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郊游，老公给实习生递了瓶热水。
当晚我拟好离婚协议书，递给他签字。
他大怒冲冠。
“只是顺手而已，真是小题大做！”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真是无理取闹！”
我呼出一口气，“我不管，这婚我离定了。”
01
团建中，所有人都在玩游戏，唯独任美楠凑到我身边聊天。
“你是新来的吗？”
“是的，才入职不久。”
“你为什么不去跟大家玩游戏呢？”
“我来例假了，不太方便。”
下一秒，老公裴帅当着我的面递给她一瓶水。
“给你，热的。”
“谢谢老板！”
任美楠笑得甜甜的。
我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任美楠用无辜的眼神看向我。
“静姐姐，你人美又大度，肯定不会介意吧？”
我没说话，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任美楠尴尬在原地。
裴帅连忙上来解围。
“你也太小看静静了，我太太哪里有那么小心眼？”
我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们聊，我先去跟他们玩游戏。”
不远处，我跟同事们玩游戏，眼神却不断瞟向裴帅和任美楠。
他们聊得很开心，裴帅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他很陌生。
今年是我们结婚的第七年，我至少有两年没看到过他的笑容了。
都快忘了，他还会笑。
我心底一阵苦涩。
中午，团建安排同事们自己做饭吃。
同事们起哄让裴帅当主厨，裴帅摆摆手，退到一旁。
任美楠上前将围裙挂在他身上，“老板，我来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裴帅二话不说，跟随任美楠走进厨房。
同事们互相递了个眼神，仿佛在八卦他们。
我的脸被目光灼得火辣辣的。
开放式厨房里，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
很明显，他们不是第一次在一起做饭了。
菜被端上桌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点反胃。
“不好意思，我没胃口，先走了。”
没等裴帅反应过来，我一把拿过他的车钥匙。
“车我开走，你待会坐同事的车吧。”
裴帅追了出来。
“站住！许静，你什么意思？”
我想一巴掌扇在裴帅脸上，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愤怒道：“你知道今天是团建吗？你这样走了，我脸往哪搁？”
我冷笑一声：“你还知道要脸啊？这一上午，你给我面子了吗？”
“我哪里没给你面子，你说清楚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任美楠从屋里追出来，双手抱着裴帅的胳膊往回拽。
“裴总，你不在同事们都不好意思吃饭了，你快过来吧，所有人都在等你。”
他半推半就地被拽了回去。
02
一拉车门，我的目光下意识被后座地上的东西所吸引。
仔细一看，那是一只用过的避孕套。
胃里一阵翻滚，我打开车门，趴到垃圾桶旁边呕吐起来。
半晌，我回到车里，抖着手打开行车记录仪。
里面的画面是裴帅与任美楠水乳交融的样子。
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全身瘫软地蜷缩在座位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手抚摸着肚子，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诊断单，上面赫然写着：怀孕10周。
结婚七年，备孕六年，昨天刚查出来的好消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眼泪滴落在诊断单上，我擦掉泪痕，小心地放回口袋。
整理好思绪后，我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十分钟的路程我足足开了半个小时。
手术台上，医生再次跟我确认。
“许小姐，你确定要做流产手术吗？你备孕了这么久，像你这样不易受孕的体质，流掉太可惜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我摇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用再考虑了，谢谢你。”
晚上，我让朋友送我回家。
到家时，裴帅还没有回来。
我点开任美楠的朋友圈，一分钟前，她刚更新的。
“一天的团建结束，好累。终于有两个人的时间了。”
配图中，两只酒杯交织在一起，里面的手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了。
我打开电脑，拟写离婚协议书。
然后打印出来，签上自己的名字，放在桌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从外面被打开，裴帅回来了。
我从床上起来，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他没接，只看了一眼，便大怒起来。
“许静，你是不是疯了？日子过得好好的你要跟我离婚？”
“到底因为什么呀？你起来跟我说清楚！”
“今天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反倒要跟我离婚？”
我将离婚协议书甩到他脸上。
“那你告诉我，你跟任美楠是什么关系？”
裴帅愣了几秒，语气软下来。
“我是她的老板，她是公司的实习生。有什么问题吗？”
“她一个外地女孩，又刚毕业，我平时只是多照顾了她一点。”
我冷笑一声：“怕是照顾到床上了吧？”
他的表情先是心虚，很快变得恼羞成怒。
“你在说什么？你的心怎么那么脏？”
“我心脏？要不要我给你看看证据？”
话音未落，他的电话响起，他扫了一眼屏幕便连忙接听起来。
“好，我马上到。”
他大步走到门口，边换鞋边对我说：“公司临时有事，我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不等我说话，他已经出门了。
我躺在床上，气得睡不着觉，手上来回刷着朋友圈。
半小时后，任美楠的朋友圈又更新了。
“谢谢你的红糖水，来得真及时。”
配图中仍然是那双熟悉的手。
这一夜，他未归，我也未眠。
回忆像过电影般从眼前闪过。
他第一次表白，第一次拉我的手，第一次亲吻我……
