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个影后姐姐的素人，一场大火后我毁了容。可从那天起，我姐姐开始越来越像火灾前的我。
我右脸有颗痣，她就跑去点了一颗一模一样的。
我的眼睛是内勾外翘，她就瞒着所有人去开了眼角。
我笑起来有梨涡，她不惜削骨也要整出同款。
我以为她是思念我从前的容貌，直到我因为术后感染，痛苦地死在医院。
弥留之际，爸妈和我的爱人握着姐姐的手，痴迷地看着她的脸：“太好了，你就跟她以前一模一样，你就是她。”
我死不瞑目，为什么我毁了容，她却能变成我？
我的魂魄飘到姐姐身边，她正把脸埋在我爱人怀里：
“幸好有这个‘容貌掠夺’系统，只要她毁容，我再模仿她的五官，就能把她的美貌全换到我脸上。
现在，我才是那张绝世美颜的主人。”
原来我的脸，被她偷走了。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大火发生前，姐姐约我去看仓库里新到的烟花。
1
手机嗡嗡震动。
屏幕上跳出姐姐姜婠的名字。
我摁掉通话，她又立刻打了过来。
第三遍时，我接了。
“谣谣，在哪儿呢？”
姜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惯有的温柔。
“晚上有空吗，陪我去个地方。”
“城郊西边的仓库，我朋友新到了一批烟花。”
“说是从国外运来的，特别漂亮，想带你去看看。”
仓库，烟花。
这两个词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脑子。
前世就是在这间仓库，那场大火烧毁了我的脸。
也烧掉了我的一切。
我握紧手机，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不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后，姜婠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
“为什么？谣谣，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是不是因为上次我太忙，没空陪你过生日？”
“我专门推了通告想给你个惊喜，你怎么能不去呢。”
我闭上眼。
又是这样。
她永远能找到理由，把一切都变成我的错。
“我说了，我不去。”
“姜婠，我不想去看什么烟花。”
我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情绪。
“谣谣！”
母亲尖锐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你怎么跟你姐姐说话的？”
“她是你姐姐！是现在最火的影后！”
“她那么忙还记挂着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母亲对着手机那头，语气瞬间切换。
“婠婠啊，你别理她，小孩子不懂事。”
“你妹妹就是被我们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你们去吧，我让她现在就准备出门。”
母亲挂断电话，把手机甩给我。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责备。
“姜谣，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姐姐是什么身份？她愿意带你出去是给你面子。”
“你整天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你姐姐带你见见世面不好吗？”
“赶紧去换衣服，别让你姐姐等急了。”
我看着她，只觉得心脏一寸寸变冷。
“如果我说，那个仓库会着火呢？”
“如果我说，去了会有生命危险呢？”
母亲愣住了。
随后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是存心不想让你姐姐好过是不是？”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父亲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扶着母亲的肩膀，皱着眉看我。
“谣谣，别闹了。”
“你姐姐工作压力大，你多体谅她。”
“去陪陪她，就当散心了。”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称之为父母的人。
在他们眼里，姜婠是天上的月亮。
而我，只是沾了月亮光的一粒尘埃。
我的解释，我的警告，在他们看来只是无理取闹的嫉妒。
“我说了，我不去。”
我一字一句，重复道。
“你们谁爱去谁去。”
“反正，我不会踏进那个仓库一步。”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我。
一个身影及时冲了进来，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姨，别生气。”
是我的爱人，顾言晟。
2
顾言晟松开母亲的手，走到我身边。
他蹙着眉，眼底带着一丝不解和责备。
“谣谣，怎么又跟阿姨叔叔吵架了？”
不等我开口，姜婠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她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眼眶红红的，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言晟，你来了。”
“不怪谣谣，都怪我。”
她走到顾言晟身边，声音带着哭腔。
“我只是想带她去看烟花，给她一个惊喜。”
“她好像误会我了，以为我要害她。”
“我怎么会害她呢，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啊。”
她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在我的心上。
顾言晟立刻看向我，眼神里的责备更重了。
“谣谣，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姐姐？”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她为了给你找全球最好的皮肤科医生，跑了多少个国家。”
“她为了让你开心，把她最喜欢的首饰都送给你。”
“你现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我看着他。
看着他维护姜婠的样子。
前世我被毁容后，他也是这样。
一边说着爱我，一边却对着越来越像我的姜婠，露出痴迷的眼神。
那张被偷走的脸，迷惑了我身边所有的人。
“我没有误会她。”
我的声音干涩。
“我只是不想去那个仓库。”
“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个地方？换个地方不行吗？”
母亲在一旁冷哼。
“你姐姐朋友的东西就在那，怎么换？”
“我看你就是存心要让你姐姐难堪！”
姜婠拉了拉顾言晟的衣角，眼泪掉了下来。
