇宫王府首辅衙门再见……啊呸!是再也不见!”

   空气死寂,落针可闻。

   只有红烛燃烧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谢玄垂眸,目光落在那份和离书上,长睫覆盖下来,遮住了所有情绪,只能看到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

   宇文皓的指尖轻轻划过“和离”那两个刺眼的大字,表情似笑非笑,眼神幽深得能把人吸进去。

   萧厉则死死盯着那淋漓未干的墨迹,眉心拧成一个巨大的死疙瘩,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酝酿下一波风暴。

   时间滴答滴答,像钝刀子割肉,凌迟着我脆弱的神经。

   就在我以为他们是在思考怎么弄死我比较环保时——

   “扑通!”

   “扑通!”

   “扑通!”

   三声沉闷的巨响,毫无征兆,整齐划一,沉甸甸地砸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面上,震得我脚底板都麻了。

   三位大佬,权倾朝野的首辅、势焰熏天的王爷、手握重兵的将军,就这么……给我跪了?!

   直挺挺地,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跪姿!

   我:“!!!”

   幻觉!绝对是加班猝死的后遗症还没缓过来!要么就是这合卺酒里被下了致幻蘑菇!我狠狠闭上眼睛,心里默数三秒,然后再猛地睁开——

   他们还在那儿跪着!不仅跪着,谢玄那张万年冰山脸居然煞白一片,像是被抽干了血色;宇文皓那标志性的病娇诡笑彻底僵在脸上,嘴角抽搐;萧厉那喷火龙……

   艹,他眼圈居然红了?!眼睛里水光潋滟的,配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冲击力堪比火星撞地球!

   “妻主!”谢玄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颤音,那股子冰山劲儿碎得稀里哗啦,他甚至猛地抬起头,眼里是近乎崩溃的恐慌,“臣……臣胡言乱语,臣罪该万死!臣怎敢以死相胁?臣……”他说着竟真的要俯身磕头。

   “沅沅!”宇文皓反应更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过来,一把死死抱住我的腿,声音抖得比我还厉害,带着浓重的、真实的哭腔。

   “我错了!我不该吓你!我混账!我不是人!你别不要我!你别写和离书!你捆我!你把我捆起来!随便捆!捆一辈子都行!”他拿起那卷专业红绸就往自己手腕上疯狂缠绕,活像怕我反悔。

   萧厉最直接,嗷一嗓子吼出来,震得房梁上的灰都在往下掉,堪比被抢了崽的荒野巨狼:“风沅!你敢和离!老子……我……”他猛地抬起手,照着自己那张帅脸,“啪”地就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听得我脸颊肉都跟着一疼。

   “我嘴贱!我混账!我不是东西!我不是男人!”他手忙脚乱地扯着自己华贵的袖子,就想往我湿漉漉的裙摆上蹭,试图擦掉那些他刚踹翻的洗脚水。

   “这洗脚水……不!这圣水!这能沾您的身是它的福气!我这就去给您打一百盆!不!一千盆!一万盆!天天换着花样给您泡!玫瑰牛奶灵芝人参您随便点!”

   3.

   我彻底石化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叠没发完的和离书,纸张因为我的颤抖哗啦啦直响。

   脑子里的CPU这次不是干烧,是直接“嘭”一声爆了,炸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满屏硕大加粗的彩色弹幕疯狂滚动。

   这特么什么情况?!重生剧本拿错成集体中邪了?!药呢?快叫太医!不对,快叫道士!张天师钟馗爷快来驱邪!他们是不是合伙耍我?图啥?图我窝囊?图我穷?图我看起来好欺负?

   还是我其实已经死了这是死后的幻觉?可腿上的触感好真实宇文皓抱得太紧了勒得我肉疼!

   救命……这展开不对啊!说好的宅斗权谋虐身虐心呢?!

   三位前世跺跺脚朝廷抖三抖、咳声嗽敌国探子都要连夜写分析报告的大佬,此刻跪得一个比一个标准,仰头看我,眼神湿漉漉的。

   仿佛我不是要和他们离婚,而是要把他们拖出去喂狗。

   谢玄还在试图用他那一本正经的首辅腔解释刚才的“以死相逼”是某种夫妻情趣,词汇量丰富但逻辑感人。

   宇文皓已经快用那红绸把自己捆成端午节的豪华肉粽了,一边捆一边掉金豆豆。

   萧厉开始哐哐用额头撞击那价值千金的紫檀木矮几边缘,咚咚作响,忏悔自己上辈子眼瞎心盲,赌咒发誓要给我端一辈子洗脚水。

   我眼睁睁看着那矮几边缘被萧厉一脑袋磕出个明显的凹坑,木屑纷飞。

   疯了。

   都疯了。

   要么是他们疯了,要么是我疯了,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道疯了!

