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床光,悠忽即逝。
窗外的麻雀,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催人早起。
赵宇文推开窗,新鲜的空气,破窗而入,耳目一新,精神爽朗,将昨夜的春耕疲劳,消失殆尽。
赵宇文来到水西,也不想去管假刘深的死活,只要真的刘深在他的手里,敌人就不会有机可趁。
蛇节见他起来,也翻身坐起,拨弄着秀发,幽幽的道:“相公,天色还早,怎不多睡一会?”
赵宇文转过身,柔声道:“阿节,我把你吵醒了。你多睡一会,我听着窗外鸟的鸣叫声,就想起来看看。”
蛇节走到窗前,搂住赵宇文的腰,望窗外望去,咦了一声道:“相公,昨晚下雨了。”
赵玉文点头道:“和你欢悦后,我便蒙头回去,可半夜醒来,便听得细雨淅沥,嗒嗒有声。我想今早起来,一定会觉得空气清新,神清气爽。”
蛇节听他一说,果觉得全身比平时更加清爽。她抱紧赵宇文,幽幽的道:“相公,趁着如此美好的景色,我们再……。”
赵宇文只觉熔岩猛起,不自然的在蛇节的丰臀上一顶,柔声道:“我们再来一次。”
赵宇文挺枪再战,直到日上三竿,才命丫鬟进屋侍候洗漱。
吃了些点心,又吃了点鹅肉、鱼肉、米饭,赵宇文便歪在一边,看着蛇节将食物送入樱桃似的嘴内,不觉心扉撩动,令人心痒难熬。
正看间,忽听探子来报道:“播州城内的敌人,也开始反攻宋隆济的义军了。”
赵宇文大骇道:“仁怀、古滋两处,可否有敌兵?”
探子忙道:“仁怀、古滋两处,却无守兵。菊花姑娘,也带着一队人马,驰救义军。”
赵宇文听罢,才定下神来。沉声道:“今天三月初一,假刘深才死三日,他们便出兵攻击我军,以为鼓动士气,一鼓可下。如今水西的兵民,留守此地,不得轻出,我派黑衣骑士,赶往驰救。”
蛇节忙道:“相公,此次不比前时,一路上要多加小心。播州城时刻都在留意你的行踪,切不可独自一人出行,万一要遇到上次那样的刺客……。”
赵宇文拍着蛇节的肩膀,柔声道:“阿节,你是水西的乃叶,节制好他们,不要让他们骚扰民间。刘深和绣娘,交给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无论谁人,也找不到他们。”
蛇节点头道:“相公放心,这里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必要时,命人前来,水西可点齐数千兵士,奔赴战场。”
赵宇文不敢多耽,来到总管府门口,见随从将马也备好,抱着蛇节,轻轻的吻了她的唇一口,还没来得及看看绣娘一眼,翻身上马,朝播州驰来。
赵宇文率着数十骑,昼夜不停,来到播州附近。四下打听,才知敌人将宋隆济所领义军,团团围住,却不攻打。
赵宇文心下沉思道:“播州元军,有刘国杰、杨赛因不花领兵,用兵如神,自是难以对付。他城内虽不空虚,但两员大将一出,城内最多不是将四川行省的将军调来守城。我今趁此计划,偷袭播州城,刘国杰、杨赛因不花必退。”
赵宇文主意打定,朝探子喝道:“速去打探,播州城内守兵多少,守将为谁?”
探子领命前去,赵宇文却将军士扎在前往播州的官道上。众随从不解,忙问道:“主人,我们为何驻扎在此?要被敌人探知,知我虚实,挥兵掩杀过来,我们岂不是……?”
赵宇文微微一笑道:“你们有所不知,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则实之。刘国杰、杨赛因不花善于用计谋,他们见我在大道上扎营,以为我倾尽水西所有,奔赴而来,必不敢来攻。”
众人听罢,点头道:“主人妙算,我等自愧不如。”
赵宇文摆手道:“如今你们只需要在此好好休息,不得妄动。前遭进入播州城,抓住播州城内的兵士,佯作让他禀报杨赛因不花,我军杀到,杨赛因不花却无动静。也幸好我不会什么厉害的点穴之术,没有害得那些人的性命。杨赛因不花的眼线,不下数百,四处打探,半个时辰一报。紧急时,警报如雪片似的飞去,杨赛因不花不轻易上当啊!”
