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金立公司,贺以盛马不停蹄,直奔盛世集团而去。
刘潇紧跟在他身后,仍是火急火燎。
“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跑车内,贺以盛气得脸红脖子粗。
刘潇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开始细微出汗,小心翼翼地朝后视镜瞟了又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都怯怯地作罢了。
“真是养不熟的狼崽!”贺以盛又骂。对于吴相宜此番作为他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刘潇才畏畏缩缩地开口了,“贺、贺总,您也别太生气了,说不定--说不定相宜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她说不定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呢!”
“她能有什么苦衷?”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贺以盛瞬间火冒三丈,“你没看到她刚刚在办公室的态度?她像是被迫的?像是有苦衷?”
刘潇被呛得无言以对,只得又在张嘴和闭嘴之间循环切换模式。
话说,她还真没看到刚刚在办公室里吴相宜是什么态度,她压根儿就没给她机会好吗?她可是刚一进去就被他给训出来了好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刘潇试图转移话题,也转移贺以盛的注意力,以便降低他此刻心中的火气。
贺以盛两眼望向窗外,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如他心中所想,他真的要做出那绝情的事情吗?他不知道,也不想。
“回公司再说吧。”低低地说完这一句,他便不愿再被打扰似的闭上了眼睛。
透过后视镜,刘潇瞅了瞅贺以盛倦倦得得面容,心里忍不住一阵揪痛。
“相宜啊,贺总对你是何等的掏心掏肺,你怎能忍心如此待他呢?”想着这些,刘潇心里又是一阵怅然。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和地面相撞的摩擦声,盛世集团到了。
来不及等车挺稳,贺以盛已经一个箭步跨出了车门,此刻,他正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朝公司大楼狂奔而去。
“马上召开公司内部会议。”他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着急忙慌追赶上来的刘潇吩咐道。
对他的想法刘潇自然是心照不宣,二话不说她便边走着边拨通了相关人员的电话号码,通知他们五分钟之内会议室开会。
没有回总裁办公室,贺以盛一出电梯便径直朝会议室狂奔而去。
刘潇跟在他身后犹如惊弓之鸟,她一面打完电话,紧接着路过秘书办时又急急忙忙地吩咐秘书准备好会议相关资料并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办公室去。
一时间,整个公司的工作节奏像是突然一下子就被调快乐一般,每个人走路都是脚底抹油,裤腿灌风的。
好在,当贺以盛前脚才刚跨进会议室的大门,参会人员便也紧接着陆陆续续地都赶了过来。
刘潇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有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样随意拖沓一下,那该是有如何严重的后果和惩罚啊。
所有的人都正襟危坐着,会议室走廊外“咔嗒咔嗒”的高跟鞋声音深深浅浅的延伸过来。
是秘书送资料过来了!刘潇悄悄朝贺以盛的方向偷瞟了一眼,扑通扑通的心似乎有了些许消沉。
待秘书将资料一份份分发下去,会议室渐渐开始有了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这不是刚刚被金立公司吃掉的那块地吗?”
“这些好像都是我们盛世集团最近被干掉的产业啊。”
“对啊,据说这些多多少少可都跟金立脱不了干系啊。不知道贺总这个时候召开紧急会议是要做何打算呢?”
“唉,不管了,还是先听听贺总怎么说吧。”
……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杂,会议室突然像是一个被谁人捅掉的蜂窝似的嗡嗡作响。
不得不说,最近公司发生的一连串的项目被拿掉,产业被吃掉的事情几乎弄得大家一个二个都成了惊弓之鸟,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惶惶不安起来。
贺以盛适时清了清嗓子,声音白开水一般,听不出喜怒哀乐,“今天的紧急会议,主要是就最近的事情讨论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来,希望大家踊跃一些。”
闻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应答的好。
“没关心,有什么想法都尽量说出来,说出来再一起讨论。”贺以盛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
眼见着贺以盛就要发火,终于有人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
“贺总,对于这次公司遇到的这些危机,我们底下也都细细分析了原因,得出结论我们集团旗下的金立公司就是这些事故的始作俑者,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我们应该从金立公司着手……”
“行了,你先坐下。”不忍心看着那人不识时务、迷途不知返地往枪口上撞,刘潇无理地将他的话打断,“还有其他什么想法的吗?”他又问余下的人。
被打断的人莫名其妙地摸了摸后脑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说的不对,或者说,是不是他哪一句话说错了?
空气突然凝结,会议室的气氛顿时变得奇奇怪怪的。
刘潇窘迫地看了看贺以盛,原本涨红的脸此刻更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红到了耳朵根已经后脖颈。
如果不是因为涉及到吴相宜,或许,她还能有一两点可行的建议可提,可……
半晌过去,终于又有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贺总。”那人胸有成竹中仍然带着些许胆怯和不确定,“对方这次来势汹汹,完全是趁我们毫无防备之际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要想在短时间内做出多么迅猛的回击是不可能的了,但我们或许可以考虑一下各个击破。”
贺以盛听得认真,他原本交合着的双手此刻突然换了一个姿势。
“嗯,继续说!”他点点头,似乎十分满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