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漫过了这座空无人烟的大宅子,同时也漫透了吴相宜心中某些柔软的地方。
“对不起贺总,林深……我男朋友还在医院等我呢,我先走了。”吴相宜转身朝大厅外走去。
她是刻意唤顾林深为男朋友的,即使她自己压根儿也一点不习惯这种称呼。
但仿佛只有那样去称呼才能让她时刻提醒自己她是一个有妇之夫,她不能再和其他男人胡作非为。
但吴相宜在那一秒钟内忽略了贺以盛,她忽略了“男朋友”那个字对贺以盛的打击会有多重。
那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突然在他耳边炸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许自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儿叫别的男人“男朋友”的。
当然,有关吴相宜是他的女人这件事不过是他臆想之下的结果。
“想走吗?恐怕由不得你。”贺以盛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吴相宜的前面,“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这么来去自由的吗?”
“贺总,您究竟想怎样?别忘了这个鬼地方并不是我想来才来的,是你不经过我允许自作主张带我过来的。”吴相宜说话时甚而忍不住嗤笑。
她是着实觉得贺以盛好笑。
像被人突然一箭射中什么要害似的,贺以盛猛地一顿。
是吴相宜的挣扎使他的意识又渐渐回笼,看来今夜的吴相宜又不同以往,她是执意要走的。
这一点又让贺以盛心里说不出的烦闷,难道是因为医院躺着的顾林深吗?因为他,她变得如此坚定坚决?
贺以盛向来不喜欢有人跟自己唱反调,就算是吴相宜也不行。
“就这么想走吗?”他表情开始有些阴冷,不及吴相宜回答他又继续追问一句,“如果我偏不让你走呢?”
“贺总,我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请你自重。”这样的场景在他俩之间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吴相宜自然明白如果她今晚留下来会发生什么。
“自重?”贺以盛微微扬了扬唇角,一丝暧昧不经意掠过唇角在他一面腮帮划出一道弧线,“没有人敢叫我自重,除了你。”
贺以盛的手开始理所当然似的在吴相宜的腰间游走,吴相宜几乎已经猜到了今晚她的任何挣扎和反抗都将是徒劳。
可为什么?为什么今晚的她会如此饱受折磨呢?
她实在是迈不过自己心中拿道道德的坎儿啊,她仿佛看到了病床上顾林深那厌恶恶心又绝望的眼神。
哦不,那种眼神仿佛能够穿透这城市的钢筋水泥,穿过这漫无边际、漆黑一片的夜,它仿佛是自带追踪探测器似的……
她现在正在经历的一切,顾林深会不会像看监控录像一样地看着呢?
贺以盛很是满意吴相宜的反应,他就知道吴相宜心理真正爱的人该是他,不然,她又如何能如此乖乖听话地任他摆布呢?
“相宜,这里不方便,我们去楼上。”贺以盛喘着粗气话说显得亦是迫不及待。
吴相宜还在要不要挣扎,要不要逃离的问题上徘徊纠结,连自己身体已经被人物件儿似的环抱起来也不知晓。
***
“相宜,你不爱顾林深对不对?你其实心里真正爱的人是我对不对?”贺以盛面朝天花问。
不由得脑海中又想起来那一晚,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后怕,幸亏他去找她,不然,她现在该真的成了有夫之妇了吧?
吴相宜不回答也不说话,活像个天生的哑巴,或者,聋子也有可能。