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究竟是怎么被贺以盛忽悠着上了车,吴相宜意识逐渐清晰起来时已经亡羊补牢为时晚矣,跑车已经将餐厅远远甩开在夜幕当中。
“谢谢。”吴相宜实在不愿意开口向贺以盛道谢,毕竟这艘“贼船”并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上的。
贺以盛斜眼朝后视镜望了望,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
他不回吴相宜的话,心里却在暗暗窃喜,“谢谢不用了,只是待会儿别哭天抢地地骂我谢天谢地了。”
夜越来越黑,街上的行人车辆越来越少,前方的路也越来越暗。
感觉出哪里不对劲,吴相宜的警惕干呼之欲出,“这不是去医院的路。”她整个上半身从靠背上弹了起来。
“我有说要去医院吗?”贺以盛声音中透着一股痞子味儿。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吴相宜竟然出乎意料的镇定,或许在她潜意识中早已经预测到会有这样一出。
“停车,我要下车。”吴相宜声音极其淡定。
贺以盛轻笑一声,“别急,快到了。”
“你想带我去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吴相宜声音依然镇定,但关于跑车此刻的去向她心中也已经有了些许预感。
跑车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奔驰,所有的情绪在沉默的气氛中蔓延开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随着“吱呀”一声金属和地面相互摩擦的刺耳声响起,跑车停了下来。
车还未停稳,吴相宜便兔子一般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
望着眼前金灿灿宫殿似的大别墅,吴相宜嘴巴惊得半天合不上,就连脑门儿上也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怎么样?漂亮吧?”贺以盛双手掐腰站到吴相宜跟前,满脸春风的样子。
只可惜夜太黑,贺以盛脸上的春风吴相宜压根儿就看不到。
当然,就算此刻的光线足够充足,吴相宜现在也是无暇理会的吧。
很显然贺以盛对吴相宜此刻的反应很是满意,这就是他想要收到的收到的效果,吴相宜一脸惊愕的样子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好了,先别发楞了,走吧。”说着,贺以盛腾空将吴相宜横抱在怀里。
又一次失去选择权,吴相宜甚至都懒得挣扎。
自然,潜意识也不容许她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挣扎。
享受着贺以盛宽广的怀抱,吴相宜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也随之抚面而来。
这就对了,就是这种感觉。
“我说……你可别因为太享受睡着了。”此情此景,贺以盛好不应景的一句话瞬间打破了美好。
吴相宜从虚幻中被丢回现实,同时也从半空中着陆。
“知道这时哪里吗?”贺以盛扶着吴相宜站稳,“这是我上个月在拍卖会上拍来的,之前是某位国家元首的家宅,我现在重新给它取了名字。”
“重新取了名字?”吴相宜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问贺以盛道。
但这句话刚一问出口她便已经开始后悔,于是在心中暗骂自己“心直口快”。
“静屋,你觉得我取这名字怎样?”贺以盛蔓延期待地看着吴相宜。
静屋?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吴相宜究竟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仿佛阴森中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同时,她心中也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尼姑。
对了,静屋,这听起来倒更像是一个尼姑庵。
“这以后就是你的了。”贺以盛这句话才足矣让吴相宜惊掉下巴。
“给我?为什么?”吴相宜再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心直口快”。但说出去的话和泼出去的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再也无法收回的。
“怎么?就只允许他顾林深送你别墅,我就不行?”贺以盛将外套随手往别墅大厅的沙发上靠背上一丢,紧接着整个人也朝着沙发砸了上去。
见吴相宜不说话,他又说:“别告诉我你只接受他顾林深送你的别墅,就是不接受我送给你的别墅。你不就是喜欢男人送你东西吗?”
不得不承认,贺以盛的这番话真的彻彻底底地伤到了吴相宜的自尊。
是,她当初确实是接受了顾林深送给她的别墅,但这两者能相提并论吗?顾林深送的别墅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呀?
“请问贺总,您是什么意思?”吴相宜语气生硬,其间似乎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贺以盛两手一摊,“我没有什么意思啊?你喜欢男人送你大别墅,我就为讨佳人欢心投其所好咯。”
“投其所好?”吴相宜一声苦笑,她觉得这几个字真的好生讽刺。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这样的吗?”贺以盛问。
吴相宜深深吸一口气,眼睛紧紧闭上,半晌又睁开,她不回答贺以盛的话,只淡淡地说:“那贺总废心了,为了讨我欢心还如此大费周章。”
“不费心,小事一桩,小菜一碟,只要佳人喜欢就好。”贺以盛将左腿翘到右腿膝盖位置作二郎腿状,完全一副大爷到妓院去“点兵点将”的架势。
吴相宜的尊严早已经被伤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可是大别墅我已经有了,多得我也不需要啊。”她努力想要为自己捡起那么一定点的自尊。
“哦,这样啊……”贺以盛仰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突然他又说:“你别拒绝得这么快呀,你就不比较权衡一下哪个别墅更好?”
吴相宜心中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激发,“贺以盛,你究竟什么意思,你究竟想怎样?”她撕扯着嗓子向贺以盛吼着。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他顾林深能给你的我贺以盛照样能给你,所以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男朋友的人选?”贺以盛换一种态度说话。
“我没听错吧?贺总您这是在向我表白吗?”吴相宜声音不再声嘶力竭,却成了最冷嘴硬的冰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