大学毕业时，我追随他去了他的城市；
创业期间，与他住在地下室分一碗白粥；
赚到第一桶金时，我们激动地抱头痛哭……
这一夜，我让自己的眼泪肆意流淌。
03
第二天是周末，他一早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小笼包。
“老婆，起床了，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我一大早排了两个小时的队，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
我摸着冰冷的小笼包。
“你确定这不是你们吃早餐剩下的吗？”
他脸上浮现出被人戳穿后的尴尬。
他从背后环抱住我，“老婆，这是我给你赔罪，特意买的。”
我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用力推开他。
“裴帅，我要辞职。”
裴帅愣了一下，“这样也好，你在家好好照顾我，我们再生一个孩子。不过，你得等我招上人来，办理好交接再走。”
我点点头，我也想趁这段时间找到合适的工作。
中午，裴帅破天荒地在家里做起了饭。
很快，四菜一汤被端上桌来。
“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当下心情很差，舌头根本尝不出味道，没吃两口便推说吃饱了。
下午，他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我知道他肯定去找任美楠了。
很快，任美楠的朋友圈再次更新。
“周末的电影时光。”
周末两天，我搜集了几个猎头的联系方式，更新了简历。
周一一早，我便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边整理交接工作，边联系猎头投简历。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你还要找工作？”
我赶紧关掉界面。
“不是，帮别人问的。”
“你别着急走，我今天让人事开始招人，预计招聘加交接，怎么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我没说话。
不一会儿，同事们陆续到岗。
裴帅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工作了。
早会上，裴帅交代了人事招聘我的岗位，任美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举起手发言：“裴总，我可不可以试试。虽然我还没有律师资格证，但我大学学的是法律专业。”
人事经理马上投出反对票。
“没有资格证的话，恐怕不太合适。而且你刚刚毕业，没有相关经验……”
裴帅咳嗽了两声，人事经理识趣地闭上嘴。
“没有证可以考，没有经验做着做着不就有了吗？总是这么教条！”
早会上，没有人敢再开口反对此事。
我想离婚，也想早点离开公司。
于是，我顺着裴帅的话往下说。
“任美楠虽然来公司时间不长，但我看得出，她十分聪明。法务是咱们公司最重要的岗位，必须找个脑袋灵光的人接手。至于工作经验嘛，我赞同裴总的观点。”
裴帅不自觉地点点头，目光看向任美楠。
“那好，我宣布任美楠今天起正式入职法务部，接手许静的工作。”
任美楠脸上的笑容根本掩饰不住。
我知道，她并没有很想坐这个位置，她只是想替代我，让我早点离开公司而已。
下午，任美楠去卫生间时，我听到同事们的议论声。
“她居然要接手静姐的工作？也不知道裴总夫妇怎么想的。”
“静姐可是公司的元老，她的工作很难接手的，一个实习生怎么接得来？”
“公司非让她搅成一锅粥不可，怕到时候我们也要被动离职了。”
……
裴帅从外面走进来，脸黑成了一块炭。
“你们在八卦什么？公司给你工资是让你们来八卦的吗？你们都来几年？都成老油条了也没见你们有什么长进，还不如人家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了。”
“人家名校毕业，又有上进心，不知道比你们强多少倍。有空不知道多学习多上进，还在这八卦别人。”
空气凝结，办公区一片死寂。
其实同事们说得没错，我是公司的一号员工，算得上元老中的元老了。一个毫无经验，连资格证都没有的应届生想短时间内接手我的工作，简直是痴人说梦。
以裴帅的职位和经验，应该很清楚这件事的轻重，但他却选择了支持。
04
三天后，我的交接工作完成，我拿了一堆文件到裴帅的办公室里签字，里面夹杂着离婚协议书。
办公室里，任美楠正和裴帅坐在沙发上聊着什么。
见我到来，摆出一副不情愿的姿态准备离开。
裴帅拉住了她，“都是公事，你不用离开。”
任美楠这才露出笑容，继续旁若无人地与裴帅聊天。
裴帅的心思都在任美楠身上，根本没注意到他签的到底是什么。
我心满意足地离开，带上门的那一刻，正好看见任美楠坐到裴帅的大腿上。
放在从前，我会重新推开门，将他们骂得狗血喷头。
而现在，我只是平静地关上门，心里甚至连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下午，我提早回家收拾东西。
在衣柜深处发现了一个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
明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他每年都会为我准备礼物，想必，这是今年的礼物吧。
我将首饰盒放回原处。
晚上，猎头联系我，给我推了几个offer，我从中选了一个，公司在海城，在我老家，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就可以入职了。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门外有响动，是裴帅回来了，我赶紧挂断电话。
他洗了澡，才发现我将他的东西搬到了客房。
“为什么搬我的东西？”
“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想一个人睡几天，你去客房睡吧。”
他往客房走去，我刚想关上门，他突然回头，将我扑倒在床上，唇对上我的唇，用手去探我的裙底。
我挣脱不开，便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他怒斥道：“你干吗？”
“你看不出来，我不愿意吗？”
“这两天你是怎么了？”
憋屈了好几天，我终于一脚将他踢出了主卧，然后从里面关上门。
裴帅从门外将门砸得砰砰响。
“许静，你是不是要疯？”
“不仅给我摆个臭脸，还敢踢我！”
“你给我打开门，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