“算了吧，言晟。”
“既然谣谣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
“只是可惜了那场烟花，听说是独一无二的设计。”
“我本来还想，拍下来给谣谣看，她一定会喜欢的。”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觉得我罪大恶极。
顾言晟叹了口气，蹲下身，试图与我平视。
“谣谣，听话。”
“就当是陪我，好不好？”
“我们一起去，看完烟花就回来。”
“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事的。”
他的保证，如此廉价。
前世大火燃起时，他护着姜婠第一个冲了出去。
留下我在火海里，绝望地呼喊。
我推开他的手，站起身。
“我累了，要回房休息。”
我不想再跟他们争辩。
没有意义。
我转身，锁上了房门。
门外，是母亲的咒骂，父亲的叹息。
还有顾言晟无奈的劝说。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听到姜婠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没关系的，爸爸，妈妈，言晟。”
“我自己去就好了。”
“谣谣可能就是心情不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不过……”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如果我一个人去，真的出了什么事。”
“谣谣她，应该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吧？”
我浑身一僵。
她在威胁我。
用她自己的安危，来绑架我。
我靠在门上，身体缓缓滑落。
无尽的冰冷将我吞噬。
重生一次，我以为能改变命运。
可我发现，我依旧被困在这个名为“亲情”和“爱情”的牢笼里。
无处可逃。
3
那晚，我一夜没睡。
我害怕听到警笛声，害怕接到任何电话。
幸运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概因为我没有去，姜婠也找不到理由点燃那场大火。
第二天是周末，一个重要的家庭聚会。
是为了庆祝姜婠新电影票房大卖。
我不想去，但母亲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门。
“你要是再敢闹，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们姜家没有你这么上不了台面的女儿。”
我被强行拽到衣帽间，换上了她指定的礼服。
镜子里的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
右边脸颊上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是我独有的标志。
曾有相师说，这是倾城痣，万里挑一。
前世，姜婠就是从这颗痣开始，一步步偷走我的脸。
我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颗痣。
这次，我不会再让她得逞。
宴会厅里，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姜婠是全场的焦点。
她穿着高定的星空裙，妆容完美，笑容得体。
她挽着顾言晟，像女王一样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
我一个人缩在角落，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麻烦总会主动找上门。
“谣谣，你怎么躲在这里？”
姜婠端着香槟向我走来。
她的笑容无懈可击，但在我看来，却充满了算计。
我没说话。
她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
“昨晚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说着，还俏皮地转了个圈。
周围的人都被她吸引，纷纷附和。
“婠婠真是个好姐姐，这么体谅妹妹。”
“是啊，谣谣有你这样的姐姐，真是好福气。”
“不像某些人，恃宠而骄，一点都不懂事。”
我成了那个“某些人”。
我捏紧了手里的杯子，指甲掐进了掌心。
这时，一个眼尖的阔太太突然“咦”了一声。
她指着姜婠的脸，惊讶地说道：
“婠婠，你脸上什么时候也长了一颗痣？”
“跟你妹妹的位置一模一样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婠的脸上。
在和我的泪痣完全相同的位置，一颗崭新的、颜色稍浅的痣，出现在那里。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开始了。
这么快就开始了。
姜婠像是才发现一样，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啊，这个啊。”
“我昨天看谣谣的痣特别好看，就让化妆师给我点了一颗。”
“是不是很像？我们姐妹俩，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甚至带着几分亲昵。
父母和顾言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是啊，婠婠你就是太宠着她了。”
“谣谣，你还不快谢谢姐姐？”
谢谢她什么？
谢谢她开始掠夺我的人生吗？
我看着姜婠那张得意的脸，胃里一阵翻涌。
宴会结束后，我把她堵在了洗手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姜婠慢条斯理地补着口红，从镜子里看着我。
“做什么？”
“点一颗痣而已，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还是说，你觉得我在模仿你？”
她放下口红，转过身，一步步向我逼近。
“姜谣，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该围着你转？”
“我只是点了颗痣，你就这么激动。”
“是不是因为，这颗痣让你得到了太多关注，你怕我抢走？”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我的心。
“那不是模仿，那是复制。”
我冷冷地看着她，“大小，位置，分毫不差。”
“姜婠，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我熟悉的、病态的疯狂。
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不是喜欢这颗痣吗？”
“我觉得也很好看呢。”
“别担心，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像。”
“像到……所有人都分不清我们。”
“那样，是不是很有趣？”
4
她的话像一条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
我猛地推开她，胸口剧烈起伏。