赵宇文说罢,叹息一阵。
众人忙道:“主人不用担心,如今此处的敌军探子,我们去抓他几个来,将他一一的拷问,再命他们回播州城去。”
赵宇文微微一笑,将铁弹紧握,朝不远处的枫树下打去。但听一声冷哼,倒下一物。随从慌忙过去一看,见是一人,也倒在地上呻吟。
随从将他拉了过来,喝命他跪下。那人只得跪下,连声哀求饶命。赵宇文喝声道:“鬼鬼祟祟,在此干甚?从实说来,本军师饶你不死。”
那人颤兢兢的道:“小的不过是当地的百姓,路过此地,听得声响,才躲在枫树下偷听。没想到触怒军威,还望军爷饶命。”
赵宇文朝那人上下打量一眼,冷笑一声道:“本军师暂且信你一次,快给我滚。”
那人慌忙爬起,朝远处奔去。
赵宇文仰头大笑,朝远处望去。
随从忙阻止道:“主人,他分明是探子,为何将他放走?”
赵宇文坐下身,沉声喝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如此,是让杨赛因不花知道,我军虚实,只有数十人。但他行事,稳打稳算,哪敢轻易来攻?他又多疑,我放探子回去,必以为我重兵押后,不愿上当。”
众人听完,暗想这行军打仗,全在计策之上。
众人说了一席话,休息一阵,便见探子回报道:“敌军主将杨赛因不花亲守播州城楼,佣兵五千。刘国杰亲率大小将校数十人,领兵两万,与义军宋隆济对持。”
赵宇文点头道:“再去探播州城内,有何动静?菊花所领一军,现在何处?”
探子领命,连忙趋身前去。
赵宇文微微一笑道:“杨赛因不花亲自守城,这倒挺有意思。刘国杰不知此处地形,我围攻播州,他必退回。这样一来,就可解了宋公之围。”
赵宇文说罢,喝命众人道:“即可行军,直抵播州城下。”
众人领命,策马前驰,来到播州城下。远远的便见杨赛因不花站在城楼上,不停的巡视。赵宇文朝城楼上朗声道:“杨将军,龟缩在城内,何不开城出战?”
杨赛因不花见赵宇文来到,怒喝一声道:“赵宇文,别以为你救走刘深,我便没办法激起此地百姓对叛军的愤怒?”
赵宇文故作不知地道:“怎么,刘深被救走了?我今日前来,便是来问个明白,刘深为何不明不白的,便被你给处决了。听说逆元并没有要杀刘深的举动,你等叛逆之臣,还不如我义军举动。”
杨赛因不花怒喝道:“赵宇文,我杨某敬你是英雄,你却如此不识抬举。今日一战,再所难免。”
杨赛因不花说罢,喝令军士大开城门。赵宇文微微一笑,勒令众人,喝道:“见杨赛因不花冲出城门,便退后百步。”
众人一愣,不知赵宇文葫芦里又卖什么药,敌军在前,只得依言而行。
众人见杨赛因不花趋出,退后百余步。杨赛因不花见状,却不敢趋出。赵宇文见他不敢策马而来,手拍三下,喃喃地道:“原来杨将军,也不过是只缩头乌龟,竟不敢出。杨将军,你是不是老了,要是不服输,就大可来与本军师一战。”
杨赛因不花此时已老,捻须沉吟,心道:“我若不领军攻打赵宇文,军中将帅,必嫌我老。如今我领兵攻打他一阵,等他一退,众将士也便不再嫌我老迈,不能领兵打仗。”
杨赛因不花忖罢,催动众军,朝赵宇文驰来。赵宇文见他驰走,不禁大喜道:“我就是要你出战,你不服老,就看看本军师的手段。”
赵宇文说罢,勒令步旅道:“等杨赛因不花一到,不得退缩,将他的一干军士包围,不得让一人脱逃。”
众人暴喝一声,犹如山呼。
赵宇文见杨赛因不花拍马到来,挥动长枪,朝他攻了过去。杨赛因不花挥动长鞭,猛地缠住赵宇文的长枪,望前一拖。他是在试赵宇文的内力,赵宇文冷笑一声,将长枪一扔,拍马转到杨赛因不花的身后。
杨赛因不花见不见了赵宇文,吓得四下一找,却见他在身后,猛地将鞭一扫,长枪落入赵宇文的手里。杨赛因不花大骇,喝道:“果然厉害,难怪姜韶涵要离我而去。”
赵宇文微微一笑,朗声道:“杨将军,你的长鞭也不错,本军师能接住你一招,也算是侥幸了。”
杨赛因不花知他说话奚落自己,却不愿多言,手中的长鞭一舞,朝赵宇文的头顶打落。赵宇文见他出招毫不含糊,冷笑一声,将长枪一扫,不救自己,反攻他胸口。杨赛因不花见状,只得慌忙驰救胸口,将鞭一撤,又朝赵宇文的背上挥出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