   信息过载,刺激过度。我眼前一黑,手里那叠象征着自由的和离书飘然落地,散开一片。

   最后的意识里,只盘旋着一个念头:救……救命……这福气……太硬核了……无福消受啊……

   黑暗,温暖,还有点儿喘不上气。

   我是被活埋了吗?社畜的终极归宿果然是棺材板?不对,这“棺材板”怎么还在动?一起一伏的,还挺有节奏感,就是勒得我肋骨疼。

   费力地掀开好像灌了铅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繁复的鲛绡帐子,不是医院的白墙,也不是我那个出租屋的天花板。哦,对,我穿越了,成了个倒霉世子,还娶了三个要命的夫君……

   夫君!

   记忆瞬间回笼,我猛地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这一动,才发现不对劲。

   我确实躺在床上,但根本不是一个人!

   左边胳膊被牢牢箍着,热源来自谢玄。

   首辅大人居然没走,合衣躺在我外侧,规规矩矩,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但我一动,他立刻睁开眼,那双冰封的眸子里全是血丝和来不及掩饰的紧张,哑着嗓子低声道:“殿下醒了?可还有何处不适?”他试图伸手探我额头,指尖却在半空僵住,像是怕碰碎了我。

   右边胳膊更离谱,被宇文皓整个抱着。

   这王爷睡得似乎不安稳,长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嘴里嘟嘟囔囔梦呓:“沅沅别怕……我保护你……谁吓你我杀谁……”一边说一边把我胳膊往怀里又塞了塞,蹭得我痒痒。

   这都不是最过分的。

   最过分的是!

   床尾!没错!就是床尾!蜷着一个人影!

   4.

   萧厉!那位一脚能踹死马的镇国将军!居然搬了个绣墩,自己趴在床尾角落,脑袋枕着手臂,睡得呼呼的,一只手还死死拽着我的一只脚的脚踝!仿佛怕我半夜跑了!

   我:“……”

   我这是床啊!不是春运火车硬座!更不是你们仨的共享抱枕!

   试图抽了抽胳膊,没成功,宇文皓抱得更紧了。动了动脚,萧厉在梦里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抓得更牢。

   谢玄见状,眉头微蹙,低声呵斥:“宇文皓,萧厉,松手!莫惊扰殿下休憩。”

   宇文皓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我醒了,瞬间笑开,像朵吸饱了雨水的妖花,非但没松,反而凑上来用脸蹭我肩膀:“沅沅醒了?饿不饿?渴不渴?我让人炖了燕窝一直温着呢!”

   床尾的萧厉也被吵醒,猛地抬头,眼睛也是红的,看到我,立刻嚷嚷:“醒了?!洗脚水!哦不,参茶!参茶准备好了!”他唰地站起来就要往外冲,结果因为趴久了腿麻,一个踉跄差点给我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我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们,先、放、开、我。”

   三人动作齐齐一顿。

   谢玄立刻松开手,正襟危坐在床上。宇文皓不情不愿地稍微松了点力道,但手还圈着。萧厉挠挠头,讪讪地站好。

   我终于得以坐起来,揉着被压麻的胳膊,看着眼前这三位风格迥异但同样顶着一张“我知道错了求你看我一眼”表情包的俊脸,太阳穴突突地跳。

   “解释一下。”我尽量让声音平稳,“昨晚,和离书,还有现在,这、一、切。”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复杂得我看不懂,充满了“我们都懂但你不用懂”的默契。

   最后还是谢玄开口,语气沉痛得像在给先帝做悼词:“殿下,臣等……昨夜饮酒过量,言行无状,冲撞了殿下,罪该万死。”这借口找得,比我写的代码还漏洞百出。

   宇文皓赶紧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喝多了,脑子被门挤了还被驴踢了!”他狠狠瞪了萧厉一眼,“都怪他!拿来的肯定是敌国进贡的迷魂汤!”

   萧厉眼睛一瞪就要反驳,但看到我,又憋了回去,梗着脖子:“我的错。酒不好。但我踹翻盆子是真不对!殿下罚我吧!怎么罚都行!”说着又要跪下。

   “停!”我赶紧制止,“站好!不许跪!”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到底跟谁学的!

