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假千金在乡下挡了十八年灾。
回归豪门那天,恰巧是假千金的生日宴。
我穿着洗到发白的旧衣服,像个小丑一样。
亲哥指着我鼻子骂。
“土包子,滚远点,别在这碍眼。”
我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哥,小心乐极生悲,一会吃满脸蛋糕。”
全家都骂我乌鸦嘴,下一秒,哥哥脚下一滑,整张脸栽进了八层高的生日蛋糕里。
假千金气得浑身发抖,说我天性恶毒。
我笑着对她说。
“我这叫言出法随。妹妹,你偷了我十八年人生,现在,该连本带利还回来了。”
.....
1
“陈晚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毁了柔柔的生日宴!”
“啪!”
我妈王秀兰,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腥味,没躲。
宴会厅瞬间安静。
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幸灾乐祸,鄙夷,看戏。
我那个好哥哥陈羽,正被人从蛋糕里扒出来,满脸都是奶油,狼狈不堪。
假千金陈清清,则扑在我爸陈国盛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爸,姐姐不是故意的,都怪我,我不该过这个生日……”
真是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陈国盛脸色铁青地抱着她,恶狠狠的瞪着我。
“道歉!”
我掏了掏耳朵。
“跟谁道歉?跟你,还是跟你怀里的那个小偷?”
“放肆!”
他怒吼一声,随手抓起桌上的红酒杯就朝我砸过来。
我头一偏,酒杯砸在我身后的墙上。
“你再敢说一句柔柔是小偷,就给我滚出陈家!”
“好啊。”
我拿出手机,点开收款码。
“把你们辱骂我的精神损失费,还有刚才那一巴掌的医药费,一共二十万,结一下。”
“结清了,我立刻滚。”
“你!”陈国盛气得浑身发抖。
王秀兰更是要冲上来想撕我的嘴。
“你个要钱的白眼狼!我们陈家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东西!”
我看着她,忽然轻声说:“妈,小心脚下。”
她脚下一个踉跄,高跟鞋的鞋跟正好踩进地毯缝隙里,“咔嚓”一声,崴了脚。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扑倒,正好撞翻了旁边摆放着香槟塔的推车。
“哗啦——”
几百只高脚杯碎裂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王秀兰摔在玻璃碴子里,痛苦地呻吟。
全场一片混乱。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像个冷漠的神。
“都说了,言出法随,一字千金。”
“不信,是会倒霉的哦。”
2
生日宴彻底成了一场闹剧。
王秀兰被送去医院,脚踝骨裂,需要静养。
这场生日眼陈家成了整个上流圈子的笑话。
回到家,客厅里气氛非常压抑。
陈国盛坐在主位,脸色阴沉。
陈羽换了身衣服,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奶油,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了我。
陈清清坐在他旁边,眼睛红肿,小声地啜泣。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国盛此时开口。
我拉开椅子,在他们对面坐下。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你的?柔柔在我们身边十八年,她才是我们的女儿!”陈羽一拍桌子,吼道。
我点点头:“对啊,她是你妹妹,那我呢?”
“我是什么?”
陈羽噎住了。
我转向陈国盛:“陈董事长,你把我从乡下接回来,对外宣称我是养女。怎么,怕我这个亲生的,丢了你们的脸?”
陈国盛的脸色更难看了。
“陈晚晚,家里生意最近出了点问题,我没精力跟你耗。”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扔在桌上。
“这里面有五十万,你拿去,以后安分点,别再惹事。”
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我没碰那张卡,反而笑了。
“爸,你公司的问题,不是经营不善,是气运被人断了。”
“我劝你今晚十点之前,把城西那块地脱手,不然,股价会跌到你破产。”
“一派胡言!”陈国盛怒斥,“那块地是稳赚不赔的项目!”
陈清清也柔柔弱弱地开口:“爸爸,你别听姐姐的。我前几天才听李伯伯说,城西那块地有大政策扶持,未来价值不可估量呢。姐姐刚从乡下回来,可能不太懂这些。”
她总能恰到好处地给我上眼药。
我看着她,笑了笑。
“是吗?那你手腕上那串从寒山寺求来的‘开运佛珠’,感觉怎么样?”
陈清清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上的小叶紫檀手串,那是王秀兰特意为她求来的。
“很好啊,大师说能保佑我一生顺遂。”
“一生顺遂?”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可我怎么看着,它在不停吸你的阳气呢?”
【警告!替身生命倒计时:30天23小时16分02秒。】
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血红色倒计时,突兀地出现在陈清清的头顶。
我微微挑眉。
哦?游戏开始了。
3
“你胡说!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这么诅咒我!”
陈清清的眼泪又涌了上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羽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咬着牙对我说。
“陈晚晚!你再敢欺负柔柔,信不信我揍你!”