有趣？
偷走别人的人生，让她在痛苦中死去，很有趣吗？
“你做梦！”
我看着她，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姜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影后模样。
“是不是做梦，我们走着瞧。”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她走到门口，又回过头。
“下周有个很重要的时尚晚宴，主办方也邀请了你。”
“言晟会陪我们一起去。”
“到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我的好妹妹会怎么打扮自己。”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在冰冷的洗手间里，浑身发冷。
她盯上我了。
就像前世一样，她要开始全方位地模仿我。
从五官，到穿搭，到言行举止。
直到系统判定相似度足够高，就可以在某个契机下，彻底夺走我的一切。
前世的契机，是那场大火。
这一世，我躲过了火灾，她就必须创造新的机会。
我不能坐以待毙。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思考对策。
模仿……系统……毁容……
前世，系统是在我毁容后才被彻底激活的。
因为它需要一个“破损”的原件，和一个“完美”的复制品。
通过不断的模仿，让所有人都接受复制品，从而完成掠夺。
如果，我先一步“毁掉”自己的特色呢？
不是真的毁容，而是用一种让她无法模仿，或者模仿了也只会出丑的方式。
时尚晚宴……
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慢慢成形。
晚宴当天，我特意起得很早。
我没有选择那些华丽的礼服，而是挑了一件设计简约的黑色长裙。
最关键的一步，是妆容。
我坐在镜子前，拿出遮瑕膏，仔细地盖住了我右脸的那颗泪痣。
一遍，两遍。
直到那颗痣完全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然后，我用深色的眼影，改变了我原本内勾外翘的眼型，让它看起来更圆，更普通。
最后，我放弃了平时最爱的卷发，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扎成一个最简单的低马尾。
镜子里的人，还是我。
但却像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光彩的、平平无奇的赝品。
很好。
我就是要这种效果。
当我下楼时，客厅里所有人都惊呆了。
母亲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姜谣，你搞什么鬼？”
“今天是什么场合，你穿成这样，化这种妆？”
“你那颗痣呢？那么好看的痣你遮掉干嘛？”
我淡淡地说：“不喜欢，就遮了。”
顾言晟也走了过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谣谣，你今天的造型……很特别。”
“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姐姐的气？”
我没有回答他。
这时，姜婠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差点笑出声。
她穿着和我同品牌的白色长裙，和我之前的风格如出一辙。
她化着精致的妆，右脸颊上，一颗和我原来一模一样的泪痣，清晰可见。
她甚至还特意去调整了眼角，让自己的眼睛也变成了内勾外翘的形状。
她准备得如此充分。
她以为今天会是她模仿秀的第二场。
然而，当她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脸上，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我遮住了痣。
我改变了眼型。
她精心模仿的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没有了原版对比的复制品，只会显得突兀和怪异。
晚宴上，果然有人窃窃私语。
“奇怪，姜婠今天怎么点了颗痣？她妹妹脸上不是没有吗？”
“是啊，她那个眼妆也怪怪的，好像在学谁，又没学像。”
“她今天是不是得罪造型师了？感觉还没她妹妹看着顺眼。”
那些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姜婠的身上。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维持不住笑容。
宴会进行到一半，她把我拽到了无人的露台上。
“姜谣！你故意的！”
她撕下了伪装，声音尖利，面目狰狞。
“你就是想让我出丑，是不是！”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无比畅快。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换个风格，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姐姐你规定了我必须每天都长一个样，好方便你模仿？”
“你！”
她气得扬手就要打我。
我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动弹不得。
“怎么？又想演戏了？”
“想让爸爸妈妈和顾言晟过来，看到你‘受欺负’的样子吗？”
我甩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父母和顾言晟果然闻声赶来。
他们看到的，是我冷漠地站着，而姜婠捂着手腕，眼泪汪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姜谣！你又在干什么！”
母亲的怒吼声在我耳边炸开。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姐姐！”
顾言晟也冲了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姜婠。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彻骨的失望。
“谣谣，你太让我失望了。”
“嫉妒已经让你面目全非了！”
他们所有人都指责我，没有人问一句为什么。
没有人看到姜婠刚才那副想要吃人的嘴脸。
我站在那里，被他们包围着，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突然觉得很累。
我懒得再解释，也懒得再争吵。
我越过他们，看着已经重新调整好表情，躲在顾言晟怀里，向我投来挑衅目光的姜婠。
我笑了。
笑得冰冷，笑得决绝。
我对她，也对所有人说：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我不仅要故意，我还要告诉你们。”
“上次仓库的烟花，是她骗我的，她就想让我去送死。”
“她脸上的痣，是她照着我点的，就是为了模仿我。”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抢走我的一切，然后让我去死。”