   三人立马站得笔直,像等待检阅的三棵青松。

   行吧,喝酒误事。这理由我接了,不然还能咋地?严刑逼供?我打得过谁?我连萧厉一只手都掰不过。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跳过这个灵异事件,解决民生问题。

   “我饿了。”我说。

   话音刚落,眼前三人瞬间动了。

   谢玄扬声:“传膳!”声音沉稳,自带首辅威仪,穿透力极强,估计院外扫地的都听见了。

   宇文皓变戏法似的从床头摸出一个精巧的食盒:“沅沅,先吃点蜜饯垫垫?桂花糖蒸新栗粉糕,你以前……呃,你应该喜欢吃的吧?”他眼神期待得像等待夸奖的小狗。

   萧厉已经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声音从门外传来,震天响:“我去厨房盯着!谁敢慢一步军法处置!保证最快速度!”

   我看着宇文皓递到嘴边的精致糕点,嗅着那甜香,鬼使神差地张了嘴。嗯,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吃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宇文皓的眼睛瞬间亮了,比外面的太阳还耀眼,整个人都像是要开出花来。

   很快,早膳摆满了一桌子。琳琅满目,南北点心,粥品小菜,汤羹热饮,丰盛得够一支小型军队吃。

   然后,我就体验到了什么叫“饭来张口”的极致享受,以及令人窒息的爱。

   5.

   “殿下,尝尝这个蟹黄汤包,臣为您夹。”谢玄动作优雅地用玉筷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包子,细心地在边上戳了个小洞,散掉热气,然后才放入我碟中。眼神专注得像在批阅关系国运的奏章。

   “沅沅,啊——张嘴,这燕窝炖了三个时辰了,火候最好,我喂你。”宇文皓舀起一勺吹了又吹,小心翼翼递到我嘴边,眼神灼灼,仿佛我吃下去的不是燕窝,而是他的命根子。

   “风沅!这肉饼!我盯着他们现烙的!猪是现杀的,面是现和的,葱是现切的!脆!香!你吃!”

   萧厉直接用手拿起一个金灿灿、油汪汪的饼,差点怼到我鼻子上,被谢玄和宇文皓同时死亡凝视,才讪讪放下,笨拙地改用筷子夹,结果用力过猛,把饼夹成了两半。

   我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被三双筷子一个勺子围追堵截,碗里的食物堆成了小山,还在不断增高。

   吃了几口,我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压力山大的氛围,放下筷子:“我……我自己来。”

   三双眼睛顿时写满了失落和委屈,仿佛被主人无情拒绝抚摸的大型犬,连背景都好像黯淡了几分。

   我硬着头皮,顶着一旁六道炽热的注视,艰难地自己吃完了早饭。这绝对是我吃过的最消化不良的一顿饭。

   饭后,我琢磨着得出去透透气,消化一下这过于“丰盛”的关爱,顺便思考一下人生。

   我刚站起身,谢玄立刻跟上:“殿下欲往何处?臣陪您。”语气自然得像他是我的贴身挂件。

   宇文皓挽住我另一边胳膊:“花园的秋海棠和桂花都开了,香得很,沅沅我们去散步!我给你摘最新鲜的花戴!”

   萧厉一拍胸脯,声如洪钟:“我给你开路!清场!保证连只公蚊子都不敢靠近你三丈之内!”

   我:“我就去院子里站站。”呼吸一下没有你们仨包围的新鲜空气。

   结果,走到院子里,石凳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锦垫,谢玄一个眼神,身后小厮秒懂。

   旁边小几摆上了刚沏好的热茶和四色时新果碟,宇文皓一挥手,侍女悄无声息摆上。

   萧厉甚至不知道从哪弄来一把巨大的、描龙绣凤的障扇,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在我身后,试图给我扇风,结果风力太猛,差点把我头上的珠花步摇吹飞,发丝糊了一脸。

   我顶着一头乱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萧厉:“呃,风大了点哈?”他挠挠头,赶紧把扇子扔给旁边憋笑的下人,手足无措地想帮我整理头发,又被谢玄冷冽的眼神和宇文皓“你敢碰试试”的微笑逼退。

   午间,我坚决要求自己午睡,并把他们都关在了门外。

   世界总算清净了。

   然而,等我醒来时,发现床边守着的变成了宇文皓,他正拿着针线……在给我缝补一件我根本没见穿过、更没破的里衣?

   针脚细密匀称,神情专注虔诚得仿佛在雕刻传世玉玺。发现我醒了,他嫣然一笑,百媚生:“醒了?我看这衣角有点不太平整的线头,给你修修。”说着还拎起来给我看那几乎不存在的“线头”。

   我毛骨悚然。病娇王爷亲手给我缝衣服?这比他用那红绸捆我还吓人!他指尖寒光闪闪的绣花针让我脖子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