陈国盛也一脸厌恶:“够了!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就回你的乡下去!”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忠言逆耳。”
我拿起桌上的一颗苹果,自顾自地啃了起来。
“反正破产的又不是我。”
那天晚上,没人再理我。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透明的,会带来晦气的疯子。
我乐得清闲,回到了分给我的,那个最小最偏的房间。
晚上九点五十分。
陈国盛的书房还亮着灯。
我知道,他没信我的话。
人性总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十点整。
陈国盛的手机铃声凄厉地响了起来,划破了别墅的宁静。
紧接着,是他在书房里惊慌失措的怒吼和咆哮。
“什么?跌停了?怎么会!”
“快!快抛!把城西那块地给我抛了!不管多少钱!”
“什么?来不及了?!”
“砰!”
书房里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我翻了个身,安然入睡。
第二天我下楼吃早餐时,陈国盛一夜没睡,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像老了十岁。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有不甘。
陈氏集团的股票,一夜之间,蒸发了近一个亿。
城西那块地,成了烫手山芋,无人接盘。
餐桌上,气氛。压抑到极点。
突然,陈清清一声尖叫。
“啊!我的项链!王秀兰送我的生日礼物不见了!”
她焦急地在身上和包里翻找,最后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我。
“姐姐,你早上来过我房间吗?”
我喝了口牛奶,眼皮都没抬。
“没有。”
陈羽立刻跳了出来:“除了你还有谁!你嫉妒柔柔,就偷她的东西!”
王秀兰也从楼上下来,听到这话,立刻冲到我面前。
“陈晚晚,是不是你拿了?快把项链还给柔柔!”
她说着,就要来搜我的身。
我放下牛奶杯,看着他们。
“你们确定要搜?”
“搜!我们家不留小偷!”王秀兰咬牙切齿地说
“好。”
我站起来,张开双臂。
“项链啊项链,快从那只最爱管闲事的狗脖子上出来吧。”
话音刚落,家里养的那条泰迪犬“球球”摇着尾巴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
它脖子上的毛里,正挂着那条亮闪闪的钻石项链。
所有人都惊呆了。
4
王秀兰等人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尤其是陈清清,她精心策划的陷害,成了我展示能力的舞台。
我走到她面前,拿起那条项链。
“妹妹,以后别把东西乱放了。”
“毕竟,不是每次都有狗帮你叼着的。”
我把项链塞回她手里,转身对陈国盛说:
“爸,精神损失费,二十万。记得打我卡上。”
说完,我径直上了楼。
身后,是陈清清压抑不住的哭声和王秀兰气急败坏的咒骂。
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他们怕我,却又想利用我。
陈国盛的公司危在旦夕,他几次三番想让我出手,都被我用高昂的“出场费”打了回去。
他舍不得钱,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司一天天烂下去。
这天,家里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客人。
京圈顶级豪门,陆家的当家主母,陆夫人。
她是为她儿子陆衍和陈清清的婚事来的。
这门婚事,是陈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只要陈清清能嫁入陆家,陈氏集团就能起死回生。
王秀兰亲自下厨,陈清清更是打扮得像个公主,温婉可人。
陆夫人很高傲,对陈国胜和王秀兰爱答不理,但看到陈清清,眼神却柔和了几分。
“是个好孩子,面相看着就有福气。”
陈清清羞涩地低下头:“夫人谬赞了。”
我正好从楼上下来,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我。
陆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位是?”
王秀兰连忙解释:“这是我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不懂规矩,您别见怪。”
我走下楼梯,看着陈清清。
“福气?她偷来的福气,马上就要到期了。”
“陆夫人,我劝你还是带令公子去做个全身检查吧。”
“我观他命宫暗淡,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
“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国盛厉声呵斥。
陈清清也红着眼圈:“姐姐,你怎么能当着陆夫人的面咒陆衍哥哥!”
陆夫人脸色一沉,猛地站了起来。
“陈董,看来这门婚事,我们需要再考虑考虑了!”
她说完,拂袖而去。
陈家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陈国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秀兰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都是你!是你毁了柔柔的幸福!毁了我们陈家!”
她对我又打又骂,陈羽也上来帮忙。
他们把我拖进储物间,锁了起来。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门被重重关上,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外面他们的咒骂声,缓缓地笑了。
黑暗中,我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警告!替身生命倒计时:23小时59分59秒。】
【宿主生命本源开始回归,言灵之力觉醒度10%。】
【真相解锁:您并非被父母抛弃,而是被邪术师以血亲之女(陈清清)进行‘命格置换’,成为其灾厄替身。十八年来,您替她承受了九死一生的所有劫难。】
【倒计时结束,十八年积攒的所有灾厄,将百倍返还于命格窃取者。】
原来如此。
我不是被抛弃的。
我是被偷走了人生,成了一个承担所有痛苦和灾难的容器。
而我的亲生父母,我的哥哥,就是帮凶。
他们享受着我被窃取命格带来的富贵,心安理得地宠爱着那个小偷。
现在,还想让我这个“扫把星”为他们家奉献最后一点价值。
储物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陈国盛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明天,你去陆家,亲自给陆夫人和陆衍道歉,求他们原谅。”
“只要你让他们消气,这门婚事还有机会。”
我看着他,缓缓站了起来。
脸上的笑容,灿烂又诡异。
“好啊。”
“我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