我看着他们震惊、荒谬、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一字一句地说道：
“火灾没能烧毁我的脸，是她最大的遗憾。”
“模仿我的痣让我出丑，是她计划的第二步。”
“接下来，她是不是该筹划一场意外，打断我的腿，好让她能名正言顺地学习我走路的样子？”
我的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术，呆呆地看着我。
仿佛我才是那个疯子。
而姜婠，她煞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恐。
5
那片刻的死寂，被母亲的尖叫声打破。
“你疯了！姜谣，我看你是真的疯了！”
她冲过来，想捂住我的嘴，被我侧身躲开。
“我没疯。”
我看着她的眼睛，异常平静。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你居然说你姐姐想害死你？你怎么说得出口！”
父亲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我们姜家，怎么会出你这种孽障！”
顾言晟将姜婠护在身后，仿佛我是什么会伤人的怪物。
他痛心地看着我：“谣谣，收回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为什么要我收回？”
我反问他，“因为你们不敢相信，还是不愿相信？”
“你们心中完美无瑕的大明星，你们引以为傲的女儿，是个心思歹毒的窃贼？”
“住口！”
父亲怒吼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嘴角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挨打。
我缓缓地转回头，看着我的父亲。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满是怒火和失望。
而姜婠，躲在顾言晟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胜利的弧度。
我知道，今晚，我又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没有人信我。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因为嫉妒而变得疯狂、恶毒的妹妹。
“好。”
我点了点头，“既然你们不信，那就算了。”
我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身后，是父母对姜婠心疼的安慰，是顾言晟对我的声声叹息。
回到房间，我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落在地。
脸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以为把一切都说出来，至少能让他们产生一丝怀疑。
可我错了。
他们对姜婠的信任，早已根深蒂固。
我的话，在他们听来，不过是疯言疯语。
甚至，还会让姜婠更加警惕。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想知道真相吗？想让所有人都看清你姐姐的真面目吗？】
我心中一凛。
这是谁？
我回拨过去，对方却挂断了。
很快，第二条短信发来。
【别打电话。我知道‘容貌掠夺系统’的存在。我知道她想对你做什么。】
【如果你想反击，明晚十点，城西‘迷迭香’咖啡馆，我等你。】
系统……
除了我和姜婠，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转机？
不管是什么，我都必须去。
我不能再一个人战斗了。
第二天晚上，我按照约定，来到了“迷迭香”咖啡馆。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十点整，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在我对面坐下。
他把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
“你是谁？”我问。
“我是谁不重要。”
他的声音经过处理，有些沙哑。
“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和你，有共同的敌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个系统，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有开发者，也有……其他的宿主。”
我心中巨震。
“你的意思是……”
“没错，你姐姐不是唯一的‘幸运儿’。”
“而我，是被另一个宿主毁掉一切的受害者。”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是关于系统的一些基本信息，还有它的弱点。”
“弱点？”
“系统需要不断从外界获取能量，来维持模仿和掠夺的效果。”
“能量的来源，就是旁观者的‘认可度’。”
“比如，所有人都认为她点的痣和你很像，都很美，系统就会获得能量。”
“反之，如果她的模仿行为，得到的是质疑和否定，系统能量就会减弱。”
“当能量降到某个阈值，系统就会出现惩罚机制。”
我瞬间明白了。
昨晚在宴会上，我遮掉自己的痣，让姜婠的模仿成了笑话。
所以她才会那么气急败坏。
因为那不仅仅是让她丢脸，更是在削弱她的系统。
“我该怎么做？”
“彻底地，毁掉她所有的模仿。”
男人说，“让她每一次的精心准备，都变成一场滑稽的表演。”
“让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点点变成一个跳梁小丑。”
“当系统判定她为‘失败的模仿者’时，就是她付出代价的时候。”
我拿起U盘，紧紧攥在手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
男人站起身，“U盘有密码，是你姐姐的生日。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咖啡馆，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我回到家，将U盘插入电脑。
输入姜婠的生日，文件果然被打开了。
里面是大量关于系统的分析资料，详细到每一个阶段的特征和应对策略。
还有一些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在镜头前疯狂地模仿着另一个人。
从发型，到妆容，再到说话的语气。
最后，她失败了。
视频的结尾，是她在镜子前崩溃尖叫，她的脸像是融化的蜡像一样，开始扭曲、变形。
那画面，让我不寒而栗。
这就是系统惩罚？
这就是姜婠将要面临的下场？
我的心里，燃起了一股复仇的火焰。
姜婠，你不是想模仿我吗？
那我就让你，模仿个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